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晦暗無光,雨果的臉龐也完全處於黑暗之中,此時的他的聲音便宛如自地獄中所發出低吟。


    悠的麵色很是平靜,對於雨果的答複其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者說其對於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當雨果說完後其也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多說什麽,而是安靜地等待著悠的答複。


    良久,悠才緩緩開口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愉快。”


    雨果搖了搖頭道:“愉快並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所要的隻有成功。”


    悠道:“成功距離我們並不算遠,隻要我們自己去爭取。”說吧其伸出手向前方的黑暗中憑空一抓,好似就這麽簡單地取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雨果凝望著悠道:“看樣你很有自信。”


    悠道:“選擇了這條路,膽怯可不會對我有什麽幫助的。”


    雨果揚了揚眉隨後搖了搖頭道:“不對,我看得出你的自信並非是憑空在安慰自己,而是真而切真的自信。應該是除了我之外你又找到了其他的幫手。”


    悠聞言眉梢不覺微微一顫,很快雨果繼續道:“是肥蛭嗎?”


    雨果的答案令悠很是意外,但其很快也從驚訝中恢複了平靜,展演一笑道:“相比於在鐳射體育場的時候,現在的你成熟的讓人感到可怕。”


    雨果同樣咧嘴笑了笑道:“當經曆的事情多了,看事情的能力也就有所提升,說來也挺可悲的,隻有鮮血才能換一點實際的東西。”


    悠的目光隨即轉移向了雨果的左臂,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複雜。


    雨果見狀抬起手臂向掌心處望去,隨後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呢,這種情況還算能夠接受。”


    悠道:“這個世界上能傷害到你的人不多。”


    雨果聳了聳肩道:“但總還是有的。”


    悠道:“是南丁格爾中人所為嗎?”


    雨果笑道:“你的直覺也非常準確呢。”


    悠長呼一口氣幽幽地道:“果不其然,在所有實力中我是最無法看透這些人的。”


    雨果道:“那是因為你的想法太複雜了,實際上南丁格爾的目的非常簡單純粹。”悠聞言不絕將眼神凝在雨果的臉上的。


    雨果道:“他們隻是想讓這個世界為他們的瘋狂陪葬。”


    悠聞言一愣,隨後道:“這麽說的話他們的確是一群純粹的人,不過說來你好像和南丁格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雨果道:“孽緣而已,對不過這些事情終究要想辦法來解決。”


    悠點頭道:“最好盡快將其解決,你之前的瘋狂行為已經催發了很多事情,現在的新維多利亞時代中都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氣息,我相信很快將有一些行動的發生。”


    雨果皺了皺眉道:“大體的行動對象是針對哪一方?”


    悠輕輕一笑道:“我說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我雖然已經達成了合作,不過我現在還沒有看到你的誠意。”


    雨果道:“眼下小百合並不是那麽容易便能夠找到的。”


    “那是你的事情。”悠抬頭活動了一下頸部,隨後道:“這個世界上死多少人,死了誰我都並不在乎。我可以幫助你,不過前提是你先達成我的要求。”不等雨果再說什麽,悠繼續道:“你沒有什麽拒絕、選擇的權利。”


    雨果默然,隨後點了點頭。


    悠道:“不過今日能和你的關係有所進展我還是很高興的,想不到你我二人有一天會有所聯手。為了紀念這一具有曆史性的時刻,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絕密的消息。”


    雨果自悠的口吻中感到了不尋常,當下急忙側耳傾聽。


    “魔術師...他受傷了。”


    雨果聞言不絕內心一蕩,誠然如悠所講,這個消息對於他的震驚著實不小。


    作為tarot的首席大瀆者,魔術師一直都是數年來tarot的頂梁柱,即便現在tarot已由愚者接手,魔術師依舊是無數人心中的支柱圖騰,而魔術師受傷背後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雨果準問道。


    悠道:“還是和那些亞特蘭蒂斯遺族有關,自上次的攻擊過後,好像魔術師又與那個神秘世界中人產生了什麽衝突,而在這一次的戰鬥中魔術師不幸負傷了。”


    雨果聞言內心更是一顫,其急忙詢問道:“那麽亞特蘭蒂斯遺族...”


