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傲骨凜然的魏明鏡在見到葉無道後似乎變了個人似的,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向葉無道表達效忠的意願,葉無道這種老滑頭雖然不清楚為什麽魏明鏡這麽殷勤,但官場太極拳打得滴水不漏,從剛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個魏明鏡是京城太子黨的非核心成員,父輩也曾做到國副這個級別,雖然如今家族聲譽日漸凋零,但放在北京城外,魏明鏡仍舊是個地地道道的太子黨成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葉無道對魏明鏡的反常舉止並不反感,因為隻要能和他產生利益關係,那就等於在北京太子黨內部安插一顆棋子。而且目前葉無道對太子黨內部的情況也並非十拿九穩,還需要魏明鏡這樣在北京熟門熟路的人指點迷津,自負不等於自大,葉無道在戰略上輕視敵人的同時懂得在戰術上重視敵人。.tianyashuku


    在六本木的日本紫川少爺那裏葉無道更是有不小的收獲,他的名字叫紫川幕府,是日本原十大家族中紫川家族的長子,隻不過如今十大家族被櫻花紫葵真羽夜這三大門派逐漸吞並,加上四大財閥的滲透蠶食,曆史悠久的紫川家族在近代無法避免的式威,這個人雖然不像英式弈這些日本四公子享譽盛名,在日本北海道也算是呼風喚雨的角色,隻不過跟紫川家族的死對頭真羽夜家族一個千金私奔到中國隱姓埋名,葉無道對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從來都有好感,加上談話中看出這個人對中國文化的癡迷和對日本現狀的憎惡,葉無道想到獨孤皇岈跟西武集團的初步接洽並不十分順利,就有了更深一步以日製日的想法,跟原日本首富堤義明合作是想進入日本商界,控製望月鸞羽的甲賀是想進入日本黑道,而葉隱知心和水月流更是一枚誰都無法想象的妙棋。


    雖然解除這兩人的軟禁,但是對他們仍然保持密切的24小時跟蹤,如果有反常舉動,葉無道對負責跟蹤的寧禁城和其他人直接幹掉他們。


    葉無道如今已經布下滿盤棋子,如何讓沒一顆棋子都發揮最大作用,就是葉無道接下來要從長計議的關鍵。


    令狐婉約和葉無道在西餐廳用餐的時候陳烽火大煞風景的在邊埋頭狂啃牛排,當服務生聽到這個家夥要十分熟牛排的時候眼神霎時變化,而令狐婉約也對這種把紅酒當作啤酒豪飲的男人十分不屑,葉無道在家裏吃中餐雖然毫無風度可言,但吃西餐卻是極為優雅到位,這讓令狐婉約在心中對這位出身背景相貌才華魄力都無懈可擊的太子加分不少。


    “你說我怎麽樣才能全盤接受天上人間?我是說全部的天上人間夜總會,包括北京俱樂部和鑽石年代。”葉無道直接問道。


    “除非你能把潭檜整垮,不過你要知道崔彪在潭檜麵前都隻能算是個學生。”令狐婉約微笑道,笑容如孩子般純真無邪,如果換作一般女人,那就是可恥的裝嫩,但是令狐婉約表現出來就是一種異樣風情,她說崔彪是潭檜的學生其實並不算誇張,在中國很早就有北潭南李的說法,其中就有砸軍車的潭檜,後來才有南趙北崔,而熟悉內幕的人才有北白南葉這種最確切的講法,南方自然是教父級別的梟雄葉無道,而北方則是如今的京城太子黨白陽玄,也就是明珠學院白秋易的哥哥。


    “動他不容易,不代表我不敢動。”葉無道端起酒杯和令狐婉約碰了一下。


    周正毅。仰融。張海等這些昔日號稱資本大鱷的頭麵人物先後落馬,使得眾多關注他們的人大跌眼鏡。覃輝其實也不過是他們中的一員,隻是他太多神秘麵紗使普通人平添了好幾分好奇,熟悉內幕的葉無道既然想花大精力對付天上人間,自然不是沒有機會,不過潭檜這種混跡官場黑道商界將近二十年的人絕對是葉無道北上的重要障礙。


