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果的眼中,伊娃是一個獲得極度自由的意識靈魂,但這種完全自由在給予其無限的思想放縱後,也使得其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膽小怯懦,麵對一切其都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而這也是雨果成功威脅其就犯的原因。


    伊娃道:“我的危險並不影響這個世界,你的危險才是影響整個世界的。”


    雨果歎了口氣道:“我可不想從你的口中聽到這些話,追根溯源一切的禍患根由還不是來自於你們亞特蘭蒂斯遺族嗎?”


    伊娃道:“看看你這副醜惡的嘴臉,亞特蘭蒂斯遺族自本族毀滅後便一直處於低調的遊牧生活中,萬年來都相安無事。若非那場空前絕後的戰爭,也不會有今晚的這一切。”


    伊娃的話倒是讓雨果啞口無言,其現在已經很清楚地掌握了那段時間的曆史,知道了這些往事的來龍去脈,可以說若非第二次世界大戰混亂的局麵導致當時的亞特蘭蒂斯遺族進入一種極度危險的境地中,芊柔也不會采取特殊手段聽從李爾德的建議利用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去開創異維宇宙世界。


    伊娃道:“人類的自我毀滅是源於自身的人性,與宇宙中的力量並無關係,今日即便不存在瀆者以及異常能力,人類也會通過尋找種種借口理由,通過各種手段進行廝殺。金屬被提煉並非是戰爭的理由。”


    雨果聳了聳肩道:“好的,剛剛是我說錯話了,請你原諒。”


    伊娃好似有些意猶未盡地眨了眨眼,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麽。雨果不覺對這種體內獨特的靈魂交流感到好笑。


    雨果道:“你將我自沉睡中喚醒不會隻為了與我談這些人類咎由自取的自我毀滅吧。”


    伊娃道:“首先我並不算打擾你的休息,實際上你現在的極度疲乏都是由身體的過負荷奔波所導致的,而意識靈魂這一說法並不存在。”


    雨果道:“是的是的,隻要硬件處於理想的穩定狀態,軟件通常不會出錯。”


    伊娃再度眨了眨眼睛,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解的迷茫。


    雨果轉正話題道:“那麽你真正想要對我說什麽?”


    伊娃道:“自然是至關重要的話題。”說罷其麵色凝重地說道:“我希望你擁有足夠的自保力量。”


    雨果聞言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自保力量?”


    伊娃道:“看樣子你好像對此並不在意。”


    雨果道:“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誰不希望自己變得更強一些呢?”


    伊娃道:“我大致了解你最近一段時間所所經曆的事情,可以說你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極為飛躍性的突飛猛進,但這些飛躍性的進步並不是你生命的保證。”


    說罷伊娃的目光中閃現肅然的寒光道:“此時你還能安然地活著不可謂不是一種僥幸,在前夜之中有太多的人可以殺掉你。”


    “那台機甲,還有你的聯盟幫手。”


    雨果沉默,對於伊娃的說法雨果明白其所言沒錯。


    伊娃道:“還有,現在的你將生命完全寄托於朋友的身上,這絕對不是什麽明知的選擇,且不說你的朋友是否會對你有所背叛,他們個人的實力與精神狀態是你我發控製的,而將自己的生命全部交由充滿變數的人手中,這絕對不是什麽明知的選擇。”


    雨果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伊娃道:“完全掌握你體內的力量,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雨果道:“你是說讓我像紙鳶那般完全處於瀆魂附身的狀態之中?”


    伊娃道:“我不清楚你所指的瀆魂附身的什麽,但我知道那個叫紙鳶的人在進入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世界後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不是你在我完全可以想辦法滅殺她的靈魂。”


    對於這一點雨果也深感認同,而與此同時,雨果赫然醒悟過來,在自己麵前的伊娃不僅僅是一個殘缺不全的意識靈魂,同樣是一個熟練操控著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內部力量的能力者。


    其對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的理解力是現今瀆者無人可敵的,雖然伊娃本人說其對於此力量的理解並非完全深入,但是現在就雨果認知的人之中,誰又能說要比伊娃更加了解此能力呢?


