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圖騰


    我在一塊遠古石頭上看到一個神秘的圖騰,我將它文在了我的左臂。我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開始,還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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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個清靜的周末,誰想一大早電話鈴聲大作。金璿懶洋洋地拿起電話。剛一接通,話筒裏就傳出石佳的聲音:“hello!張章給我幾張自然博物館的票,我們去玩吧。”


    “自然博物館?好吧好吧,陪你去受受教育吧。”金璿笑嗬嗬地答應。好久沒有和好友出去玩了。整天忙學習,頭都大了。


    “太好了!我還叫了秦卡穆和甄楚楚。你把米奇安帶上哦。”石佳笑著說。


    “啊?哦。好的。”金璿連聲答應。甄楚楚也去?好麻煩哦。


    “那還不趕快梳妝打扮!限你九點半之前到博物館的門口!”石佳幾乎是喊出來的。


    “好吧。”金璿輕輕地掛斷電話。


    金璿跑去招呼米奇安,那個家夥在自己的房間裏跌跌撞撞地不知在幹什麽。金璿剛把門輕輕推開一道縫,就見一隻笑眯眯的眼睛近在咫尺。金璿嚇了一跳。


    “嗨!”米奇安笑嘻嘻地打招呼。


    金璿推開門,隻見米奇安一身黑色功夫服,臉上有些汗水。


    “你在幹什麽?”金璿主動問米奇安,免得被米奇安說是金璿偷窺他。


    “我?我健身啊!”米奇安原地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


    “健身不到外麵去,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的。”金璿朝屋子裏望望。


    “哪裏糟了?”米奇安讓開,讓金璿把他的“香閨”看個夠。


    “嗯,以後小心點。健身是好事,別把家具搞壞了。”金璿背著手晃晃悠悠走了。


    “哎!找我有事嗎?”米奇安衝金璿喊道。平時沒什麽事,金璿才不會主動找米奇安。


    “啊?哦!是石佳有幾張自然博物館的票,請你去。”金璿才想起來這碼事。


    “沒請你我才不去。”米奇安一副好像作出了巨大犧牲似的表情。


    “請我了,還有秦卡穆。”金璿笑著說。她故意不提甄楚楚,看來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嘿嘿。好呀!我去我去!啥時候?”米奇安興奮地說。


    “馬上。”


    “啊?不早說。乖乖等我半小時。”米奇安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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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才來啊。想讓我們在這裏生根發芽啊?”見到金璿和米奇安從公共汽車上跳下來,石佳忙喊道。


    “sorry!讓你們久等了!”金璿一身綠色出現在自然博物館門前。她笑嗬嗬地扯著身後隨時準備逃跑的米奇安。米奇安真恨不得揍金璿一頓。


    “都怪他,出門前還要沐浴更衣整發型,別提多磨蹭了。”金璿指著一身黑衣的米奇安數落著。


    反正壞人都是要男人來當的。米奇安看看金璿,她正眉飛色舞地說著米奇安的磨蹭事。米奇安低下頭全認了。甄楚楚怎麽也來了呢?她正站在原地對米奇安微笑。頭痛!躲都躲不開。金璿肯定知道甄楚楚也來,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好了。我們進去吧。”秦卡穆在一旁待不住了。


    五個年輕人檢票,衝了進去。動物、植物、古生物一一看過來,大家一邊看一邊感歎大自然的魔力。漸漸地石佳和秦卡穆走遠了,米奇安緊跟在金璿身後,充當講解員的角色。金璿對米奇安的博學感到意外。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甄楚楚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本來找到好幾個機會和米奇安說上幾句話的,可是米奇安總是及時跑掉。甄楚楚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米奇安為什麽像躲怪獸一樣躲著自己?


    甄楚楚總是感覺怪怪的,她輕輕地問金璿:“如何才能追到自己喜歡的男生呢?”


