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行進的腳步很是緩慢,在這廢墟焦土之上便好似信步於自己的後花園之中,顯得十分悠閑,但雨果從其他人的表現上可以獲悉此人絕對是九處之中的重要人物。


    正當雨果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麵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女人的身影竟然頗為熟悉,雖第一時間腦海中沒有閃現出其名字,但一種塵封已久般的記憶好似在腦海中動搖起來。


    而隨著女人的再度解決,雨果終於看清其臉龐,倏然間,雨果的身體完全僵直在那裏,呆愣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其他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雨果的變化,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即便是剛剛還頗為囂張,戰意十足的依依此刻也安靜下來,凝重地看著著女人。


    女人最終走到眾人麵前,宛如萬人矚目的明星一般,將周圍一圈都環視過後,最終目光也停留在雨果身上。


    隨後其說出了令所有人都驚異的話。


    “真的好久不見啊。”


    那溫柔的語氣與平日中的冰冷完全不同,其中更是充滿著歲月沉澱、滄桑巨變的感慨。


    宛如一壇塵封已久的老酒。


    宛如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移在了雨果的身上,這時人們在發現了雨果的變化。


    雨果就那樣呆愣愣地矗立在那裏良久,最紅語氣充滿不可思議地說道:“靜..姐姐?”


    這是十年前zero對女人的稱呼。


    那時的女人還不是醫師,隻是袁靜。


    袁靜側目看向雨果道:“沒想到是你來到這裏,嗯...想想也不算意外。”


    袁靜的口氣很平淡,聽上去一切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但雨果的反應卻並非如此。


    “你...你還活著?”


    雨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沒有想袁靜竟然在東島毀滅日中逃過了一劫,並且最終出現在了九處的隊伍之中。


    袁靜微笑道:“我自然沒有死,鬼魂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雨果咽下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不可能。”


    袁靜道:“奇跡這種東西在你身上發生的次數實在太多,難不成還不允許別人也任性一次?”


    袁靜說話的口吻較比十年前更多了調侃氣息,但雨果卻從中感受到無比肯定的熟悉感。


    沒錯,當年的袁靜就是眼前這個人。


    意識事情真相後,雨果開始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不得不說袁靜的出現確實令的雨果吃驚不小,那種感覺不亞於當初見到複生改名為zero的雨果那般。


    但不同於麵對zero的複雜感情,雨果對於袁靜的感情便比較單一。


    憤恨!


    沉思片刻後,雨果忽然有些釋然道:“怪不得瀆者出現時九處能夠給予無比準確強大的打擊,原來便是因為你!”


    依依聽聞刺眼,眼中頓時閃爍出激動的光芒,好似已時刻準備著悍然出手將袁靜當場斬殺。


    袁靜伸手簡單梳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道:“我九處中平凡的一份子而已,所做之事也都是分內的事情。”


    雨果冷笑道:“分內的事情?你所謂的分內便是殺戮嗎?”


    在眾人耳中聽來認為,雨果所指的是九處鎮壓瀆者一事,而袁靜卻明白雨果所言另有所指。


    袁靜的臉上依然平靜,淡然道:“人生在世,錯事在所難免,隻要知錯能改就好。”


    雨果道:“也就是說你現在正在不斷抹殺著你所犯下的錯誤?”


    袁靜看著雨果臉上那漆黑的逆十字麵具道:“真是如此。”


    雨果大笑道:“那麽現在看來你的錯題集應該變得更厚了!”


    袁靜道:“逐一修改便是,隻要我還活著就會不斷去修改。”


    其他人聞言都聽得似懂非懂,隻是所有人都被醫師同白頭翁的相熟感到的驚訝,於是都在心中各自盤算猜測著。


    雨果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前些時你到了我那裏。”袁靜點了點頭。


    當雨果看到袁靜後,腦中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在前些時的馬爾福公寓戰鬥中,曾出現一人與馬戲團長戰得棋逢對手,甚至還險些將這位天縱奇才的大瀆者徹底擊敗,當時所有人都大感驚奇。


    而雨果發現袁靜與馬戲團長所描述之人極為相似後便已釋然,作為當年造神計劃的主要研究人之一,袁靜對於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雖然之後的事情超出其預想範圍,但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上對於瀆者能力起源的理論實踐知識而言,除西蒙教授外無人能出於其右,先來在與馬戲團長的戰鬥中袁靜也利用了某種特殊手段。


    但雨果也很快意識到事情還有另一方麵,那便是他在袁靜的身上感受到毫無遮掩的瀆者氣息。


    莫不成她也是瀆者?


    可是已徹底失去了特裏托革萊婭石刻碑的她又是怎樣做到的呢?


    袁靜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疑團想要問我,但實在不巧,我不想在這個充滿亡靈的地方和你談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邀你去九處基地中。”


    雨果冷哼道:“怎麽?想在我的身體上插上電線、流管,一邊實驗一邊觀察嗎?”


    袁靜安靜地聳了聳肩道:“早已沒有這個必要了。”


    雨果道:“都說一將成名萬骨枯,你有今天的這般模樣有犧牲了多少人?”


    袁靜道:“其實並不多,最主要的隻有一個。”


    雨果冷笑道:“這麽說來你現在心向佛善了?”


    袁靜道:“我明白你對我的敵意,但這個世界早已不是你想的那樣了,包括你現在所看到都不是完全的真相。”


    雨果冷笑道:“對於背後的真相我並不想完全知曉,我想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將解決我之前所有的仇恨!”


    袁靜道:“仇恨是會蒙蔽人的雙眼。”


    雨果道:“我隻知道那是一直支撐我走到現在的東西,也是支撐著我向未來前進的動力。”


    袁靜搖了搖頭道:“這樣的話你就要徹底入魔了。”


    雨果仰天長歎道:“如果必要的話,入魔有何嚐不可呢?”


    說罷其身體已全然染成了黑色。


    袁靜麵向其他人冷聲道:“九處,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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