第二十一章
王嘉是一個正常人。
雖然他因為摳唆、小氣，不參與和賺錢沒關係的社交活動沒有女朋友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狗朋友或者貓朋友，但他畢竟上了四年大學，賣了八年保險，還是能以正常人的智力想事情的。比如，他為什麽這麽孜孜以求的打鐵？好吧，是因為他喜歡任務點增長的快感，但更因為，他知道這會有技能！
係統給他的任務是要成為周公的，就是第一個階段的任務，也是認識那個所謂的要成為姬發的男人，這看起來很簡單很平常，可這不是美國大選，希拉裏特朗普天天進行各種路演！這是古代，還是有魔法的西方古代，他要想認識王子不是蹲在他家門口就行的，話說回來，就算希拉裏也不是在路邊隨意的擺擺手就能認識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現代中國人想和□□結識，他要怎麽辦？走到市委大院裏找到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那個人握著手來回搖擺？不出三下，就要被聞訊趕來的警衛按倒在地，這還要他能走進大院並且還能在沒被帶走前碰上□□。
□□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國王子了。
為什麽要找王子？
王嘉並不確認王子就是他要輔佐的帝王，但他們的可能性總是大些。而要王子能抬眼看看的，總要是有些本事的。他現在已經二十多了，早先沒有暴露過什麽天份，現在重新學估摸著也比較困難，唯一的指望就是係統。雖然係統經常坑爹，但給出的技能也是實打實的，隻要刻苦練習，也就能順勢升級。
他是怎麽在查曼麵前保持住風範的？
他是怎麽把那兩個實習生打成豬頭的？
如果他還想以後有更好的技能，當然還要指望係統，可是現在，他費了五天的時間，汗流浹背忘我的揮錘，得到的就是一個謎樣的微笑？
馬丹！
這東西要怎麽用？對著某個禿頭王子王子一笑二笑三笑嗎？
“周公風采出眾，令人忘俗，少年，在這上麵你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係統慢悠悠的給出答案，王嘉看著係統僵硬了片刻，然後慢慢道：“這是說，我以後還有可能得到類似的東西？”
“喲嗬，少年，請奔跑在光輝燦爛的大路上吧！”
……
王嘉在這邊和係統撕的時候，朱翰則忙著在蓋約麵前上眼藥：“那個奎因人真不像話，您是昨天讓他停的，他竟然今天也不來！”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多話。”
“好的好的，我主要是為家中抱不平。那個奎因人吃家裏住家裏，卻不知道主動給家中分憂，也就是師傅您善良，換成別人早把他趕出去了。”
蓋約微微皺了下眉，他昨天讓王嘉離開並不是嫌棄他，而是為了查曼。現在看來卻沒達到他預想的結果，他搖了下頭：“一會兒你跟我到西街去一趟，顧客要的那種刀必須加一些特殊鐵精。你跟我去認認地方，同時，也跟我去學習學習。”
“好的，師父！”朱翰很是歡喜，蓋約的生意能比一般的鐵匠好，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技術更好一些，雖然還無法打造魔法或者鬥氣兵器，卻也能在普通的鐵塊裏加入鐵精，就這一點，就是很多鐵匠無法達到的，也因此，很多鐵匠隻能打些普通用品，雖也能討個生活，還是艱辛。他跟著蓋約四年了，從拉封箱開始，到今天，終於能學習這門技術了！憑著一點，哪怕他以後娶不到吉娜，不能繼承蓋約的鋪子，也不愁找不到生計了。
“西街不比咱們這裏，你過去了不要多嘴。”
“是，師父，你就放心吧！”正說著，就見王嘉夢遊似的走了出來，手裏拿個什麽東西，竟仿佛根本都沒看到他們，他微一思忖，張口就叫了起來，王嘉回過頭，定了下神，對蓋約行了個禮，“很抱歉，先生，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我起晚了，今天鋪子裏需要我嗎？”