    “嗯,我覺得女生還是不要追男生的好。頂多就是把你的美全展現在他麵前,如果他喜歡你肯定會主動來追你的,如果不是。你也用不著碰壁。”金璿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他無動於衷呢?”甄楚楚小聲問。


    “是無動於衷還是躲避?”金璿盯著甄楚楚的眼睛問。


    “我想……是躲避。”甄楚楚想想,低下頭說。她不想讓金璿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那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你那麽好,以後肯定會碰到更好的男生的。”金璿真誠地說。


    “也許你說得對。我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他是不錯,但也許不適合我呢。”甄楚楚自言自語起來。


    “還是看脾氣是否合得來,不要看優秀不優秀。反正我就是這麽想的。大概每個女孩都有自己挑男朋友的標準。但我覺得感覺是最重要的。”金璿微笑著說。


    “我想也是……”甄楚楚小聲地說著。金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甄楚楚笑笑。


    在人類起源區,金璿久久駐足。她摸著玻璃,仿佛撫摩著古人類的頭蓋骨,那些工具都是那樣親切。他們真的是太聰明了。在一塊紅色的石頭上,她看到一個奇特的圖案,那個圖案令她砰然心動,她猜測這到底代表什麽意思。她為這個符號優美的線條而傾倒。她湊過去,突然發現石頭的左側有一個頭像,那模樣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你看!”金璿把那塊石頭指給米奇安看。


    “好漂亮!”米奇安感歎道。


    “你看得懂嗎?”甄楚楚微笑著問米奇安。


    “是翅膀。”米奇安肯定地說。


    “那中間的是什麽?”甄楚楚又問。


    “眼睛。”金璿笑著說。


    “眼睛?”甄楚楚怎麽也看不懂。


    “是眼睛!”米奇安也肯定地說。


    “你有沒有注意到側麵還有一個女生頭像?”金璿問。


    “我看看!呀!金璿,和你很像呢!”甄楚楚半開著玩笑說。米奇安湊過去看了看也說很像。


    金璿翻翻白眼說:“算了吧!我可不想當古人!”


    “其實當個古人也不錯!”米奇安喃喃著。


    金璿望了好久,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再也無法從這塊石頭上轉開了。


    突然,金璿決定把這個圖案文在自己的胳膊上。她望著那個符號對米奇安說:“就是這個。”


    米奇安愣愣地不明白。金璿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左臂上比劃著,神色泰然。米奇安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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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末,金璿收到一大筆畫插畫的錢。她把錢存起來二分之一,剩下的錢她準備買禮物給全家。她高興地跑到商場裏給米媽媽和米爸爸買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她希望米媽媽和米爸爸能更年輕。轉到運動專櫃,給米奇安買了一隻籃球。想想給自己買什麽呢?我轉了好久也不知道買什麽。自己似乎什麽都不缺,米媽媽總是給金璿買各種生活用品。她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迫地想幹一件事。金璿跑到e作坊。


    “小e。”金璿進門喊。


    “哎!今天不是你紮耳孔的日子吧?怎麽想到來找我了?”小e微笑著說。


    “你能文身嗎?”金璿急切地問。


    “文身?”


    “我想文身。”


    “我這裏不成,我朋友的美容院可以文身。你真想文身?”


    “嗯!一定要文!”金璿用力地點頭。


    “好,我帶你去!不過文上之後可就不能改圖案了。你不如用這種文身紙。水一洗就掉了。”小e拿了幾張文身紙給金璿。


    “我要永遠的!”金璿用手比劃著,好像光用語言無法表達清楚似的。


    “好吧。你等我關門。”小e笑著說。


    “不好吧,耽誤你生意。”金璿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這裏客人也不是很多。”


    “小e,你真好!”金璿有些感動。


    兩個女孩走在大街上。金璿歪頭望望小e。她是那麽自信,那麽美好。為什麽也會失戀?小e轉頭衝她笑笑。金璿很自然地拉上小e的手。小e的手很小很瘦,似乎感覺不到有骨頭存在。兩個人笑著晃晃拉在一起的手很開心地向前走去。這是金璿第一次主動向別人表示親切,她想到和石佳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石佳對她又拉又抱的,她從來沒有主動表達過。金璿笑笑。我突然覺得被動也沒什麽好的。顯得很酷嗎?還是想到什麽就做比較好。可能自己錯過了很多友情吧。就因為自己太被動。誰知道呢。那還是友情嗎?如果她主動會有很多朋友嗎?這個好複雜,金璿還是決定回頭有時間再思考這個問題。她現在一心想著要文身,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過快了。