    隨後葉無道提議去陳烽火所在的一個成都郊區,令狐婉約的車在這個時候竟然湊巧地拋錨,兩人隻好在陳烽火的帶領下奔公交車站,也許從來都沒有坐過公交車的令狐婉約一臉不樂意,隻不過臉皮和城府都不弱的陳烽火對此根本就是無視,而葉無道正好能點到即止地揩油,公交車很擁擠,令狐婉約那對毫乳的弧線完完全全呈現在葉無道眼皮底下。


    公交車啟動的時候,外麵有個大腹便便的男子邊追邊喊道:“師傅,等等我!師傅,等等我呀!”站在窗口的陳烽火從車窗探出去回答道:“悟空你就別追了,去花果山吧。”搞得一車的乘客都捧腹大笑,葉無道對這個恩人的玩世不恭也是相當無奈,後悔帶上這麽個喜歡整天嚷著強奸生活的小混混。


    “什麽素質。”令狐婉約低聲道。


    因為擁擠加上紅綠燈和拐彎,車廂內叫苦聲一片,一位手中拿著一瓶酸奶的女郎忽然叫了起來:“別擠啦!別擠啦!把人家的奶都擠出來啦!”就在這個漂亮mm身後的陳烽火不禁偷偷壞笑,自言自語道:“你的奶既然都擠出來了,那就別浪費,大爺我幫你接著。”


    也許是急刹車的緣故不斷意淫的陳烽火踩到那個女人的腳,身材火辣的mm回頭怒目而視,憤然曰:“**你大爺的!”饒是陳烽火這種老油條麵對這種赤裸裸地質問也不禁帥木呆滯張口結舌,最後才回神流利流氣道:“哦。那我替我大爺謝謝你操他。”


    這個時候就算是令狐婉約都笑趴在葉無道的懷中,那個mm在到站後滿臉羞愧地逃下車,麵對這種無恥到近乎無敵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吃不消,隻要看看令狐婉約這種女人都拿他沒轍就能掂量陳烽火的斤兩。在終點站下車後,陳烽火叫了輛牌照模糊不清車身破舊的麵的把他們帶到一個很像三不管地帶的區域,如果不是葉無道在身邊,令狐婉約幾乎都要以為這個社會主義敗類要販賣人口。


    他們經過一麵牆壁的時候,葉無道不禁啞然,上麵寫著“此地禁止大小便,違者沒收工具!”人民群眾的創意果然是無窮的。


    陳烽火望著這片城市中的農村,難得的深沉道:“國家體麵不體麵,不在它有多少現代化建築,不在它的權貴階層生活如何已接近或超過世界發達國家的水平。而在於它的最下層民眾的生活是否有基本的尊嚴和保障。下層普通民眾如果缺乏最基本的尊嚴和生活保障,說的再好聽,國家也是沒臉麵的。我們老百姓不要求官員不貪,隻想他們能夠辦點實事,就夠了。”


    令狐婉約這次沒有跟他唱對台戲,似乎承認陳烽火這句話還算人話。


    “你有什麽特長?”葉無道似乎很喜歡不拘一格地提拔新秀。


    “沒有特長算不酸最大的特長?酒吧當過dj,做過調酒師,在高中教過語文和政治,也幹過推銷員,玩過股票,放過高利貸,做過老千,還有小白臉也有幾次,最近保鏢做膩了,想看看做鴨有沒有前途。”陳烽火笑道,隻是這種笑容中有著讓令狐婉約正容的哀傷,一種隻有經理過許多沉浮坎坷後才能有的滄桑,一個男人滿腹才華卻賣不了幾塊錢,總是件痛苦的事。