    伊娃繼續靜靜道:“我不了解實體操控力量是怎樣的感受,但我知道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的力量並非是依靠肉體去操控實現的,其依靠的是靈魂。”


    雨果認真地點了點頭,仿佛無比好學的學向老師進行求教一般。


    “那我該怎麽做呢?”


    不想伊娃搖了搖頭道:“那是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


    雨果:...


    伊娃繼續道:“力量操控一事並非口舌相傳的事情,想來你之所以能夠進入那所謂的瀆魂附身狀態也應該並非是有人告訴你怎麽做後便達到的。”雨果點了點頭。


    伊娃道:“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你體內的力量有些特殊,其有著獨特的自我意識,這是我從未見到的。”


    雨果想到了自己與自身能力“夜王”的那次會麵與對話。


    當時夜王說自己是一種出於異維度的力量表達,而這個謊言也在一定程度上被雨果揭破。而在那個時候雨果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體內的力量並不簡單,雨果想象不出一個所謂的力量怎麽會有如此清晰明確的表達能力。


    而在經過伊娃的提醒後,雨果也更加確定了此事。


    這麽長時間以來雨果一直沒有查清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是怎麽在那個雨巷中複活的。


    無論是殘殺自己的凶手小百合還是將自己救回家中的阿瞳,二人都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


    其中小百合好像隱隱知道某些事情,但其卻始終沒有告知自己,雨果相信想要從其口中獲取些什麽可謂難於登天。


    但如果不解開自己複蘇一事的謎團,自己也決計無法理解自己能力的秘密,或者說其要畫上一段頗為漫長的歲月時間,念及於此雨果的心中不覺感到一陣煩躁。


    伊娃道:“那個叫紙鳶的女人很強,但她並非是最強的,或者說她並沒有進入最強的形態。如果擬將其看作是瀆魂附身狀態的一個巔峰的話,那麽我隻能告訴你,在瀆魂附身之上還有境界。”


    “還有境界?”伊娃的話徹底讓伊娃驚在了那裏。其雙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伊娃頗為堅定地說道:“沒錯。”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雨果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多年來三大家族的四位大瀆者都是潛心追尋著境界上的突破,當初馬戲團長首先領悟瀆魂附身狀態,魔術師、女祭司、紙鳶等人緊隨其後,剩下之人如原千歲、不不等人也接連掌握,按照當初星幣ace對自己所講,整個tarot中的大阿爾卡成員幾乎都可以進入此狀態境界。


    但迄今為止無數年過去,四大瀆者位於頂峰始終沒有變化,且其雖然進入了完全的瀆魂附身狀態,但是其最終沒有突破。


    馬戲團長曾被看作是最有希望突破這一狀態之人,但後來其也表示瀆魂附身後再我境界可言。


    伊娃的話徹底粉碎了這一“鐵律”,而最糟糕的是雨果已對伊娃的話產生了某些認同。


    伊娃看著雨果驚訝不已的眼神隨後搖了搖頭道:“真的說不好你究竟是聰明還是傻瓜,就這樣輕易地被他人的話所束縛了思想嗎?”


    隨後伊娃道:“你不會現在還認為紙鳶那幾個人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瀆者吧,拜托,你認真地想一下,她們有能力將一具靈魂進行複原式的具象化嗎?”


    雨果聞言瞬間醒悟過來,伊娃的話說的已非常明確。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一個人完全超越了四大瀆者,那正是zero!


