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若惜和帝非天騎著龍飛來,蕭聖帝做賊心虛,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楚若惜道:「遇見老朋友,打個招呼不行嗎?」


    蕭聖帝用牙痛病人的聲音道:「原來是打招呼啊!」


    楚若惜道:「不然你以為呢?」


    蕭聖帝心中有鬼,不敢接話。


    楚若惜和帝非天停在岸邊,正不知道如何和孔雀搭話,孔雀已經主動問道:「外公,他們是誰?」


    蕭聖帝看孔雀眼神茫然,曉得她沒有想起過去,頓時心中大定,道:「外公的朋友,人品有點問題。」


    「你——」


    小天第一個憋不住氣,差點一尾巴打過去。


    但是尾巴抬起就被紅龍阻止了。


    紅龍用龍語訓斥道:「不要亂了主人的計劃!」


    小天聽到「主人」兩個字,頓時不敢亂來,低聲吼了一下。


    楚若惜知道小天心中不爽,拍了拍他的腦袋,對孔雀道:「我的龍對你一見如故,很想和你做朋友,你願意和它做朋友嗎?」


    「和龍做朋友?」孔雀茫然地看向蕭聖帝。


    蕭聖帝心中大喜,道:「難得他們主動,你就答應吧!」


    「可是我真的有資格和龍做朋友嗎?」孔雀的眼睛裏全是迷茫。


    楚若惜道:「他覺得可以,你就可以。」


    孔雀點點頭,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小天的爪子,對蕭聖帝道:「它對我好溫柔,一點都不凶。」


    蕭聖帝道:「因為它的主人就在這裏。」


    「可是我聽說龍天生兇悍,連主人的麵子也不給。」


    蕭聖帝道:「楚若惜可不是普通的主人。」


    「原來你叫楚若惜啊!」孔雀迷茫地說道,「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為什麽我和你明明第一次見麵,感覺卻很熟悉,好像……」


    「好像久別重逢?」楚若惜反問道。


    孔雀拍手道:「對,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我們一直都認識,隻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麵……」


    「這種情況用我們家鄉的一句話說,就是『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但是就算趕上了也隻是趕上了,因為我們畢竟不是對方的獨一無二的人。」


    楚若惜說得有些傷感。


    帝非天也感覺到她的傷懷,低聲道:「放心吧,蕭聖帝的假麵具終有一天會掉下來的。」


    楚若惜點點頭,對蕭聖帝道:「願意和我們結伴同行嗎?」


    「這個……」


    蕭聖帝之前才捅了他們一刀,怎麽敢和他們同行,聞言,立刻一臉笑容地拒絕道:「我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和人結伴上路。」


    「但是外公你剛才還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蕭聖帝打斷了孔雀的話,對楚若惜道:「不好意思,疏於管教。」


    楚若惜道:「我倒覺得你外孫女說話伶俐可愛,與我相見恨晚呢!」


    說完,她從手臂上順下一根毛,放在孔雀手心:「送給你。」


    「為什麽?」


    孔雀接住毛,心中湧起熟悉又朦朧的味道。


    楚若惜道:「因為我對你一見如故。」


    說完,她推上孔雀的手,讓她握緊鳳凰羽。


    手指和手掌都碰到羽毛的瞬間,五彩斑斕的鳳凰羽化為一道紅色的光消失了!


    「這……我不是故意的!」


    孔雀惶恐極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楚若惜用手指為她搽掉眼淚,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羽毛會消失,因為我希望羽毛消失。」


    「為什麽?」


    孔雀再次發問。


    楚若惜道:「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保護我?」


    「給你的羽毛裏麵封了一道融合我心血的符文,遇上生命危險的時候,或許能救你一次!」楚若惜微笑地說道,「喜歡這份禮物嗎?」


    「喜歡,但是用不上。」


    孔雀看了眼蕭聖帝:「我有外公,外公會保護我的。」


    聞言,蕭聖帝幹笑一聲,道:「孔雀,楚小姐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排不排得上用,是另一回事!」


    「知道了,爺爺。」


    孔雀依言收下羽毛,退回蕭聖帝身後。


    楚若惜看著蕭聖帝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她若是有半點差次,我必定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她是我外孫女,我怎麽可能不對她好!」蕭聖帝敷衍的說到。


    楚若惜冷笑一聲,道:「別裝了!自己做了些什麽,自己心裏明白!」


    蕭聖帝爭鋒相對道:「我做了什麽我心裏明白,那麽楚小姐你做了什麽,你心裏明白嗎?瀟湘妃子的仇,冥界大帝的麵子,還有青蓮聖帝的孫子……這幾筆帳可都——」


    「瀟湘妃子是她自作自受!冥界大帝丟麵子也是他活該!」楚若惜冷颼颼地說道,根本不顧冥界大帝和長河大帝就在現場。


    「至於青蓮聖帝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麽解釋!」


    「希望你見到青蓮聖帝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地說這句話!哈哈哈!」


    蕭聖帝狂妄地說著,他堅信歐朗沒有生還的可能。


    楚若惜看他笑得這麽狂妄,不覺嘴角微笑,道:「太自信,可是會陰溝裏翻船的。」


    「是嗎!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蕭聖帝拉著孔雀揚長而去。


    孔雀因為殘存的記憶,對楚若惜始終有莫名的熟悉感,即使被蕭聖帝強行帶走,卻也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看她,心裏湧動著自己也不理解的悲傷。


    目送蕭聖帝等人離開視線範圍後,楚若惜嘆了口氣:「剛才我其實很想——」


    「但是你必須忍住!」帝非天道,「有些時候,忍耐也是必須的。」


    楚若惜抿嘴不語。


    帝非天道:「你剛才真是太大膽了,如果蕭聖帝答應和我們一起上路,歐朗沒事的事情就暴露了!以蕭聖帝的心狠手辣,必定會——」


    「他不會答應,我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所以才會主動邀請。」楚若惜直接的說道,「他就是個小人,心狠手辣的那種。」


    「知道還冒險,下次不許!」


    霸道的說著,帝非天與楚若惜一起回到湖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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