    葉無道在一個簡易棚中隨便挑了根杆子玩起台球,第一杆因為手生竟然漏杆,惹得令狐婉約嬌笑不止,陳烽火技術不錯,尤其是中洞水平很華麗,手癢的令狐婉約跟陳烽火打賭,誰輸誰就在誰麵前一直保持沉默,令狐婉約從葉無道手中接過球杆後便打出一個滿分,崩潰的陳烽火隻好認輸,隻不過幸好令狐婉約沒有真的計較這次打賭。


    令狐婉約雖然不清楚為什麽葉無道要帶她來這種貧民窟,但是她知道自己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


    陳烽火要了幾瓶啤酒,跟葉無道對喝,把腳放在凳子上望著遠方高聳的建築物,冷笑道:“據說我們這個社會已經積累的很多財富,這應該是真的。我們的城市已經建設得很華麗,華麗得無法居住。假如我是一個姿色一般的妓女。每次100塊,不抽煙不喝酒,不吃飯不得性病不養小白臉,要想買一套50萬的房子,我得連續接5000次客人。假如每天接客兩人,那得連續奮戰2500天,也就是連續做愛7年左右!假如我是搶劫犯,手段一般,眼神一般,每次出手搶得1000元。我也不抽煙,不喝酒,不吃飯,不找女人,不被抓住,要想買那樣的房子。得連續作案1000次,假如每星期作案一次,那得連續作案18年!”


    葉無道端著啤酒微笑道:“如果有機會放在你麵前,讓你能夠蹂躪這個狗屎生活,你會怎麽做?”


    陳烽火一飲而盡道:“我雖然曾經被人狠狠踩在地上,還被吐了口水,但是隻要有機會,我就算拔著鞋帶都要爬起來。”


    這個如出一轍的回答,無疑跟葉無道的性格完全吻合。


    葉無道眼神玩味道:“知道我為什麽要來你這裏嗎?”


    麵對葉無道貌似有點莫名其妙的提問,陳烽火理所當然地搖頭,一旁的令狐婉約則根據對葉無道的思維猜測原因,她喜歡揣摩各色人物的心理活動,尤其是喜歡從細微處觀察城府深厚的男人,如果讓她對中國男人的好奇指數排榜,葉無道絕對名列前三甲,令狐婉約通過各種途徑對葉無道進行行為分析和性格解剖後還是沒有什麽實質性頭緒,其實可以說如今被葉無道一連串雷霆手段逼得隻能接受合作條件的她,也是一陣思緒混亂,她從繁華京城千裏迢迢來到成都,明眼人都能猜出她肩負秘密使命,最讓令狐婉約無法捉摸的就是葉無道迄今都沒有什麽詢問她的跡象。


    “成這一塊是我們太子黨滲透四川最多的一片區域,我現在跟你進行一筆交易,你如果能夠在這片地區站穩腳跟,我就把整個四川省的太子黨交到你的手上,如何?”葉無道摸著一顆台球微笑道,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太子的意思?”陳烽火放下球杆疑問道,按照葉無道的說法就是要他在太子黨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而且要把太子黨在成都這一片的勢力擊敗才算是完成這次“測驗”,至於把四川的太子黨交給他這種天上掉下的餡餅,陳烽火並不饞涎,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這就像他是酒吧女郎,葉無道是客人,客人看中就要女郎來個豔舞當作餐前點心助興,如果高興了再做愛,不高興就換人,而陳烽火不喜歡這種買賣關係,雖然他確實需要一個能夠充分展現自己的舞台。


