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準確嗎？”雨果平靜地向夏染雨做以確認道。
“‘普羅米修斯’沒有必要欺騙我，而且我相信他的技術能力。”夏染無比堅定地說道。
此時，唐卡與茉莉也已來到雨果身旁，目光集中在雨果身上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計劃。
“你們現在該離開這裏了。”雨果並沒有太久遲疑率先說道。
“那你怎麽辦？不準備離開這裏？”夏染急忙詢問道。
雨果淡然道：“我既然選擇徹底公開了自己就不準備在接下來選擇逃避，而逃避也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且這次向我們的出手的是月島軍方，這也更中的意思，我與他們之間的仇恨十餘年沒有解決，這一次算是小試牛刀給他們一些教訓。”
“你不會真的要與他們發生正麵衝突吧！”這一次就連唐卡也覺得不可思議。作為脾氣火爆的唐卡可以說在戰鬥時毫無畏懼，宛如一個瘋子。但即便如她這樣一個瘋狂的人也不會“傻”到會與月島軍方這種國家級戰爭機器發生衝突。
固然月島軍方在月島中的地位有些尷尬，在聖堂、治安警視廳甚至天英的打壓擠兌下顯得並不起眼，但其也終究是掌握著整個大陸人數最為龐大的政府武裝組織，其實力之強怎又會單人個體所能麵對抗衡的。
雨果輕輕一笑道：“這次我所要對抗的並非是整個軍方，隻是一支小型的行動隊罷了，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且在如此短時間內其還無法從其他地域調集重兵來對我進行鎮壓，所以我的勝算很大。”
這時一旁的茉莉也忍不住開口道：“我對月島軍方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雖然其多年來一直都表現得十分低調，但其終究還是代表著這片大陸的拳頭之一。”
“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軍方對於瀆者存在早已由來已久，那麽你悠怎麽確定其沒有如天英、聖堂的那些對付瀆者的手段？其既然會在第一時間向你殺來，絕不是受一時衝動所影響，其應該在很大程度上有著信心。”
雨果道：“即便這次其所派遣來的是百台【屠殺】機甲，我也隻要去麵對，這同樣不是因衝動所致。”茉莉想在說些什麽，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這時唐卡忽然毅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留下來，幫助你共同對付他們！”
雨果很是嚴肅地搖了搖頭道：“並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實在缺少對抗他們的經驗，要知道麵對那種集團作戰是不可有絲毫疏忽的。你的能力與我相比而言缺少了幾分機動性，持續性的大強度作戰會拖垮你的身體，屆時即便你想逃走也是頗為費力的。”
“還有，我也希望你能夠保護著夏染和茉莉安然離開這裏，我將你們帶到這裏是希望可以對此做以見證，卻絕不想要讓你們賠我共處險境。”
說罷雨果看著麵色沉重的三人道：“放心吧，你們隻是先行一步而已，我向你們保證絕對會安然返回的。”
隨後雨果向後探身，目光同時探於黑暗之中。
“他們還要拜托給您了。”
華先生那神秘冷峻的司機在黑暗中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而去。
雨果再度將視線投回三人之上輕笑道：“去吧。”
三人沉默下來，最後唐卡冷聲道：“你知道如果你發生意外的後果，屆時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罷邁步走入黑暗之中。
“等你。”茉莉輕道了一句，隨後跟在唐卡身後。
雨果最後將目光投向夏染微笑道：“怎麽，你想要留下來？”
夏染聳了聳肩道：“留下來？想得美！我隻是心疼那些設備，就這樣被舍棄了，著實可惜。”
雨果道：“相信我，它們已經發揮出了其最大價值。而且你要比它們更有價值。”
“那是自然！”夏染撇了撇嘴，隨後沉吟片刻後道：“多保重，盡快解決一切，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隨後其拍了拍雨果的肩頭後也自行離去。
雨果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淡笑，並沒有回頭去目送這幾位朋友離去。
當身後徹底處於寧靜之後，雨果抬頭望向黑暗夜空，其雖然昏暗千裏，卻有著一種別致的清澈。在東島經曆了毀滅災難的數年來，其已徹底成為了與世隔絕的“桃源之地”，然而今晚這片沉寂了多年的“淨土”最終還是要被鮮血所染指了。
巨大的惡魔雙翼自背後具化而出，雨果騰空而起，在輕輕盤旋半周後，雨果已迅猛地掠至常吉所在的別墅天台之前。
常吉正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裏。
雖然沒有燈光照明，但通過夜眼雨果還是能夠看清常吉臉龐上那沉重且恐慌的神態，雨果知道那絕不是自己所引起的神態。
雨果皺了皺眉對常吉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常吉抬頭看向雨果，黑暗中他無法看清雨果，隻能隱隱識別出一個巨翼惡魔的外形勾勒。
常吉眨了眨眼睛，隨即聲音幹澀地說道：“我在想...當年是不是我們錯了...”
