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蕭大鵬,這老油條就比張海亮精明的多了。


    餘平潮一進來就擺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明擺著是來者不善,再聯係到之前審訊易青雲時易青雲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和囂張。


    蕭大鵬馬上就明白了,餘局這是來救人的啊!


    張明亮是做賊心虛,沒辦法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但蕭大鵬不一樣,老油條心裏很明白,自己在之前的審訊過程中雖然有誘供的舉動,但態度還算和善,而且自己剛才還阻止張海亮施暴,這裏麵根本沒自己什麽事。


    自己絕不能被這個黑鍋!


    蕭大鵬著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剛準備撇清自己。


    這時,張海亮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風了,忽然抬頭看向餘平潮,梗著脖子道:“餘局,這事都是周隊長交代下來的。這個家夥太頑固了,我們老蕭審訊了大半個小時,這家夥卻拒不老實交代,我們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準備上點手段的。”


    將責任推給上級,這是官場大忌。


    做下屬就要有做下屬的覺悟,必要的時候,不但不能出賣上級,還必須挺身而出,替上級承擔責任,隻有這樣,才能贏得上級的信任和重用。


    蕭大鵬明白,張海亮卻不明白。


    可張海亮這麽一說,無疑也將蕭大鵬拖下水了。


    蕭大鵬雖然不想做這個同謀,但當著張海亮的麵卻不能反駁,因為這一反駁,得罪的不光就是周恒強,連帶著分局一把手杜天章也給得罪了。


    沒錯,餘平潮是來幫易青雲鳴不平的!


    可是以餘平潮的能量,能不能過得了杜天章那一關還是未知之數,要知道今晚這事可是杜天章親自交代下來的。


    在沒確定餘平潮有必勝的把握前,蕭大鵬不會做出選擇。


    蕭大鵬低著頭沒說話。


    餘平潮掃了易青雲一眼,目光又落到張海亮身上,冷笑著嗬斥道:“頑固?我聽說你們抓了四個人,四個人是隔開單獨審訊的,是不是老實交代,對一下口供就能看出來。你們對過口供沒有?”


    張海亮深深地低著頭,小聲道:“還沒有!不過,我們趕到現場時,確確實實看到這家夥正在持械傷人,但他拒不承認。”


    餘平潮冷哼道:“你的警校白上了?難道不知道什麽叫正當防衛?沒調查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就單憑你趕到現場看到的,能定罪?”


    頓了頓,餘平潮衝張海亮擺擺手道:“去把周恒強喊過來。”


    張海亮點點頭,忙轉身出了審訊室。


    餘平潮這才快步走到易青雲身邊,一掃之前的冷淡和憤怒,笑看著易青雲,問道:“你就是易青雲同誌吧?”


    剛才餘平潮教訓張海亮的時候,易青雲就一直坐在那裏冷眼旁觀,也大致判斷出這個姓餘的局長可能是自己的救兵,忙站起來道:“你好,餘局長。我就是易青雲。”


    餘平潮點點頭,笑著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在大富豪和日本投資商談判代表井上三次郎發生衝突,並將井上的保鏢腿打斷的那位同誌也叫易青雲,就是你吧?”


    易青雲謙虛的笑了笑:“沒錯,是我。”


    天呐!


    鬧了半天,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跟日本投資商發生衝突的那位。


    易青雲和井上發生衝突的事情,雖然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驚動了中央,但卻對外保密,除了省市裏的高層,就連公安係統內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蕭大鵬滿心的震撼。


    餘平潮嗬嗬一笑,右手直接衝易青雲伸了過去,笑道:“餘平潮,匯文區分局副局長。市局楚局長剛才給我打過電話。”


    顯然,餘平潮是準備跟易青雲握個手。


    能搬動市局一把手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自然得好好結交一下。


    果然是救兵!


    易青雲頓時鬆了一口氣。


    餘平潮手伸過去後,遲遲不見易青雲跟自己握手,眼睛一瞥,才發現對方還帶著手銬,頓時轉向蕭大鵬,不悅道:“蕭大鵬,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打開手銬?”


    蕭大鵬正處於石化狀態。


    聽到餘平潮的指示,蕭大鵬猛地回過神來,趕緊點點頭:“是!是!”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摸出鑰匙,手忙腳亂的幫易青雲打開了手銬。


    雙手終於恢複自由,易青雲忙甩甩手腕活動了一下,衝餘平潮笑道:“真是麻煩餘局長,大晚上的還要趕過來忙活。”


    餘平潮擺擺手,客氣道:“哪裏的話!接到楚局長的電話,我這心裏就直著急,隻擔心這幫不長眼的家夥會對青雲同誌動用暴力,還好來的比較及時。”


    餘平潮和易青雲輕鬆地說著話,並沒有避開蕭大鵬的意思,餘平潮一邊跟易青雲寒暄著,詢問事情的具體起因和經過,一邊目光時不時的瞥向蕭大鵬。


    蕭大鵬小心翼翼的看著兩人,在心裏快速的消化著兩人的對話,感受到餘平潮投向自己的古怪目光,頓時回過味來。


    老子真他媽比豬還要蠢!


