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鵬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隻覺腦袋偏痛。


    他正躺在床上,赤著上身,穿著底衣。


    羅沙幔帳,清香陣陣,房內布置得幽雅別致,充滿曖昧之氣。


    這是哪裏?怎會在女子的閨房之內?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走進一曼妙女子,她關上房門,來到床前。


    “嗬嗬,公子這麽快就醒了?奴家還想先好合一番,再叫醒公子呢。既然如此,更有一番滋味享受。”


    她裹著一層輕薄紗衣,修長的玉頸下,玉峰傲挺,半遮半掩,如玉秀腿半露,赤著玉足。


    細看她,柳葉細眉,一雙杏眼,含笑帶媚又含嬌,朱唇皓齒,嬌豔欲滴,媚意盎然。


    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氣息的女子,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男人,牽動男人的神經。


    她將身子靠近文鵬,不住打量,媚笑不止:“好生俊俏的郎君,奴家喜歡,定要好好品嚐一番。”


    文鵬想要起身,將她推開,怎知渾身無力,他隻得往後躲,靠在牆上。


    “姑娘請自重,如此放蕩不羈,豈不有損姑娘清譽?若是被官府捉拿,姑娘更難洗脫罪責。”文鵬這才明白,被人下藥迷倒,隻怪閱曆太淺。


    “放肆!用不著你來教訓奴家。這天地下,為何隻能男子享盡美色,就不許奴家品味?”


    那妖媚女子聞聽此言,大為惱火,她坐在床前,伸出玉手,拖著文鵬的下巴,嬌笑道:“你大可叫來官爺,也讓他們評評理,你個陌生男子,跑到奴家閨房,又衣衫不整,究竟是誰輕薄誰呢?”


    言罷,又是陣陣輕笑,她接著道:“乖乖陪奴家耍樂,定然放你離去。若是不從,將你埋入土中,種上桃樹,為奴家遮擋驕陽!”


    文鵬暗想,這女子竟如此不知羞恥,還是先穩住她,待藥力散去,再與她計較。


    “等等,姑娘如此強來,怎能盡興?倒不如拿來美酒,你我邊喝邊聊,豈不美哉?”見她又湊過身來,文鵬急忙說道。


    “嗬嗬,小滑頭,想等藥力散盡,再出手反擊。嗬嗬,癡心妄想。奴家也不瞞你,這房中的輕煙,是我研製的軟骨散,也叫溫柔香,哪怕你身懷絕技,也插翅難逃。既然想喝酒,奴家陪你就是。”女子言罷,又是媚笑不止。


    她將文鵬拉下床,拖著他來到案幾前,坐在裘墊上。


    文鵬手腳被捆,動彈不得。一杯一杯地被她灌著,文鵬見此計不成,隻得另想他法。


    “怎能讓我獨飲,姑娘也喝上幾杯才是,如此才有滋味。”


    那妖媚女子,喂著他喝酒,一隻玉手在他胸前,不住撫摸。


    聽聞文鵬之言,想想有理,端起酒壺,倒入口中,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騎在他身上,俯下身子,就要將含在口中美酒,送入文鵬嘴中。


    “咚咚,咚咚。”急速的敲門聲傳來,隻聽得門口傳來一男子的聲音:“花媚夫人,大事不好,幫主正心急火燎地尋你。”


    那女子聽罷,直起身子,將美酒咽入口中,“真是掃興,壞老娘美事。”,她複又俯下身子,在他臉頰嘬上幾口。


    玉手又在他身上,胡亂摸上幾把,這才起身。


    兩人在門口,小聲嘀咕著,文鵬聽不清楚,暫時鬆口氣。


    那女子走出房中,輕笑道:“乖乖在房中待著,等奴家辦完事,再來與你歡合。”


    她打開衣櫃,褪去紗衣,換好衣裙,這才離去。


    文鵬正要想法脫身,從門外走入一男子,手持白布,按住鼻口,又將他迷昏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已是黃昏,他頭腦發昏,肚中空空,仍躺在地上。


    如此下去,定然被這瘋女子玩死,這可如何脫身才好?


    他大聲喊叫著,不大一會兒工夫,走進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他喝斥文鵬:老實點,否則要他小命。


    文鵬哪管許多,質問道:“即便要作你家夫人寵寶寶,至少也要吃飽喝足,否則哪兒來的力氣。伺候不好你家夫人,當心拿你試問。”


    那男子大笑不止,尋思片刻,讓他等著。


    好酒好菜招待,文鵬也顧不得吃相,趴在桌上,狼吞虎咽。又躺在地上,對著翻倒的酒壺,大口喝酒。


    酒足飯飽,開始思量如何脫身。


    先是跟她那仆從,詐稱要上茅房,怎知那人提來馬桶,文鵬又要他解開繩索,那人怎肯,就要脫他底衣,被文鵬轟了出去。


    他想打開後窗,怎知木窗都從外麵封死。他在房中尋了半天,隻得靠在床邊,不住地磨著手上的繩子。


    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那女子又返回房中。


    見她愁眉不展,麵有不悅,想她定有心事,不妨和她套套近乎。


    文鵬笑道:“夫人花容月貌,這眉頭緊鎖,悶悶不樂得,卻讓人心疼。有何不快,不妨道來,或許在下能為夫人排憂解悶。”


    “嗬嗬,你這公子倒也有趣。先前拒絕奴家美意,如今又來討好奴家。是何道理?”她見杯盤狼藉,他臉上沾滿油膩之物,不禁笑靨如花。


    “嗬嗬,瞧,夫人這般笑容,才是嬌豔不可方物,令人神魂顛倒。”文鵬誇讚道。


    那花夫人喚人收拾杯盤,又擦去他臉上油漬,這才命人退下。


    文鵬暗想,這女子心腸倒也不壞,不如再借機試探。


    他笑著道:“多謝夫人盛情款待,在下思家心切,若能討夫人歡心,放我歸去,好與家中娘子早些團聚。”


    花夫人見他實言以對,又是一陣輕笑,將他拉起,推倒在床上。


    “沒那麽便宜,奴家尚未歡好一番,怎會放你離去?”花夫人,輕輕撫摸他的胸膛。


    “夫人何必強人所難?男歡女愛,人之本能,若無休無止,與禽獸何異?況,你我皆有家室,如此媾合,又有何歡?男女兩情相悅,發乎情,止乎禮。若無情無愛,心中可真有歡悅?”