雨果聞言一愣，隨後道：“我們何錯之有？”
常吉沉吟片刻，隨後道：“我們不應該還活著。”
對此雨果也不覺有些詫異，其絕對沒有想到那會是常吉所說出的話。
片刻後雨果輕笑著點了點頭道：“也許吧，如果我們當初死了的話現在也便無需這麽勞累了。”
“但我們沒有死，所以我們要繼承逝者的意識，為了所有人活下去。”
常吉咬了咬牙道：“承擔了所有的人隻有你，我隻是一個沒有用的懦夫，一具行屍走肉。”
雨果搖了搖頭道：“是你拯救了我，如果我是摩西的話，那麽你就是指引了我們的耶和華。”
常吉聞言不覺笑了起來。
“謝謝你，竟然將我和耶和華相比。”
雨果道：“在我心中，你比耶和華更偉大。”
常吉苦笑道：“可惜我隻是個無用的‘神’而已，我無法幫你劈開麵前的紅海。”
雨果笑道：“你沒有看到我身後的翅膀嗎？我可以飛過去。”
這一次常吉徹底笑出聲來，原本心頭的壓抑在這一刻徹底被掃去。
“你才是拯救一切的神，雨果。”
“可是如你所見我更想是一個惡魔。”
“嗯...你知道地藏菩薩的故事嗎？”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沒錯。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隻是力量的表現，便如你們這些人而言，被稱為瀆者或新人類，但無論哪一個都並非是神，可知道是為什麽？”
“不清楚。”
“因為還沒有誰擁有神的內核。”
雨果默然想了想問道：“神的內核是什麽？”
“未來。遇見未來，改變未來，善待未來。”
雨果垂頭低聲重複著常吉的話，隨後咧嘴一笑道：“這是你總結出來的理論嗎？”
常吉笑道：“你認為叔本華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雨果道：“常吉，你即便不能成為神，也注定是一位聖人。”
常吉咋了咋舌道：“聖人這個名號想來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雨果望著常吉道：“真的沒有什麽事嗎？”
常吉歎了口其道：“現在我說與不說都無太多的必要，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隻需記住我的話，麵對一切都多加小心。”
雨果道：“我會的。”說罷其身後雙翼驟然舞動，身體騰空而起。
“回家去吧，常吉。”
在雨果的聲音幽幽消散後，常吉隻是輕聲呢喃道：“家？早就沒了。”
...