    蕭大鵬立時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


    人家餘局長之所以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話,擺明了是在告訴自己眼前這位的來頭非常不簡單,想從自己這裏獲取今晚這事的內幕啊!


    想通了這節,蕭大鵬謹慎的朝審訊室門口瞄了兩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後,這才轉過頭衝餘平潮低聲道:“餘局,今晚這事是杜局親自交代下來的,是周恒強帶著張海亮和趙新民抓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餘平潮了然的點點頭,隨即又道:“對了,是不是還有個叫何濤的?”


    蕭大鵬搖搖頭,小聲道:“我不清楚。我隻知道跟易先生一起被帶回來的有四個人,我和張海亮隻負責審訊易先生。周恒強特別交代過,說是杜局說的,一定要我們想辦法讓易先生承認聚眾鬥毆和持械傷人的罪名。”


    這時,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餘平潮衝蕭大鵬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好了,我知道了。”


    蕭大鵬忙退到一邊,這廝心裏很清楚,餘平潮接下來肯定是準備對付周恒強,甚至是對付杜天章,不到必要時刻,他還必須得在表麵上跟餘平潮劃清界限。


    周恒強一陣風似的走進審訊室,身後跟著張海亮。


    周恒強一進來就發現易青雲的手拷貝打開了,直接衝蕭大鵬嗬斥道:“老蕭,怎麽把銬子打開了?不是告訴過你這家夥有明顯的暴力傾向嗎?萬一傷著餘局怎麽辦?”


    嗬斥完蕭大鵬,周恒強這才轉向餘平潮:“餘局,您來了?”


    餘平潮緊緊地盯著周恒強,淡淡道:“是我吩咐老蕭打開的。”


    周恒強馬上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道:“餘局,您不知道,這家夥有明顯的暴力傾向,剛才在夜市上就持械傷人,一個人打傷了三四個人,萬一要是傷著您……”


    餘平潮直接打斷周恒強道:“小周,你可別忘記了,我是從部隊上專業過來的,當年還打過越戰,身子骨還沒那麽嬌貴!”


    周恒強一下子被噎住了,支吾著道:“這個,我也是以防不測……”


    餘平潮再次揮手打斷周恒強,不耐煩的道:“行了,不用說那麽多囉嗦話。小周,我過來呢,就是專門來處理他們的事。”說著,餘平潮指了指易青雲。


    周恒強笑著道:“餘局,這事我這邊正在處理。”


    餘平潮眉毛一揚道:“處理?你們怎麽處理的?該不會徇私枉法,屈打成招吧?我剛趕過來時,就看到一出刑訊逼供!”


    周恒強強笑道:“餘局,您也知道,這審訊嘛,碰到一些比較頑固的罪犯,有時候就得上點手段,一般的審訊根本起不到作用。餘局,您看是不是先審訊著,等這邊有了結果,我們再通知您?”


    敷衍,絕對的敷衍!


    餘平潮本身就是吃這碗飯的,他哪裏會不清楚這裏麵的道道,什麽栽贓陷害、屈打成招的事情多了,周恒強這番話擺明了就是想繞開自己!


    真要等到審訊結果出來,一切都塵埃落定,那可真就無力回天了。


    餘平潮可是帶著楚天豪的指示來的,又怎麽可能給周恒強鑽空子敷衍的機會?冷冷的看了周恒強一眼,餘平潮道:“等你們審訊的結果?恐怕是等你們栽贓陷害,把案子做成鐵案吧!”


    周恒強忙義正言辭的道:“餘局,您這說的什麽話?咱們是執法部門,當然得講究實事求是,一切按程序來,保持公正,怎麽可能幹那種事?這……”


    餘平潮冷笑道:“你要真能保持公正,我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再一次被餘平潮的強勢嗆到,周恒強頓時變得麵紅耳赤起來,可是一想到杜局長的吩咐,他也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強撐。


    周恒強覺著不搬出杜天章來,今晚這事恐怕無法善了。


    猶豫的看了一眼易青雲,周恒強伸手朝審訊室門口的方向指了指,衝餘平潮道:“餘局,咱們借換個說話。”


    餘平潮卻是根本不接周恒強的話茬。


    周恒強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哪還不懂周恒強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告訴自己這事是杜天章親自交代的,讓自己識趣的退避。


    要放在平日裏,他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晚卻不可能。


    杜天章再牛,能大的過楚天豪?