    文鵬之言,令花夫人頓時失去興趣,她收回玉手,怒道:“住口!休得再言。”


    文鵬琢磨著,此言已觸及她心底。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壯著膽子,對著背對自己的夫人,低聲說著:“請恕在下言語失當,在下不知夫人經曆,想必定是被人所傷,才至如此。若如是,夫人如此做,傷害得可是自家。夫人貌美若仙,哪個男子不願拜倒夫人裙下,以求歡好,可這對夫人又有何意?冷暖自知,心中苦悶又有誰知?”


    那花夫人起身,坐回案幾前,端上一杯玉酒,送入口中。


    文鵬起身,蹦蹦跳跳,坐在一旁,他輕聲道:“你我素昧平生,夫人有何苦悶,不妨說與在下聽。酒醒之後,誰又記得?”


    花夫人連飲數杯,麵色微紅,淚眼朦朧,連連歎氣。


    她輕啟朱唇,娓娓道來。


    原來,這花夫人喚作花芊媚,人稱花媚夫人。她家境貧寒,自幼被人收養。那收養她的人,心腸歹毒,為達目的,將她當成禮物,送來送去,以結交朝廷與江湖上,有權有勢之人。


    如今,她被送給昊蒼幫幫主——宋韜豪作夫人,便是為控製住此幫派。


    這昊蒼幫坐鎮襄陽,控製著漢江流域沿岸,經營著大宗買賣。憑借山川險峻,占據地勢之優,是這西楚之地,數一數二的大幫派。


    江湖上,各大宗派皆有討好、拉攏之意。正因如此,才將這昊蒼幫,拖入到你爭我搶的境地。


    老幫主年邁,少幫主又是花花公子,整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幫中派係林立,四大長老貌合神離,若非宋幫主尚在,恐早已分崩離析。


    怎知,昨夜宋幫主飲酒歸來,身染劇毒,雖已用過藥,仍昏迷在床。


    若是老幫主亡故,各方勢力皆會介入,四大長老及幫眾兄弟,遲早要撕破臉皮,大打出手,這昊蒼幫也會四分五裂。


    她雖拉攏到一些幫眾支持,可畢竟勢單力薄。若真出現內憂外患,她的任務無法完成不提,恐無法全身而退,性命堪憂。


    她縱情歡樂,正是為發泄心中不滿。她不甘心,被人當作玩物,玩弄於股掌之間。


    文鵬聽她道來,唏噓不已,也為她的身世,忿忿不平,好言勸慰。


    怎知,這花芊媚臉色突變,陰冷地笑著:“嗬嗬,公子是第一個,令奴家袒露心扉的男子。可惜,你知道得太多。”


    她放下酒杯,將文鵬推倒在地,騎在他身上,一手按住他胸膛,一手抽出寒光利刃。


    她媚笑著:“公子若是好生陪奴家歡合,也不至於此,奴家會令公子,在欲仙欲死中安然死去。如今,隻能嚐嚐這冰冷利刃的滋味。哎!真是可惜了這副皮囊,奴家真是不舍啊。”


    她將寒刃,貼著他肌膚遊走,伸出舌頭又親吻利刃。


    文鵬大驚失色,如墜寒窖,沒想到這女子竟蛇蠍心腸,喜怒無常。


    他急忙喊道:“等等,在下對姑娘還有用。”


    利刃懸在心口,他驚出一身冷汗。


    “嗬嗬,怕死了?還是想通了?”花芊媚嬌笑道。


    “夫人無非是,不想你家幫主此時出事,在下略通醫術,或可救你家幫主一命。若是姑娘答應放我離去,我定然醫治好你家幫主,保守今日秘密。”文鵬急忙解釋著。


    花芊媚有些遲疑,也不相信文鵬之言。她伸出玉手,讓他把脈。


    文鵬苦笑,雙手壓在身後,如何瞧脈。


    花芊媚將他身子反轉,又將玉腕放在他手上。


    “姑娘脈象尚算平穩,並無不適。隻是有那麽一刻,會呈現細弱之狀。姑娘能否,讓在下一觀舌苔?”


    花芊媚俯下身子,利刃立在裘毯上。


    “姑娘,中了慢性花毒。如今尚無大礙,卻要定期服用解藥。”文鵬側過臉,避開她妖媚蓉顏。


    她扭動著腰肢,俯下身子,舌尖在他臉頰擦過,耳邊低語道:“公子若是能醫好幫主,妾身定然放你安然離去。如若不然……嗬嗬。”


    她收回利刃,站起身子,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塞入文鵬口中。


    花芊媚冷笑道:“不怕公子偷奸耍滑,這毒藥,隻有妾身可解。嗬嗬。”


    她又解去,文鵬身上中的迷幻之毒,這才鬆開繩索,將衣物與包裹,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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