    這是一家稍具規模的美容院,小e開心地和那些美容師打招呼,這裏的人她好像都熟悉。金璿微笑著跟在小e旁邊和她們打招呼。小e徑直走到一個染著黃卷發的大眼睛女孩麵前。


    “這是我朋友金璿。她想找你文身。”小e笑著和大眼睛女孩拉拉手。


    “張漁,這裏最好的文身師。”小e回頭向金璿介紹著。


    金璿微笑著和張漁握手。女孩子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張漁給金璿一張白紙和鉛筆,讓她把想要文的圖案畫下來。金璿笑著接過來,三筆兩筆就畫完了。她將畫好的圖案遞給張漁。張漁不禁感歎道:“好漂亮!你是畫畫的吧?”


    “我常給別人畫插畫。”金璿笑答。


    “怪不得畫得這樣好。”


    “很痛嗎?”


    “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有喊很痛的,也有說不痛的。要看你對疼痛的敏感程度。”


    “沒問題。文吧。紅色的,不用很大。”金璿指著自己的左上臂。


    張漁開始忙開了,小e留下來陪金璿聊天。當針刺破皮膚的一刹那,金璿感覺到好像有數百隻蜜蜂輪流蜇她似的。很疼。金璿強笑著。


    “金璿,放鬆點。和小e聊天吧,別管我這裏。”張漁笑著說。


    金璿點點頭,小e想了想,她談到自己的感情。淡淡的回憶。在一個春天,小e與一個叫陳然的帥哥一見鍾情。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世界美好得不得了。陳然和小e兩個人開了e作坊。那年冬天,陳然救出兩個掉進冰窟窿的兒童,自己卻再也爬不上來了。小e獨自守著這間小店過日子,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或幹別的。她總覺得陳然有一天還會回來找她。如果她離開了,陳然就找不到她了。說到最後,小e輕輕地笑了笑。


    “他會回來嗎?”金璿輕輕地問。


    “會的。我們每天都要生活在期待中。”小e笑笑說。


    “原來你也有這麽多故事。”金璿感歎道。


    “你呢?說說你當初為什麽那麽落魄地來到我的店裏。”


    “我?那些都過去了。”金璿突然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並不是有意對小e隱瞞什麽,而是覺得說了也沒什麽。並不會改變什麽。母親是不可能再活過來的。單旭反悔了嗎?不,就算答應他從頭再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單旭不是以前的單旭,而金璿也不再是以前的金璿了。單旭?金璿笑笑,她竟然有好久沒有想起過單旭了。都說時間是失戀最好的療傷藥。看來是對的。


    “都過去了嗎?”小e笑著問。


    “都過去了。”金璿點點頭說。


    “好了,咱們也過去了!”張漁笑著說。金璿歪頭看看,左臂上已經包好紗布了。


    “這就好了?”金璿難以置信。


    “是啊。聊聊天就覺不出疼了。沒感覺出來吧?”


    “真快啊!我現在能看嗎?”金璿想掀起紗布來瞧瞧。


    “不能,兩至四個小時拆紗布,用這個專用清潔劑洗一洗,要用溫水。然後用幹布輕輕擦幹。以後就不用再包了。不要抹任何護膚用品。不要喝酒,不能吃藥,忌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直曬太陽。七至十天就應該好了。”


    “好麻煩哦。”


    “這些都要注意哦!不然你這個文身就不漂亮了!”


    “好。謝謝。多少錢?”金璿起身想拿錢。


    “到收銀台交款。我陪你去,可以給你打五折。”小e拉著金璿跑去交款。


    “謝謝你,小e。”金璿邊走邊說。


    “你總是跟我這麽客氣。”小e翻翻白眼,又笑了。


    “我們是朋友。”金璿拉拉小e的手。


    “當然。這個是開始?還是結束?”小e指著金璿的左上臂問。


    “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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