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程走後,幾位老人睜開眼,嚴厲地看著楚若惜:「你真是從妖魔海來?」


    楚若惜道:「我沒想到妖魔海竟然通向這裏。」


    「古籍記錄,道皇宮本是看守妖魔海的關鍵,如此看來,竟不是虛假。」


    老人有些感慨,楚若惜卻聽得心裏一陣發冷。


    她想起炎王的話,也想起了黑後和冰封人的話。


    「能說得更詳細嗎?」楚若惜道,「道皇宮發生了一點事,我懷疑和……過去有關。」


    「哦?發生了什麽?」老者問道。


    楚若惜於是將鍾秀之死簡單的說了一遍。


    得知鍾秀竟死得如此慘烈,幾個老人也是眼中爆火:「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但是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應該不是人!」楚若惜斷然道,「我從妖魔海來道皇宮的路上,經過了一處地方,據說那個地方曾經用於關押吃了亡命丹的犧牲者,我懷疑鍾秀是被某個吃過亡命丹的惡徒襲擊的!」


    「亡命丹?!」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歷經風雨的老人們震驚了。


    「你確定?」


    楚若惜道:「我見過吃了亡命丹的案例,知道這東西究竟有多邪。吃了亡命丹以後,就不能被當成人類了!」


    「不錯,」一位老人沉痛地說道,「亡命丹是能讓人發瘋的可怕東西,道皇宮正是為了永遠關押這些瘋子才存在的。」


    「果然,如我所料。」


    楚若惜吐了口氣。


    老者道:「吃了亡命丹以後,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一生作孽,永世地獄。」


    楚若惜咬了下嘴唇:「道皇宮的先人可有留下專門克製亡命丹的辦法?」


    這是她此行的重點。


    老者道:「如果有辦法,道皇宮也不會隻是看守。」


    話語中的無奈和懊悔,都讓楚若惜好奇。


    「既然是看守,必定有辦法暫時克製他們。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冰封之人邪氣太重,她必須知道怎麽做。


    「聽你的口氣,是認真的。」


    老人們有些感慨,他們原以為她是隨口一問。


    楚若惜道:「鍾姑娘死得那麽慘,我怎麽可能不認真。退一萬步說,我也不想成為下一個犧牲者。」


    「好吧,我告訴你暫時克製的辦法,但是你要記住,這個辦法對亡命丹的服用者也隻能短時間克製,如果你不能在這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殺了他,你自己就可能……」


    「我知道,你們說吧!」


    ……


    楚若惜忙著調查兇手,道皇宮上下也正為婚事忙碌。


    看到楚若惜,道皇宮的人熱情招呼道:「楚小姐有什麽發現嗎?」


    楚若惜道:「沒有。」


    道皇宮弟子道:「明天範家人就要來道皇宮考察婚禮的事情了,楚小姐,請你——」


    「我知道,」楚若惜道,「我會守口如瓶,絕不讓聯姻出現意外。」


    聞言,道皇一聲嘆息,道:「多謝了!」


    楚若惜道:「分內的事情,不用客氣。」


    但是她的眼角餘光卻始終注意著左側的一個角落:這個地方有點古怪。


    道皇也注意到楚若惜的異常,道:「楚小姐還有事情嗎?」


    楚若惜道:「請問這宮殿是何時落成?」


    「哪裏?」


    楚若惜指了指前麵:「這裏。」


    「這……」


    道皇臉上滾過為難。


    楚若惜道:「不方便嗎?」


    道皇苦笑:「這是祖師為祖師奶奶修建的宮殿,宮殿內至今放著祖師奶奶的棺槨。道家不講生後事,不過畢竟是……」


    「我明白,死者為大。」


    說著,楚若惜走到關鳩宮前推開塵封的大門,年久失修的門扉發出吱吱哢哢的聲音。


    宮殿已經太久沒有人進入,光線照去,到處都是塵埃。


    「這裏沒有防塵的結界嗎?」楚若惜問道。


    道皇沒有進去關鳩宮,他站在外麵,道:「祖師不是個喜歡形式的人。」


    「但是——」


    楚若惜沒有說下去,評價別人的祖師總是不禮貌的,隻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她走進宮殿,穿過已經破爛的紗縵,走到表麵蒙了一層灰的棺槨前,手指淩空撫摸,道:「祖師一定很愛你,死了那麽多年都捨不得把你下葬。」


    「祖師對祖師奶奶並無太多愛意,」道皇低聲道,「不下葬,其實是因為……」


    「因為什麽?」


    楚若惜好不容易得到有價值的情報,趕緊追問。


    「雙修夫婦理應合葬,但是祖師卻一直沒有找到合葬的墓地,自己也莫名死去,至今沒有屍骨。不能找到祖師的屍骨,合葬之事就不能落實,祖師奶奶的屍骨也隻能一直……唉!」


    「居然是這個原因?」


    楚若惜很意外,同時也對道皇宮的歷史有了更多的興趣?


    道皇見楚若惜似乎很有興趣,於是道:「想知道祖師的事跡,你可以去道藏宮查看經典。」


    「先讓我把這裏看清楚。」


    楚若惜伸手,按在棺槨上。


    棺槨表麵已經積了厚厚一疊灰塵,手指按上,表麵頓時多了五個手指印。


    楚若惜道:「果然是年代久遠。」


    道皇道:「我們也不是沒想過給祖師奶奶入土為安,可是……」


    「我明白你的為難,」楚若惜道,「如果是我,我也一樣會不知如何是好。」


    道皇道:「楚小姐果然善解人意。」


    說完,他離開了關鳩宮。


    楚若惜繞著棺木轉了一圈,心裏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這裏並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骨!甚至,她感到背脊有寒意貼著直往上爬!


    楚若惜不由倒吸一口氣,低聲道:「棺材啊棺材,你能告訴我,你裏麵到底躺著什麽嗎?」


    棺材當然不能回答,但是楚若惜知道怎麽解答。


    她看道皇走遠,當機立斷,一劍破空,劈開棺木。


    哢哢哢!


    木板裂開,露出空空的裏麵。


    楚若惜不禁道:「果然,裏麵什麽都沒有!」


    隻是如此一來,卻有了新問題。


    道皇宮的人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棺木裏什麽都沒有,但他們卻將一具空空的棺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停放,期間沒有一個人踏入關鳩宮!


    這其中,究竟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楚若惜是個喜歡挖掘秘密的人,越是不為人知,她越有興趣。


    棺槨已經打開,她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入棺槨,撫摸空空的木板,感受那仿佛來自地獄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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