“你真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家夥！”伊娃的怒斥聲在雨果的靈魂中回蕩著。
雨果苦笑道：“我雖然答應了你的條件，不過總要給我一些時間吧。現在距離與華憐戰鬥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事情還沒有徹底地解決完，你讓我去哪裏為你尋找可用的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殘片。”
伊娃道：“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殘片固然可以晚些時候去尋找，不過你再一次將我陷身於險境之中，對於這一點你又該怎麽向我解釋？”
雨果道：“放心，這一次我們所要麵對的隻是一群小嘍囉，並非是華憐那樣的人物。”
伊娃冷笑道：“一群至少由五十台戰鬥機甲所組成的鋼鐵小嘍囉嗎？”
雨果苦笑道：“你這麽窺探我的思想可讓我感到著實不舒服，感覺完全赤條條地站在你的麵前。”
伊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威脅我與你進行靈魂融合？”
雨果道：“不要有那麽強的怨念嘛，相信我！隻要我們聯手必然會勢如破竹地解決一切困難的。”
伊娃道：“恐怕在解決一個問題後，還會有接二連三的問題將要迎來，現在的你已經完全成為這個世界的眾矢之是了。在你身上，我已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雨果道：“相信我，一切很快就要落下帷幕了。我已經能夠開始預見未來了。”
說罷雨果的身體驟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都懸浮在夜空之中。
“喏，稍後我就在這裏為你展現一下我所遇見的未來。”
...
“月島軍方還是沒有忍住嘛。”仇劍林用手輕輕地捋著自己下巴上並不長的胡須。此刻其早已離開了適才所在的觀測室中，而是同沈名坐在了一張寬大的實木茶幾旁。
沈名正不慌不忙地擺弄著麵前的茶具，此時的他顯露出極其沉穩的心性，這是在往日中其都不曾所展現出來的。
仇劍林看向這位自己最為偏愛的學生，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這位學生較於往日有著極大的不同，或者說與平日中相比形成了一種極大的反差。
“你怎能看待這件事？”
仇劍林就像是尋常的老師那般，在學生“裝聾作啞”之時還是執意地提出問題，等待著學生的答案。
沈名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哦，怎講？”仇劍林微笑著繼續道。
“今晚雨果所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大，在短短的幾十分鍾內將月島的最大醜事鬧得世人皆知。這讓很多人、很多勢力都很下不來台。”
說話間沈名將調好的茶水導入仇劍林的茶杯之中，將其恭恭敬敬地遞到仇劍林麵前，仇劍林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輕嗅一下，隨後啜飲一口，細細品嚐下嘴角處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此時沈名繼續著剛才的論述道：“對此總要有人來做些什麽，才能分散世人民眾的指責與怒火。好在雨果做事還算得體，他將最為主要的矛頭指向了月島軍方，這也使得月島軍方必然要做出一些反應，要知道其畢竟是持槍的軍人，而非躲在暗中的政客。且從另外的層麵來說，他們也隻是那些政客手中背負罵名的屠刀而已。”
仇劍林將一杯茶完全飲盡，放下茶杯後其隻道了一聲：“繼續。”
沈名看了看興致盎然的老師，隨即繼續著手中的上茶動作，同時也道：“軍方出兵結果並不重要，想來其隻是一個行動隊的兵力想要完全製服雨果也是不太可能的。相信軍方也會對這點有所意識，軍方之所以會這麽做無非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罷了。”
仇劍林聽罷後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群大老粗關鍵時刻還並不算是傻透底，即便當初做了虧心事事到如今也隻能賴皮地不承認。且在仇家打上門的時候也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否則日後其還如何在月島立足下去，是民心在沒實力那可是危險的很啊。他們現在是想學李杜那樣做一個強勢的‘孤臣’。”
說罷其端起茶杯，這一次仇劍林如飲酒一般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不過我可不認為他們會有李杜那樣的實力，想學聖堂現在可是來不及了。”
沈名點了點頭隨後道：“就老師您來看，你對於今晚的這場戰鬥如何看？”
仇劍林道：“沒什麽看法，無論什麽結果都注定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不過按照長遠的打算來看嘛...雨果這條狗活下來的話，這片大陸會變得更有趣一些。”
沈名點了點頭，垂首繼續為仇劍林斟茶。
隻是其心中默默思忖著一個問題。
