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剛要開車,就眼見著荊軻和小趙手拉手溜達了出來。


    荊軻看見小強人模狗樣的要開車,連忙把他攔下來了:“白天有個漂亮姑娘找你來著,我說你不在就把她打發走了。”


    小強問:“然後呢?”


    荊軻得意地道:“我沒告訴包子!”


    小強淚流滿麵,他差點抱著荊軻就是一頓親:“荊哥!你終於辦了一件好事兒!”然後小強果斷抓住了精髓:“漂亮姑娘?她說什麽了?”


    荊軻眼睛間或一輪:“她約你晚上在一個什麽···什麽酒吧見麵。”


    漂亮姑娘?晚上10點?酒吧?


    這些詞連在一塊就透著各種血脈賁張、浮想聯翩。


    小強賊兮兮地低聲循循善誘:“什麽酒吧呀?”


    “忘了...叫什麽...”荊軻強行回憶。


    趙白臉突然叫道:“有殺氣!”


    這殺氣顯然是來自小強--這種重要的事兒你怎麽能忘呢?


    滿心悲憤的小強發動了汽車,楊鴻儒樂顛顛地看著小強和倆傻子互動。


    車子停在逆時光酒吧門前,小強看見很多穿著兩股筋背心的後生在門口抽煙, 閑轉。有很多背上還紋著帶魚,有的胳肢窩裏夾著用衣服包著的長條物。


    浪蕩過江湖的小強倒吸一口涼氣:“這都是衝咱來的啊!老大,您在不用神通仙法的情況下罩得住嗎?”


    楊鴻儒嘿然:“就這幫...動手都跌份兒。”


    小強停下車,然後顛顛地跑到後門給楊鴻儒開了車門。


    一群後生目光齊刷刷地盯著打開的車門。隻見一個穿著黑布鞋、刺繡唐裝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


    小強穿著一身黑西裝站著如嘍囉,氣場主要還是楊鴻儒撐起來的。


    這時,那幫馬仔裏走出一個來人,盯著小強直看。


    小強看他也很眼熟,正當一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已經先發製人:“你不是強子嗎,還記得我嗎?”


    “你不白豬嗎?咱發小啊!自打你搬家就再也沒見過你!”小強客套。


    白豬不好意思:“那是小名...現在我叫銀珠。你現在幹什麽呢?”


    小強笑道:“給人打工呢!這我老板!你呢?”


    “嗨!瞎晃蕩!今天就遇到個好活, 有人出五十塊錢讓我在這站著...”說著白豬把胳膊上夾的長條包上的衣服扒開,露出一條煙來。


    小強的這位發小小心地回頭看了看,說:“還給了條煙,你拿兩盒抽去。”


    好家夥!小強還以為這條狀物體是片刀之類的玩意呢!合著是煙啊!


    “謝了謝了...你先忙,一會兒顧上了請你喝酒。”小強繼續客氣。


    “走吧!”見小強和發小客套得差不多了,楊鴻儒打了個響指之後就帶著小強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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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時光”在市裏邊這算是比較大的酒吧。上下兩層樓--樓下是舞廳和散座,樓上是豪包。


    小強按他們告訴的話領著楊鴻儒上了樓進了3號包間。一進屋就見七八個歲數都不小的男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就留了一個空位。


    每人麵前擺著一杯茶,一副要正經談事的樣子,最可樂的是幾乎每個人背後都站著倆--穿著皺巴巴的黑西裝,把手捂在襠上,包間裏本來就黑咕隆咚的還戴著墨鏡。


    小強看看自己這一身,突然覺得有種社死的感覺。這種和環境融為一體的感覺真不咋地。


    楊鴻儒作為小強的老大,澹定地坐在空位上憋著笑。他順手把小強手裏的兩包紅河丟在桌子上:“坐吧都,別冒充黑舍匯了...你,穿西裝別穿花襯衣。”


    在座的幾個老大的麵色都很不自在, 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一個老家夥道:“不知閣下什麽路數?”