    “很簡單,幹掉成都這一片的太子黨,我就給你一個更大的機會,走出四川,我想就算你不想出人頭地隻想安安穩穩作個小人物,你未來的丈母娘也不同意吧,你如果真的愛你現在的女朋友,你就不應該埋沒你的才華,男人平凡沒有錯,但是遇到某些女人,平凡就是一種罪過,更不要說你打算作個平庸的廢人。”葉無道拋下一個魚餌,他不相信這個陳烽火不肯上鉤,在他看來人才就是一條魚,隻要是魚就會覓食,釣之以利是最常見地釣魚手法,就是給予這條魚赤裸裸的利益,而有些魚就需要釣之以名,比如看似高桀驁的方月墨,葉無道看透了如今所謂文人藝術家的虛偽嘴臉,給錢他們或者大義凜然的拒絕,但是誰不想讓自已千古流傳,哪怕百年流傳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再就是像陳烽火這種人,必須釣之以情,人非聖賢,都有一定的感情弱點,葉無道在查找這個陳烽火資料的時候有趣的發現,他已經成為訂婚的那個女孩竟然和他私奔過,而女孩的丈母娘則無比強勢,甚至直接對著陳烽火說要是不能闖出一片天地就休想進她家門,有這種丈母娘不知道是陳蜂火地悲哀還是幸運。


    “真是個很遜的理由啊。”陳烽火聳聳肩無奈道,論玩世不恭,興許也隻有葉無道的那個無良老爹才能超越他,也許在常人眼中陳烽火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熱血青年,但是幾乎把陳蜂火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的葉無道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當葉無道對一個人表現出格外的耐心和好奇的時候,這個人物必然有其利用的價值。


    “答應與否都由你自己決定,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麽承諾,我隻需要看你的行動,如果半年後你沒有掌握整個成都地下社會,那麽我隻好另外尋找一個代理人,嗬嗬,世上千裏馬常有,而伯樂卻往往稀缺,你可以選擇沉默,我也有權利把你無視。”葉無道直接道,站起身徑直走出台球棚,令狐婉約深深望了眼神色平常地陳烽火,隨後跟著葉無道慢慢行走在這個她眼中不堪入目的貧民窟。


    “你這個人缺乏耐性。”令狐婉約輕聲道,他們兩個人與周圍人群形成鮮明的反差,時不時有社會小青年流氓地痞瞥她,如果不是葉無道的存在恐怕令狐婉約今天要走出這個地方很難,世界上總有些女人能夠讓人失去理智,令狐婉約十四歲開始就是這樣的女人。


    “怎麽說”葉無道似乎這個時候才在意令狐婉約的存在,逐漸放慢腳步跟這位天上人間大紅人並排前行。


    “女人的感覺而已,而我的感覺向來很準。”令狐婉約摘下那副金絲眼鏡,用淡藍色的高檔絲綿眼鏡布擦拭,好和身邊穿梭的人流區別體現在她這塊小小地眼鏡布就足夠那些人幾個月的收入。


    “其實我的耐心很好,等你跟我相處久了你就會對此深有體會。”葉無道仿佛聽到一個最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作為一個頂尖狙擊手,要想生存,沒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雖然看上去你擁有那群老狐狸的城府和老辣,但是你的言行舉止其實仍然無法用圓潤來形容,我們做人都說要外圓內方,這個圓自然很有講究,我也見過不少官場狐狸和商場巨賈,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處世始終都是鋒芒四射嗎,哪怕你隱忍了,其實也都是暗藏銳利,也許你沒有體會,但是你的對手恐怕都能深刻感受到,但是我曾經聽一個人說過,對付敵人要把他當作鍋裏的青蛙,需要你慢慢用溫火煮,這樣他連怎麽死都不請楚,你‘太子’還欠缺這個火候。”令狐婉約不客氣道,低頭輕輕戴上眼鏡,不去觀察葉無道地神情變化,因為她了解這個男人對情感變化的控製極為驚人,想要從他臉部變化尋找蛛絲馬跡幾乎不可能。


    “你是第一個這麽跟我說的人。”葉無道低頭沉思道,他也清楚自己欠缺這一股火候,就如同令狐婉約所說,他再怎麽隱忍也隻能算是小忍,隻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要改變性格太難,葉無道對這個苦惱了很久。


