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趁其不備,當即出手,一掌將薛錄打翻在地。


    這紀綱出手毒辣,薛錄被震飛兩丈多遠,桌椅傾倒一大片。他大口吐血,踉蹌著站起,捂著肩頭,大聲怒斥道:“紀綱,家師乃是聖上親封的大師,你若是膽敢造次,對他二人無禮,休怪本侯不客氣。本侯是奉皇太孫殿下之命,迎家師及師妹二人回去。”


    薛錄強壓著心頭怒火,平複下來,如今要先確保師傅二人安然無恙。


    “哈哈,早提便是,難怪敢帶大軍包圍我酒樓,原來是太孫殿下的旨意,可惜對本大人不好使,本督隻聽命於聖上。回去告訴你家主人,等他登上大位,再對本督發號施令。哼哼,今夜,本督就要留下他二人,看你能耐我何?”紀綱言罷,冷笑不止,他蔑視著薛錄與樓外所有幼軍將士。


    紀綱盛氣淩人,分明不把太孫放在眼裏,囂張至極。此番言論,徹底激怒薛錄在內所有將士。


    羽林幼軍本就是一支從帝國武將後代,地方少壯中,挑選出來的青年才俊,是受聖主授意,效忠於太孫殿下的禁衛軍。


    這是對殿下威望的公然挑釁,眾將士群情激昂,同仇敵愾,亮出刀槍,隻待一聲令下。


    既然撕破臉皮,薛錄也不再猶豫,當即命令救人。


    他將口中淤血吐出,舉著寶刀向紀綱砍去。


    雙方大打出手,明刀明槍大幹起來,錦衣衛雖不少高手,怎架得住大軍人多勢眾,裝備精良。他們抱團於一處,抵擋著眾將士的圍攻,酒樓一層已被一些將士殺入。樓上的錦衣衛,不得不趕下來支援。


    再瞧去,薛錄與紀綱激戰正酣。同是曾經征戰沙場的老將,雙方毫不留情麵,都使出全力,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紀綱武藝略勝一籌,壓製著薛錄凶猛攻勢。薛錄生性勇猛,毫無畏懼,氣勢滔天。


    薛錄如霸王轉世,雙手握緊鋼刀,淩空騰起,一聲大吼,朝著紀綱麵門猛劈下來。


    紀綱舉著繡春刀迎擊,盡管他武藝高超,麵對力大無窮的薛錄,依然有些吃力。


    與薛錄硬拚氣力,定被他牽著鼻子走。他施展內力,逼著咬牙切齒的薛錄,連連後退,而後再次發力,伺機將薛錄彈開。


    紀綱揮刀連斬,刀影交錯,迅猛異常。薛錄剛躲開一擊,利刃又連連砍來。


    薛錄見狀,左手挑起一旁的桌子擋去。


    鋒利的刀刃,砍在桌子上。巨大的衝擊力,將桌子彈飛,剛好砸在兩名纏鬥的錦衣衛與羽林軍身上。


    趁此時機,薛錄握緊鋼刀痛擊,橫掃過去。


    一樓已被砸得不成樣子,一片狼藉。雙方互有損傷,僵持不下,錦衣衛數十名高手,拚力抵擋著,有些人已身受重傷,卻依然不敢退縮,生怕大軍湧入。


    樓外,廝殺聲一片,混亂不堪。錦衣衛明顯吃了大虧,不少人滿身是血,仍在苦苦支撐。大隊人馬將他們困在中間,長槍利刃齊上,錦衣衛疲於應付。


    此時,錦衣衛精銳盡出,大隊人馬趕來,估摸著兩三百人之眾。臨至酒樓,二話不講,手持盾牌利刃便砍殺起來。樓外死守的錦衣衛們,才得以喘口氣。


    金陵天宴何時經曆過這番陣勢,周遭的酒樓,青樓,飯館等商家及其路人,紛紛躲避,以免引火燒身。不少人圍在高樓的窗子旁,觀看熱鬧,私下議論著這裏發生的事情。


    此時,二樓的貴賓廳內外,各有兩人把守,其他人已趕到樓下增援。


    突然,一個蒙麵黑衣人,破窗而入,翻入二樓貴賓廳內,提著利器向門口的兩名錦衣衛砍去。


    “叮叮當當”,房內響起打鬥聲,屋外兩名錦衣衛見事不妙,當即推門而入,圍攻黑衣人。


    黑衣人一麵抵擋,一麵提醒道:“兩位速速從後窗離去,在下掩護爾等。”


    其中一個錦衣衛冷笑道:“恐怕三位皆難逃出去,卑職勸道長莫要輕舉妄動,若是有個閃失,別怪我等兄弟手腳粗魯。”


    鶴林道長輕笑,捋著胡須,瞧向碧水瑤:“徒兒,這位公子提醒得極是,你我是時候離開了!這宴席,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位官爺,煩請轉告你家大統領,多行不義必自斃,讓他好自為之!”言罷,他與徒弟起身。


    放走他二人,如何向大統領交代,當即兩名錦衣衛,意圖繞過黑衣人,去拿下他兩人。


    這黑衣人輕功了得,急速後撤,擋在他二人身前,揮劍橫削,其中一人,躲閃不及,被利劍劃破手臂,鮮血直流。


    “老夫真要走,你家主子也攔不住。貧道是來提醒他,還債的時候到了,哈哈。瑤兒,走。”鶴林道長大笑。


    這黑衣人甚是難纏,武功詭異,四人始終無法靠近半步。眼看他師徒二人臨至後窗,那四人心急如焚,其中一人伺機甩出飛爪,擊向黑衣人頭顱。


    黑衣人毫無防範,隻顧與其他三人廝殺,未料到被人偷襲,眼看飛爪極速飛來,擊向額頭,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拂塵飛來,拂塵白絲將飛爪與鐵鏈牢牢鎖住。