    “沒什麽路數,也就是個小商人罷了...”楊鴻儒打開扇子扇扇風道。


    “閣下氣度不凡, 應該不會難為我們幾個招生的吧?”那個帶頭說話的老家夥道。


    楊鴻儒笑道:“你們招生是你們的事兒...但是挖人挖到我們這就是你們不對了。”


    幾個“大佬”尷尬地咳嗽一聲:“今天我們不談挖人的事情...我們聽說你們搞了一個免費的武校?”


    楊鴻儒眼皮一挑:“有何見教?”


    “我們每個人手裏都有一些學生,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錢招生,從哪招不是招,我們這些人手裏大概也有1000多個學生,都送給你,你就笑納了吧。”那個幹瘦老頭道。


    楊鴻儒微微一笑:“不要!”


    “別給臉不要臉!給你們送學生是看得起你們!”幹瘦老頭旁邊的一個精壯中年怒道。


    “學生...從哪都可以招。但是我這所學校本來就是給十裏八鄉的孩子們蓋的。一幫城裏孩子送到荒郊野嶺上學可還行?到時候你們拿了提成跑了,那些家長找我麻煩怎麽辦?”楊鴻儒翻翻眼皮問道:“我們拿錢辦教育是要當大爺的,不是給一些莫名其妙的家長當孫子的。”


    幹瘦老頭冷冷一笑:“今天這些學生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楊先生好像開著一家店是吧?”又蹦出一個龍套出言威脅道。這人四十歲上下,滿臉大褶子,說話不緊不慢,一眼也沒打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上11個戒指——這人還有個六指兒。


    楊鴻儒笑了:“你這是要說殺我全家?”


    那人愣住了:“我沒說...但是你不怕半夜有人砸你家玻璃嗎?”


    楊鴻儒:......


    這特喵是滾刀肉啊!


    楊鴻儒就頭疼這樣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橫的,橫的怕不要臉地...這幫玩意最惡心人, 拿起槍是戰士,放下槍是百姓。你防著他吧...他每天按時按點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說不定哪天下夜班路過就給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聽著這暗含威脅的話, 楊鴻儒輕輕地把手往桌麵上一放, 然後他輕輕的運起了暗勁...


    起立哢嚓!


    劈裏啪啦!


    桌子在他的掌下碎成了渣渣,而桌上的東西掉了一地。


    楊鴻儒不緊不慢地從半空中接住了自己的茶杯,不鹹不澹地抿了一口:“這桌子不結實啊...也不知道人結不結實。我這個人別的能耐沒有,就是記性好...而且心眼小。我也不知道半夜會不會有人砸我家玻璃。但是今天這話從你嘴裏蹦出來了,那以後我家玻璃要是碎了我就知道該找誰了。”


    那六指被嚇一哆嗦--這家夥什麽來路?一巴掌拍碎桌子的人有而且不少...但是你把手往桌子上一放就把桌子幹碎了啊!


    這一掌要是落在人身上還得了?


    “你講不講理?”那六指戰戰兢兢問道。


    楊鴻儒翻翻白眼:“不講嘍~隻要我家有一點波折,你肯定得死...而且死得很慘。不僅僅是他,在座的各位都得死...今天我把話就撂這了,如果有不怕死的大可以那我家玻璃試試水。看看是我家玻璃值錢還是你們的小命值錢。”


    “小強...咱們走...”楊鴻儒悠悠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幹瘦老頭輸人不輸陣:“姓楊的!年輕人別太囂張!”


    楊鴻儒咧嘴一笑:“不囂張還能叫年輕人嗎?你們這幫骨頭渣子還是哪涼快哪歇著吧...組個團去養老院也挺好的!”


    “你...”


    一群人被楊鴻儒氣的直哆嗦...


    不講理!


    太不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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