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額頭觸及地麵的聲音,響起在這突然一瞬間靜默下來的房間之中。


    “請您……一定要將這件事情,交給日向一族處理。日向一族給村子惹得禍事,日向一族一定會給村子一個滿意的答複。”


    感受著額頭觸碰地麵的冰冷觸感,日向日足的額角,已然泛起了微微的冷汗。


    對於日向寧次這件事情,日向日足是一定要攬下來的。


    當時三代火影答應的幹脆,他也就鬆了口氣。


    但是,沒有想到這火影代理竟然又提起了這件事情,這就很明顯了。


    這件事情,並沒有三代火影答應的那麽輕鬆。


    而這裏,就算是搬出了三代火影,應該都不太好用,這位火影代理的人望和政治能力可都不輸於三代火影,雖說還是火影代理,但是實際上,已經是第五代火影了。


    甚至,很有可能,之所以眼前的火影代理能夠來到日向一族族地他的居室,恐怕,就已經是說服了三代火影。


    畢竟,寧次這件事情,並不簡單的是木葉自己的事,而是涉及到方方麵麵,可能已經到了必須經要用日向寧次給整個忍界一個態度的時候。


    乃至,日向日足在想到這裏的時候,每每都有一種感覺,眼前的火影代理很有可能會用寧次來立威,用寧次的處罰來一個震懾整個忍界的登場。


    現在,也就在還有村子的內部人員,也就是忍者群體,甚至隻有相對處在中高層的忍者才知道千葉已經回來,更是隻有高層才知道,木葉的權力中心已經從三代火影轉移到了眼前的青年的身上。


    到時候,就在所有人猜測甚至有點開始斷定木葉心虛,連犯下這麽大罪責的忍者都因為其日向天才的原因,沒有處罰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木葉尚未元氣恢複,有機可趁的時候,到時候,眼前的青年以處死日向寧次的命令橫空出世,那震懾力絕對是拉滿的。


    而且,這也是眼前的這個青年做得出來的。


    “請抬起頭來,日足大人。”


    而這個時候,看著這個毫不猶豫對自己土下座請求的日向一族的家主,千葉歎了口氣,忙開口道。


    同時,他的雙手已然跨過了桌幾,抓住了日向日足的雙臂,同時又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我了。”


    “誤會?難道您不是要處罰寧次?”


    這個時候,日向日足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正一點點將自己扶起的青年,口中喃喃的開口道。


    而從這個青年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異樣或者說是安慰撒謊的表情。


    這個青年隻是平靜扶自己起來,眼中,似乎還有微微的笑意。


    看上去,的確是沒有任何惡意。


    難不成,我真的誤會了?


    可是……


    除了這個,又怎麽提到了寧次?


    不過,他的內心,卻還是有些想不通。


    如果不是反對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要處罰寧次的話,那麽,為什麽又會提到寧次。


    這種時候,不應該會提到寧次的才是。


    “當然不是。”


    對此,千葉將日向日足扶正,後退回原來的位置,搖了搖頭,肯定的開口道。


    “那……”


    聞言,日向日足皺起了眉頭,看向千葉,疑惑道。


    難不成,是我關心則亂了?


    而此時,他的心中,不由的狐疑了起來。


    眼前的千葉,真的是一點說謊的樣子都沒有,相反,看上去還頗有些苦惱,嘴角的笑容都有微微的苦澀。


    似乎是對寧次的事情有一些苦惱。


    但也的確沒有什麽處罰之類的意思在裏麵。


    而他也的確是有些亂了方寸了,人家才說了一個話頭,就瞬間放下了一切的籌碼,直接跟人低頭請求。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


    當初,他的弟弟,也就是日向日差,在代他去死之前,兩人曾經有一番徹夜的促膝長談。


    那一晚上,兩兄弟聊了很多。


    很多很多。


    從他們的出生,從籠中鳥,從父親對他們的教育,對日向日足的嚴厲,和對日向日差的偏愛補償,也談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唯一的一次一起執行任務,互相祝福彼此結婚生子,到因為子嗣的問題漸生嫌隙,逐漸生疏,逐漸各自負氣……