    悠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攻破那裏,不過按照世界的話來講,前往那個世界的結界已經鬆垮了。也許破除哪裏並不會花費太久的時間。”


    此時的雨果眼中終於閃爍出了數分不安。


    對此悠道:“你不必擔心什麽,其實這無疑是一件好事的,當那個深度世界被攻破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雨果聞言道:“你想在這個時候進行反擊?”


    悠道:“還有比那個時候還要好的時機嗎?當亞特蘭蒂斯遺族被攻破的時候,兩個世界都處於同一緯度之中,而那個時候雙方必然會迎來最瘋狂的戰鬥,雙方之間隻能有一個勝利者。”


    “那個時候tarot必然會竭盡全力,世界會去支撐通道,魔術師受傷實力不在巔峰,大阿爾卡成員的整體實力也不如前。而無論是綠林還是人馬座這些瀆者家族都與我結成了聯盟,你也可以和你的漫研社、馬戲團或是其他朋友一同來參加這場狂歡,嗬嗬,相信我,那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嘛...這一切的前提你也是知道的。”


    “小百合...”


    “哈哈,聰明,那個時候小百合必須要是一個死人。”


    雨果默然,直覺告訴他此事已經迎來了發生臨界點,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悠暢然道:“事情將如何進行你自己想清楚,我已經把行動權都交給你了,還請你盡快給我一個答複。”說罷悠轉而一笑道:“我建議你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最好是在都市區中,因為那裏畢竟距離小百合要近一些。”


    說罷這一切後,悠的身體向後緩緩隱去,最終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雨果被徒留在原地,相比於數十分鍾前他的眼中已多出了揮之不去的凝重。


    是時候要離開這裏麵對一切了...


    雨果心中感慨著,隨後站起身來,就在這個時候雨果直覺身上的pmt忽然震動起來,雨果再度愕然一愣,他在數日前進入流街前便已經關閉了自己的pmt,這個時候其忽然有所反應實在不正常。


    雨果緩緩將pmt從懷中取出,登時看見一行簡單地留言:我也想和你談一談。


    ...


    嘈雜的鐵門滑動聲在黑暗的牢房中想起,聽的人身上的汗毛孔都為之倒豎起來。


    種囚於睡夢中被驚醒過來,其睜開雙眼,顯漏出渾渾噩噩的目光。


    很快走廊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同於以往,這次的腳步聲當走到自己的牢門前卻赫然停了下來。


    隨即又是一陣開門的聲音,種囚所在的牢門被緩緩開啟,一個人走了進來,對此種囚毫無所動,依舊躺在自己的床褥上。


    牢門緩緩閉合,獄室中重新恢複了平靜,這份平靜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後仇劍林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樣子你對這裏還是蠻適應的嘛,喜歡的話盡快和我說,我會讓你長住下去的。”


    種囚道:“有其師便有其徒,您不也是對失敗一事挺習慣的嘛。雖然我現在被困在著密不透風牢房之中,但這個世界有趣的地方就在於即便是呼吸著監獄中的空氣,我依然能夠感受到時局對老師你的不利。”


    仇劍林道:“這麽說來你還真是長了一隻好鼻子呢,看來沒有讓你進入九處成為一條獵狗真的是浪費人才了。”


    種囚不以為然地說道:“全憑老師教導有方。”


    仇劍林道:“我的確教過你們很多東西,不過我卻從來沒有教給你們如何背叛。”


    種囚道:“老師您過謙了,言傳身教要比授課更為有效。”


    仇劍林道:“至始至終我都談不上背叛聖堂,因為我根本就不屬於聖堂,天英也是如此,我一直都是為了自己、為天英而戰,這一點即便是李杜也很清楚,不過你可就不一樣了。”


