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巨大的演習場碎塊從半空中塊塊墜落,在這慘叫聲漸漸消弭的場地之中,重重的撞擊在地麵之上。


    而直到最後一塊落地,血月銀袍人都保持著看向半空,原來三代火影想要偷襲他的半空中,似乎是怔怔的出神。


    “那麽……這算是順利嗎?”


    待得最後一塊落地,血月銀袍人才轉過身去,看著這完好如初仿佛從來沒有被破壞過的安靜的演習場,帶著些許的沉沉的思緒,開口說道。


    言辭之中,卻是已經帶上了一絲凝重。


    似乎並沒有掌控全局的喜悅,或者說,計劃成功的鬆了口氣,相反,帶著一絲疑慮,仿佛眼前的順利,並不是順利一般。


    聽上去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但是沒有信心,相反還相當的不自信,幾乎有一種自己否定自己的感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麽說,無論是優勢還是劣勢,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的一切,也隻不過是試探罷了。”


    而這一聲聽上去有些不自信的自語之後,血月銀袍人似乎是相當無所謂的笑了一聲,然後,聲線之中,已然是沒有了任何凝重,也沒有任何的不自信,有的隻有一種無所謂。


    仿佛自己一定會勝利的無所謂,卻是滿滿的自信。


    同時,在這一聲中,他的目光再次掠過了這一片演習場,確定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是的,此時此刻,雖然說整個第一演習場,不知道怎麽的碎塊一塊一塊落地之後,竟然能夠重新壘砌成原來的第一演習場,並且嚴絲合縫,看上去從來沒有被破壞一樣,但是原本喧鬧的人群,卻是已經消失了。


    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無論是卡卡西或者是邁特凱,又或者是其他的參加中忍考試落選的下忍們,還是參加最終試驗的下忍們,或是別的忍者群體,亦或者是那些普通人,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都消失了。


    消失在了這第一演習場。


    這安靜的氛圍,幾乎有一種時間和空間都已經暫停一般,仿佛時光在這一刻定格了一般。


    那些消失的生命,也定格在了他們前一刻的慘叫驚惶一般。


    與剛才的慘叫尖叫聲一片對比,此刻的恢複原狀的第一演習場,卻是有些安靜的可怕。


    仿若鬼蜮。


    “也罷……”


    而也就在這時,似乎已經釋然些什麽的血月銀袍人也沒有了停留的意思,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某個方向之後,抬腳似乎就要離開。


    “噗!”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血月銀袍人抬腳要走的檔口,一聲墜落撞擊之聲響起在了他的身前。


    此時此刻,在他身前百米開外的場地中央,一道人影卻是忽然從天而降,重重的墜在了地麵之上。


    頓時激起一片煙塵。


    而隨著這一片煙塵的揚起,雖說那人影摔在地上之後就一動不動,墜落的樣子,也仿佛是死物一般,但是,飄揚而起的塵土,卻仿佛是打破了這第一演習場的時光空間定格的感覺,一瞬之間,仿佛時間開始流動一般,那種安靜宛若鬼蜮的感覺,卻是突然被打破。


    可怕的氣息也瞬間消散在這第一演習場內。


    這個家夥是……


    而這個時候,仿佛開始流轉的時光中,血月銀袍人微微一怔,原本要跨出的腳,卻是踏回了原地。


    是嗎……


    是那個炮灰啊。


    不過,很快血月銀袍人就認出了那宛若死物一般墜落的人影。


    很明顯,這個人影就是剛才站在三代火影擔任護衛,被四代風影一擊秒殺的並足雷同,不,也不能說一擊秒殺,應該是暴起殺死的並足雷同。


    同時,血月銀袍人的腦海中則是泛起了方才的一幕。


    那碎石墜落之間,腳踏四代風影的攻擊,羽田一葉抬身搶出一把抓住這並足雷同將他甩出去的一幕。


    以及,羽田一葉被四代風影反應過來的一擊,貫穿了胸膛的畫麵。


    嘖!


