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雨果已孤身一人回到了馬爾福公寓,雖隻一夜未歸,不過推開房門走入其中的時候雨果還是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感覺。


    雨果之所以沒有同紙鳶一路回到遠山公寓中實是自己還有另外事宜要去解決。眼下紙鳶康複,漫研社中的諸多問題瞬間都予以解決,可以說這便是紙鳶的能力與魅力。


    相較而言雨果所能有所幫助的地方並不多,而雨果也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相對私人的空進行一番思考,短短的數日之內雨果接觸了大量的事物、信息,這些龐雜的信息一股腦地湧入雨果腦中,讓雨果近乎覺得頭脹欲裂的感覺。


    此時的雨果甚至感到幾分無助般的孤獨,在過去自己可以將諸多問題傾訴於阿瞳,往往都會得到理性分析與建議,即便一些問題阿瞳無法解決,其也可以讓雨果心情有所舒暢放鬆,但現在雨果所能麵對的隻有這漆黑冰冷的房間。


    遙想曾經往事,一切都好似發生在昨日。


    雨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將頭深深地靠在沙發之中。


    就這樣孤獨沉默地度過了許久,待雨果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客廳內已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窗外的天色也越發神色。


    雨果打開一旁的台燈,淡黃色微弱燈光讓諾大的客廳顯得溫馨了許多,但畢竟孤燈難明,房間內還是顯得冷清。


    雨果拿出pmt,率先聯係了秋田,此時的秋田已經徹底離開醫院,正處於家中休息,詢問一番秋田的病情後雨果告知其近幾日好生休息,待有特殊事宜後再同他聯係。


    掛斷與秋田的通信後,雨果手握著pmt呆呆出神,此時的他腦中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做些什麽,最好的選擇也許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好好睡上一夜養精蓄銳,然而內心中的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著雨果,還有一個人需要去聯係。


    華憐。


    自聖堂正式向天英宣戰以來雨果便從未向華憐進行過聯係,同樣華憐也陷入一種沉默之中。


    自此之前雨果盡量有意避開與華憐的接觸,因為自己的身份較比之前已大不一樣,且因為華憐的身份讓所有事情變得更為敏感、特殊,為了表麵華憐,或者說其背後的聖堂為難雨果更多地選擇了沉默。


    然而現在聖堂已正式進入這場戰爭中的漩渦中,且正是耳眼下的主角,那麽雨果對此便不能置之不理,不為其他,隻為華憐。


    因為華憐才有了今天的雨果。


    這個世界上有三個女人對雨果的人生印象最大,第三個便是華憐。


    雨果最終撥通了打給華憐的電話號碼,當嘟嘟的等待忙音在耳畔回蕩之時,雨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也隨著盲音陷入茫然的回憶之中。


    ...


    “砰!”


    雨果的身體重重撞在碳纖維牆壁上,周身上下的骨骼在那一瞬間都發出酸牙的震裂聲,隨後雨果從牆壁之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麵上。


    “呃...”


    雨果的喉嚨中不自覺地發出呻吟之聲,顯然這劇烈的撞擊之下即便是素來剛強的雨果也無法承受。


    “喏,起來!”


    嗬斥聲自雨果頭頂不遠處響了起來,雨果扭曲了一下身體,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雨果咬牙怒視著眼前之人,雙手之上的拳套重重撞擊了一下,隨後低吼一聲向其撲了過去。


    ...


    忙音仍在繼續,通訊信號並未接通,也未中斷,對此雨果也無動於衷,繼續保持著剛剛那一狀態,繼續等待,繼續回憶著。


    ...


    “砰!”


    雨果的身體再度重重地撞擊在牆壁之上,再度滑落跌倒,然而這一次他雖幾番努力卻再未爬起來。


    劇烈的疼痛早已讓雨果心有餘而力不足,此時此刻說什麽也無法再度爬起進入戰鬥狀態。


    “嘿,看你那狼狽的樣子,真好似一隻鬥敗了的小公雞。”


    說話聲再度響起,隻是其較比之前已有了明顯的粗喘之聲。


    雨果吃力地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瞥了過去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哦?那我可是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哦。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是你的仇人,會給你再次打敗我的機會嗎?”


    雨果默然,雙牙緊緊咬合在一起。


    ...


    雨果坐在長長的休息椅子上,就在這時眼前一個陰影出現在其麵前,隨後一個冰冷的物體丟入他的懷中。


    “用這個冷敷一下,否則明天你會吃更多的苦頭。”


    雨果抬起頭,但見換臉已做到了他的身旁,將其自己手中的飲料打開喝了起來,雨果猶豫片刻還是將冰罐拿起敷在額頭之上。


    “想不到你的功夫的確還不錯,之前我真的小看你了。”


    雨果冷冷地哼了一聲,沉默不語。


    華憐繼續道:“是誰教的你格鬥技巧?”


    雨果眨了眨眼睛,繼續沒有言語,對於原罪內所發生的事情他還不準備全然告訴對方。


    華憐見狀撇了撇嘴道:“真是夠小氣的嘛。”雖說如此卻也並未追究下去。


    二人就這樣沉默良久,最終華憐再度開口打破寧靜道:“你讓我想起了貝貝。”


    “貝貝?”


    雨果此時忽有詫異地看向華憐,華憐淡笑道:“貝貝是我多年前養的一條狗。”


    雨果:...


    華憐再度笑了起來道:“這麽說沒有絲毫侮辱你的意思。怎麽說呢,在貝貝生前是我親近的朋友,不過作為一條寵物,他並沒有其他寵物狗的那種自覺性。”


    雨果聞言目光仍有所好奇地看向華憐。


    華憐道:“貝貝很高傲,那種高傲的樣子讓他看上去並並不是一條狗更像是一條狼。當然貝貝絕非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平日裏他會陪我玩耍,那樣子就好像是其在盡自己的某種責任一般,但很多時候你會發現它蹲坐在院落中,孤零零地望著天空好像在想著什麽,向往著什麽。對此我無從所知,即便它死去了這麽多年我也同樣不知曉,這讓我感到很遺憾,卻也實在無能為力。”


    說罷華憐轉頭看向雨果,再度發問道:“那麽,現在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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