    餘平潮一臉冰冷的看著周恒強,鼻子一哼,揮手道:“不必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我都已經清楚了,周恒強,我要求你馬上放人!”


    周恒強站著不動。


    易青雲跟何濤幾人都是周恒強親自帶隊抓回來的,沒有周恒強的命令,張海亮等人自然也不敢隨便放人,隻是拿詢問的目光看向周恒強。


    堂堂的分局副局長居然指揮不動一個小小的反扒隊隊長,餘平潮頓時也變得憤怒起來,眯著眼瞪向周恒強,冷聲道:“周恒強,我讓你放人,你聽到沒有?”


    周恒強猶豫的咬咬牙,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搖頭道:“很抱歉,餘局長,我不能照你的指示做!第一,這不合程序。第二,這幾個人持械傷人,是我跟小張還有小趙親眼所見,證據確鑿。”


    餘平潮一指周恒強,冷笑連連:“好!好一個不合程序!好一個證據確鑿!周恒強,我現在宣布,從現在開始,你被停職了。”


    周恒強不由一怔。


    很明顯,他想不通餘平潮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強勢。


    愣了愣,周恒強隨即大聲反駁道:“憑什麽?餘局長,我一切都是照程序辦事,你憑什麽停我的職?我不服,我要向杜局長反應!”


    餘平潮不屑的看著周恒強,淡淡道:“憑什麽?就憑我是副局長,我就有權利停你的職!我不需要你服,總之,你隻需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被停職了。”


    說完,餘平潮不再理會憤怒的周恒強,直接轉向站在周恒強身邊發愣的張海亮,吩咐道:“張海亮,去,馬上把另外三個人都放了。”


    張海亮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遲疑的目光不自覺投向周恒強。


    顯然,在張海亮這家夥眼中隻有局長杜天章,甚至連頂頭上司周恒強的分量都要比餘平潮重上幾分。


    餘平潮笑眯眯的看著張海亮道:“你是不是也想被停職?”


    見餘平潮似乎是真的發了狠,頂頭上司周恒強已經被停了職,張海亮哪還敢再磨蹭和猶豫,趕緊轉身小跑著出了審訊室。


    在周恒強憤怒的目光中,易青雲跟著餘平潮出了審訊室。


    何濤、吳坤、小段三人也分別從隔壁審訊室出來了,看到易青雲,何濤甩了甩胳膊靠了過來:“易哥,你沒遭刑訊逼供吧?”


    易青雲嗬嗬一笑道:“差一點!還好餘局長及時趕到。”


    被人家看到分局裏的陰暗,作為副局長的餘平潮不自覺有些臉紅,忙站出來陪著笑解釋道:“幾位同誌,事情的具體經過我已經了解清楚了,是個誤會,給你們帶來不便,這裏我要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官場,講究的是說漂亮話,做漂亮事。


    而說話作為人際交流的重要手段,絕對是一門技術活。


    俗語說得好,會說的讓人笑,不會說的讓人跳,尤其在官場這個名利場、是非場上,說話更是有著意味深長的重大作用。


    身在仕途,要玩得轉就必須懂得說場麵話,也就是官話。


    第一,說官話可以表明自己講政治。


    你要獲得上級的賞識和升遷,思想上就要和上級保持一致的步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說和上級一樣的話,上下不走樣,堅決貫徹上級的指示精神。


    開會和檢查工作,不管有沒有用,不管你願聽不願聽,隻要按照上級的精神講了,那麽形式上來說,精神就得到了貫徹,意見就得到了落實。


    原因很簡單,但凡計劃內的工作發生了什麽意外事故,上級要追究責任,首先要檢查的就是會議召開沒有,上級的精神有沒有得到貫徹。


    第二,說官話可以顯示自己有水平。


    但凡官話,都是上級領導講了千百遍大而無當的話,層層經曆了或有文化、或懂哲學、或善詩詞的秘書人員的千錘百煉,但卻有的引經據典、上下千年,有的縱橫捭闔、馳騁中外,有的文字洗練、對偶排比,無不是語言考究,氣勢恢宏。


    這樣的官話雖然是千篇一律,但卻放之四海皆而皆準,而且一講一串,一說一溜,你講起來帶勁,群眾聽下去暢快,不但能讓群眾覺得你說話水平高,更顯示出你的知識非常淵博,可謂一舉多得。


    第三,說官話可以很好地保護自己。


    都說仕途險惡爾虞我詐,這話一點都不假,因為身在官場之中,無論你處在什麽位置,無論你麵對上級還是對著下屬,總是有著很多的情況是你不了解、不熟悉的。


    各地各個部門的情況千差萬別,很多的背景關係千絲萬縷,在摸不清情況、不知道水深淺時,你說話就必須小心,最忌諱的就是張嘴就來胡亂表態,


    有的事情能夠按照你的意願完成還好,如果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落實不下去,輕者讓你難堪,嚴重的話會讓你被動,如果陷入紛繁蕪雜的派係鬥爭之中,會讓你焦頭爛額。


