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寧小雪兩百公裏遠的一座山上,青衫男人臉上也布滿汗珠,畢竟遠距離控製血紅色光束,就算是他也覺得頗為吃力。


    在感受到寧小雪與血紅色光束硬碰硬之時,他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哼!


    青衫男人悶哼一聲,硬碰硬所產生的爆炸自然也反饋到他的身上。


    若不是他強行壓住翻湧的氣血,恐怕現在已經被這力量震的吐血。


    在兩人交手的地方。


    寧小雪此時也不好受,少了一隻手臂,對她影響還是不小。


    她握劍的右手此時已經被血紅色光束壓的微微彎曲,且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可惡!寧小雪在內心暗罵起來。


    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後手,若這樣僵持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這裏,她收回抵擋血紅色光束的劍,隨後縱身一躍,穿過樹葉,飛向天空。


    隨著身體的高度升高,她的視線也逐漸變得開闊,雖然此刻視線所及之處,景色特別美,但她可沒有心思觀賞。


    低頭一看,血紅色光束果然追了上來。


    “真讓人討厭!”寧小雪自言自語的說到。


    話音未落,她猛的扭轉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以頭朝下的姿勢往地麵掉下去。


    同時,雙眼緊盯血紅色光束,用盡全力,將手中的劍劈向血紅色光束。


    但是,讓寧小雪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現了,在劍刃快要接觸到血紅色光束之時,它竟然靈活的躲開了寧小雪的攻擊。


    寧小雪瞳孔陡然變大,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最後她落到一棵樹的樹頂。


    她的身體如同鵝毛一般輕盈,站在一根細小的樹枝上,紋絲不動。


    而她腳下的樹枝,隻是微微彎曲,並沒有斷裂。


    要躲的話就說明那人害怕光束被毀,或者說隻要毀壞這光束,那控製這光束的人也會受到反噬。


    想通了這點,寧小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被動防守始終不如主動進攻效果來的好。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寧小雪把這血紅色光束當成是一個人在與自己交手,一次又一次的發動攻擊。


    隨著寧小雪與血紅色光束的交手,寧小雪腳下的樹林大部分被戰鬥的餘波毀壞。


    有的被攔腰斬斷,有的從頂端到根部被劈開,一分為二,甚至還將地麵炸出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坑,有一個直徑更是達到了一百米。


    “可惡!”


    寧小雪又一次攻擊沒能得手,忍不住說到。


    她站在一棵樹上,急促的呼吸著,剛才的交手耗費了她大半的體力。


    此刻她的臉龐早已是汗如雨下,少許秀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已經臉頰上,讓她有些難受。


    而血紅色光束也在距離寧小雪一米的空中懸浮著,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看樣子控製這光束的主人也累的不輕。


    一陣微風吹過,寧小雪周圍的悶熱空氣被刮走,隻剩下涼爽,原本煩躁的心都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她眉毛一挑,從這光束中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微弱的魔氣!


    “混蛋!那人該不會奪走了白起體內的魔氣吧?”寧小雪想到魔氣被奪走的後果,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之前她曾聽見白雨與暗殿殿主的談話,白起體內魔氣被奪走的瞬間,他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


    想到這句話,她心底竄出一股火焰,雙眼死死地盯著懸停空中的血紅色光束。


    但是現在血紅色光束的光芒與之前剛剛出現時相比,已經弱了許多。


    休息片刻後寧小雪的氣息已經平穩許多,她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屏住呼吸,身形一閃,出現在血紅色光束麵前,照著光束直接一劍劈下去。


    兩百公裏外的青衫男人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一道精光閃過。


    “太慢了!”


    緊接著心神一動,控製血紅色光束朝著寧小雪眉心飛去,速度極快,快到寧小雪都反應不過來。


    隨後,青衫男人的嘴角慢慢翹起。


    借助這男孩那帶著一絲偽魔氣的童子尿,終於成功解決了這女人。


    下一秒,當血紅色光束以閃電般的速度穿過寧小雪腦袋時,他臉上的笑意直接僵住。


    “劍氣留形!”


    青衫男人瞳孔瞬間變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糟……”


    還沒等青衫男人驚呼出聲,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寧小雪右手執劍,從天而降,一劍將血紅色光束劈斷的畫麵。


    噗嗤!


