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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羅是個行動派,上午答應了北長老要搬上秀月峰,下午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帶了過來,連他的幾畝藥田也都用空間法器強行移了過來。


    晚上,執事長老從外門調撥的二十個打下手的弟子也來了,阿迪和如月興奮地跑來跑去,給外門弟子安排住處。


    外門弟子們本就為能給內門長老做事而興奮,看到安嶽殿內居然還住了煉藥長老,更是一個個笑得嘴巴都快裂了。對阿迪和如月吩咐的事情,全部賣力完成,他們拚命地表現自己,希望得到內門長老的青睞,賞他們一顆丹藥或者半本功法,讓他們在半個月後的外門大比中脫穎而出,正式成為內門弟子!


    一時間,冷清的安嶽殿前所未有的熱鬧。


    楚若惜欣慰地看著跑來跑去的人影,對荼羅道:「雖說他們這麽熱情都是為了討好你和師父,不過看到安嶽殿變熱鬧了,大家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是啊,如果再不吸收新鮮血液,半年後的內門大比,秀月峰恐怕——」荼羅有些感慨地說道。


    「半年後的內門大比?」


    聽到這個詞語,楚若惜的心中拂過一陣不祥。


    荼羅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秀月峰為什麽會突然衰弱嗎?我現在告訴你原因。」


    楚若惜聞言,安靜地看著荼羅。


    「兩百年前的秀月峰,是安明宗的第一峰,每次內門大比都會奪魁,外門弟子進入內門後,也都希望可以加入秀月峰修煉。但是兩百年前的一次內門大比,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說到這裏,荼羅長嘆一口氣。


    「在那次內門大比中,秀月峰不知為何一敗塗地,一場都沒有勝利!反倒是一貫表現平平的齊祖峰和重樓峰,平分了所有的勝負。於是,新的一年,新入內門的年輕人都拜去了齊祖峰和重樓峰。這讓當時的秀月峰長老非常不舒服,他一邊督促弟子們加快修煉,一邊閉關尋找突破的辦法。然後,他走火入魔了!」


    荼羅的聲音變低了,陰沉沉的,讓人不寒而慄。


    「具體為什麽會走火入魔,年代久遠,我無從考證。隻知道某一日,急著求突破的秀月峰長老突然衝出山洞,全身滴血,要殺光秀月峰的所有人!他一路殺一路殺,所有的活物都沒有放過,最終在宗門其他人的幫助下正法!此事以後,秀月峰損失嚴重,十年內都沒有能力與其他山峰比拚。加上入魔的傳言,整整二十年都沒有新入門的弟子加入秀月峰……」


    「這是惡性循環。」楚若惜感慨道,「想要扶起秀月峰,卻最終把秀月峰打入地獄……這位長老一定非常痛苦非常後悔。」


    「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任何辦法。」荼羅痛惜地說道,「時隔一百四十年,也就是六十年前,秀月峰的實力終於漸漸恢復,當時的長老,名下有三大弟子,都是進入內門排名前十的英才。所有的人都相信,秀月峰很快就會崛起!可是誰想到,秀月峰的厄運還沒有結束!他們……全部都……」


    「都怎麽了!」楚若惜追問道。


    「死了,急病!身亡!一夜之間!」荼羅幽幽地說著,聲音壓抑,仿佛來自地底。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


    依常理,修煉武道的人身體會比一般人更強壯,更不容易生病。就算得了急病,也不會一夜間三個高手全部死掉啊!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麽,有人說是詛咒,也有人說是天命。」荼羅苦澀地說道,「總之從此以後,秀月峰上的人就更少了。很多人借著拜入秀月峰的名頭加入內門,修煉一年兩年後就會轉去別的山峰。北老鬼的五個弟子就都是這樣走掉的。」


    「他們真是太忘恩負義了!」楚若惜怒道。


    「他們覺得留在秀月峰不如去別的山峰更有前途,也沒有什麽不對。」


    北長老的聲音自後麵響起,楚若惜轉過身,扶住北長老:「師父,我絕對不走!隻要安明宗存在一天,我就一直是秀月峰的人。」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北長老微笑道,「你都為我拒絕了皓月宗,怎麽可能會改投其他山峰。但是鳳至,再過半年就是內門大比,你的對手很可能都是……都是從秀月峰走出去的,我怕你……吃虧!」


    「吃虧我不怕!怕的是他們想讓我吃虧還吃不了!」楚若惜驕傲地說道,「師父,外麵風大,我們進去吧。」


    荼羅也道:「北老鬼,你這條命是我和小子用了好多珍貴材料救回來的,可不許不珍惜!」


    北長老聞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晚上,送走荼羅後,北長老叫住了楚若惜:「徒弟,你來一下。」


    「師父還有什麽吩咐?」楚若惜問道。


    北長老拍了拍枕頭,對楚若惜道:「躺上去。」


    「——這是?」


    楚若惜有些不明白,但還是照著北長老的話做了。


    北長老看她已經躺好,自己也把雙腿收到床上,而後手指在床沿四角以三長五短的節奏各敲了一遍!


    支哢支哢!


    床板下傳出一陣齒輪聲,緊接著,床掉下去了,確切的說,是整個床板在瘋狂地往下掉。


    楚若惜看著越來越遠的床頂,心裏也有了幾分明白:「密室?」


    「是秀月峰的一處密地。」北長老含糊地說著。


    這時床板已經停下,停在一間四麵不透風的書房中。


    北長老點燃蠟燭,介紹道:「這裏的功法都是武宗級別的,你有中意的,就取出來。」


    「師父,你對我太好了。」楚若惜有些感動地說道,她來到秀月峰不過幾天,對方居然願意帶她來密室拿功法。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北長老溫柔地說道,「你在我秀月峰最為難最困苦的時候選擇留下,還把珍貴的紫參拿出來給我治傷,於公於私,我都不該對你有任何的隱瞞和懷疑。孩子,我想把秀月峰的衣缽傳給你。」


    「師父,衣缽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眼下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我最重要的是提升能力,可不能讓別的山峰小瞧了我們秀月峰!」


    說完,楚若惜走到書架前,一本本地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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