    那一晚上,他們幾乎是彼此把前半生都說盡了。


    日向日足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弟弟隱藏在對自己的愛之下的那份不甘心。


    日向日差也明白了,自己為自己哥哥而死,並不是什麽不值得的事情。


    日向日足明白,自己的弟弟很自責,因為自己的而日子寧次而自責。


    如果,寧次不是那麽天分出眾的話,或許,他也不會生出殺意,也就不會出現那次兄弟齟齬的事件。


    而說實話,對於寧次的天賦,日向日足除了有些嫉妒自己的弟弟能夠生出那麽適合繼承日向一族的兒子之外,心中也是相當的可惜。


    他畢竟是一個合格的日向家主,繼承家主之位的,自然是能力越強越好。


    現在木葉和平穩定,村子元氣恢複的也差不多了,要的不是守成持重的領袖了,而是一個銳意進取,能力極強的家主。


    這樣的家主,才能防止日向一族在和平安樂中墮落。


    如果培養好的話,日向寧次是絕對符合要求的。


    從客觀上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而同樣的,日向日差也明白了自己兄長的隱痛和壓力,日向一族的宗家家主,聽上去很威風很尊貴,但是,卻不知道要背負多麽大的壓力,尤其是在看到分家子弟比宗家的繼承人更加優秀的時候。


    同時,日向日差也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其實是並不想自己的女兒繼承家主大位的。


    他寧願讓自己的女兒和寧次對調。


    因為,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擔不起大任的,到時候,恐怕自己的女兒不但要痛苦一輩子,連日向一族的未來都可能無法保證。


    也不知道,會不會在自己女兒治理期間,開始走向衰弱。


    自己的哥哥,絕對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成為千古罪人的。


    而相互理解之後的兄弟兩,不禁又想起了他們的真介叔叔,不自覺的開始暢想起如果日向一族改革成功,再沒有宗分家之分時候,他們兩個又會是什麽樣的生活的光景。


    而暢所欲言的時間總是很快,解開嫌隙之後,互相理解之後的暢談,時間過得更快。


    當時,日向日足隻感覺過去一個小時,但是,天卻已經亮了。


    自己弟弟服下的毒藥,已經發作了。


    最後一刻,自己的弟弟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


    然後,露出了似乎滿足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替自己死。


    他就隻是那麽看著,一直到自己的弟弟的屍體被裝殮,送去雲隱村,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是啊,怎麽可能反應的過來呢?


    那個和自己一起出生,從小一起出生,甚至還有一些雙胞胎的心靈感應的人,就這麽沒了啊。


    在自己的眼前沒了啊。


    因為自己的過失,就這樣,沒了啊!


    那一刻,日向日足是真切的感覺到了心裏空了一塊是什麽感覺。


    那個時候,他想嚎啕大哭,但是,卻發現多年的家主生涯,他已經忘記了哭泣。


    他就這麽呆呆的看著前麵已經從溫熱變成冰冷的地方,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著自己的弟弟死前看著自己的眼神。


    最後,他才明白。


    那一刻,自己的弟弟將寧次托付給了自己。


    也在那一刻,他後悔的快要窒息,也欣慰的快要窒息。


    隻是,他雖然知道自己要照顧好寧次,但能做的也就是為他隱瞞一些出格的行為罷了,他不能去親近寧次。


    因為,寧次的敵意,已經讓宗族長老不滿了,如果自己貿然靠近的話,讓寧次真的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他。


    為了寧次,他能做的,隻有讓他靠近自己的不成器的女兒,多少借著一點宗家嫡係的繼承人,多一些蔭蔽。


    而隨著寧次的長大,天分的不斷展現,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愧疚也就愈加濃烈。


    漸漸的,也就演變成了一種關心則亂的心態。


    尤其是這次他最終惹出的禍事。


    因此,也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寧次的事情是一定要解決的,但是,我不希望是以處罰的方式。畢竟,寧次現在出格偏激,說到底是日向一族宗分家模式積弊已久,是日向一族的事情,終究是日向一族的事情,就算是火影,也不過是外人,我們可以強製的去解決,或是處罰,或是什麽的,但是,終究隻是治標不治本。”