“你這起的可不是一般的晚。”蓋約沒說話，朱翰已得意洋洋的道，“我和師父馬上就要去西街買鐵精呢，鋪子裏恐怕是不需要你了，不過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祝你們順利了。”
他說著，衝蓋約行了個禮，朱翰一怔，有些生氣，待要再說話，王嘉就衝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絕不夢幻，絕不美麗，絕不清新，可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朱翰也分不出到底是什麽，可嘴邊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王嘉離去……
王嘉當然不知道自己這一笑現在竟有這麽大的殺傷力，他又跑到了昨天的樹林，繼續吹長笛——要不還能怎麽辦？聽係統的少年安慰嗎？不過這一天他不隻是吹笛了，間歇的還練練水上漂，這門輕功不愧是裘千仞的絕技，威力更大，同時更複雜，要求也更多，沐家劍是練滿次數自然就可以，水上漂卻分了兩個部分，現在王嘉能練的隻是第一部分，第二部分還沒對他開啟。他就這麽吹吹練練，到中午回去塞了兩個土豆——蓋約和朱翰還沒回來，午飯瑪麗就非常湊合了，就是這兩個土豆給的也很勉強，王嘉對此也不是太在乎，雖然土豆吃不飽，好歹不是太餓了，喝了幾口水，下午繼續。
他就這麽練了一天，長笛還差一首曲子，水上漂則還有七百次——這個功法有一整套的身法，雖然就是類似於走八卦陣，一套走下來也差不多要一分鍾，也虧得王嘉的身體經過了二百多隻兔子的滋養，否則真不能這麽一直練下來。不過就是這樣，當夕陽西下，他也累的兩腿發軟，四肢無力了。
“希望回去能有點肉食。”他一邊拖著疲憊的雙腿往回走，一邊想著，結果還沒走到蓋約家，就看到同樣筋疲力盡的查曼。
王嘉現在被係統各處要求風範，雖然現在覺得呼吸都需要費力氣了，還是小腰停的筆直，相比之下查曼就狼狽多了，腰哈著不說，身上還一團泥汙，王嘉一怔，還沒來得及皺眉，那邊查曼就露出一口白牙，用響亮的聲音喊道：“先生！”
……
“你這是……”
“我按照先生所說的，去做彌補了！”
“……怎麽說？”
“我今天幫小亨利家喂了雞，幫歐德利家耕了地，還幫他們家喂了牛！我就像先生所說的那樣，不僅說對不起，更用心去彌補，請先生看我的行動吧！”他說著，站直了身體，兩眼更是閃閃發亮，帶著泥的臉上透著一股自豪，王嘉嘴角一抽，對他微微一笑……
查曼一怔，然後有些失神的喃喃：“先生，你笑的好特別……”
……
兩人回到家，還沒進院子，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一進去，就看到瑪麗正在那邊抹淚，而蓋約的手臂上則打著繃帶。
“王嘉哥哥！”看到他，抱著摩尼的吉娜眼前一亮，然後就像小孩子訴說委屈似的，“我爸爸受傷了。”
“咦？”
“殺千刀的冒險者，要是讓我見到他，一定要砍死他！”瑪麗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即就放聲大哭起來了，“天啊，這日子可怎麽過呀！為什麽我就過不了一天安生日子啊！”
“好了，不要吵鬧，讓人聽了像什麽！”蓋約沉聲道。
“我管他像什麽，我管他像什麽，我這馬上就要過不下去了，還管別人？你說你好好的接什麽刀啊，咱們要是隻打些器具怎麽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啊！”
“媽媽，你不要怪爸爸啊，爸爸也不想的。”
瑪麗一怔，隨即抱著吉娜更大聲的哭了起來，她哭了兩聲，又怨起朱翰：“你跟著你師父一起出去，就不知道護著他些？看到那馬過來的時候，就是讓它撞著你，也不能讓他撞著你師父啊。”
