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頭頂處被拐棒頂住,下一秒也許巨大的電流便會穿擊過他的腦部,雨果不知道自己濕漉漉的腦袋能否承受這樣的電擊,不過這對雨果來說並不重要。


    雨果冷冷地看著華憐冷笑道:“當然有了,你難道感受不到這個城市的怨念嗎?在你的周圍可是盤踞著無數的怨靈呢,嗬嗬嗬…”


    華憐甩手將拐棒打在雨果的臉上,雨果的頭被打的轉了一周,兩顆牙齒伴隨著鮮血從口中噴出。


    華憐冷冷地對雨果道:“老實一點,休要試圖用這種把戲來敷衍我,我是在讓你回答問題,不是要你在那裏裝神弄鬼!如果你覺得需要讓我幫你拔出你的幼齒,那麽盡管這樣繼續下去。”


    雨果惡狠狠地看著華憐冷笑道:“這裏無數人的性命就此失去,你認為我會在乎這幾顆牙齒?”


    華憐看著雨果沉吟片刻,隨後點了點頭道:“抱歉,是我太小看你了。就憑你之前的表現我應該給與你應有的尊重。”說罷華憐將持有拐棒的手收到背後,緩緩蹲下身用手抓住雨果的頭發,將其一把抓起。


    “這個姿勢你會不會覺得舒服一些?嗬嗬,我認為是這樣的。”


    “我們長話短說吧,我可以給你一份…條件,條件內容十分豐厚,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前往都市區中,擺脫這裏陰暗絕望的氣息,寬敞的公寓,舒適的床鋪,山珍海味無窮無盡,還有香車美女,嗬嗬,看你小小的年紀恐怕美女怎麽用都還不明白吧。不過無所謂了,總而言之我會讓你從地獄進入天堂。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完全無條件地配合我。”


    雨果道:“天堂?你認為我會向往那種地方嗎?”


    華憐淡笑道:“也許吧,但我確定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地獄。”


    威脅過雨果後華憐再度道:“我不是撒旦,也不想無故地去做撒旦,希望你不要讓我做這份惡人。”


    雨果淹了一口吐沫,口腔粘膜在唾液的刺激下散發著撕裂的痛苦。


    “當我向你開第一槍的時候,我就沒有十足的把握離開這裏。你的地獄在我眼中又能有什麽花樣?”


    華憐看著麵色決然的雨果點了點頭。


    “不成功便成仁?也好,我滿足你。”說罷其將手掌滑向雨果的脖頸,將雨果的頸椎捏在手中。


    雨果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地閉上雙眼。


    看著雨果徹底放棄的模樣,華憐淡淡一笑,正當其準備驚醒下一步措施的時候,忽而一聲爆吼自華憐身後傳來。


    “現在將你的手從他的脖子上鬆開!否則的話我會一槍貫穿你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怒吼聲讓華憐、雨果都是一驚,雨果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隻見在不遠處的黑暗中站立著一個身影,其雙手中握著一把長槍。雨果聽得出那是常吉的聲音!


    …


    常吉的雙眼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甚至瞳孔都散發著暗紅的顏色。此刻其臉龐上的醉意已當然全無。


    “沒有聽到我的話嗎?快點放開他!”常吉向華憐嘶聲怒號道。


    常吉的的出奇現身徹底改變了當場的局勢,形勢當即為之一轉。將雨果製於手中的華憐淡淡一笑對雨果道:“你果然不是一個誠實的小家夥。”


    雨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不管你信與不信,他的出現是個意外。”


    …


    華憐曾經設想過無數次自己人生中可能會遇到的逆境與困難,甚至是最為惡劣悲慘的處境。但華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他人的階下囚,且是被兩個無名小卒所控製。


    當常吉同雨果將華憐帶到二人所在的破敗別墅中後,華憐被重重地推搡到了一張椅子上,雙手倒背呈剪形縛住。


    常吉用槍口在華憐的腦門上重重地戳了戳惡狠狠道:“想要多苟活一陣就給我老實一些!否則的話我一槍打碎你的腦殼!”


