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有一個紅衣女人背對而立。


    相對於白衣琴姬的冷清和傲慢,紅衣女人的身上流淌出的是嗜血的殘暴。


    聽到白衣琴姬接近,紅衣女人轉身,大半張臉都被錦繡麵具遮住的她紅唇妖嬈,口中吐出幽然鬼氣:「這就是你挑來為我做事的人?」


    「冥姬,別以為你是主上跟前的紅人,就能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白衣琴姬冷颼颼的說道,「選誰做事,是我的權力!」


    「但是這件事情的總負責人是我,我的手下必須滿足我對能力的要求。」被稱為冥姬的女人傲冷說道,夜風吹起紅紗,露出白骨。


    楚若惜不禁一冷:這女人居然身體的一部分已經爛掉了!


    白衣琴姬對冥姬有一定的畏懼,聞言,不得不讓步:「甲生,你過來!」


    楚若惜上前,走到冥姬麵前,單膝跪下。


    「倒是懂規矩,」冥姬道,「為什麽不敢抬頭看我,是害怕嗎?」


    楚若惜聞言,急忙抬頭,蒼白的月亮下,她的眼睛閃著淡淡的金色。


    冥姬伸出森森白骨,指甲劃過楚若惜的蒙麵布:「害怕嗎?被我分開這層布以後,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我願為大統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楚若惜忍著慌張,大聲說道。


    冥姬聞言,卻收了手。


    她用白骨掀開錦瀾麵罩,露出毀容的上半張臉:「看到我的臉,你會害怕,會逃跑嗎?」


    「不會,」楚若惜道,「大人的麵容不管美醜,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真會說話!」


    冥姬冷笑一聲,對白衣琴姬道:「這個奴僕我收下了!」


    白衣琴姬不喜歡冥姬,聽說冥姬看中甲生,立刻嘲諷道:「你果然不挑剔。」


    冥姬道:「我其實很挑剔,隻是他恰好完全滿足我的要求。好了,白衣,你可以走了。」


    「事情還沒辦完就要我走,你可真是——有事有人啊!」


    話雖這麽說,白衣琴姬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楚若惜見狀要跟上,卻被冥姬的白骨手按住肩膀:「去哪裏?」


    楚若惜道:「……我是大統領帶來的人,必須跟著大統領離開……我……」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東西了!」


    冥姬冷冷地說著,對楚若惜嗬斥道:「跟我走!」


    楚若惜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不免莫名其妙,哀聲道:「可是我……」


    「白衣琴姬不敢反抗我,」冥姬道,「她在你們麵前高高在上,但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卻是低我一等!你能夠成為我的直係,以後的地位將會不可限量!」


    聞言,楚若惜急忙做出榮幸的樣子:「能夠為冥姬大人效力,是甲生的榮幸。」


    「榮幸?很快你就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榮幸了!」


    說著,冥姬揮動紅紗,飄然而去。


    楚若惜急忙追上。


    ……


    冥姬帶著楚若惜來到十萬大山的一處隱秘地,道:「就是這裏!」


    楚若惜看周圍是皚皚白雪,根本看不到人,不禁道:「這是什麽地方?」


    冥姬道:「你不需要這裏是哪裏,你隻需要跟著我,做我吩咐的事情。」


    「是。」


    楚若惜很聽話的垂下手。


    冥姬道:「身上可有挖掘的東西?」


    楚若惜點點頭,從空間裏麵翻出一把挖掘用的鏟子。


    冥姬看了眼她的鏟子,道:「你的鏟子倒是不錯,可惜命不夠好。」


    楚若惜敷衍笑道:「能夠追隨冥姬大人,已經是我的最大榮幸。大人,您需要我做什麽?」


    「把這裏挖通,」冥姬用白骨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一直往下挖,挖到東西為止。」


    「如果一直不能挖到呢?」楚若惜故作天真的問道。


    「那就一直挖一直挖,挖到斷氣為止!」


    顯然,冥姬也是個無情無血的角色。


    楚若惜無奈,認命地抬起鐵鍬開始用力挖掘。


    雪山存在時間太久,雪層厚得好像鐵塊一樣,楚若惜挖了大約半個小時,鐵鍬就斷裂了。


    聽到鐵橋斷裂的聲音,血衣冥姬抬起眼:「再找一塊鐵鍬,繼續挖!如果沒有鐵鍬,就用你的手!」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分嗎?」楚若惜反問道。


    冥姬聞言,不怒反笑。


    「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她嘲諷地說著,白骨伸出,引動陰風帶下楚若惜的蒙麵布。


    楚若惜此時也是受夠,挺直腰杆道:「沒錯,我是混進來的,但是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居然對你的同事——」


    「同事一主,可不代表我必須為她的錯誤買單。」血衣冥姬笑道,「何況你與我有些淵源,哪怕是看在過去的我的份上,我也得留你一條命。」


    「我和你有淵源?你知道我是誰?」


    楚若惜很意外。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誰,小若惜,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


    血衣冥姬抽了抽鼻子,露出又嫵媚又鬼魅的笑:「你身上的鳳凰香味,我可是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然後在夢中再狠狠地吸一場!」


    「……看樣子我們確實早就認識,但卻不是愉快的記憶。」


    楚若惜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血衣冥姬道:「也就是說,你不想知道我們有過什麽淵源了?」


    楚若惜冷聲道:「不愉快的事情,知道了也隻會更生氣。」


    說完,她把鐵鍬一扔,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也不打算殺我,那我能離開嗎?」


    血衣冥姬嘴角一抹妖嬈:「當然可以,前提是——你能離開?」


    「什麽意思?」


    楚若惜的警惕心唰得一下升了起來。


    血衣冥姬道:「想知道我為什麽要你挖這個坑嗎?」


    楚若惜沒有回答。


    女人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我預備埋你的坑,可惜你卻沒有好好挖。果然,小若惜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不聽話!真是傷心啊!」


    「如果你想埋自己,我不介意幫忙鏟幾塊土!」


    楚若惜性格耿直,對方要殺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把鐵鍬往地上一扔,看著血衣冥姬:「來吧!」


    冥姬沒想到楚若惜竟是說打就打的性格,有點意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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