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再度驟然發生轉變,適才隻是平淡無畏的李杜轉眼間已化身成為了一個“瘋子”,麵對教皇發出猖狂的挑釁。


    然而教皇卻並不這麽想,在李杜露出冷笑的瞬間教皇心中生出一股恐懼之感,一種不祥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極有可能已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


    此時的教皇已經不在意什麽完美的勝利,其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死眼前這個男人。


    當下教皇神念催動著那抵在李杜胸口前的權杖,誓要將李杜一擊斃命。


    然而最令教皇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那死死抵在李杜胸口前的權杖竟然分毫不動,不知在什麽時候其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


    就在教皇對此感到莫名詫異之際,李杜的臉上再度露出一抹冷笑。


    “怎麽?很意外?嗬嗬,意外的事情還在後麵呢。”


    就在其話音未落之際,那抵在他胸口前的權杖赫然反向彈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教皇萬萬沒有想到那擺脫了自己控製的權杖竟然會為對方反用而攻向自己,就在其詫異驚恐之時,那權杖已經徑直插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呃!”


    教皇在其強大的衝擊貫勢頭之下暴退出去,臉上泛起一層極為病態的紅暈。其手掌死死攥住插入自己體內的權杖,臉上依舊充滿了不可思議。


    成敗瞬息扭轉,定局已成。


    李杜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整理了一下之前權杖抵於胸前時所造成的褶皺,神情極為微妙地看著教皇。


    “被插入的感覺如何?嘖嘖,看你那樣子就知道很不好受。尤其還是被自己的武器所傷害,那種感覺...嗯,是難以承受的背叛。”


    鮮血自傷口處滾滾流出,教皇很想將插入自己體內的權杖拔出,然而權杖之上所加持的力量已非是他所能應對。嚐試幾次無果後教皇也唯有放棄。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是輸得一敗塗地。


    感受著力量從體內不斷離去,教皇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道:“你...到底是誰?”


    李杜笑吟吟地看著教皇道:“你認為呢?”


    教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道:“無論你是誰都必然不是真正的李杜,我上當了。”


    李杜咋了咋舌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憐。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你那盛氣淩人的樣子。”


    教皇緊咬嘴唇,口中沒有發出一個字。


    李杜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道:“你現在還無法接受現實,我很理解。我同樣給你點時間,趁著這個功夫我來做些別的事情。”


    隨後隨後李杜向前踏出一步,如劍一般的目光投向喧囂的戰場。


    李杜彈指而揮,隻見幾道金光閃起,原本插在雨果諾奇兄妹以及司機老者體內的權杖赫然飛出,而其目標則是另外三個與【莫奈】纏鬥在一起的tarot成員。


    對此隱者與節製完全沒有防備,二人徑直被權杖貫穿了身體。而審判則看到了忽而向自己襲來的金光。當下其並非多想猛地爆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巨錘向那金光砸了過去。


    隨著轟然一聲巨響,金色的權杖在審判巨錘下化為了一片金色的光輝。


    但這片金色的光輝並沒有持續等多長的時間,其形態轉而發生變化,變為一片濃重的血霧。


    “哎呀呀,你倒是下手夠重的。不過你可是殺死了一位你的同胞呢。”


    李杜望著呆愣愣看著血霧彌漫的審判大笑道。


    “都停手!”


    教皇用盡體內的氣力向眾人吼道。


    tarot的數位成員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審判與塔二人快速匯合於一起,奔襲到了距離其最近的的司機老者以及諾言身邊,同樣將此而人製服在手。


    李杜默默地看著審判與塔,隨後笑道:“你們這個時候已不必用控製人質的手段來要挾我,我不吃這一套。而且即便是互換人質,我手中的底牌也要比你的多。”


    就在其說話間,天空之中的那片充斥著火焰的領域也破散開來,身中數刃的雨果從空中重重地甩了下來。


    就在其幾乎落地的瞬間,雨果忽然深處一條腿踏在了地上,整個身體都憑著單腳的支撐而未倒下。


    “哈哈,你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頑強一些。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獲得的這份力量。”李杜笑著看向雨果道。


    雨果緩緩抬起頭來,此時他的眼中也盡是疲累。其將李杜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喃喃低聲道:“你又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李杜聳了聳肩道:“我不是什麽鬼東西,隻是個替身罷了。”


    雨果再度垂下頭去道:“無所謂了。”隨後其艱難地身處一隻手來,握住插入右腿的一根權杖,倏然發力將其拔出。


    殷紅的血液沿著金色的權杖杖身流淌下來。


    “我說過,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隨著雨果的輕聲呢喃,其手臂赫然發力,隻見數道黑色的雲紋順著其手臂直接蔓延進入權杖之上,瞬時間一張黑色的紋網便滿布其上。


    而隨著紋網的越發密集,權杖開始發出嗡嗡的顫抖之音,隨顫抖幅度越發猛烈,顫抖之音轉變哀鳴。


    “住...住手!”審判失聲叫道。


    但他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任何的左右,當哀鳴之聲達到頂點之際,那根權杖赫然粉碎開來。其並沒有如適才那般率先化為金色的光輝碎片,而是直接變為濃厚的血霧。


    “呼!處於叛逆期的少年就是不可控製啊。”李杜感慨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教皇道:“相比之下你我都是成熟的男性,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教皇重新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你到底是誰?”


    李杜,或者說李杜的替身笑著擺了擺手道:“好像每個人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真的很不重要。”


    隨後其抓了抓頭道:“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人們對於某個名字實在太過執著了,甚至於一些人的名字已成為了某種神化的代名詞,這種行為著實讓我很不喜歡。所以我沒有名字。當然,如果你覺得總要叫我一個方便稱呼的代號的話,你可以叫我無名。”


    教皇點了點頭道:“很好...很好...那麽我問你,無名。真正的李杜...他在哪?”