如今的月島誰是厲害的狗，誰又是屠狗輩呢？
“‘普羅米修斯’沒有必要欺騙我，而且我相信他的技術能力。”夏染無比堅定地說道。
此時，唐卡與茉莉也已來到雨果身旁，目光集中在雨果身上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計劃。
“你們現在該離開這裏了。”雨果並沒有太久遲疑率先說道。
“那你怎麽辦？不準備離開這裏？”夏染急忙詢問道。
雨果淡然道：“我既然選擇徹底公開了自己就不準備在接下來選擇逃避，而逃避也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且這次向我們的出手的是月島軍方，這也更中的意思，我與他們之間的仇恨十餘年沒有解決，這一次算是小試牛刀給他們一些教訓。”
“你不會真的要與他們發生正麵衝突吧！”這一次就連唐卡也覺得不可思議。作為脾氣火爆的唐卡可以說在戰鬥時毫無畏懼，宛如一個瘋子。但即便如她這樣一個瘋狂的人也不會“傻”到會與月島軍方這種國家級戰爭機器發生衝突。
固然月島軍方在月島中的地位有些尷尬，在聖堂、治安警視廳甚至天英的打壓擠兌下顯得並不起眼，但其也終究是掌握著整個大陸人數最為龐大的政府武裝組織，其實力之強怎又會單人個體所能麵對抗衡的。
雨果輕輕一笑道：“這次我所要對抗的並非是整個軍方，隻是一支小型的行動隊罷了，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且在如此短時間內其還無法從其他地域調集重兵來對我進行鎮壓，所以我的勝算很大。”
這時一旁的茉莉也忍不住開口道：“我對月島軍方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雖然其多年來一直都表現得十分低調，但其終究還是代表著這片大陸的拳頭之一。”
“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軍方對於瀆者存在早已由來已久，那麽你悠怎麽確定其沒有如天英、聖堂的那些對付瀆者的手段？其既然會在第一時間向你殺來，絕不是受一時衝動所影響，其應該在很大程度上有著信心。”
雨果道：“即便這次其所派遣來的是百台【屠殺】機甲，我也隻要去麵對，這同樣不是因衝動所致。”茉莉想在說些什麽，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這時唐卡忽然毅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留下來，幫助你共同對付他們！”
雨果很是嚴肅地搖了搖頭道：“並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實在缺少對抗他們的經驗，要知道麵對那種集團作戰是不可有絲毫疏忽的。你的能力與我相比而言缺少了幾分機動性，持續性的大強度作戰會拖垮你的身體，屆時即便你想逃走也是頗為費力的。”
“還有，我也希望你能夠保護著夏染和茉莉安然離開這裏，我將你們帶到這裏是希望可以對此做以見證，卻絕不想要讓你們賠我共處險境。”
說罷雨果看著麵色沉重的三人道：“放心吧，你們隻是先行一步而已，我向你們保證絕對會安然返回的。”
隨後雨果向後探身，目光同時探於黑暗之中。
“他們還要拜托給您了。”
華先生那神秘冷峻的司機在黑暗中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而去。
雨果再度將視線投回三人之上輕笑道：“去吧。”
三人沉默下來，最後唐卡冷聲道：“你知道如果你發生意外的後果，屆時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罷邁步走入黑暗之中。
“等你。”茉莉輕道了一句，隨後跟在唐卡身後。
雨果最後將目光投向夏染微笑道：“怎麽，你想要留下來？”
夏染聳了聳肩道：“留下來？想得美！我隻是心疼那些設備，就這樣被舍棄了，著實可惜。”
雨果道：“相信我，它們已經發揮出了其最大價值。而且你要比它們更有價值。”
“那是自然！”夏染撇了撇嘴，隨後沉吟片刻後道：“多保重，盡快解決一切，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隨後其拍了拍雨果的肩頭後也自行離去。
雨果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淡笑，並沒有回頭去目送這幾位朋友離去。
當身後徹底處於寧靜之後，雨果抬頭望向黑暗夜空，其雖然昏暗千裏，卻有著一種別致的清澈。在東島經曆了毀滅災難的數年來，其已徹底成為了與世隔絕的“桃源之地”，然而今晚這片沉寂了多年的“淨土”最終還是要被鮮血所染指了。
巨大的惡魔雙翼自背後具化而出，雨果騰空而起，在輕輕盤旋半周後，雨果已迅猛地掠至常吉所在的別墅天台之前。
常吉正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裏。
雖然沒有燈光照明，但通過夜眼雨果還是能夠看清常吉臉龐上那沉重且恐慌的神態，雨果知道那絕不是自己所引起的神態。
雨果皺了皺眉對常吉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常吉抬頭看向雨果，黑暗中他無法看清雨果，隻能隱隱識別出一個巨翼惡魔的外形勾勒。
常吉眨了眨眼睛，隨即聲音幹澀地說道：“我在想...當年是不是我們錯了...”