朱翰苦著臉，不敢出聲，心中則不免大叫委屈——那馬來的那麽快，他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有，又哪裏說得上去替蓋約挨這麽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真願意來一下，也省的被瑪麗抱怨的同時，更有失去工作的危險。是的，失去工作。
在這個時候，王嘉和查曼也差不多弄清了是怎麽回事。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蓋約和朱翰買東西回來的路上被撞了一下，這也就罷了，但就那麽湊巧，蓋約倒地的時候傷了右臂，根據醫師的檢測，起碼三個月是不能動的，要想打鐵，則要休養上四五個月。
蓋約當了這麽久的鐵匠，還是有些底子的，雖然關門四五個月會耽誤很多生意，沒做完的鐵器也要賠給客戶，可總是能熬過來。可壞就壞在他們昨天接的那單生意！
那是一單很棒的生意，客戶要了四把刀，每把刀三個金幣，雖然這裏武器本就貴重，但一般的武器也就一個金幣左右，甚至更低一些，三個金幣的武器就要有些特殊了，當然，不可能附魔也不可能貫通鬥氣，但加一些特殊鐵精則是必然的，不過就算這樣，這一筆生意他們也還是有三個金幣的利潤。這差不多是整個鋪子三四個月的利潤，而這四把刀哪怕再精心，也不需要一個月，所以昨天蓋約一家都歡欣鼓舞。可是這麽好的條件自然也有要求，第一就是質量，這是不用說的，第二就是時間，必須在二十天內交貨，若是滿足不了，就要十倍懲罰。昨天簽合同的時候，蓋約雖然覺得這個懲罰嚴苛了些，但想來自己總是能做完的，誰知今天就出了這事，他的胳膊三個月內都抬不起來，二十天是怎麽也弄不出來。
“交給別人不行嗎？”查曼倒是反應迅速，立刻就給出了一個主意，“我記得東街的馬丁的手藝也差不多，幹脆就讓他們做好了。”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啊。”朱翰這個時候倒顧不上和他鬥嘴了，有氣無力道，“可合同簽的是咱們鋪子的，必須是咱們鋪子做的，如果讓別人代工，也算是違約。”
“但這是意外情況啊，你們是同誰簽的合同？我去找他說！”
蓋約抬了下頭，有些意外兒子這麽積極，朱翰則道：“已經去說過了，該死的迪斯特人，就是不同意！說什麽抱歉，同情，根本就是想趁機訛咱們一筆！”
“迪斯特人？”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這幫地鼠，我早晚要他們好看！”
查曼的臉色古怪了起來：“那個迪斯特人是在核桃街開店的嗎？”
“是啊，怎麽，你知道？”
“不不，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迪斯特人應該是在核桃街的，雖然也有一些在西街，可在西街的應該不會來咱們這裏定東西。”
迪斯特這個民族，不僅生的醜陋矮小，而且不能練習魔法，鬥氣也鮮少有人能練出來，他們的所有天賦好像都給了經商，所以大多數迪斯特人都是商人，而核桃街就是一個商業街，雖然他這話有些貶低自家鋪子的嫌疑，但如果是西街的迪斯特人的確會有更好的去處，所以此時也沒有人懷疑什麽，隻有王嘉看了他一眼。瑪麗則又找到了一個咒罵的對象，喋喋不休的對昨天還在恭維的迪斯特人施行各種攻擊。
“好了！”蓋約站起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瑪麗，給我準備點香腸。”
“我去找約曼，請他明天和我一起去西街找那個迪斯特人。”
“哦，對對，我們還能找約曼！”
雖然香腸也很值錢，但這個時候瑪麗是不會在乎的。
這個晚上，蓋約一家頗有些愁雲慘淡，雖然約曼答應明天幫著遊說，他們還是提心吊膽的，十二枚金幣，十倍就是一百二十枚金幣！賣了整個鋪子也不夠的。而這個時候，查曼則咬著手指，反複糾結，他不時的看看王嘉，然後繼續咬手指，就這麽咬著看著咬著看著，最後王嘉終於受不了——他想裝作沒發現也不行，因為係統跳出來了——承擔責任！
王嘉是一個正常人。