    “我這個人很少講真話。”令狐婉約好像是自嘲道。


    “對女人,我一般不說假話。”葉無道哈哈笑道。


    “你到底想要天上人間做什麽?我想目前太子你的關係網足以讓你在南方暢通無阻了吧?”令狐婉約不理睬周圍人流的猥瑣和驚豔眼神,隻是盯著身旁這個儀態閑適的男人。


    “南方?”葉無道輕笑道,輕輕摸了下令狐婉約的頭,沒有想到這個***場所中所向披靡的女人競然也有小女人般地羞澀,臉頰上那抹清淡的紅潮不經意間就挑逗起葉無道的興趣和性趣,這種女人就是那種看上去誰都有衝動想上的尤物,但是偏偏她就挑逗得你心裏很癢,慢慢醞釀男人心中的欲火。


    “你想北上?!”令狐婉約驚呼道。


    “答對有獎。”葉無道肆無忌憚的在令狐婉約胸部輕輕揩油,惹得她嗔怒相向。格外嫵媚。


    ※※※


    回到家中,發現外公家的將軍小樓外停滿轎車,這些轎車雖然多半是奧迪等中檔車,但是掛著的車牌都來頭不小,其中有安徽省委辦公廳,新疆省軍委,葉無道下車地時候遠處走來一個女人,相貌普通但是氣質冷峻中還有種軍人家庭出身的嚴謹,見到葉無道的時候馬上加快步伐,她身後的那名男子則隨之走向葉無道,隻是這個英俊男子的眼神有些許微妙變化,把這一切納入眼底的葉無道也不禁暗暗打量這名至少在相貌上跟女人極為不符的優秀男人。


    這個女人走到葉無道跟前的附候眼眶竟然有點濕潤,伸出手摸著葉無道的腦袋,久久沒有說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葉無道開口道:“斯琴姐,不至於這麽煽情吧,小的時候你可沒有少給我顏色看。”


    葉無道說完不露聲色的後退半步,凝視著眼前有點失態的女人,心中被一種親情的溫馨感動,終究是血濃於水。楊家子女和葉家雖然是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天壤之別,但是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對家族成員極為看重,就像這個如今在廣州情報部門執掌一個辦公室的表姐楊斯琴,小的時候別提多彪悍,現在認出葉無道還不是真情流露,楊家女人多半如楊凝冰般強勢,而能夠把楊家女人帶回家的男人自然不是平凡角色。


    “聽說寧素小姨要上春晚,你這個跟屁蟲怎麽不去北京當護花使者?”楊斯琴玩笑道,她知道小的時候葉無道最喜歡粘著楊寧素。而且經常嚷著長大後誰敢跟他搶小姨就滅掉誰,所以她才有這種說法,楊斯琴陪著葉無道在樓外的院子裏坐下,很明顯那名男子被排斥在他們兩人的***之外。


    “怎麽,不願意見到我?”葉無道似乎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尷尬,稍微挪出一點位置,讓楊斯琴跟他的距離稍稍拉近。葉無道清楚這種男人,你要先把他的傲氣磨光,然後給點甜頭,這個過程就像是馴服一頭野獸。很有趣。


    “好心當成驢肝肺,葉子,沒有想到你都這麽大了,看來我真的老嘍~”楊斯琴感慨道,在外人看來頗有無病呻吟的味道,隻是葉無道卻沒有這種感覺,因為麵前這個大舅舅楊定邦的女兒是一個被譽為“炫耀財富不如炫耀經曆”的奇女子,從97年至今,在管理三家上市公司的前提下每年花大約四分之一的時間在全球行走,迄今為止,她已經成功登頂哈巴雪山、四姑娘山二峰,同時她還是第一個到達南北極地的中國女企業家!


