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洞突然而來的嘩嘩啦啦的水聲,將在夢境中熟睡的劉菱驚醒了,隻見他雙手揉了數次睡眼惺忪的眼睛後睜開眼睛,這才看清楚冰洞的影像。


    在這冰洞中靜默無聲,就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劉菱視線所及之處,一切如常,於是他又扭頭向著花白頭發老婦人看去,卻看到她在水潭中,仿佛一條蠕動的大蟲一般顫顫巍巍地往水潭岸邊上爬來了。


    劉菱急忙從毛毯上爬起,起身就要向著水潭邊緣走,可就在這時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卻突然開口對劉菱說:


    “後生,你莫要起來,俺剛才做了夢,夢中有厲鬼抓俺,這才在迷迷糊糊中,翻身掉落到了水潭當中去了。”


    說著這花白頭發老婦人便將手搭在水潭岸邊上,然後用力從水潭中爬了出來。


    在劉菱心裏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花白頭發老婦人是因為為自己帶路才深陷此地,然後做夢時掉入水潭的,自己又怎麽袖手旁觀,這豈不是太冷血了嗎?


    “老婆婆,這如何使得,你要不是為寡人,怎麽會在此時掉入到水潭中去?”


    說著劉菱還是站立起來,然後向著花白頭發老婦人走去,數步後便到了她近前,然後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拽了起來。


    雖然這花白頭發老婦人被劉菱拽了起來,但是光瞅這花白頭發老婦人渾身濕漉漉的,不斷從黑袍上淌水的慘樣,劉菱於心中就有些不忍。


    “這可如何是好,老婆婆,如今洞外霧氣未散,你何不先脫下身上的衣服,在這火堆上烤一烤,然後咱們趁著霧氣散去,再趕路,這樣可好?”


    在劉菱說話時他向著冰洞口外看了一眼,發覺到在冰洞外,那濃重的霧氣還未散去,有少許的霧氣隨著寒風從冰洞外輕輕飄飄地進入冰洞中。


    此後劉菱又扭頭看著花白頭發老婦人說。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在聽到劉菱善意的表述之後,仿佛良心發泄了一般,渾身突然顫抖了起來,然後似乎又難以抗拒俊俏少女的威壓,在臉麵上抽搐了一下後,這才勉強笑著對劉菱說道:


    “後生,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這花白頭發老婦人說著,便伸出顫抖的雙手,將自己身上濕漉漉的黑色長袍脫了下來,然後雙手抱著長袍坐在了冰地上,攤開黑色長袍在灼灼燃燒的火焰堆上烘烤了起來。


    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在脫了黑色長袍後,在她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內衣,並且這內衣也是濕漉漉的貼附在他身上,雖然她坐在火堆邊上瑟瑟發抖,但是她卻不肯將內衣脫下。


    劉菱當然能理解這花白頭發老婦人的難處,這花白頭發老婦人人雖老,但畢竟身為女兒身,又怎麽可以以身體示人呐?


    “婆婆,寡人將身上的錦緞長袍脫下來,放在你身邊,然後寡人再到洞外去,可好?”


    很明顯劉菱說這話,是想要花白頭發老婦人打消顧慮,然後等到她衣服幹後,自己再從冰洞外走進來。


    然而在聽完劉菱的話後這花白頭發老婦人的麵色竟然變得凝重了起來,隻見這花白頭發老婦人麵若寒霜,眼神中立馬顯出幾分的陰冷之色。


    “這又如何使得,俺這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子,又如何當得起你這後生如此厚愛,恐怕反而會折損了俺壽命。”


    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口中雖如此說話,可在他心中卻並不是這一番想法。她剛才明明看到那俊俏的少女化成了霧氣,隨著寒冷飛出了這洞外,如果此時再答應劉菱,讓他出去,她怕劉菱發現了俊俏少女的蹤跡。


    如此一來,事情反而會弄巧成拙的,先不說這劉菱本事如何,就說這高達萬米高,懸浮於空中的懸浮島,這又豈是常人隨意能夠來的地方?


    劉菱不知道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如此複雜想法,隻以為這花白頭發老婦人是真心為她好,在她話後竟感動了,一雙眼中飽含著滿滿的淚花。


    “既如此,便算了。”


    劉菱說著便就坐在了毛毯之上麵了,然後他伸出雙手在灼灼燃燒的火焰上烘烤起來。


    一聽劉菱如此說,這花白頭發老婦人到也樂了,隻見她一張蒼老的麵容上,就仿佛綻放的曼陀羅花一般燦爛,而在她笑畢後卻沒說半句話,隻是默默地攤開自己的黑色長袍烘烤。


    在水潭邊緣上灼灼的火焰,就仿佛擁有衝破黑暗的力量,很快就將花白頭發老婦人手中黑色長袍烘烤得騰騰地冒出了熱氣,並在隨著從冰洞口吹拂進來的風在搖曳著火光。


    劉菱的麵容和身體在這火光的映襯中,就仿佛忽明忽暗的畫卷一般,時而隨著火光的搖曳變得通紅了,時而又在這仿佛要熄滅的火光中變的昏暗,然而在火焰上攤開的雙手,在這時卻被火焰烘烤得完全幹了,再也見不到一點濕漉漉的蹤跡了。


    不過這火焰上的熱浪,就仿佛蔓延在劉菱身體上的病毒一般,隨著暖烘烘的熱流,流入到他身體當中後,這席卷他全身的困意也隨之而來。


    劉菱將手從火焰上抽回來,然後很自然地放在了身體兩側,目視著對麵的花白頭發老女人,開口說道:


    “老婆婆,寡人來的路上幾天幾宿都未曾合眼,這到了這時,還真有些困倦了。”


    劉菱話說到這裏,這花白老婦人將手中的黑袍收攏在手中,然後她瞅著劉菱笑著說:“後生,累了還不好辦呐,你盡管躺在毛毯上睡覺去吧!”


    話畢後這花白頭發老婦人滿懷著善意,又微笑著抿著嘴,衝劉菱重重地點了點頭。


    到了這時劉菱都覺得這花白頭發老婦人是一位善良的好人,這花白頭發老婦人的遭遇讓劉菱覺得同情,而這花白頭發老婦人一直對他表示友好,這又讓劉菱覺得自己應該善待此人。


    劉菱沒在說話,隻是瞅著花白頭發老婦人點了點頭,然後就仰躺在了毛毯上,閉上眼睛,睡起了覺了。


    看到劉菱躺下後,這花白頭發老婦人一改剛剛笑盈盈的麵容,馬上就換了一副模樣,她陰贄地看著劉菱,她那模樣就仿佛寒冬臘月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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