雖然他因為摳唆、小氣，不參與和賺錢沒關係的社交活動沒有女朋友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狗朋友或者貓朋友，但他畢竟上了四年大學，賣了八年保險，還是能以正常人的智力想事情的。比如，他為什麽這麽孜孜以求的打鐵？好吧，是因為他喜歡任務點增長的快感，但更因為，他知道這會有技能！
係統給他的任務是要成為周公的，就是第一個階段的任務，也是認識那個所謂的要成為姬發的男人，這看起來很簡單很平常，可這不是美國大選，希拉裏特朗普天天進行各種路演！這是古代，還是有魔法的西方古代，他要想認識王子不是蹲在他家門口就行的，話說回來，就算希拉裏也不是在路邊隨意的擺擺手就能認識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現代中國人想和□□結識，他要怎麽辦？走到市委大院裏找到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那個人握著手來回搖擺？不出三下，就要被聞訊趕來的警衛按倒在地，這還要他能走進大院並且還能在沒被帶走前碰上□□。
□□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國王子了。
為什麽要找王子？
王嘉並不確認王子就是他要輔佐的帝王，但他們的可能性總是大些。而要王子能抬眼看看的，總要是有些本事的。他現在已經二十多了，早先沒有暴露過什麽天份，現在重新學估摸著也比較困難，唯一的指望就是係統。雖然係統經常坑爹，但給出的技能也是實打實的，隻要刻苦練習，也就能順勢升級。
他是怎麽在查曼麵前保持住風範的？
他是怎麽把那兩個實習生打成豬頭的？
如果他還想以後有更好的技能，當然還要指望係統，可是現在，他費了五天的時間，汗流浹背忘我的揮錘，得到的就是一個謎樣的微笑？
馬丹！
這東西要怎麽用？對著某個禿頭王子王子一笑二笑三笑嗎？
“周公風采出眾，令人忘俗，少年，在這上麵你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係統慢悠悠的給出答案，王嘉看著係統僵硬了片刻，然後慢慢道：“這是說，我以後還有可能得到類似的東西？”
“喲嗬，少年，請奔跑在光輝燦爛的大路上吧！”
……
王嘉在這邊和係統撕的時候，朱翰則忙著在蓋約麵前上眼藥：“那個奎因人真不像話，您是昨天讓他停的，他竟然今天也不來！”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多話。”
“好的好的，我主要是為家中抱不平。那個奎因人吃家裏住家裏，卻不知道主動給家中分憂，也就是師傅您善良，換成別人早把他趕出去了。”
蓋約微微皺了下眉，他昨天讓王嘉離開並不是嫌棄他，而是為了查曼。現在看來卻沒達到他預想的結果，他搖了下頭：“一會兒你跟我到西街去一趟，顧客要的那種刀必須加一些特殊鐵精。你跟我去認認地方，同時，也跟我去學習學習。”
“好的，師父！”朱翰很是歡喜，蓋約的生意能比一般的鐵匠好，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技術更好一些，雖然還無法打造魔法或者鬥氣兵器，卻也能在普通的鐵塊裏加入鐵精，就這一點，就是很多鐵匠無法達到的，也因此，很多鐵匠隻能打些普通用品，雖也能討個生活，還是艱辛。他跟著蓋約四年了，從拉封箱開始，到今天，終於能學習這門技術了！憑著一點，哪怕他以後娶不到吉娜，不能繼承蓋約的鋪子，也不愁找不到生計了。
“西街不比咱們這裏，你過去了不要多嘴。”
“是，師父，你就放心吧！”正說著，就見王嘉夢遊似的走了出來，手裏拿個什麽東西，竟仿佛根本都沒看到他們，他微一思忖，張口就叫了起來，王嘉回過頭，定了下神，對蓋約行了個禮，“很抱歉，先生，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我起晚了，今天鋪子裏需要我嗎？”
