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揚拔出手中的劍,他仔細看著劍芒,微微一笑說道:“老朋友,又可以再一次並肩殺敵了。”那劍似乎有靈微微抖動了一下劍身。


    “近了,”


    “還有三百米”


    “五十米。”


    癡凡等人進入戰鬥狀態,如果敵人衝進來,那麽今日就要做好拚死的準備。


    “嘭”一個將官一腳踹開了將軍府的大門,而後將軍府各處都是身穿軍甲的軍人。


    他們早已把將軍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隻是等一個信號,便可以隨時動手。信號已到,那麽就不用再隱藏了,所有人都從黑暗中躥了出來。


    自那將官將門踹開後,一句話也沒有,直接亮出武器對著癡凡等人下手,豪無留情。


    見到敵人突襲,那幾名護院拿著手裏除花草的工具,率先衝了上去,這是他們為將軍府作貢獻的時候了。


    他們很弱,他們做了炮灰。他們死了,就死在癡凡麵前,而且很慘,幾乎聲音都沒發出就死了,除了在衝上去那刻的“將軍,我們來護你”的話語之後,他們連痛苦的嘶吼聲都沒有發出。


    柳飛揚與他們戰至一起,十幾個實力高強的將士將他圍住,他分不開身,而其他的人則開始屠殺


    將軍府加上癡凡也就十來人,四名婢女,四名護院,還有一名廚子,此刻已經全部西去。


    那廚子死之前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殺他的人:“我,我”話還沒說完,便惶恐躺下了。


    那與十幾人戰鬥的柳飛揚雖然實力碾壓著他們,可越是戰鬥,覺得身體似乎提不上勁,他意識到什麽大聲吼道:“不好,飯菜有毒。”


    段無涯試著運氣,似乎沒什麽異常,癡凡也沒感覺到什麽異常,怎麽可能隻是柳飛揚一人中毒呢,大家都曾一起吃過飯菜啊?


    “是散功散。”柳飛揚這才意識到原來那飯菜的毒藥是專門為他這種高手定製的。


    解決了護院等人,那剩下的人朝著癡凡滿滿靠攏,謔謔著刀劍逼近。


    段無涯踏出一步,大聲叫到:將軍,段無涯請戰!


    段無涯是副將,是皇室承認的副將,而他不比癡凡,癡凡雖為將軍,他不過是沒有實權的名譽上的將軍,在沒有皇室正式的冊封書信下來之前,他在皇室是不被承認的。


    而段無涯此刻如果參戰,不管生死,他都會背上叛逆的罪名。


    “不允。”癡凡忍段無涯背上不忠之名。


    段無涯再一次請戰,也顧不上癡凡是否應允,直接拔出武器衝了上去。


    他寧願今日戰死,他也要為自己洗刷往日冤屈,我,不是懦夫,再也不會當。逃兵了,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與前將軍並肩作戰的畫麵,他今日一定要戰個痛快,即使背上叛逆之名,我也要護住將軍的安危。


    而癡凡,也與幾個小蝦米軍士在一起廝殺,可他們似乎是碾壓癡凡的,“原來,我已經這麽沒用了。”


    “殺啊”此時段無涯拚了命奔向癡凡,卻被身後的人劈了一刀,他轉身將那人的腦袋砍了下去。


    他對著柳飛揚大聲叫到:“舅老爺,帶著將軍離開,快。”


    戰鬥中的柳飛揚也知道,他的身體在虛弱,如果再繼續戰下去,那麽今日,將軍府的人都得死,也包括他自己。


    柳飛揚使出那日在家族會上湧的那招“忘情域”暫時困住了幾個人,而他也有了機會脫身,他禦劍飛向癡凡,一把提起癡凡,朝著遠處飛去。


    看到癡凡離去,段無涯露出了艱難的笑容,大聲叫到:“將軍,冰域,公主...”


    敵人總不會讓他說多餘的廢話,他身後一刀捅穿了肚皮,鮮血,順著他嘴角慢慢流淌,滴答滴答滴落在地。


    “殺。”他最後一聲內心的憤怒宣泄完了,而他也被無數的刀劍淹沒。他死了。就這麽死了。


    “段將軍。”癡凡看著被亂刀砍死的段無涯,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又想到了以往,哪次不是他護著自己?哪次不是他身先士卒?而如今,依然是護著自己,犧牲了自己。


    “尊九五,我與你們勢不兩立。”癡凡握緊了拳頭,他現在是恨,對皇室是恨,以前最多全是不服,而現在,他們殺了段無涯。


    “癡凡,我體力快撐不起禦劍的消耗了,準備跳下去。”他說完二人一起在一處池塘跳了下去。


    .....


    癡凡走後,侯必寧帶著人也趕到了將軍府。


    他看到血流成河的將軍府怒聲問道:“隱龍,這就是你說的不傷一人?那他們...”他用手指著那些屍體,順著屍體他看見了一個熟悉身體,他顫巍巍的走過去,看到那個被砍得不成人型的段無涯,他眼角的淚水再也掩飾不了了。


    “無涯”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卻是沒人回答。


    “來人,將他們全部給我拿下。”侯必寧對著手下的人說道。


    “侯城主,你想造反?”那被稱為隱龍的男子說道。


    隱龍,十三隱衛的首領,實力不俗,是尊九五很信任的一個人。


    “造反?哼,我臨州數十年來未曾拿過皇室分文,未曾接受他尊九五半絲恩惠,生死關頭何曾有你們半點身影?既如此,何來造反之說?”侯必寧很是氣氛,現在的他已經怒火攻心,想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哦,我會向聖主稟報的。不過,此事與我們無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那隱龍雙手環抱於胸前,看著段無涯說道。


    “我們人馬趕到之時,他們已經死了。我們是聽到打鬥聲才趕過來的,而我們剛到,你就來了。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這幅樣子。”


    “這些死人不是你們的人?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媽編也編得像一點吧。”侯必寧那溫和的性子在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他以為隻是隱龍為了欺騙自己若胡亂編造的。


    “作為聖主身邊之人,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有的人必須穿金黃色的內褲,以便於辨識身份,你可以將他們的褲衩褪去看看他們內褲是否是金黃色。”那隱龍依舊是微眯著眼。


    半信半信半疑的侯必寧將他們死去的人全部扒開,那些死屍的內褲黑白花紅,各不相同。


    “那,隱衛的牌子怎麽說?”侯必寧再次問道。


    “三天前,我們的人便沒給我們消息,起初我還以為是他們被什麽困住了,分不開身,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死了,應該就是死在三天前的。有人故意用我們的牌子引起癡凡的注意,目的就是嫁禍於我們。可他有什麽目的呢?”


    侯必寧雖然現在不完全相信他的話語,可也沒證據,暫時隻好不再去追究隱龍了。


    “看來,這裏的事情,我要上報聖主了,侯城主,再會。”隱龍帶著人匆忙的離開了,他此次的任務便是抓住癡凡,現在已經打草驚蛇,癡凡全是跑了,任務失敗,他需要將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上報尊九五。


    ...


    侯必寧厚葬了段無涯,聽說下葬那天,他為其提次:


    明月照肝膽


    肝膽已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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