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空間內,旗鼓相當的兩人,如果兩人都不犯錯,那麽隻能借助外力分出勝負,天道傾向誰,誰就會是勝利者。


    顯然天道做出了選擇,選擇了朱女。


    這是鴻鈞無法接受的,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他不理解天道為什麽選擇一個逆天之人。


    其實芸姚也不理解,但不妨礙她去打敗鴻鈞。


    戰鬥還在繼續,理由不重要,勝負才重要。芸姚抱著這樣的信念發動了反攻,手中的盤古斧更為鋒利,穿過分子的間隙,砍向鴻鈞的頭蓋骨。


    鴻鈞雙眸通紅,雙手凝結的法力宛如冰晶,硬抗斧刃。雙腿也沒閑著,對著敵人就踹了過去。


    巨大的力道同時傳遞到對方身上,兩人迅速分開,又再次衝鋒。以傷換傷,拚的就是誰能撐到最後。


    就算芸姚獲得了天道,想要徹底勝利也不是這麽容易的,但有天道的加持,芸姚自信百倍。


    再戰!


    盤古斧劃出了無數道殘影,籠罩鴻鈞。鴻鈞大吼一聲,法力從咽喉噴射而出,與之對抗。這一刻他們都沒有留後路,隻有戰鬥,戰鬥,再戰鬥。


    轟!


    白色的空間在震蕩,本來就是天道防禦的措施,卻被兩股能量衝擊得搖搖欲墜,好似隨時會破裂。


    老君最先發現白球的變化,意識到了朱女和師尊的戰鬥還在繼續,而且他還意識到了不一樣,天道似乎站隊了。


    這是什麽情況?天道竟然沒有幫助師尊?老君從激烈的戰鬥中察覺了不同,意識到天道在幫助朱女,他是順著進入白球的天道,感知到天道進入了朱女體內,拒絕了師尊。感受到師尊的狂怒,老君都不由同情。


    但天意難測,既然天道選擇了朱女,看來兩人的回歸也進入倒計時了。老君知道漫長的勝負終於要分曉了,說實話他還是希望朱女贏,這樣就能證明他的理論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確的。也能證明在理論上自己超越了師尊,已經是出師了。


    老君等待著結果,同時思考天意。如果天意真的是要完善自己,那麽當它意識到芸姚能做到的時候,選擇她是很正常的。


    白球內,戰鬥已經白熱化,鴻鈞很頑強,但麵對天道撐腰的芸姚,他的反抗就顯得波瀾不驚了。


    想當初芸姚逆天,借用了三界的力量,才堪堪和鴻鈞戰個平手。而現在鴻鈞逆天,他可沒地方去借三界的力量,他有的隻有自己從洪荒累積下來的勝利經驗,以及深厚修為。


    但麵對天道,鴻鈞依舊是感覺不足,不過他還在支撐,他知道還有變數。這天朱女逆得,他也可以逆。


    既然天道更鍾情於逆天的人,那鴻鈞也可以逆天。反正他就是不認輸,就是不放棄,大吼一聲:“啊啊——”


    轟!又是從喉嚨中噴射的能量,竟然逼退了芸姚。


    困獸猶鬥,芸姚知道鴻鈞現在是放棄了體麵,真正地踏上了逆天之路。一旦放開,鴻鈞變得異常殘暴。


    誰都想不到攻守之勢逆也,逆天和順天也反過來了。


    老君感應到兩股越來越明顯的能量,心中百感交集,明明芸姚是逆天的,卻被天道相中。明明師尊一直順天而為,卻遭受背叛。這就是分配和收益的矛盾啊,鴻鈞把自己的一切都分配給了天道,但沒有換來天道的報答。


    一如天道,天道分給三界大量資源,但最後逆天者卻如過江之鯽,人定勝天更是掛在嘴邊。


    所以分配下去,不見得就能獲得回報。


    天道不仁,但天道也肯定是有一個趨向,把握趨勢之後才能常勝不敗,這是聖人悟道的理由,也是鴻鈞自以為是的基礎,又是朱女被天道選中的原因。


    “不仁是仁的基礎,仁從天道的不仁中誕生,然而不仁也有規律,正是道法自然。”老君認為天道的規律就是自然,天地不仁但逃不出自然,仁也是效法自然而建立出來的。


    現在朱女抓住了自然,天道就站在她這邊。老師背離了自然,天道就其他而去。這就是老君的認識,而所謂的自然是玄之又玄,連他也無法掌握。


    總之誰掌握了自然,天道就幫誰。


    “白球支撐不住了。”老君感受到能量進一步提升,暗道師尊現在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啊,是把自己畢生的道行全部賭了上來,不可謂不瘋狂。


    如果不這樣,鴻鈞真的是沒辦法支撐到逆轉的到來。


    芸姚也不得不佩服鴻鈞,哪怕燃燒生命也不願意認輸,對勝利的執念如此堅定。不過對方就算再燃燒也不會有機會了,勝利是屬於她的,這一戰必須要贏,不僅僅是自己,也是為了三界蒼生。


    “輸吧。”芸姚激活體內所有能量,包括天道內能,再次擺出了開天辟地的氣勢,一往無前劈向鴻鈞。


    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朝著他砸了下去,鴻鈞雙目淚血,全力燃燒自己,連頭發都變白了,真的是連生命都豁出去了,他依舊不放棄,比起死,他更怕輸。


    轟隆一聲,白球碎裂,能量澎湧而出,威力如洪流一般,連老君撐起了護體法寶,一座寶塔在頭頂顯現,承受攻擊。


    一時間六位聖人都察覺了朱女和鴻鈞的氣息,沒想到這麽久之後,他們又回來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還在進行之前的戰鬥。


    聖人們紛紛來到天道戰場,果然看到兩人,不過似乎已經結束了。


    芸姚傲然而立,鴻鈞單膝跪地。


    鴻鈞狼狽至極,花白頭發披頭散發,臉蛋也好像老了幾十歲一樣,皺紋都出來了。衣服更是已經破爛不堪,甚至連鞋都隻剩一隻。


    芸姚本來是想要宣布勝負已成定局,但她總感覺不太對勁,看鴻鈞這樣子他好像還想打。


    當然還要繼續,白球破碎的瞬間就是鴻鈞一直等待的翻盤點。自己傳授聖人本領,現在輪到他們回報了。隻要使用不射之射,聖人的力量都能被鴻鈞所用,他要再次通過聖人連接天道,還要繼續戰鬥。


    芸姚可以用不射之射逆天,那鴻鈞也可以,芸姚有的技能,他一個都不差,所以他還沒有認輸。


    “很好,你們全在,為師很欣慰,現在就把你們的力量全部還給我吧。”鴻鈞大吼一聲,不射之射發動,聖人的力量瞬間被他占為己有。


    芸姚現在知道當初鴻鈞為什麽這麽討厭自己了,有一個意見相左,又如狗皮膏藥一樣粘人的敵人,確實討厭。


    隻是當初是芸姚扮演這個討厭的角色,而現在是鴻鈞扮演這個角色。就是不認輸,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要戰鬥下去。


    難道真的隻有生死才是勝負的結局麽?除非是死了,否則絕對不認輸?


    “難道真的要分生死?”芸姚無奈地說道。


    鴻鈞剝奪六位聖人的力量,化為七頭十四臂的形態,怒吼道:“寧死不輸。”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和你達成一致,此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既然對方已經決定,那芸姚也就沒得選,隻能拚個你死我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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