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帶頭鬧事者,話不多講,使出全身力氣,揮出右拳,直擊文鵬麵門。


    文鵬也不躲閃,推掌出去,握緊對方的拳頭,持續發力。他再次灌入內力,輕輕轉動對方拳頭。


    那人毫無招架之力,一股強悍的內勁,衝擊著他整條手臂。


    他想要踢腿,擊打文鵬下路,以化解文鵬攻勢,卻無力使出。


    他隻覺手臂如斷掉一般,疼痛無力,連連慘叫,跪倒在地。


    文鵬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踢飛丈許遠。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也更加惱羞成怒。十幾個人揮舞拳腳,圍了上來。


    盡管十幾人非等閑之輩,可與文鵬交手數招後,都敗下陣來。


    不是被他踢飛,便是被他手掌砍傷,一群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圍觀的鏢師也沒閑著,他們看不出文鵬拳腳的套路,也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隻覺他出手奇快,凶狠異常。


    十幾個鏢師,也不跟他廢話,提刀來見。一把把寒刃劈頭蓋臉,朝著文鵬襲殺過來。


    文鵬躲過兩人正麵攻擊,兩掌推出,將他二人擊飛丈許外。


    避開另一人的刀鋒,他右手擒住對方握刀的手臂,手掌順勢下滑,扣緊對方的手腕,再次發力,迫使對方丟掉手中的利刃。


    文鵬將他拉至身旁,其他人不敢貿然出刀。


    眾人猶豫之間,文鵬肩頭施力,那人被撞飛兩丈多遠。


    圍攻的其他人見狀,伺機同時劈砍下來。


    文鵬眼疾手快,縱身飛起,騰空飛向旗幌,順手將其中一杆大旗從牆上拔了出來。


    他將披風丟給燕行空,手持大旗,落在地麵。


    攪動著旗子,手中旗幌卷成了一根竹棍。


    揮舞著手中竹棒,在眾鏢師刀光劍影間穿梭,遊刃有餘。


    圍觀的百姓興致正高,不時拍手叫好。見身後一大隊人馬趕到,似乎意識到情況不妙,不敢再起哄,紛紛為他們讓開道。


    為首的富家公子,笑道:“都住手!爾等不得無禮,文鵬兄乃是我的好友!”


    來人正是鎮武鏢局的少主李雲海,他見自家鏢師與文鵬打作一團,而眾鏢師又非他敵手。


    若再鬧下去,他顏麵將蕩然無存,因而及時喊住了眾人爭鬥。


    李雲海身後兩人,卻趁機在他耳邊低語。


    細瞧那兩人,竟是先前與文鵬有過節的田方,許麻子。


    文鵬顯然也認出了兩人,他收回竹棍,將旗子展開,順手一丟,旗幌複歸原位。


    他施禮笑道:“雲海兄,別來無恙啊?在下的小兄弟,不慎得罪了貴鏢局的鏢師。在下鬥膽向貴鏢局討人,與眾位鏢師切磋一二,還望雲海兄莫怪!”


    李雲海看看一旁的燕行空,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十幾個鏢師,已明白過來。


    他隨口回道:“嗬嗬,文鵬兄不必多提,一場誤會而已。都是兄弟管束無方,才讓眾人看笑話,兄弟向文鵬兄陪不是了。既然來到敝府,不如進去喝上幾杯,也好敘舊。”


    言語間,田方與許麻子等人,趁機轟走圍觀的看客。


    文鵬笑道:“雲海兄客氣了!我這位小兄弟也有過錯,在下向諸位兄弟賠禮了。他日,定當登門向雲海兄謝罪。”


    李雲海笑答:“嗬嗬,不打不相識。兄弟也會嚴加約束屬下,以免日後到處惹是生非!”


    兩人就此道別,文鵬帶著燕行空兩人,離開了是非之地。


    許麻子還不死心,攛掇著李雲海,低聲道:“少爺,為何要放過此人?屬下懷疑單鏢頭的死,指不定也與他有關。兩人有仇,他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了。這人自命不凡,囂張跋扈,不把我鎮武鏢局放在眼裏。今日又登門鬧事,擺明是在羞辱老鏢主與少爺,為何又要放他們走?”


    李雲海“哼”了一聲,冷眼瞧著許麻子,訓斥道:“休得胡言亂語,搬弄是非,本少爺自有分寸。那單鏢頭死於幽冥教之手,與他何幹?技不如人,還有膽跟我告惡狀,今日之事,定是他們惹出來的。一個個遊手好閑,沾花惹草,不是逛賭坊,就是跑到窯子裏耍樂,當本少主什麽事都不知道嗎?吩咐下去,這段時日,都給我安分守已,少給我到處惹禍。”


    許麻子的伎倆被李雲海當麵拆穿,臉色極其難看,他慌忙辯解道:“是,是,少爺教訓得是。這不是遇到慶典了嗎?兄弟們也無要緊的差事,故而出來樂嗬樂嗬。”


    田方眼珠一轉,借機試探道:“公子,許兄雖有些誇大其詞,言過其實,可他三番五次與我鎮武鏢局作對,難道就此放過他嗎?要不要兄弟們找機會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李雲海又瞧了兩人一眼,冷笑道:“不必了!這人乃是皇親國戚,在朝中人脈極廣,我等得罪不起,更不要自找麻煩。不過,自然會有人收拾他,走著瞧就是了。再者,他的武藝多半師從武當派,爾等壓根不是他對手。”


    文鵬三人離開鎮武鏢局後,護送那姑娘返回城東的家。


    一路上,燕行空不住地誇讚師傅武藝了得,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文鵬也不與他多講,讓他趕快返回玉音坊。怎知,燕行空跪在地上不起來,懇求著文鵬教他武藝。


    他也不理睬,抬腳就往前走。


    燕行空再次起身,跪在文鵬身前,抱住文鵬的腿腳,懇求道:“師傅,你就教教徒弟吧。你隻傳授弟子保命的輕功,今日你也見到了,壓根不好使。雙拳難敵四手,徒兒挨打受辱不算什麽,丟盡師傅顏麵事大。求求師傅了……”


    文鵬禁不住大笑起來,講道:“哎!少跟我套近乎,誰是你的師傅?你個不長眼色的家夥,技不如人,還要替人強出頭。若是再教你些武功,你還不到處與人私鬥?”