    無名聳了聳肩道:“不知道,也許聖堂的某個房間中邊喝酒邊看著喜歡的綜藝節目,也許其已洗過澡後早早地上床休息,也許...嗯,他正在趕來這裏的路上,準備看上一場好戲。”


    教皇聞言眼中頓時充滿了極度的絕望,他明白己方所收獲的情報完全有誤,關於李杜的行蹤其完全沒有掌握清楚。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釣他們這些人上鉤。


    沉吟片刻後,教皇道:“那麽你可以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無名笑道:“當然可以,你之前給了我那麽多充足的時間,喜現在我也算是李報桃疆,你的問題我知無不言。”


    教皇道:“你的能力...是...”


    “控製。”無名直接說道,隨後其也笑了笑道:“莫不成你現在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教皇道:“我發現了,可是...可是...”


    “可是我怎麽可能用著這樣的能力?”無名臉上的笑意更盛幾分,隨後道:“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瀆者的能力也是無奇不有。你們的實力真的很強大,隻可惜遇上了我。”


    說罷其抬頭看向了對其怒目而視的審判與塔。


    當二人看到無名的眼睛後,身體不由得為之一震。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審判的巨錘已跌落在地。


    “將軍。”無名對教皇冷冷地說道。


    教皇的眼中的閃過深深的恐懼,隨即其詫異地說道:“思想!你可以控製人的思想!”


    正在將第二支權杖拔出體外的雨果聞聲也不絕一愣,但其很快恢複過來,並著手將這第二支權杖粉碎。


    “聰明。”無名笑著對教皇說道。


    “隻是你的這份聰明來的晚了一些。”


    此時的教皇也隻有痛苦地搖頭歎息,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當自己要將對方斬殺的瞬間改變了想法,心中生出了對完美勝利的執念,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對方所使用的瀆者能力。


    無名道:“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我差一點就沒有控製住你,說來也是多虧了雨果,若不是你和他戰鬥消耗了太多精力,也許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就在無名說話的同時,自四麵八方出來巨大的轟鳴之聲,整個地麵也隨之發出顫抖。


    無名點了點頭道:“我的援兵現在到了,能不能見到真正的李杜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無名的話音落下,四周已出現了十餘台全副武裝的戰鬥機甲,這些機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鋼鐵之王,行動淩厲速度地將現場完全控製。


    在機甲群後,是大量全副武裝的特種士兵,每七人構成一支小隊,與機甲間形成支援防線。


    “還有對方應該還有一個人,保持緊密觀察。”


    下達這個命令之人正是魏智,雖然自己戰勝了世界,可是其卻完全不見了蹤影。對於這個可以創造出空間屏障的瀆者魏智還是頗有些忌憚的,於是他已布置了更為了周全的長邊防線。


    一列車隊緩緩地駛入現場之中,在特種部隊的簇擁保護下,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隨後車門打開,從車中走下數人,而這其中為首的共為四個人。


    而在這四人中雨果便認識三個。


    華憐、阿修羅,還有一個為首的中年人,正是李杜。


    李杜可謂是一個翻版的無名,更為準確的說法是無名就是一個複刻的李杜。


    同樣的身形,同樣的麵貌,甚至是同樣的氣質。唯有異樣的是現在的無名臉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笑容,而李杜則嚴肅了許多。


    人群中華憐率先看到了宛如刺蝟般的雨果,當下其直接疾跑著想雨果衝去。


    雨果伸手製止住了華憐,輕聲道:“不要過來,當心濺你一身血。”


    見雨果並不大礙,華憐不覺鬆了一口氣,其轉過頭蹬向無名吼道:“你個瘋子!我讓雨果幫你不是讓你將他往死了坑!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麵對發怒的華憐,無名吐了吐舌頭,當下轉頭看向走到其身邊的李杜道:“今天我可又幫你擋了一災,你可要給我管住那個瘋女人。”


    李杜瞥了無名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的教皇。無名當下指了指教皇道:“教皇,算是老朋友了,認識一下。”


    真正的李杜並非與教皇距離太近,在大約七八米的位置上便站定下來,身旁盡是侍衛將其保護著。


    “你好。”李杜淡淡地說道。


    看著眼前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教皇不知自己是該憤怒還是無奈,其冷笑一聲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很好嗎?”


    李杜點了點頭道:“對於我來說,很好。”


    教皇:...


    李杜道:“看來我還是晚到了一步,精彩的戲碼已經過去了。”


    無名聳了聳肩道:“沒關係,如果你想再好好看一次的話我可以為你複盤,不過要算格外的工錢。”


    李杜對無名輕輕地擺了擺手,無名見狀癟了癟嘴對一旁的阿修羅做出一個“小氣鬼”的口型。


    看著眼前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騎士長,阿修羅也是一臉驚愕。雖然他先前已在聖堂見到了真正的李杜,並且得知了被埋伏的騎士長隻是一個替身。


    但阿修羅卻沒有想到這個替身與騎士長竟然如此相似,無論阿修羅怎樣觀察都看不出二人身上有任何的差異。


    “我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麽如此執著地想要殺我。”李杜對教皇道。


    對此教皇隻是冷笑,一旁的無名接口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替你問過了。怎麽說你呢...嗯...他說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做過的很多事情,包括...嗯...許多世人不知道的,嗯!你懂得。”


    李杜自然明白無名的意思,那句你懂得的背後無需更多的解釋。


    李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隨後轉頭對無名道:“我已經沒有問題了,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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