    “暗箭傷人!錦衣衛就這點手段?!去!”鶴林道長及時出手,冷笑道。


    言語間,他突然發力,瞬間將飛爪彈回。那錦衣衛猝不及防,被飛回的飛爪,擊個正著。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撞出房門,倒在樓道上。


    黑衣人來不及道謝,兩人已飛出窗外。他纏鬥片刻,亦飛出窗外。為防止錦衣衛圍堵,黑衣人跟在他二人身後。


    許是得到指令,後窗三人跟出,又有大批錦衣衛來到河岸,將三人堵住。


    麵對錦衣衛咄咄緊逼,碧水瑤舉起寶劍迎敵。兩人將鶴林道長圍在中間,與靠近的錦衣衛高手對陣,擊退數次圍攻。


    許是聽到這邊動靜,羽林軍大隊人馬趕來增援,眾人見是白胡子道長和一名女子,料定是鶴林道長與其弟子,源源不斷的將士殺奔而來。


    錦衣衛援軍也臨至此處,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黑夜中,又有三名黑衣人從天而降,分不清是敵是友。那守護他師徒二人的黑衣人,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三人手持利器,直接揮向錦衣衛。


    夜幕下的激戰,持續一陣子,雙方互有損傷。在四名黑衣人的保護下,錦衣衛一時難以得手。


    遠處,傳來陣陣急促,有序的腳步聲與馬蹄聲。燈火映照之下,看得分明,那是羽林右軍的大批增援隊伍。火器營,弓弩手,長槍營等羽林精銳俱出,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趕到金陵天宴!


    他們即刻布下陣勢,將酒樓內外所有人馬圍住,隻待統領一聲令下。


    增援大軍的到來,瞬間扭轉態勢,羽林軍以壓倒性優勢,將錦衣衛壓製。


    “放人,放人……”羽林將士高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錦衣衛眾人,麵色難堪,進退維穀。


    “全部住手!違令者殺無赦!”一女子高聲嗬斥道。


    雙方手持利器,脫離纏鬥,相互敵視著!


    這英氣逼人的女子,正是羽林右軍統帥,嶽櫻。她乘著高頭大馬,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她下得馬來,在眾將士的護衛下,來到樓內。


    “兩位住手!再打下去,別怪嶽某不念舊情!”嶽櫻麵無表情,冷冷說道。


    見是嶽統領趕來,薛錄大悅,退後數步,來到嶽櫻身邊。


    “奉太孫殿下旨令,請指揮使大人,即刻放鶴林大師及其徒弟安全離開,否則擒下問罪!”嶽櫻對紀綱施禮道。


    “哈哈,嶽旗主好生威風啊!這是飛上枝頭作了鳳凰,這麽快不識得老主人了!哈哈!可笑,我錦衣衛直接聽命於聖上,少拿雞毛當令箭,嚇唬本督沒那麽容易!”紀綱譏諷道。


    權勢充滿魔性,一旦被野心難填之人迷戀上,往往使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忘乎所以,而不知再邁一步,就是萬丈溝壑!


    紀綱正是如此,憑借聖上的多年寵信,淩駕於文武百官之上的隱形權利,不僅讓他擁有了權勢帶來的巨大利益,更是令朝堂上下對他充滿畏懼,繼而巴結,阿諛逢迎。他早已利令智昏,喪失應有的警覺,甚至那權勢的魔怔,正在誘惑著他,滑向另一個深淵!


    “殿下早已料到大人不肯交人,大人請看,此乃何物?”嶽櫻從袖中,即刻拿出聖主金牌。


    所有人大驚,即刻跪拜。紀綱心頭一驚,麵色蒼白,他未料到太孫殿下如此信任嶽櫻!他心有不甘,不得不跪下領旨。


    此時鶴林道長師徒兩人,已被護送到大門前,薛錄與嶽櫻見兩人平安無事,正欲退出。


    隻聽“嘭”的一聲,一柄飛爪刹那間擊向薛錄頭顱後方。紀綱何曾受到過如此委屈,他暗怪薛錄壞他好事,終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怒火,背後偷襲薛錄。


    薛將軍猝不及防,被擊飛出門外,頭部皮開肉綻,鮮血汩汩直流,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麵。


    眾人錯愕,誰也未料到,紀綱竟如此陰狠毒辣。


    嶽櫻等人這才回過神,命人抬走薛錄,被黑衣人當即喊住。在鶴林道長的勸說下,嶽櫻等人這才令黑衣人近身查看。


    他從懷中,即刻拿出數根銀針,封住薛將軍頭上及身上多處穴位,又拿出止血藥敷在傷口,為薛將軍包紮後,才令眾將士將他火速運回救治。


    嶽櫻返回酒樓內,冷冷地說得:“大統領,好自為之!今夜之事,薛將軍若有個意外,羽林軍上下定不會善罷甘休!”


    眾將士憤怒到極致,若非嶽櫻極力壓製,恐將士們早已將酒樓夷為平地。


    “公子留步!敢問高姓大名,今夜還多虧公子及三位俠士相助!貧道在此謝過諸位!”碧水瑤追過去,施禮道。


    “哈哈,道長無需客氣!在下乃是你師徒二人的有緣人!哈哈!”黑衣人戲笑道。


    望著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碧水瑤自言自語道:“緣來是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楚雲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楚雲天並收藏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