    說罷仇劍林抬頭環視著四周黑暗的牢房牆壁道:“你可能會不滿這個糟糕的環境,不過這裏對於呢來說至少是安全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回到聖堂,李杜會如何處置你?我知道李杜是一個很護短的人,但他同樣最為痛恨背叛。”


    對此種囚不再言語,好似其整個人都已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仇劍林道:“凱恩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在這樣的年代中老實人是很容易吃虧的。我曾設想過關於凱恩的結局,通常都不是很好,但我從來沒有想到他會死在你的手中。”


    在天英牢房的時候仇劍林便已指明出了種囚的意圖,故而此刻的種囚也毫無反駁的意向,隻是繼續保持著沉默。


    仇劍林道:“現在的天英已經淪落到十分悲慘的地步,甚至要比你之前所預想的還要慘,但這個世界也變得更加混亂了。”


    說罷,仇劍林開始在牢房中來回踱起步來。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都分析著你的而背後,是政府、軍方、警視廳作祟?還是月神家在搗鬼?可是作為聖堂大騎士之一的你實在沒有答應他們的必要。”


    “我也考慮過你是否和那些瘋狂的新人類沆瀣一氣,但從一些局勢角度來看也並不相似,你不是那種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可以犧牲自己的人,那麽你所做的一切都圖什麽呢?”


    種囚忽然一笑道:“也許我隻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我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仇劍林聞言朗聲大笑,隨後道:“如果你真的是那樣的瘋子,我還會對你產生幾分敬意,因為我會感到你的靈魂很有趣。但可惜,你並不是那樣的人。我承認你是一個優秀的人,但你注定隻是一枚好用的棋子罷了。”


    說罷仇劍林已走到了種囚的身前,俯視看向種囚道:“現在,告訴我你背後的真正棋手究竟是誰。”


    此時種囚用那渾噩的雙眼看著仇劍林,忽而一笑道:“老師,我們現在距離不到兩尺,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隨時扭斷你的喉嚨。”


    仇劍林也笑了起來,隨後道:“我知道你的本領,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試一試?”


    種囚沒有去嚐試,而仇劍林的則發出不屑的笑聲。


    “說吧,我至少還會給你留一些矜持與尊嚴,會讓你在這裏混沌地再多活一陣時間。”


    種囚道:“我可以告訴你,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為我解惑一下,您為什麽會在這時對此事如此在意呢?”


    仇劍林道:“因為戰爭的槍聲已經打響了,我現在要知道我的敵人都是誰。”


    種囚笑道:“這個答案對老師您來說不是很簡單嗎?每個人。”


    仇劍林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我還要知道是誰在暗中想我放冷箭。”


    種囚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麽我可以再想您提最後一個要求嗎?”


    “說!”


    “以後晚餐的時候可不可以隨即給我加一道中式菜,改善一下夥食條件。”


    “好,我答應你。”


    “您對我真好,老師。”


    隨後種囚閉上了雙眼。


    “它的名字叫做南丁格爾。”


    仇劍林聞言不絕皺了皺眉,很快種囚給出了解釋。


    “並不是那位仁慈的偉大護士,南丁格爾是一個瀆者組織之名,如tarot、漫研社一樣。”


    仇劍林道:“我從未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麽您現在知道了。”


    仇劍林道:“你最好不要和我耍任何小聰明。”


    種囚道:“對於中式菜我可是很認真的。”


    “不僅是你,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但這並不重要。因為這個組織從來都沒有想被人所知曉。”


    仇劍林道:“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換句話說他們為什麽要傷害天英?”


    種囚道:“抱歉,我不知道。我隻是按照命令安排行事而已,也許他們都是一群瘋子吧。”


    仇劍林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會對一群瘋子的話言聽計從?”


    種囚想了想道:“因為他們比您還要慷慨,他們會給我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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