雨果聞言一愣，隨後道：“我們何錯之有？”
常吉沉吟片刻，隨後道：“我們不應該還活著。”
對此雨果也不覺有些詫異，其絕對沒有想到那會是常吉所說出的話。
片刻後雨果輕笑著點了點頭道：“也許吧，如果我們當初死了的話現在也便無需這麽勞累了。”
“但我們沒有死，所以我們要繼承逝者的意識，為了所有人活下去。”
常吉咬了咬牙道：“承擔了所有的人隻有你，我隻是一個沒有用的懦夫，一具行屍走肉。”
雨果搖了搖頭道：“是你拯救了我，如果我是摩西的話，那麽你就是指引了我們的耶和華。”
常吉聞言不覺笑了起來。
“謝謝你，竟然將我和耶和華相比。”
雨果道：“在我心中，你比耶和華更偉大。”
常吉苦笑道：“可惜我隻是個無用的‘神’而已，我無法幫你劈開麵前的紅海。”
雨果笑道：“你沒有看到我身後的翅膀嗎？我可以飛過去。”
這一次常吉徹底笑出聲來，原本心頭的壓抑在這一刻徹底被掃去。
“你才是拯救一切的神，雨果。”
“可是如你所見我更想是一個惡魔。”
“嗯...你知道地藏菩薩的故事嗎？”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沒錯。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隻是力量的表現，便如你們這些人而言，被稱為瀆者或新人類，但無論哪一個都並非是神，可知道是為什麽？”
“不清楚。”
“因為還沒有誰擁有神的內核。”
雨果默然想了想問道：“神的內核是什麽？”
“未來。遇見未來，改變未來，善待未來。”
雨果垂頭低聲重複著常吉的話，隨後咧嘴一笑道：“這是你總結出來的理論嗎？”
常吉笑道：“你認為叔本華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雨果道：“常吉，你即便不能成為神，也注定是一位聖人。”
常吉咋了咋舌道：“聖人這個名號想來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雨果望著常吉道：“真的沒有什麽事嗎？”
常吉歎了口其道：“現在我說與不說都無太多的必要，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隻需記住我的話，麵對一切都多加小心。”
雨果道：“我會的。”說罷其身後雙翼驟然舞動，身體騰空而起。
“回家去吧，常吉。”
在雨果的聲音幽幽消散後，常吉隻是輕聲呢喃道：“家？早就沒了。”
...