    華憐宛如一個破敗的娃娃靠坐在椅子上,對於常吉的怒吼毫不在意。


    將華憐一番警告後,常吉將視線投向了雨果。


    此時都周身處於劇痛的雨果感受到常吉那不善的目光,隨即苦笑一聲道:“話說你來的還真夠及時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雨果被常吉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本就周身傷痛的雨果被常吉這一擊打得身體猛然一轉,噗通地摔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你.他.媽瘋了!你是看我沒有死在這個女人手中,想現在打死我嗎?”倒在沙發上的雨果怒罵著。


    常吉搶身上步一把抓住了雨果的衣領,對其低聲怒吼道:“我看是你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雨果用舌頭舔了舔嘴角後幹笑道:“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嘛。你看現在的情況不也很不錯嗎?我們都沒有事,手中還多出了一個俘虜。”


    “屁!”常吉爆聲怒斥道,隨後他將手指向華憐道:“你認為她是什麽?戰利品?她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將我們送至萬劫不複之地!”


    雨果癡癡一笑道:“那我們現在呆的是什麽地方?極樂世界嗎?”


    常吉的手臂顫抖了一下,隨後抓住雨果衣領的手掌緩緩送來。


    雨果滿不在乎地抽了抽鼻子,將身體向後躺了躺道:“反正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與其在這個死寂的世界中無聲死去,不如鬧出一點有趣的動靜來。”


    常吉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隨後道:“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雨果聳了聳肩道:“你想看到什麽並不重要,因為你什麽都改變不了。”常吉痛苦地閉上眼睛。


    在一旁默默觀察這一切的華憐突然開口道:“突然打擾你們很抱歉,不過也許我可以參與到你們的研討之中。”


    常吉轉頭冷冷地對華憐道:“如果你閉上嘴才還能讓我暫時忘記你的存在,否則的話我隻想將你擊斃在這裏!”


    華憐道:“如果你真想殺我的話又何必拖到現在呢?當時便開槍豈不是更方便痛快?何必呢?”


    常吉冷笑道:“那你認為原因是什麽?我想綁架你從而向你背後的實力勒索一筆錢嗎?開玩笑,那種東西在我眼中和廢銅爛鐵有什麽兩樣?”


    華憐笑道:“我知道錢財於你們眼中毫無用處,畢竟現在來看整個東島都是屬於你們的。你們算得上是…富可敵國呢。”


    對於華憐所言雨果常吉都有所一愣,雖然華憐的話有很大程度上的調侃意味,不過其也對於他們二人的心理揣測得很是貼切。


    華憐不卑不亢地說道:“就如你之前所說,我並不算是你們的人質,更像是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但我這顆‘炸彈’在適時情況下可以有著意想不到的作用。”


    雨果冷笑道:“你的作用隻會讓我看著心煩,常吉你快把槍給我,讓我親手來解決這個家夥。”


    而此刻常吉的眼中卻劃過幾分猶豫的神情,看著華憐那冷靜清麗的麵龐。


    沉吟片刻後,常吉伸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隨後對華憐道:“你叫什麽名字?”


    “華憐。”


    華憐毫不猶豫地報上姓名。常吉點了點頭,無論對方所言是真是假,總算是有了一個可用於稱呼的代號。


    常吉道:“華憐,你的身份是什麽?”


    華憐道:“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身份是指什麽。”


    常吉道:“如果你不想死,且還想和我們進行談判的話就要說說你手中的籌碼。”


    華憐聞言笑道:“很合理的要求,聽上去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隨後華憐道:“我來自機甲聖殿聖堂,現一階機甲騎士,即將成為機甲【畢加索】的駕駛騎士。在沒有來到這裏前一直駐紮在第十三區中,我的家也在那裏。”說罷華憐歪了歪頭道:“這些東西算有用嗎?”