    真是無謂的行為。


    對此,對於羽田一葉的行為,血月銀袍人表示相當的不屑。甚至似乎還有一些些的不爽在裏麵。


    在他看來,這行為幾乎有點愚蠢,並足雷同已經受到致命傷,雖然說那個時候,羽田一葉有能力可以救治,但是,當時的情況,很明顯是不可能施救的。


    而且,他們還處在危險之中,這種已經受了致命傷的,隻能夠拋棄,最好的選擇,也就隻有拋棄。


    況且,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並足雷同,羽田一葉不至於中招。


    既然現在的並足雷同能夠出現在他的麵前,也就是說,這個羽田一葉是看出來剛才自己的攻擊的弱點了。


    如果不是救這個並足雷同,恐怕,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就是羽田一葉了。


    也就是說,羽田一葉原本是可以逃脫剛才的術的。


    等一下!


    這個羽田一葉,真的這麽傻?


    不過,這種不屑和不爽隻持續了一會兒,血月銀袍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羽田一葉救這個並足雷同的動機,為什麽站在木葉那邊,而不是獨善其身,他知道。


    畢竟草隱村和木葉村已經結盟了,木葉給出了那麽好的條件,一方麵看上去的確是草隱村的幸運,找到了一個基本上永久靠山的存在。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被綁定在了木葉這艘最容易被當成是目標的船上。


    也要承受比以往更大的風險。


    對草隱村來說,上了這船,下船就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是木葉肯放他們下船,別人也不會給他們舢板。


    這個時候的草隱村,當然是希望木葉什麽都好。


    羽田一葉出手幫助木葉村,是自然的。


    但是,救一個已死之人?


    或者說,必死之人?


    為了救這麽一個人讓自己中敵人的術?


    這也就有些演的太過了。


    羽田一葉這個人,雖然身在草隱村,但是因為和瀧千葉的關係,他可是沒有少調查。


    甚至在有一段時間,他曾經還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瀧千葉失蹤的情報。


    所以,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這個羽田一葉的信息。


    至少,羽田一葉的謀略能力,也不好說就是弱於自己或者瀧千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草隱村的表現,是完全可以撐起半個草隱村的,也就是說,現在的這種堪稱低級錯誤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的。


    即是說,這個羽田一葉,當時不可能將並足雷同扔過來,還讓自己挨四代風影那一下。


    怎麽回事?


    什麽意思?


    他是什麽意思?


    而這個時候,想到這裏,血月銀袍人的目光,猛然轉向了那摔落下來,似乎是蜷作一團的並足雷同。


    “糟糕!”


    然後,目光還沒有落定,他就是猛地一聲痛呼,手猛的就捂住了自己兜帽下的左眼。


    一縷鮮血,立時順著的捂住左眼的左手手臂上流下。


    而此時,那原本隻有一片漆黑仿佛什麽都看不見,隻有一兜帽的黑暗的兜帽之下,因為他左手的插入,宛若黑色霧氣,彌散開了一些,露出了其中不斷流出鮮血的左眼。


    仿佛這兜帽的黑暗,無法遮蔽他的左手,又仿佛他的左手不溶於這黑暗一般。


    而這血色的指縫之間,那一隻左眼中的波紋仿佛蕩起了漣漪的水麵一般,開始不斷的蠕動起來。


    很快,波紋緩緩旋轉了起來,分開成一個奇異的圖案,轉瞬間,圖案又旋開成三個勾玉,勾玉又再轉開,最終化做普通瞳孔的模樣。


    糟糕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


    瞳力用盡了!


    這隻眼睛……已經廢了!


    而這個時候,血月銀袍人的心中,也是一片叫遭。


    不對!


    現在最關鍵的不是這個!


    然後,下一秒,他卻是猛地抬頭,也不顧眼睛的劇烈疼痛和視線的一片血色,血月銀袍人猛然看向了前方的並足雷同。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這個並足雷同,應該是假的!


    現在……


    也是最好的時機。


    是真的!


    還是假的!


