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戰爭之後,西方教確實是獲得了大量的法寶和人才,可是這些人才來了西方也不是真的願意為西方肝腦塗地的。


    如果真的是願意肝腦塗地,那他們在截教、闡教的時候就肝腦塗地了,沒有理由說換了一個陣營,連性格都變了,都變無私了,這是不可能的。


    修士為自己考慮沒錯,因為不為自己考慮就是淨流出,自然不能長久。所以愛惜自己是天性,也是長久的基礎。


    虛穴確實能扼製怨氣,卻需要天仙犧牲自己的修為,法力會被虛穴限製在地仙的水平,這對天仙而言可不是好消息。所以西方教的佛陀都不願意接受這種安排,但又不好明麵上拒絕聖人,所以直接讓自己被感染,就一了百了,反正死不了,大不了就是給西方教增加一些損失。


    所以接引分身才會去忽悠芸姚,實在是因為西方教佛陀都不給力,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的。


    末那識也是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芸姚的問題。


    芸姚何其聰明,看出末那識沉默的含義。心想果然到處都一樣,天庭如此,西方教也一樣,甚至可以說截教、闡教、朱城都是如此,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想要長久就不能淨流出,不能淨流出,那關鍵的時候就很難找出人來承擔風險。


    “如果不是虛穴非天仙不能用,我肯定會使用虛穴的。”末那識表示自己一心向佛,不惜犧牲自己,奈何自己修為不夠。


    這個時候芸姚很想和她說一個‘宋人有牛’的故事,等到她千辛萬苦修成天仙,估計就不會這麽康慨激昂了。


    “既然沒人使用虛穴,也沒有足夠的解藥,那根本沒什麽好辦法。”芸姚說道。


    “你對抗聖人不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你不也沒有放棄麽?怎麽就要勸我放棄?”末那識絕對不會放棄,眼神中全是堅定。


    芸姚沉默,或許靈感就是要讓自己去對抗怨氣,或許可以從怨氣中提取能量?


    指引太模湖了,芸姚隻覺得自己早晚要被坑死,靈山就是個大坑,根本無法準確知道靈光乍現到底指的是什麽。


    減法好像有道理,研究怨氣也有道理,芸姚迷茫了。


    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這個時候芸姚想到了占卜,或許越是迷茫的時候,就越是要依靠封建迷信,因為真的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撐分析,而且時間也不足以讓芸姚同時發展兩個方向,那麽搞點封建迷信也是無奈之舉。


    希望天意能指一條明路。


    “如果我去研究怨氣,就無法做減法。如果做了減法,就無法研究怨氣。我現在隻想丟個硬幣。”芸姚表示這個時候隻能丟硬幣了。


    “在我看來,反正你也打不過聖人,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末那識不認為芸姚能贏,所以勸她做點好事,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她說道:“五十年時間一晃而過,你應該抓緊時間,而不是虛度光陰。”


    芸姚沒理會末那識的說教,還是決定扔硬幣。時間有限,她得早點下決定,不能繼續猶豫。


    拋。


    末那識無話可說,到最後芸姚也不過是這點氣量罷了,也沒有比別人更加寬容,更有氣度,最後也不過是為了小我。


    正麵就減法,反麵就怨氣。


    硬幣翻轉,最後是反麵,結果是讓芸姚去研究怨氣。


    “走吧,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怨氣。”芸姚做出了選擇,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


    末那識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還真是敷衍的決定,雖然芸姚決定幫忙,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芸姚並非為了幫忙而幫忙,而是因為天意而幫忙,並非真心實意。


    離開阿賴耶識,回到佛國,此時正在舉辦葬禮,之前有多位信徒被弱水所化,屍骨無存,就安置了幾個衣冠塚作為紀念。


    靈寶道人也在默哀,心中盤算著到底如何才能解決怨氣。當他看到跟隨末那識進入的截教教主之時,眼神頓時就嚴厲起來了,顯然他並不想見到蔑視闡教、挑戰師尊的敵人。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靈寶道人怒道,雖然和芸姚一起拜師孔子,但今日不同往日,現如今他們已經不是什麽孔門弟子,而是立場鮮明對立的敵人。有芸姚就沒他靈寶,有他靈寶就不能有芸姚。


    末那識也意識到闡教對截教教主是非常厭惡,但現在需要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就說道:“兩位上仙,還請你們看在西方教的麵子上不要爭吵。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解決怨氣。靈寶上仙,你想要救回懼留孫佛。截教教主,你想要參透怨氣之謎。還請你們放下成見。”


    周圍的信徒能能感受到靈寶道人的怒意,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兩人之間有什麽矛盾。


    芸姚主動打招呼說道:“靈寶道友,好久不見。”


    “哼,我無法和你這種目無聖人的邪魔外道合作。看來西方教也是藏汙納垢之地,既然你們選擇和截教合作,那我走。”說完,靈寶道人是頭也不回,絲毫不給末那識挽留的機會。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請來一個天仙,氣走一個天仙,末那識真不知道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沒想到闡教弟子竟然如此固執。


    截教是看到別人遇難,還需要拋硬幣來決定幫不幫忙。闡教是一言不合就扣帽子,絲毫不顧及大局。這都是什麽天仙?末那識隻感覺隻有她們這種弱者才會關心三界安危,強如天仙隻會算計自己的收益,隻會斤斤計較,根本沒法指望他們同心協力。


    如果天仙能夠團結,這怨氣又算得了什麽?末那識握緊雙拳,一言不發,陷入了深深的怨念之中。


    天仙的表現讓她失望,並讓她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好像自己所堅持的事情、所付出的努力根本毫無意義,天仙們並不在乎,他們隻想著自己。


    建立佛國,發展技術,末那識是一個努力的實幹家,她就是要證明自己雖然沒有受命於天,並不是內定的佛子,但她有才能、有勇氣,隻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就能還西方一座佛國,但現在她的堅持就好像是個笑話。


    自己想要保護佛國,守護西方,但天仙根本不在乎,他們隻想著自己,根本沒有一點擔待。


    兩位天仙的表現讓末那識意識到或許拾穗道人是對的,這個三界根本就不公平。天仙有強大的力量,最終什麽也無法保護,甚至反而會成為毀滅的幫凶,會成為三界的敵人。越是了解天仙,末那識就越是感覺失望,甚至滋生出一種天仙是敵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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