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叩門聲悠然響起,聲音不大卻似如鼓點重擊一般在雨果同桔子的心中響起。


    即便心態始終保持平靜的雨果此刻也不由得呼出一口緊張的濁氣。


    手指撫在pmt上,門鎖應聲而響。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片刻之後屋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腳步聲接而傳來。


    在那一刻雨果的心跳好似也快了一拍,這也不由他不緊張,因為他即將見到的便是在整個月島叱吒風雲數年的九處處長,整個無數瀆者對之視為死敵的人。


    這一刻,雨果開始所要麵對的危險不亞於其隻身獨闖tarot黑城堡的那一刻。


    “請問雨果先生在嗎?”門口處傳來一陣詢問聲,出乎雨果意料的是那聲音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洪亮與自信,語音語調聽上去便猶如一個性格內向怯懦的知識份子。


    雨果眉頭微蹙隨後道:“請進。”


    “謝謝。”客廳外聲音再度應道,隨後便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趁此時機雨果的目光迅速瞥向一旁的桔子,但見的桔子神情凝重,且竟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在那一瞬間,雨果的直覺告訴他此番來人正是他所要之人。


    這個時候一個人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客廳之中。但見此人中等身材,體型偏為瘦弱,雖算不上一陣風便可以吹倒,但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的西服褲子,衣飾並不華美卻很是幹淨,隻是一些細節的地方發舊且有所褶皺,顯然衣服的主人也並非注意大半的完美主義者。


    從麵上看,此人三十歲多歲,在鼻梁上也如桔子一般帶著一副圓眼睛,從那厚厚的鏡片上來看絕非是裝飾品。下巴上帶著些許的胡茬,想來已有一兩日沒有清理。肩膀上掛著一個背包,看上去像極了剛剛從圖書館鑽出來的書呆子。


    此人給雨果的第一印象便是詫異,隨後便是平凡。


    雨果也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物,或平和或凶悍,或狂傲或冷淡。但無論怎樣,在這些人的身上雨果都感受到了卓然的氣息。


    但是麵對眼前這個勉強算作是中年男人的男人,雨果卻對自己的剛才的判斷產生了質疑。


    這個可以說迄今為止自己遇見的最強大的敵人之一怎麽會如何平凡,感覺上隻需自己一根手指便可以將其捏為灰燼。可以說先前來過的如意都比他更有說服力。


    就在雨果腦中還陷入一陣混沌的時候,中年男人已走到雨果麵前對其微笑道:“你好,我是桔子的父親,我叫米洛陽。”說話間其還友好地向雨果伸出了一隻手。


    再此之前雨果也曾幻想過自己同九處處長相見時的情景,或好或壞。但他從未想過對方竟會與自己距離如此之近,且還向自己伸出了一隻手。


    看著那白皙的手掌,雨果感覺喉嚨有些幹澀,頓了頓後他還是伸出手掌同對方握在一起。


    一股淡淡的溫暖從雨果的掌心處傳來,沒有任何的凶戾與冰冷,隻充滿了初見的友好。


    米洛陽與雨果握手後,隨後很是自然自坐在了桔子身邊,用手在桔子的頭頂上輕輕地揉了揉道:“怎樣?好好嗎?”


    桔子抬眼看著他,乖乖地點了點頭,那種點頭是晚輩對於長輩的極度敬畏。


    看著眼前的情景雨果實在有些糊塗,看著眼前這個自稱米洛陽的男人他實在不相信其便是九處處長,所有獵人、獵犬的首領。然而從桔子的表現來看,事實卻是如此。莫不成這都是二人的演技?如若如此那麽這兩個人可當真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演員了。


    米洛陽簡單探看桔子一番,隨後轉頭看向雨果道:“小女這一日來有所叨擾了。”


    這客氣的近乎毫無道理的話更讓雨果如墜入雲中霧裏,無論出自何種緣故,米洛陽都沒有說出這番話的道理。


    但他終究是說了,而且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雨果點了點頭,並未言語,此時的他也隻能如此。


    米洛陽繼續道:“先前聽我的一位朋友說你要見我一麵,之後才肯放過小女。我平日中雖然有些事要忙,但對於雨果先生還是有所耳聞的,隻是的始終沒有機會相見,今日今時也算是達成所願了。”


    “哪裏話來...”雨果下意識也推諉起來,剛說出這四個字便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也被對方帶入歧途。


    清了清喉嚨後預估道:“敢問您就是...九處處長?”這是一句比較無用的廢話,對方剛已自報家門,但米洛陽的表現實在讓雨果無法相信,於是再度詢問起來。


    米洛陽笑了笑道:“不像嗎?”


    雨果非常耿直地搖了搖頭。


    見此情景米洛陽更是大笑起來,向雨果反問道:“那麽九處處長在你眼中該是怎樣的?”


    雨果想了想道:“模樣什麽的我無法想象,但總感覺其較比應多出幾分...霸氣。”雨果猶豫再三最終用了這個詞語。


    米洛陽點了點頭笑道:“霸氣,哈哈,這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近千年的人類的文明中,個人形象往往與其性格以及形事產生千絲萬縷的聯係。正所謂將軍都應如西楚霸王項羽那般威猛,將相王侯都應該五官端正、相貌堂堂。”


    說到這裏米洛陽笑了笑道:“然而很多時候民間文學影響與曆史形象是差距極大的,很多明君賢臣都是長相平平,其貌不揚,更有很多屢立不朽功勳的將軍實際上隻是一個瘦巴巴的老頭子而已。都說一將成名萬骨枯,但一將成名豈需自己親自操刀?”


    雨果靜靜地傾聽這米洛陽的“教誨”,從的對方那寵辱不驚的話語中雨果心中的天平已然有所傾瀉,但雨果絕非偏聽偏信之人。作為一個可怕的對手,光有一方誇誇其談的口才絕是無用的。


    雨果坐在沙發上徒掌一翻,一把黑色的短刀已然具化而出,隨即雨果赫然揚手黑色短刀便如一道黑色閃電向著米洛陽的麵門暴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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