    而目光落定的一瞬間,血月銀袍人的身軀猛地就緊繃了起來。


    此時,如果剛才他所想的沒有錯的話,那麽,這個並足雷同,可能並不是並足雷同。


    羽田一葉不會真的蠢到去救一個必死之人。


    而他之所以要救這個並足雷同,無疑是有目的的,而並足雷同肯定也不是必死之軀。


    而如果要合理的話,讓羽田一葉的行為合理的話,隻可能是相比於自己,羽田一葉知道這個“並足雷同”更適合麵對自己。


    羽田一葉雖然知道怎麽逃脫,但是他知道,他麵對自己並不是當時的最優解。


    而什麽是最優解。


    無疑,羽田一葉的行為就是在告訴他最優解。


    最優解就是眼前的“並足雷同”。


    當然,原本的並足雷同,絕對不是什麽能夠麵對他的料,顯然,這個並足雷同非彼並足雷同。


    再加上,羽田一葉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看得出自己的實力。


    那麽,那個能夠和自己麵對的超越羽田一葉的人物,幾乎已經是白紙黑字的寫著的。


    即是說,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自天而降,宛若死物的男人,就是瀧千葉。


    而瀧千葉自然不可能這樣簡單的死去,且方才這個“並足雷同”消失了一段時間在自己的視線中,眼前的如同屍體一般的蜷縮著的,絕對隻可能是一個替身。


    而現在,自己瞳力耗盡,實力驟降,正是攻擊的好時刻。


    來自瀧千葉的攻擊,這個時候,自然是最有可能到來的!


    而且,過來,可能就是一擊致命。


    且就算沒有致命,想到現在的狀況,要麵對完好的瀧千葉,血月銀袍人估計也無法生離。


    沒有過來嗎?


    而這個時候,待他目光落定,心中一番思緒之後,想象中的攻擊卻是並沒有到來。


    一切平靜如初。


    甚至,那邊的那個“並足雷同”,似乎也真的是並足雷同,一個已經快死的男人。


    猜錯了?


    而這個時候,一切太過風平浪靜,血月黑袍人緩緩的直起身子,緩緩放下的鮮血四溢的手,兜帽之下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顯然,現在的平靜,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麽,那個羽田一葉是……”


    而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喃喃的自語了起來。


    “嗤!”


    但是,他的這句話卻是並沒有說完,這前半句還未說完,他的身形卻是猛地仰起,腳尖幾乎都踮了起來,一蓬鮮血宛若噴泉一般,從他的左胸激射而出。


    隨著鮮血迸濺的,還有那一道自他後心插入迸射而出的電光。


    “看來,你的確是瞳力大幅度減弱,我還以為你這是故意誘惑我攻擊啊!”


    而整個時候,他的身後,則是傳來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陌生,是因為這個聲音異乎尋常的冰冷。


    熟悉,是因為不管這個聲音怎麽因為冰冷而變化,他總是能夠認出這個幾乎刻在骨子裏的聲音。


    瀧千葉!


    “呃……呃……”


    而注意到聲音,判斷出身後就是瀧千葉之後,血月銀袍人幾乎下意識的就要驚呼,但是呼出來的卻隻有鮮血。


    而此時此刻,在他的身後,站著的,正是千葉。


    穿著者銀月黑袍的……


    千葉!


    終於……


    出現了!


    而這個時候,即便心髒已經被洞穿,必死的情況之下,血月銀袍人的兜帽,卻是微微偏轉,似乎轉移了視線。


    火影岩像嗎?


    與此同時,右手洞穿血月銀袍人的後心,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貼在血月銀袍人身上的千葉,順著他頭顱的轉動,落在了那火影岩像之上。


    “果然……是誘我出擊啊。”


    而明白了過來之後,千葉裸露出來的猩紅的左眼之中,轉過了一絲銳芒,不過,開口卻是並沒有多少煙火氣。


    “哼……”


    對此,血月銀袍人卻似乎是充滿嘲弄的笑了。


    “嗤!”


    隻是,他還沒有完全笑出來,一道銳利宛若刀鋒的閃電忽的從前方閃出,鮮血頓時從他的腦袋上炸開,噴湧飛濺。


    瞬間,血月銀袍人的身形就抽搐了起來,最終,在身後千葉抽出右手的檔口,軟倒在地。


    “嘖!替身嗎……”


    而這個時候,在前方,“並足雷同”緩緩的站起來,扯開了一張麵具,露出了真正的麵容。


    正是……


    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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