    燕行空回道:“徒兒再也不敢了,日後定然安分守己,好好習武。等大有所成,再除暴安良。”


    文鵬瞧他模樣,無奈地問道:“知道我為何不傳你武功嗎?”


    燕行空一臉迷茫,不住地搖晃著腦袋。


    文鵬平靜地講道:“你為人機警,心底善良,可你根本不懂武學真諦。武功不是拿來賣弄顯擺,也非與人爭強好勝,更非為討好女人,追逐名利。武功是殺人技,真正的對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存正氣者,強身健體,除暴安良,行俠仗義,以武止武。心術不正者,用來爭名奪利,恃強淩弱,助紂為虐,濫殺無辜。而你呢,雖是救美,卻非英雄,隻因動機不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能憑借智謀,替天行道,鋤強扶弱,亦可稱之為大俠。你明白嗎?”


    燕行空低頭沉思,回複道:“師傅,徒兒明白了,修武即是修心。習武之人,當存俠義之心。隻為心中正氣,以武止武。徒兒知錯了,不該到處賣弄武藝,丟人現眼,還洋洋自得。徒兒日後定會謹記師傅教誨,勤學苦練,修心養性。”


    看到燕行空信誓旦旦,誠心好學的樣子,文鵬笑道:“起來吧,我不會收你為徒。不過,我會傳你一套拳法,再教你一套輕功。即便打過不過別人,也不至於被人群毆,至少可以讓你飛簷走壁,溜之大吉。”


    燕行空拜了又拜,笑嘻嘻地站直了身子。


    文鵬讓他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語著拳法口訣,與輕功要領。


    末了,文鵬從懷中拿出一本拳法書,但見封麵寫著“太極拳”三個大字。


    燕行空歡喜地接過,又是跪謝。


    文鵬對他講道:“莫要急著道謝,達不到此境界,莫要與人比試武藝。當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否則,日後江湖相見,你我便是路人。”


    言罷,他隨手輕拍路邊的一塊大石。頃刻間,大石碎裂,化作細小的石粒。


    燕行空驚得目瞪口呆,不解地問道:“師傅,這要練到猴年馬月,我才能達到師傅的境界啊?若日後遇到不平之事,徒兒豈不是要坐壁上觀,明哲保身嗎?”


    文鵬走到他跟前,用手指點點他的腦袋,笑道:“用這裏。”


    燕行空頓時明白過來,點頭記下文鵬的告誡。道別後,他興衝衝地跑走了。


    他未傳授燕行空內功心法,即便他練個三年五載,也難以企及文鵬的武學境界。


    他隻是想讓燕行空深藏不露,安心修煉,以免他到處跟人比武,招來無妄之災。


    文鵬返回南熏坊,路過澄清坊大街,卻聽有人在喚他名字。


    他停下腳步,回頭張望,卻並未發覺是何人喊他。


    大街上熱鬧不凡,到處是遊逛的百姓,十分噪雜。文鵬以為是自家聽錯了,轉過身子,朝前走去。


    行至一段人少的街道,卻見前方停著一頂大轎,十幾個護衛與侍女簇擁著。


    一名身著吳服的侍女,邁著小碎步,走到跟前,對文鵬講,她家主人邀請文鵬借步相談。


    文鵬見那東瀛女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走上前去,果然是東瀛國的公主殿下,源理子。


    源理子探出轎簾,嬌聲道:“慕容君,理子有禮了。閣下既到燕都,為何不來找妾身,害得妾身空等許久。你我不期而遇,既是有機緣,不如到妾身住所,飲上幾杯敘舊。”


    文鵬見她滿麵桃花,眼含秋波,已明白她心意。


    他遲疑片刻,笑道:“三日不見,如隔三秋。理子殿下越發嬌美動人,不免讓人神魂顛倒。在下也是剛到京城辦事,想著殿下要出席慶典,不便討饒。隻好將相思柔腸,埋於心底。”


    源理子掩麵而笑,邀請文鵬到日昭閣小坐。見他猶豫不決,理子略感失望,怨道:“難道妾身是狐媚不成,會吃了閣下?”


    文鵬畢竟得罪過惠子與百合子,若與她兩人相遇,難免再起爭端。他正要借口推脫,卻見理子已命人落轎。


    她走到跟前,雙手拉著文鵬的胳膊,嬌聲道:“慕容君,今日既讓妾身碰到。無路如何,也不會讓閣下逃走,請隨妾身來。”


    文鵬隻好跟隨她走,慢步走向不遠處的京師會同館。


    兩人未曾留意,身後不遠處,正有兩名女子,帶著一幫武士,也趕往日昭閣。


    她二人正是源義惠子與百合子,見他與理子攜手走入會同館大門,兩人暗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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