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鵬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複雜,他也無心去卷入這場紛爭。


    想起李凝茹,文鵬詢問道:“蘇妹,你可曾聽聞過李凝茹與坤乾道人?”


    蘇芷薰思慮良久,回複道:“小妹孤陋寡聞,從未聽聞過這兩人。若日後小妹得知實情,定然告知兄長。依兄長之言,這個新興教派,行事如此低調,又如此神秘,恐怕很難打探到他們真實身份。兄長更當謹慎行事,能對兄長身世如此清楚者,恐怕也沒幾個人吧。”


    一時理不出個頭緒,文鵬索性不再深想,笑道:“蘇妹還沒告知愚兄呢,你怎麽也跑到成都府。”


    “還不是敝教白蓮分支惹出的事端?教主聽聞他們與巴蜀宗派密謀勾連,派小妹前來打探詳情。”


    “可有所收獲?”見蘇芷薰愁眉不展,文鵬不由得追問道。


    蘇芷薰搖搖頭,歎道:“川中大小宗派,小妹都曾去過,除卻打探到川中江湖風聲,其他一無所獲。白蓮分支,遲早要出大事。哎!還是不提了。”


    未談多久,蘇芷薰就要離開。文鵬有些不舍,問道:“蘇妹,你我何時才能再會?”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小妹真要走了,兄長多多保重。”蘇芷薰辭別文鵬,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文鵬玫兒兩人,打算出成都大安門,北上龍安府。


    兩人還未走到城門,遠遠瞧見城門處,站著不少龍楚幫與武迦教的人。其中一人,拿著畫卷,查看過關的行人。


    文鵬拉住玫兒,當即前往清遠門,這裏過關也要查驗。


    難道這兩幫人馬,是在抓拿他兩人?文鵬不敢冒然闖關,隻能暫避風頭,打算夜幕降臨後,與玫兒翻牆離城。


    他帶著玫兒,就要返回客棧,遠遠瞧見一位故人。已來不急躲避,那人也瞧見了他。


    文鵬低聲囑咐道:“玫兒,如今風頭正緊,我等到劉姑娘那裏躲避一陣。你先行前往,我去打探下消息,隨後就到。”言罷,將包袱交給玫兒。


    玫兒未曾多想,叮囑他多加小心,獨自前往錦江竹園。


    離陌言也已派出一人,返回宗門稟報。


    文鵬矗立在原地,拿出寶劍,盯著他走到跟前。


    離陌言再遇文鵬,頗感意外與驚喜,他輕聲笑道:“顏兄弟,我等真是有緣。這天下真是太小了,你我又在成都相遇。可還記得楓林渡口,在下之言?”


    文鵬想到舊事,笑道:“當然記得!在下也曾說過,若你執意殺我,在下隨時奉陪!”


    離陌言止住笑容,低聲道:“好!顏兄弟光明磊落,快人快語!離某也不廢話,念在你劍下留情,若是交出劍譜,我等絕不難為兄弟。”


    文鵬陣陣冷笑,回道:“離兄還真是執著,若是能勝過在下這把劍,莫說劍譜,在下這條性命也是閣下的。”


    玫兒已走遠,文鵬再無後顧之憂,他拔劍出鞘,準備迎戰。


    離陌言舉起八服寶劍,飛身絞殺而至。


    文鵬連連後退,躲開凶狠的劍招。


    他見街道上,人漸多起來,輕點地麵,飛到屋頂,向東北方向奔去。


    離陌言見他故伎重演,一路跟隨。兩人飛至一處桃林,文鵬停下來,揮劍迎擊。


    “當啷啷”寶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文鵬施力,推開離陌言的糾纏。


    他手腕極速轉動,太阿劍氣勢驚人,磅礴的劍氣洶湧而出。


    劍芒閃爍,朝著離陌言極殺而去。


    離陌言自從敗給文鵬後,心有不甘,日夜勤修苦練,幾近瘋狂,誓要將他打敗,挽回顏麵。


    他特意拜會過武當派,青城派的高手,甚至找到馮濤切磋,以期找到破解文鵬招式的方法。


    離陌言一直未曾參透玄機,文鵬的劍法早已超脫,門派劍式套路的束縛。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文鵬博眾家之長,為己所用,將其融為一體,渾然天成。


    劍法精絕凝練,漸入無招佳境。若還有羈絆的話,也隻有攻防的劍意尚存。


    麵對文鵬淩厲,迅疾如電的招數,離陌言極速躲閃。八服劍上下左右虛擋,不與文鵬正麵爭鋒。


    接過數招後,他暗自驚歎,文鵬的劍法又進一層。


    原想避其鋒芒,待他露出破綻,再畢力一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怎知對方劍法無懈可擊,劍勢連綿不絕,內力醇厚,勢如破竹。