    這個時候,看著前方疑惑的日向日足,千葉輕輕的歎了口氣,開口道。


    這件事情,他何嚐不想解決。


    但是,他解決的話,永遠隻可能是治標不治本。此時的局勢,也不允許日向一族有什麽變故,不然他也不會帶著封印術來釋放交好的信號,為當年的事情道歉。


    當年他逼迫日向一族低頭,就是因為宗分家製度,他掌權之後,恐怕多數日向一族的宗族長老都是惴惴不安,生怕他因為當年的事情,而對日向一族有什麽報複心理,或是要改革宗分家製度。


    而日向一族宗族長老惴惴不安的話,就是給日向一族埋下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這也是他這次過來的第一件事情,穩定日向一族的人心。


    至於宗分家製度,等過了這一陣,有的是時間去解決。


    而現在解決日向寧次的問題,根源的宗分家製度是不能動的,要怎麽根治日向寧次的心結,就不是他這個外人能解決的了。


    “再怎麽說,寧次也是雪奈的侄子。如果真的處理了寧次,雪奈也不會同意的。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想到這裏,千葉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解鈴……還須係鈴人。


    而聽到這一句,日向日足微微一怔。


    是嗎……


    原來是讓我去解開寧次的心結……


    隨後,他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是要處置寧次就好。


    可是……


    不過,很快他又苦惱了起來。


    說實話,這十多年間,他是一直想要解開寧次的心結,但看到寧次在這方麵越來越偏執,他卻是有點信心都沒有。


    時至今日,已經有一種沒有辦法插手的感覺了。


    如果自己貿然去解決的話,十有八九是反效果。會讓寧次更加的偏執。


    “所以,這是兩件事情,這枚卷軸,還請您手下。”


    而也就在這時,千葉有開口道。


    同時,他伸出手,將桌幾上的卷軸往前推了一些,示意日向日足收下。


    “這……”


    對此,日向日足微微吸了一口氣,卻是正了正顏色,開口說道:“要如何介入寧次的心結。”


    卻是,並沒有去看一眼那封印卷軸。


    顯然,相比於抓住這日向一族命脈的東西,日向日足更關注的是日向寧次。


    “請不用擔心,介入的契機,我會為您製造。您應該已經有所準備了吧?這麽多年來,我想您也不止一次想要解開寧次的心結了吧。”


    聞言,千葉微微一笑,卻是又將封印卷軸往前推了一些,再度示意日向日足收下。


    “是。”


    對此,日向日足看了一眼那封印術,卻還是沒有收下,隻是靜靜的看著千葉,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麽多年了,撇開為人伯父的身份,日向日足也是日向一族的家主,自然知道日向寧次這樣遲早要闖禍,隻是沒有想到日向寧次能闖出這樣的大禍罷了。


    既然知道日向寧次必然會闖禍,他又怎麽不會著手解開日向寧次的心結呢?


    一切,他都有了準備。


    缺的,隻是一個契機。


    畢竟,作為害死他父親的罪魁禍首,他無論怎麽接近日向寧次,都隻是會得到適得其反的結果的。


    他需要一個正當的靠近日向寧次的契機。


    “那麽,你接下來要做的,隻是手下這枚卷軸,穩定日向的人心就可以了。事實上,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分身,我的本體,正在勸解日向寧次。應該用不了多久,日向寧次就會主動的來找你了。”


    而這個時候,千葉微微一笑,彷如勝券在握一般,如是開口道。


    主動來找我?


    對此,日向日足明顯的就是一愣。


    ……


    “這絕對不可能!”


    而這個時候,另外一邊,日向寧次,卻是又發出了一聲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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