    當華憐說完這一切後雨果同常吉兩個人都就此沉默下來,雖然兩個人多年來都被困於東島之中,不過卻並不代表他們喪失了全部有關現世環境的記憶。


    即便是毫無處事經驗的雨果也聽過聖堂的鼎鼎大名,正是這一強大的軍事集團組織憑借其力量將月島在眾雄夾擊的情況下走向了獨立,是百餘年來以武禁武的最強象征。


    而眼前這個長相靚麗的女人正是來自這一世界最強組織,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從華憐的態度與自信來看,其並非像是在說謊。兩相猶豫下讓雨果和常吉都摸不清頭腦,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狐疑。


    莫不是己方真的走了狗屎運,活捉了一位聖堂的機甲騎士?


    華憐笑道:“如何?現在有沒有一種抓到寶的感覺?”


    雨果冷笑道:“身懷重寶過鬧市可不是什麽好事,你認為我會我們該如何處理你?”


    對於雨果這個激進的武鬥派華憐沒有抱以任何談判的希望,其將矛頭著重指向了常吉。


    無論從年級、身體現況還是神情態度,常吉都是最為合適的談判人選。


    華憐道:“導致眼下結果的出現也可謂是機緣巧合了,我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將我們幾人聚在了一起,其目的表示為了解決某些事情的,不是嗎?”


    說罷華憐再度笑道:“誠然我沒有預料到這座城市中還有人存在,而你們也應該沒有想到我會進入這座死城之中。一切都源於意外,但我相信這份偶然之中也有著良多的必然。”


    常吉點了點頭道:“必然就是你們這些劊子手注定要受到懲罰!”


    華憐挑了挑眉道:“劊子手?”


    常吉冷哼一聲道:“看你的年紀並不大,想來不會參與七年前的那場大屠殺之中,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東島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不止是那該死的血染紅空,還有月島軍方的追殺!”


    說到這裏常吉的眼中再度露出難以扼製的怒意。


    看著憤怒的常吉,華憐道:“七年前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常吉怒視著華憐,忽然搖了搖頭道:“你先告訴我這個世界究竟變成了什麽樣子?這麽多年來,這個世界都…怎麽了?”


    說到此處,常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如其對雨果所講,這是他心中最為疑惑好奇的事情,同時也是其最為懼怕擔心的事情。


    華憐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瘋狂實際上透著可憐氣息的男人,一時間她的心中竟然產生了幾分憐憫。


    沉默片刻後,華憐道:“這個世界什麽都沒有變。”


    此言出口後,無論常吉還是雨果深情都為之凝重難看起來,尤其是常吉,其臉龐已經轉變為一種極為難看的豬肝色。


    “你的話…究竟什麽意思…”良久,常吉才聲音幹啞地說道。


    華憐聳了聳肩道:“也許變化是有的,科技在不斷發展,審美在不斷改變,一代新人換舊人…但也僅如此而已,天下並沒有其他大的變化,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華憐話音落下後,周圍的空氣徹底安靜下來,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就此停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有時鍾所發出的滴答滴答的響聲,其卻如一把鋼刀一般在幾人心中留下一道道刀痕。


    “怎麽會這樣!”忽然常吉猛地失控咆哮起來,便如一頭失去了所有幼崽的母獅一般。


    其如此地抓狂實屬意料,無論雨果還是華憐都不感到意外。事實上二人也能理解常吉的失控。


    自東島毀滅日後的數載中,常吉始終受困於疑惑與迷茫之中。


    他不明白東島為什麽會突然受此天災浩劫,更不明白為何再此之後自己這些幸存者會遭到軍方的無情追殺。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其隻能如草原上的羚羊般在無奈的被動狀態下逃跑苟活。為了活下去,其徹底喪失了自己的人格與尊嚴。


    但在常吉的心中卻一直隱隱有些一份幻想,一份即便自己經曆如此不公依舊能夠給出讓其理解甚至原諒的原因,其也算是給予內心的一份慰藉。


    然而華憐的話徹底讓他的希翼破滅,其被打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常吉這次徹底知道,自己被這個世界無情地遺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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