“你這起的可不是一般的晚。”蓋約沒說話，朱翰已得意洋洋的道，“我和師父馬上就要去西街買鐵精呢，鋪子裏恐怕是不需要你了，不過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祝你們順利了。”
他說著，衝蓋約行了個禮，朱翰一怔，有些生氣，待要再說話，王嘉就衝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絕不夢幻，絕不美麗，絕不清新，可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朱翰也分不出到底是什麽，可嘴邊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王嘉離去……
王嘉當然不知道自己這一笑現在竟有這麽大的殺傷力，他又跑到了昨天的樹林，繼續吹長笛——要不還能怎麽辦？聽係統的少年安慰嗎？不過這一天他不隻是吹笛了，間歇的還練練水上漂，這門輕功不愧是裘千仞的絕技，威力更大，同時更複雜，要求也更多，沐家劍是練滿次數自然就可以，水上漂卻分了兩個部分，現在王嘉能練的隻是第一部分，第二部分還沒對他開啟。他就這麽吹吹練練，到中午回去塞了兩個土豆——蓋約和朱翰還沒回來，午飯瑪麗就非常湊合了，就是這兩個土豆給的也很勉強，王嘉對此也不是太在乎，雖然土豆吃不飽，好歹不是太餓了，喝了幾口水，下午繼續。
他就這麽練了一天，長笛還差一首曲子，水上漂則還有七百次——這個功法有一整套的身法，雖然就是類似於走八卦陣，一套走下來也差不多要一分鍾，也虧得王嘉的身體經過了二百多隻兔子的滋養，否則真不能這麽一直練下來。不過就是這樣，當夕陽西下，他也累的兩腿發軟，四肢無力了。
“希望回去能有點肉食。”他一邊拖著疲憊的雙腿往回走，一邊想著，結果還沒走到蓋約家，就看到同樣筋疲力盡的查曼。
王嘉現在被係統各處要求風範，雖然現在覺得呼吸都需要費力氣了，還是小腰停的筆直，相比之下查曼就狼狽多了，腰哈著不說，身上還一團泥汙，王嘉一怔，還沒來得及皺眉，那邊查曼就露出一口白牙，用響亮的聲音喊道：“先生！”
……
“你這是……”
“我按照先生所說的，去做彌補了！”
“……怎麽說？”
“我今天幫小亨利家喂了雞，幫歐德利家耕了地，還幫他們家喂了牛！我就像先生所說的那樣，不僅說對不起，更用心去彌補，請先生看我的行動吧！”他說著，站直了身體，兩眼更是閃閃發亮，帶著泥的臉上透著一股自豪，王嘉嘴角一抽，對他微微一笑……
查曼一怔，然後有些失神的喃喃：“先生，你笑的好特別……”
……
兩人回到家，還沒進院子，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一進去，就看到瑪麗正在那邊抹淚，而蓋約的手臂上則打著繃帶。
“王嘉哥哥！”看到他，抱著摩尼的吉娜眼前一亮，然後就像小孩子訴說委屈似的，“我爸爸受傷了。”
“咦？”
“殺千刀的冒險者，要是讓我見到他，一定要砍死他！”瑪麗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即就放聲大哭起來了，“天啊，這日子可怎麽過呀！為什麽我就過不了一天安生日子啊！”
“好了，不要吵鬧，讓人聽了像什麽！”蓋約沉聲道。
“我管他像什麽，我管他像什麽，我這馬上就要過不下去了，還管別人？你說你好好的接什麽刀啊，咱們要是隻打些器具怎麽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啊！”
“媽媽，你不要怪爸爸啊，爸爸也不想的。”
瑪麗一怔，隨即抱著吉娜更大聲的哭了起來，她哭了兩聲，又怨起朱翰：“你跟著你師父一起出去，就不知道護著他些？看到那馬過來的時候，就是讓它撞著你，也不能讓他撞著你師父啊。”