    在這種時候,要撇清自己保護好自己,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講形於表麵官話,這樣你就可以兩頭堵,不但對當事人有個交代,也不至於將自己扯進未知的漩渦裏。


    餘平潮顯然深得其味,很會選擇時機和場合。


    在支開張海亮時,餘平潮就已經跟易青雲和蕭大鵬簡單詢問過,基本知曉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也明白易青雲幾人是遭人栽贓陷害。


    能指揮得動杜天章親自下命令,背後那人肯定也是有一定的能量!


    這一點,餘平潮心裏還是非常明白的。


    可明白歸明白,做為匯文區分局主要領導之一,自己的地盤出現了刑訊逼供和栽贓陷害的醜事,雖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餘平潮臉上也不好看。


    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


    在這種時候,餘平潮必須站出來說一些場麵話,維護一下分局的臉麵。


    盡管這隻是做做樣子,但如果他還想繼續在官場摸爬滾打,如果還在渴望再進一步,這個形式必須走,這是官場基本道道,誰也不能違背。


    作為分局領導,餘平潮沒必要撇清自己,他也不需要撇清自己。


    自打接到楚天豪的電話,了解了易青雲的身份後,餘平潮就知道,杜天章和周很強要倒黴了,不管這事是誰指使他們做的,但易青雲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餘平潮更清楚,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於是,在審訊室的時候,餘平潮跟易青雲熱切攀談,並且點名易青雲的身份,故意不避開蕭大鵬,為的就是給蕭大鵬震撼。


    等嚇住蕭大鵬後,餘平潮這才當著易青雲的麵詢問蕭大鵬事情的內幕,目的也是為了讓易青雲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明白該找誰報複。


    這一切,餘平潮都在不動聲色中就完成了。


    聰明人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不用對方點的很明白,隻要你含蓄的開個頭,人家就明白你要說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在餘平潮看來,易青雲在和井上發生衝突後能安然無恙,無疑是個聰明人,而且背後的靠山來頭一定嚇死人,畢竟井上可是省長喬君健的座上賓。


    “這就調查清楚了?”


    何濤笑了兩聲,不屑的看了周恒強和張海亮一眼。


    對付這些沒什麽職業道德的人,真是什麽東西都不好使,有權有關係才是硬道理,何濤他老子是平江上一把手,這兩人都不缺,自然說話比較有底氣。


    盡管何濤這話裏充斥著濃濃的譏諷意味,但餘平潮不但不生氣,相反還很高興,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幾個人身份都不簡單,他們越是對這事生氣,杜天章就倒黴的越快。


    餘平潮笑著點點頭:“都清楚了,是個誤會!”


    餘平潮並沒有多解釋,這事不需要他解釋,他剛才已經通過自己的方式將內幕告訴了易青雲,易青雲會幫他解釋的。


    不等何濤繼續發難,餘平潮又道:“這是我們個別同誌工作的失誤,給幾位同誌帶來不便,我在這裏向幾位表示深深地歉意,希望幾位同誌能諒解。”


    餘平潮說著,直接伸手召來負責審訊易青雲和何濤四人的那幾個小警員,冷著臉吩咐道:“你們幾個,還根木頭似的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去把審訊記錄拿過來。”


    “是!”


    幾個小警員不敢有半秒磨蹭,忙轉過身小跑著離開。


    等幾個小警員屁顛屁顛的拿來審訊記錄,餘平潮先是自己簡單翻看了下,在確定沒有什麽故意栽贓陷害的內容後,這才轉過身,衝易青雲陪著笑道:“易同誌,你看看這份記錄,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簽個字你們就可以走了。”


    何濤剛準備拒絕,易青雲就直接衝他使了個眼色,嗬嗬一笑:“好!”說完,接過餘平潮遞過來的審訊記錄,快速的瀏覽了一邊,刷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見易青雲似乎不打算繼續追究這幫警察栽贓陷害的事,何濤和吳坤、小段也隻得壓下心頭的不滿,跟著在審訊記錄上簽了名。


    簽完名,何濤放下筆,這才轉過身哼著鼻子衝餘平潮不滿的道:“你是匯文區分局的領導吧?前麵這兩個同誌想對我刑訊逼供,企圖栽贓陷害我們持械傷人和襲警。我也不想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局裏的一貫傳統,但今天的情況如果你們不處理的話,那麽我會如實向上級部門反映的。哼!”


    說完,何濤狠狠地瞪了眼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傻站在一旁的周恒強,在眾人的一片愕然的目光中,走到易青雲身邊:“易哥,咱們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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