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溜煙似地跑到了軍營門外,一到門外就看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隊伍前,一個頭戴王冠,身披著王袍,腰間配寶劍,懷裏摟著一個少女的國王,騎在高頭大馬之上。


    這國王身材高大,相貌雖然蒼老又不失英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駐馬軍營門前。


    “籲……籲”牛二棒子口中吆喝著大黑馬停下來,手中用力勒住馬韁繩,大黑馬前蹄騰空躍起,連續地踹出幾腳,嘴中嘶鳴聲不斷。


    玉雕黃鸝鳥飛到了大黑馬的鬃毛上,直張著喙說道:“籲,安靜安靜。不要焦躁。”


    巨人身形剛一穩定,就要伸手按住大黑馬的馬頭,可是他手還沒到地方,玉雕黃鸝鳥就從大黑馬鬃毛上飛了起來,翅膀仿佛人類掐在腰間一樣,仰著頭對巨人叫道:“傻大個兒,你能不能注意一點,你沒看到俺在這裏嗎?你要是把俺這樣的萌達達,可愛至極的小鳥一掌拍死了,你該有多傷心呐!”


    玉雕黃鸝鳥自己不說自己生命受到威脅,自己怕死的事兒,反而說自己完全都是為了巨人考慮,怕它死後巨人傷心,這玉雕黃鸝鳥也太會臭屁了吧!


    巨人收回自己巨大手掌,頭低得低低的瞪著一雙大眼,看著玉雕黃鸝鳥,說道:“俺還真沒有注意到你這個小東西。”


    “不知者,不罪,俺小鳥原諒你這個傻大個兒一回。”說著說著,玉雕黃鸝鳥就張開自己的翅膀在原處繞飛了一個圈後,又飛回到大黑馬上的鬃毛上了站立。


    在唏唏律律嘶鳴了幾聲後,大黑馬還是穩定了下來,馬上的牛二棒子用手一指對麵的老國王,開口說道:“你是何人。”


    “我本是一個國王,為了複國答應年神助戰於他。”老國王一手撫摸著自己懷中少女一頭烏黑長發,一手指著自己說道。


    “你來此何事?”牛二棒子接著問道。


    “本王是為了攻破亡魂城堡而來此處尋找你的。”老國王回答道。


    “他是叛徒,他是叛徒。”站立在大黑馬鬃毛上的玉雕黃鸝鳥,連續說了幾聲。


    在場的幾人目光紛紛移到玉雕黃鸝鳥的身上,其中老國王和兔子少女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它怎麽會說話?”老國王滿臉不可置信,手一指站立鬃毛上的玉雕黃鸝鳥問道。


    與此同時,老國王懷中的兔子少女從身體薅下來什麽,向著玉雕黃鸝鳥隨手一甩這個東西,仿佛一根鋼針一樣,向著站立鬃毛上的玉雕黃鸝鳥激射而去。


    牛二棒子趕忙抽出腰間寶劍出來,揮舞著把這少女手中甩出的東西打落,撲一定神,才看到這老國王懷中少女的模樣。


    這老國王懷中少女,一身白色長裙,頭綰著一縷縷小辮,腦後長發下垂至腰,身材不高,甚至是嬌小玲瓏,模樣美麗動人不說,且姿色堪稱上上乘。


    “美人,你為何要殺了它?”老國王手一用力,輕聲地問道。


    “這黃鸝鳥說得是什麽話,它說這位將軍是叛徒,它就是青州王爺的死忠,不殺了它,留在身邊始終是一個禍害。”老國王懷中的少女一指站立在鬃毛上的玉雕黃鸝鳥,厲色厲聲地說道。


    玉雕黃鸝鳥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快速地震動雙翅飛到了牛二棒子的頭頂上站立後,隨後說道:“俺不是青州軍隊的死忠,俺是年神的人了。”


    話一說完,這玉雕黃鸝鳥就飛向著亡魂城堡的方向飛走了。


    “一隻會說話的小鳥有何妨?它隻不過是本將軍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請國王和仙女不要記掛在心上就是。”說著話,牛二棒子把剛剛抽出的寶劍又插回到了腰間的劍鞘當中了。


    這兔子少女生怕此次行動有什麽閃失,見這玉雕黃鸝鳥飛走之後接著問道:“它飛去了那裏?可是回亡魂城堡中報信去了。”


    “誒,這位仙子是說那裏話,這小鳥隻不過是去玩了。”牛二棒子盯著老國王麵目的表情,發現他沒有什麽變化,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動到兔子少女臉上說道。


    “不要在說廢話了,爾等帶兵隨本王殺進亡魂城堡中去。”老國王不耐煩了,一勒馬韁繩調轉馬頭,接著說道:“所有士兵聽本王號令,即刻向著亡魂城堡出發。”


    “國王莫急,本將這就命人調遣軍隊,為國王打頭陣。”說完話,牛二棒子又對身邊的巨人說道:“你去軍營中傳本將命令,集合軍隊向著亡魂城堡進發。”


    巨人轉身就向著軍營中跑去召集軍隊去了,而牛二棒子則駐馬在老國王的馬前等著。


    …………。


    …………。


    …………。


    自從年神從屯墾軍營中回來之後,是日日與這白衣少女歌舞升平的,每一日裏,年神都做在自己宮殿的寶椅子上,欣賞這白衣少女為自己跳舞,吹奏竹笛。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此時,這白衣少女正在殿中為年神跳舞。


    這白衣少女輕輕舒展身姿,踢出長腿,在原地旋轉了起來,手中竹笛放到了嘴邊上,緩緩吹奏一曲歡快的曲。隨著這白衣少女身體快速旋轉,她的一身白色長裙也旋轉成了一個圈。


    乍一看去,這白衣少女仿佛在白色花團中包裹的一個花蕊一樣的美麗動人。而那一聲聲竹笛之聲又扣人心弦,讓人如癡如醉,不能自拔。


    沉迷於歌舞升平、紙碎金迷的生活,是年神的向往,隻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忘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女媧,給他造成的痛苦。


    不知道多少年來,年神都把這樣的生活,看做自己人生中的一部分,把這樣的生活做為麻醉自己的一劑良藥。


    為了麻醉自己,


    年神深深地陷入到這種生活中不能自撥。


    隻有這樣,


    他才能暫時忘記,


    失去女媧的痛苦。


    可是─——


    當清醒後,


    他又陷入到失去女媧的痛苦之中。


    沉迷、殺戮、墮落,清醒、痛苦,


    這是一種折磨。


    ——循環往複的折磨。


    ——甚至讓他多次不再想要留戀這人世間裏繁華、美好。


    他想要去死,


    可是他——


    又不敢去死。


    當他看到人間的歡聲笑語的時候,


    當他看到人間的繁華,人文景觀時,


    他見不得這一切,


    他把這一切都歸罪於女媧為人類而死,


    在他的眼裏,


    這是一種罪孽,


    是人類對女媧犯下的罪孽。


    他要殺戮,


    ——直到永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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