    離陌言不敢再有所保留,灌入內力,以改變被動防守的局麵。他縱身飛起,身子騰空翻轉,躲過文鵬犀利的招式。


    剛一落地,身子極速翻騰,如離弦利箭,右臂極速攪動,劍如飛蛇,直擊文鵬後背。


    文鵬眼疾手快,身子也騰空後翻,快如閃電,劍芒極閃而去。


    隻見虛空中,兩道身影持劍搏殺,劍氣橫掃四方,桃樹晃動,桃枝斷裂,綠葉紛紛。


    兩人落地後,文鵬再次發力,掄起利劍,大開大合,猶如滾滾碾壓而至的巨輪,劍雨鋪天蓋地傾瀉而下。


    離陌言大驚失色,苦於招架。這滔滔不絕的碾壓之勢,令他如芒在背。


    他果斷退後數步,使出絕殺招數。八服劍左右劈砍,身如鬼魅飄動,八道身影飛出,劍芒四麵八方襲殺而來。


    文鵬不動聲色,暗想他也將快劍招式融入劍法中,著實劍法精進不少。


    隻可惜,這招數對他已施展過一次,即便再快,他也早已識破。


    文鵬輕功極閃,身子在虛空中飄飛,太阿劍抵擋住左右劍芒,避開蜂擁而出的劍氣,身子在空中翻滾。


    一道劍氣疾駛而過,文鵬已臨至離陌言身前。寶劍直入他胸口,將懸在半空的離陌言挑翻在地。


    離陌言血流不止,命懸一線。


    文鵬走到跟前,歎道:“離兄,實不相瞞,南華劍法的奧妙在於,化繁為簡,虛實相間,物我兩忘,超脫虛境,以至真逍遙。太過執著,亦難放下;放不下,便無所得。即便在下將劍譜贈予離兄,你依然無法領悟出其玄妙。”


    言語之間,巫巴宗數名高手,在離陌言隨從的指引下,已臨至此處。


    文鵬退至一旁,讓出道路,任由他們去救助離陌言。


    其中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當即封住離陌言的穴位,替他止血,而後向他體內打出數道真氣,防止他失血過多而亡。


    一位絕色女子,與一英武的男子,護衛左右。


    兩個貌美如仙的妙齡女子,三個身手敏捷的男子,持劍與文鵬對峙。


    離陌言吃力地講道:“師傅,莫要難為他……”


    “住口!為師替你灌輸真氣,保全性命。”那胡須花白的老者告誡道。


    老者輸完真氣,命身旁的女子為他包紮。而後,命人將他抬回醫治。


    文鵬未曾逃離,他畢竟師從懷山道人,再怎麽講,與離陌言也算同門。即便這些人不講同門情意,今日他也要將原委道明,隻求問心無愧。


    “老夫不管你與言兒有何恩怨,也不管你是否是宗主的高徒,交出南華真劍劍譜,饒你不死。”老者盯著文鵬,冷言道。


    文鵬心中暗笑,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他們隻在乎懷山道人的絕學,何曾有半點同門之意,根本不聽他解釋。


    文鵬冷笑道:“在下確是師從懷山前輩,念在他老人家的情麵上,在下一再退讓,不願與同門結仇。既然爾等毫無同門情意,又無江湖道義,也別怪在下無禮。想要得到劍譜,那就問在下手中之劍。”


    “哼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來呀,全力緝拿此逆賊。”老者吩咐道。


    他話音剛落,五人同時出劍,前後夾擊文鵬,出手即是殺招,毫不留情麵。


    老者身旁的一男一女,也圍上前來。他二人並未出手,不住地觀察著文鵬的招式。


    文鵬麵對巫巴宗五名高手圍攻,毫無怯意,越戰越勇。既然這幾人不留情麵,他也不再手下留情。


    磅礴浩蕩的劍勢,力壓四方。劍擊之聲,劈裏啪啦,響個不停,火花飛濺,爭鬥異常凶猛。


    文鵬熟知南華劍法招式,對於五個高手合擊,自不在話下。


    五人奈何他不得,文鵬殺進殺出,直逼得對手連連招架。


    觀戰的兩人,似乎未琢磨出文鵬劍法。老者也是一頭霧水,疑惑不解。他命兩名弟子,也參與圍攻。


    加入戰鬥的兩人,其招式更為犀利迅猛,劍法也高那五人一籌。


    文鵬思量著,如此纏鬥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若是老者再出手,恐怕再難逃出去。


    想到這裏,他一招“蕩震八極”,身子極速旋轉,劍芒四麵八方飄蕩出去,七人極速後退躲閃。


    文鵬身子在空中飛旋,寶劍突然變招,直攻前方貌美女子。動如霹靂的利刃,直刺女子咽喉。


    那女子嚇得麵容失色,連連後退,手中利劍慌亂中垂在下方,失去招架之力。


    利劍在她耳邊劃過,絲絲秀發飄落。怎知她驚慌失措,未曾留意,腳後跟碰到一塊石頭,身子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向劍刃摔去。


    文鵬慌忙停手,一個如影隨形,身子半息間飄至女子身後,左手拖住她的腰肢,寶劍架在她胸前。


    文鵬挾持著女子,令眾人退後。可是,六人並無罷手之意。


    他們見文鵬想要脫身,就要圍過來再戰。


    文鵬暗罵,這幫人真夠冷血,竟不顧同門生死。


    他攬著身前女子的腰肢,極速後退數步,輕拍她的後背,將她推倒在地,就欲逃離。


    怎知,那女子倒地瞬間,順勢一挑,手中利劍剛好劃破他左臂。


    文鵬心中怨怒,也無暇理會,使出如影隨形,急如驚風,飛速離去。


    他沒想到,那老者早已識破他計謀,在他離去瞬間,打出數枚飛鏢。


    其中一枚,剛好擊中文鵬後肩。顧不上疼痛,他極速飛奔,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哼!他已受傷,量他插翅難逃。潼兒,慕兒,速帶人全城追殺此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者咬牙切齒,冷言道。


    “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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