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祿說,據醫生說傷得倒不重,但可能會留下傷疤。


    孫向陽問清是在哪家醫院治療的,然後說,我和老四去醫院看看病曆,如果能鑒定成毀容,我最少也得讓他蹲三年大牢。


    陸二祿覺得孫向陽沒理解他的意思。他的目的是製伏林健,而不是讓他坐牢。陸二祿說明自己的想法。孫向陽笑了笑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隻要美人不要仇人。這更好辦,君子要成人之美,你的美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不過美人摟在懷裏後,你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大恩人。


    陸二祿明白孫向陽的意思。這小子,心夠黑的,每次用他,酬勞少一點都不行,這回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陸二祿說,大恩肯定不會忘,事成了,生了兒子我讓他認你當幹爹。


    孫向陽立即赤裸裸地說,幹爹就不用認了,認一根幹金條就夠了。


    孫向陽和老四走後,陸二祿又有點擔心。如果把事情鬧大,這件事又如何收場,因為畢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如果林健現在就能給他認個錯,表態不再幹涉他和陳小玉的事,他不僅不會追究他,甚至可以補償他一筆精神損失費。他覺得應該和孫向陽說清這些。打電話再和孫向陽商量,還沒等他說完,孫向陽就說,你囉唆不囉唆,我什麽都清楚,在這方麵,你是專家還是我是專家?告訴你,這種事我見多了,辦法也是現成的。我先把那小子抓進來,告訴他問題的嚴重性,然後要他拿一大筆醫療費。有這兩條,一個小毛孩子,早就嚇尿褲子了,哪還敢再要什麽老婆女人。你放心,你就等著讓他求你給你磕頭道歉吧。


    掛了電話,陸二祿覺得很累。傷口的疼痛又讓他心煩意亂。手裏有這麽多的錢,竟然被林健這樣的窮小子打了,竟然和林健這樣的窮小子爭搶一個女人,而且爭搶得如此吃力費勁。真有點掉老板的架子。


    春枝又走了進來,又關心地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麽了。半邊臉被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當然很是顯眼,真的是沒法見人。陸二祿惡了聲說碰了。春枝又問碰在了哪裏。陸二祿更沒好氣地說,碰在驢嘴上了。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出去,我要睡一會兒。


    陸二祿正有了瞌睡,春枝又走了進來。進門,春枝就哭。見陸二祿不理會,便哭了說,我就知道你在外麵有了女人。我還以為是個黃花閨女,原來是個有男人的破鞋。我告訴你,人家的女人就是人家的女人,人家的女人對你多好,那都是看上了你有錢,把你的錢騙光了,人家就會一腳把你踢出去。哪裏像自己的老婆,知冷知熱,不管你有錢沒錢,都是你的老婆。再說,偷嘴的貓肯定要挨打,今天被人家打壞了臉,說不定哪一天會丟了命。偷情送命的還少嗎?為一個破女人送命,你值得不值得。


    看來春枝已經知道了實情。肯定是老四把一切都告訴了春枝。畢竟是多年的嫂子,叔嫂之間還是有點感情的。知道了也好,知道了正好讓她徹底死心。陸二祿說,我也告訴你,我就是死,也要死到她的懷裏;我就是搶,也要把她搶回來,因為她是女大學生,而且是沒結婚的特別漂亮的姑娘。


    春枝一下愣了。愣一下,然後便哭喊著和他糾纏。陸二祿這才覺得春枝並不知情,說他被人家的丈夫打了也是她瞎猜的。但陸二祿清楚,今天是沒法再睡了。他覺得隻能出去躲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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