    “我也是剛剛知道斯琴姐就在我們省工作,斯琴姐你也是,這麽長時間都不去我們家。”葉無道埋怨道。


    “你知道什麽,我都去過你家好幾次了,隻是你不在而已,跑到大老遠的浙江去讀書,你還真厲害。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張揚,你啊,就體諒下姐姐吧。”楊斯琴笑道,對待葉無道的溫柔態度讓那個男人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原來樣斯琴已經是廣州第十七辦公室的一把手,在與香港等地的經貿領域占據相當分量的特殊地位。當年中央軍委副主席張萬年對東南以及南方沿海情報口十六字方針的最後四個字就是——商情兩旺,這也可以叫以商養情,這無疑是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做法,事實上也是成績斐然。因為掛靠上軍情部門就等於是在政治上加了保險,能夠在經濟上延伸出巨大利潤。所以如此一來社會上不少生意人就會利用情報人員的特殊背景在社會上活動,當然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觸到這個層麵。


    所以這類的辦公室在葉無道所處的省份最為頻繁,蘇惜水的爺爺蘇存毅接管這個身份的時候給曾江主席打過一個報告說g省有二十二個“辦公室”全是軍、警、憲、特。葉無道知道的其中“一辦”和“三辦”是省公安廳的,三辦是港澳工委的,四辦是總參二部的。五辦是廣州軍區情報部的,保利集團是十六辦,而葉斯琴如今就是十七辦的負責人,雖然他們餓身份恐怕一般政府人員都不甚清楚,但誰也不敢輕易挑釁這群人。


    “斯琴姐。這麽快就把自己賣了?”葉無道瞄了瞄那個男子,嘴角含笑,他可知道這個當年偷偷摸摸跟自己“幽會”的大表姐根本就是個徹底的獨身主義者,沒有想到最後她還是沒有逃離愛情這個樊籠,對此他隻有祝福。雖然說小的時候葉無道荒唐浪蕩。但如今回首也不過是一笑置之而已。


    “是他入贅。”楊斯琴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個男人聽到“入贅”這個詞匯的時候神情終於露出破綻,葉無道不禁苦笑,這個大表姐也忒不給這個“未來姐夫”麵子了,照情形看應該又是外公的擅自主張吧。小姨楊寧素能夠不被外公強迫也算是楊家的一個異數,想到正趕往北京準備春節晚會的小姨,葉無道也有點黯然,家族,始終是一個很難逾越的坎。


    “我叫葉無道。”葉無道主動伸出手跟那個模樣氣質都是上上人選的男人握手。


    “苗纓達,四川人。”那男子似乎有點受寵若驚。麵對葉無道的主動示好頗感意外,因為楊家這一代的女人因為都反感家族的訂婚,所以都同仇敵愾的對“入贅男人”相當感冒,這個苗纓達也沒有少看冷臉色,雖然說這些男人的身份背景都相當不俗,但是麵對個人素質無可挑剔的家族更加強悍的強勢楊家女人,他們怎麽都沒有底氣,所以葉無道對這些可憐的家夥感到無奈和可笑。


    苗纓達當然知道這個楊家小皇帝的很多內幕。熟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的他怎麽可能忽略葉無道這個在楊家幾乎比楊望真更加“一言九鼎頂乾坤”的男人,要想順利進入楊家,葉無道就是他不可避免的一道門檻,越過了,哪怕今後楊家女人再無視和冷落他,苗纓達都有恃無恐。


    隨後葉無道見到升遷到東北地區任一省省委書記的舅舅楊安華以及他一家人,還有在安徽省紀委的舅舅楊鎮華,而在西藏地區工作的小舅舅楊平華則連帶著未婚妻以及未婚妻的幾個親戚一起趕過來,陣容浩大,加上馬上就要到達成都的楊凝冰和葉河圖,仔細算一下,今晚在將軍小樓上的人數將達到驚人的十九人,雖然楊望真這邊有三間客房,但是仍然容不下這麽龐大的省親隊伍,而且小舅舅楊平華的幾個親戚也都需要每人單獨一個房間,所以隻好把他們放在軍區大院的招待所,這群人見到葉無道的時候明顯可以感受到一種壓力下的拘謹和刻意的恭維,不能怪他們不夠真誠無邪,隻是麵對葉無道在楊家非同尋常的地位,他們這些隻能夠說是楊家邊緣人物都不算的角色實在絲毫不敢怠慢葉無道,加上知道葉無道親手創建南方明星企業神話集團,對這樣一個背景和能力都極為出眾的家族成員,不要說巴望著跟楊家攀上關係的他們,就連楊安華、楊鎮華和楊平華這三個手握大權的舅舅都對葉無道有點討好的味道。