朱翰苦著臉，不敢出聲，心中則不免大叫委屈——那馬來的那麽快，他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有，又哪裏說得上去替蓋約挨這麽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真願意來一下，也省的被瑪麗抱怨的同時，更有失去工作的危險。是的，失去工作。
在這個時候，王嘉和查曼也差不多弄清了是怎麽回事。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蓋約和朱翰買東西回來的路上被撞了一下，這也就罷了，但就那麽湊巧，蓋約倒地的時候傷了右臂，根據醫師的檢測，起碼三個月是不能動的，要想打鐵，則要休養上四五個月。
蓋約當了這麽久的鐵匠，還是有些底子的，雖然關門四五個月會耽誤很多生意，沒做完的鐵器也要賠給客戶，可總是能熬過來。可壞就壞在他們昨天接的那單生意！
那是一單很棒的生意，客戶要了四把刀，每把刀三個金幣，雖然這裏武器本就貴重，但一般的武器也就一個金幣左右，甚至更低一些，三個金幣的武器就要有些特殊了，當然，不可能附魔也不可能貫通鬥氣，但加一些特殊鐵精則是必然的，不過就算這樣，這一筆生意他們也還是有三個金幣的利潤。這差不多是整個鋪子三四個月的利潤，而這四把刀哪怕再精心，也不需要一個月，所以昨天蓋約一家都歡欣鼓舞。可是這麽好的條件自然也有要求，第一就是質量，這是不用說的，第二就是時間，必須在二十天內交貨，若是滿足不了，就要十倍懲罰。昨天簽合同的時候，蓋約雖然覺得這個懲罰嚴苛了些，但想來自己總是能做完的，誰知今天就出了這事，他的胳膊三個月內都抬不起來，二十天是怎麽也弄不出來。
“交給別人不行嗎？”查曼倒是反應迅速，立刻就給出了一個主意，“我記得東街的馬丁的手藝也差不多，幹脆就讓他們做好了。”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啊。”朱翰這個時候倒顧不上和他鬥嘴了，有氣無力道，“可合同簽的是咱們鋪子的，必須是咱們鋪子做的，如果讓別人代工，也算是違約。”
“但這是意外情況啊，你們是同誰簽的合同？我去找他說！”
蓋約抬了下頭，有些意外兒子這麽積極，朱翰則道：“已經去說過了，該死的迪斯特人，就是不同意！說什麽抱歉，同情，根本就是想趁機訛咱們一筆！”
“迪斯特人？”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這幫地鼠，我早晚要他們好看！”
查曼的臉色古怪了起來：“那個迪斯特人是在核桃街開店的嗎？”
“是啊，怎麽，你知道？”
“不不，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迪斯特人應該是在核桃街的，雖然也有一些在西街，可在西街的應該不會來咱們這裏定東西。”
迪斯特這個民族，不僅生的醜陋矮小，而且不能練習魔法，鬥氣也鮮少有人能練出來，他們的所有天賦好像都給了經商，所以大多數迪斯特人都是商人，而核桃街就是一個商業街，雖然他這話有些貶低自家鋪子的嫌疑，但如果是西街的迪斯特人的確會有更好的去處，所以此時也沒有人懷疑什麽，隻有王嘉看了他一眼。瑪麗則又找到了一個咒罵的對象，喋喋不休的對昨天還在恭維的迪斯特人施行各種攻擊。
“好了！”蓋約站起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瑪麗，給我準備點香腸。”
“我去找約曼，請他明天和我一起去西街找那個迪斯特人。”
“哦，對對，我們還能找約曼！”
雖然香腸也很值錢，但這個時候瑪麗是不會在乎的。
這個晚上，蓋約一家頗有些愁雲慘淡，雖然約曼答應明天幫著遊說，他們還是提心吊膽的，十二枚金幣，十倍就是一百二十枚金幣！賣了整個鋪子也不夠的。而這個時候，查曼則咬著手指，反複糾結，他不時的看看王嘉，然後繼續咬手指，就這麽咬著看著咬著看著，最後王嘉終於受不了——他想裝作沒發現也不行，因為係統跳出來了——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