    隨著自己的術法被破,青衫男人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的精神都瞬間變得萎靡起來。


    隨後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雖然術法的傷害極為恐怖,但消耗的源氣與精神力卻極為龐大,尤其還是在距離如此遠的情況下對目標動手。


    如果說寧小雪攻擊一次消耗的源氣是五的話,那麽術法攻擊一次消耗的源氣則是八。


    青衫男人的真實實力總的來說要略輸一籌寧小雪,在白起那帶著偽魔氣童子尿的加成下,才能與寧小雪鬥上一鬥。


    若他的實力處於和寧小雪相同境界的話,寧小雪與之正麵硬碰硬絕對敗的很慘。


    一直注視著青衫男人一舉一動的白起見到前者突然吐血,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在青衫男人專心與寧小雪交手的時候,他已經慢慢的解開了綁住自己的繩子。


    他把繩子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輕輕的挪動腳步,走了五步後,回頭看了眼青衫男人,見對方沒有發現自己,於是拔腿就跑。


    青衫男人聽見腳步聲,連忙扭頭看向原本綁住白起的那棵樹,白起已經沒了人影。


    他強忍著體內的傷,站起身,閉上眼睛感受白起的氣息,兩個呼吸後,它睜開眼睛,從懷裏掏出一粒不知名的丹藥丟進嘴裏,然後朝著白起逃走的方向走去。


    下山的一條崎嶇小路上,白起在上麵飛奔著,並且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青衫男人有沒有追上來。


    又跑出五百米後,他停下腳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的體質實在太弱了,才跑五公裏不到,雙腿已經開始發軟。


    白起坐下來還沒有一分鍾,他頭頂上便傳來青衫男人的聲音。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白起神色一變,抬頭一看,隻見青衫男人正站在白起背靠著的那棵樹的樹枝上,臉上表情像是強忍著怒火一般。


    青衫男人從樹上跳下來,小腿處貼著的符瞬間變成了灰燼。


    看著眼前的青衫男人,白起麵如死灰,害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你們為什麽都不相信我的話?”


    青衫男人表情逐漸猙獰,情緒也變得異常激動。


    白起見狀,屁股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動了一絲距離,後背緊緊的貼在樹幹上。


    因為恐懼,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仿佛隨時都要跳出來一般。


    “我信……你……我……我隻是口渴了,想……想找點水喝。”白起斷斷續續的說到。


    “哈哈……一模一樣,簡直一模一樣!”


    青衫男人聞言,突然狂笑起來,表情愈發的猙獰,甚至還帶著一絲瘋狂。


    他現在的模樣,給人感覺就是十足的瘋子。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信我,那我隻好按照你們心裏麵想的來!你那麽想死,我就成全你!你死後再取走你體內的東西一樣能用。”


    青衫男人眼神變得冰冷殘酷,他摸出一張符,隨手往白起身上一扔,符便貼在了白起胸前。


    “這張符叫做定身符,至於效果是什麽就不用我說了吧?”青衫男人說完,又摸出一張符,往白起胸上一貼。


    “這張符叫燃燒符,隻要我念頭一動,符立馬就燃燒起來,並且火焰會迅速包裹住你的身體。”


    白起此刻保持著剛才休息的姿勢,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


    他動了動手,發現真的動不了,想到還有一張燃燒符,內心開始擔心起來。


    此時的他除了眼睛能正常的眨眼以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不能動,就連嘴也動不了。


    他看著青衫男人,眼裏帶著恐懼以及祈求。


    但是青衫男人顯然已經進入了瘋狂狀態,對白起的表情熟視無睹,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與中指,指向燃燒符,嘴裏吐出一個字。


    “燃!”


    燃字一出口,他不由自主的笑起來,他已經能想象出當火焰把定身符燒成灰燼後,恢複自由的白起所發出的慘叫聲、求救聲。


    白起的內心在青衫男人喊出燃字後已經絕望了,他閉上雙眼,接受了事實。


    就這樣死了嗎?再見了爹、娘,沒能找到你們……


    嗯?等等,怎麽沒感覺到火焰的溫度呢?


    白起連忙睜開眼睛,瞥了眼自己的胸口,發現那張燃燒符並沒有燃起來。


    怎麽回事?他有些疑惑,隨後把視線放在青衫男人臉上。


    青衫男人現在也是一臉的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麽燃燒符燃不起來。


    “燃!”青衫男人手再次指著燃燒符說到。


    白起本能反應的閉上眼睛。


    但是三個呼吸後,燃燒符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還是沒有感受到火焰的溫度,白起連忙睜開眼睛,瞥了眼青衫男人,此時的他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有疑惑,有憤怒,還有一絲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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