    這就像遠古時代的人類以及動物選擇強壯的配偶一個道理,依附強者就代表你擁有更多的生存機會。


    女人喜歡依賴男人,其實就是人類本性的最佳體現。


    早已經是中央委員的楊安華坐在客廳陪著父親楊望真聊天,他雖然已經是一省之長,但是在楊望真麵前仍然是畢恭畢敬,虛心討教,楊望真的每一條建議和批評都仔細記下,他的妻子程惠萍雖然沒有什麽顯赫背景,但是賢惠溫柔,持家有道,被楊望真和林鹿鳴所欣賞,尤其是林鹿鳴,相對於兩外兩個家族雄厚的媳婦,她幾乎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熱情,隻有和相貌才智都平平的程惠萍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點笑容,鑽研佛學幾十年的林鹿鳴很多時候更讓楊家的人頭痛。


    楊安華有兩個女兒,其中楊斯琴就是他的大女兒,另外一個楊若梓還在北京上大學,此刻楊若梓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和舅舅楊平華聊天的葉無道,楊鎮華的女兒早已經結婚,現在正和丈夫女兒在成區購物,至於楊平華則坐在葉無道身旁。


    孔雀這個時候正在書房不知道翻閱什麽書籍,赫連琉璃倒是陪著林鹿鳴頗有忘年交味道的討論佛經。


    正在跟調到西藏的舅舅楊平華聊政治的葉無道笑道:“小舅舅,你啥時候也弄個中央委員啊,如果再加上二舅,我們家就有可能出四個中央委員了,這恐怕算是中國政壇的神話吧。”


    身為西藏團省委書記的楊平華看著葉無道含有深意道:“樹大招風,低調點不是壞事。無道,如果你想要進入政壇,我的意見是讓你先在共青團磨練磨練。”


    葉無道笑道:“小舅,我對政治沒有天賦。對了,聽說你們共青團係很有勢力啊?”


    喝了口茶的楊平華淡淡道:“政治這個東西,走錯隊伍就會一路坎坷,沒有出人頭地的可能。不是因為舅舅是團委工作就讓你來我們團委,隻是你目前的形勢不適合在太子黨中立足,你也知道那個人跟楊家之間的恩怨糾纏,而那個人不管在老太子黨還是新一代太子黨中都有一言九鼎的能量。”


    我國政壇在九十年代後期開始流傳起四大係統的說法,即海歸派和地方派,與共青團派和太子黨並列。但實際上,海外歸來的政治精英目前崛起政壇的人數還比較少,多半是在金融、法律、科技等專業性很強的領導崗位上,他們除了工作聯絡,彼此之間的認同感、歸屬感並不強;地方實力派更難以形成全國的聲勢,這兩派更不足以挑戰近十年迅猛發展的共青團派和原本就根深蒂固的太子黨,所以目前在爭奪中共高層權力的中原逐鹿中,主要還是太子黨與共青團派對壘。楊平華雖然是省團委書記,而且還是西藏這種偏遠地區,咋一聽似乎沒有什麽,但是如果你知道曾經的中共領導趙紫陽跟如今的胡主席都在這個地方擔任這個職位,恐怕就沒有人敢說楊平華被調入西藏是件小事了。


    葉無道沒有發表什麽言論,他不想涉足政治,至少現在還不願意。


    因為他還沒有滅掉京城那幫太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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