“你真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家夥！”伊娃的怒斥聲在雨果的靈魂中回蕩著。
雨果苦笑道：“我雖然答應了你的條件，不過總要給我一些時間吧。現在距離與華憐戰鬥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事情還沒有徹底地解決完，你讓我去哪裏為你尋找可用的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殘片。”
伊娃道：“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殘片固然可以晚些時候去尋找，不過你再一次將我陷身於險境之中，對於這一點你又該怎麽向我解釋？”
雨果道：“放心，這一次我們所要麵對的隻是一群小嘍囉，並非是華憐那樣的人物。”
伊娃冷笑道：“一群至少由五十台戰鬥機甲所組成的鋼鐵小嘍囉嗎？”
雨果苦笑道：“你這麽窺探我的思想可讓我感到著實不舒服，感覺完全赤條條地站在你的麵前。”
伊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威脅我與你進行靈魂融合？”
雨果道：“不要有那麽強的怨念嘛，相信我！隻要我們聯手必然會勢如破竹地解決一切困難的。”
伊娃道：“恐怕在解決一個問題後，還會有接二連三的問題將要迎來，現在的你已經完全成為這個世界的眾矢之是了。在你身上，我已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雨果道：“相信我，一切很快就要落下帷幕了。我已經能夠開始預見未來了。”
說罷雨果的身體驟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都懸浮在夜空之中。
“喏，稍後我就在這裏為你展現一下我所遇見的未來。”
...
“月島軍方還是沒有忍住嘛。”仇劍林用手輕輕地捋著自己下巴上並不長的胡須。此刻其早已離開了適才所在的觀測室中，而是同沈名坐在了一張寬大的實木茶幾旁。
沈名正不慌不忙地擺弄著麵前的茶具，此時的他顯露出極其沉穩的心性，這是在往日中其都不曾所展現出來的。
仇劍林看向這位自己最為偏愛的學生，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這位學生較於往日有著極大的不同，或者說與平日中相比形成了一種極大的反差。
“你怎能看待這件事？”
仇劍林就像是尋常的老師那般，在學生“裝聾作啞”之時還是執意地提出問題，等待著學生的答案。
沈名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哦，怎講？”仇劍林微笑著繼續道。
“今晚雨果所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大，在短短的幾十分鍾內將月島的最大醜事鬧得世人皆知。這讓很多人、很多勢力都很下不來台。”
說話間沈名將調好的茶水導入仇劍林的茶杯之中，將其恭恭敬敬地遞到仇劍林麵前，仇劍林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輕嗅一下，隨後啜飲一口，細細品嚐下嘴角處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此時沈名繼續著剛才的論述道：“對此總要有人來做些什麽，才能分散世人民眾的指責與怒火。好在雨果做事還算得體，他將最為主要的矛頭指向了月島軍方，這也使得月島軍方必然要做出一些反應，要知道其畢竟是持槍的軍人，而非躲在暗中的政客。且從另外的層麵來說，他們也隻是那些政客手中背負罵名的屠刀而已。”
仇劍林將一杯茶完全飲盡，放下茶杯後其隻道了一聲：“繼續。”
沈名看了看興致盎然的老師，隨即繼續著手中的上茶動作，同時也道：“軍方出兵結果並不重要，想來其隻是一個行動隊的兵力想要完全製服雨果也是不太可能的。相信軍方也會對這點有所意識，軍方之所以會這麽做無非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罷了。”
仇劍林聽罷後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群大老粗關鍵時刻還並不算是傻透底，即便當初做了虧心事事到如今也隻能賴皮地不承認。且在仇家打上門的時候也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否則日後其還如何在月島立足下去，是民心在沒實力那可是危險的很啊。他們現在是想學李杜那樣做一個強勢的‘孤臣’。”
說罷其端起茶杯，這一次仇劍林如飲酒一般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不過我可不認為他們會有李杜那樣的實力，想學聖堂現在可是來不及了。”
沈名點了點頭隨後道：“就老師您來看，你對於今晚的這場戰鬥如何看？”
仇劍林道：“沒什麽看法，無論什麽結果都注定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不過按照長遠的打算來看嘛...雨果這條狗活下來的話，這片大陸會變得更有趣一些。”
沈名點了點頭，垂首繼續為仇劍林斟茶。
隻是其心中默默思忖著一個問題。
如今的月島誰是厲害的狗，誰又是屠狗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