    先前在得知zero將芊柔的意識靈魂進行實體具象化雨果感到極度正經與不可思議,但當時的雨果隻是認為在zero身上有著一種不同於常人的瀆者能力,是這份能力讓其做到了這一點。


    但現在伊娃已經徹底表明,zero所強大的並非是單純的能力特性,還有單純的力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在哪一方麵都適用。”


    伊娃道:“作為一個瀆者能夠領悟到完全的瀆魂附身實為難得,但是若是在擁有同樣天賦的前提下,某個人再擁有一些特殊方法技巧的話,相比於其他人他將完全予以超越,進入不同於其他的境界狀態中。”


    雨果很想感歎怎麽會這樣,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其已經無法說出。


    伊娃道:“說來你在此方麵擁有著很大的優勢,你的天賦不差,對於自身的經曆領悟也足夠完整。且與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有著類似精神層麵的能量共鳴,如此種種條件下你擁有著他人無可比你的優勢條件,你現今所缺少的是的突破限製的思維。記住我的話,眼前絕對不是無路可走。”


    這句話深深地觸動著雨果的內心,但其眼前已經存在著一張無形的薄膜,單單是這層薄膜就讓其無法完成領悟與突破。


    看著迷惘的雨果,伊娃好似變得極為不負責了一般道:“這種事情並非一朝一夕你所能領悟的東西,但同樣你也沒有過長的時間思考了。”


    說罷伊娃輕鬆地拍了拍手道:“現在你所想要做的是徹底蘇醒過來,去吃些東西,你現在的身體真是糟糕透了。哦,對了,別忘了去阻止你的那些朋友對那個古怪的機械進行破解,他們可不止知道你有個小情人正處於危險之中呢。”


    雨果聞言大吃一驚,隨後其忙向議伊娃道:“我現在要如何醒過來?”


    伊娃笑道:“這是你自己的身體,隻要你想醒來便可以醒來。”


    “啊!”


    雨果恍然大悟地輕呼了一聲,而下一瞬間其已經睜開了眼睛,伊娃赫然消失,眼前出現的的遠山公寓內客廳內的種種陳設。


    蘇醒過來的雨果用力地搖了搖頭,剛剛的一切都如一場夢一般給人已不真實感,但雨果知道當自己體內多出伊娃的意識靈魂後,自己恐怕將在很長一段時間中不再有夢可做了。


    稍稍愣神過後,雨果一個挺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後按照自己的記憶向著放置心髒爐的旁廳中趕去。


    當雨果的身影忽然出現的時候,唐卡幾人都嚇了一跳,夏染更是有些誇張地打了一個哆嗦,隨後其咧嘴對雨果笑道:“呃...醒的好快,是尿急了嗎?”


    雨果快步走到心髒爐近前將手壓在其上沉聲道:“不要對其進行破解!”


    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愣,很快夏染賠笑道:“雨果你怎麽了,我們沒有相對其進行破解,你不是囑咐過嗎?”


    此時的雨果也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激,其搖了搖頭道:“抱歉,我...我並非不信任你們,隻是它對我很重要,我需要用它去換我的一位朋友。”


    “哦,原來如此。嗯,那是沒錯的!我們不清楚這一點,抱歉,救人最重要,最重要。”夏染聞言也磕磕巴巴地回答著,如同是被人戳穿心中所想陰謀一般窘迫。


    唐卡看著雨果眼中流露出幾分複雜的神情,沉默片刻後其說道:“雨果,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雨果聞言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凝重起來,片刻後唐卡的目光投向了夏染與小傑。


    夏染這才反應過來,幹笑兩聲後道:“那個雨果你現在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些吃的,杯麵可以嗎?”


    雨果點了點頭,夏染起身後看了看沒有反應的小傑,輕咳一聲後“夥計,幫個忙。”


    此時的小傑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起身默默地同夏染一起離去。


    房間內的氣氛進一步變得微妙起來,空氣都仿佛進入了凝固的狀態。


    看著麵色凝重的唐卡,雨果輕笑一聲隨後坐了下來,隨後道:“怎麽了?為什麽氣氛變得這麽沉重起來。”


    唐卡盯著雨果的臉龐,片刻後其緩緩地沉聲對雨果道:“你是想用無數瀆者的性命去換你朋友的那一條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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