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邪等人在土匪窩待了幾日之後,癡凡便讓範遙把人給放了,雖然範遙有些不情願,那些可都是金銀珠寶啊,不過有一尊活閻王在,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癡凡並未與他們同行,甚至走的時候連麵都沒有會上一次,現在的他,隻想靜靜,近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妖域之行的打擊,屠七背後的勢力,無一不讓癡凡飽受苦惱。


    他索性留了下來,與這幫土匪稱兄道弟,沒多久便與他們打成了一片。現在,癡凡已經是三當家了,雖然他們曾經想推他做老大,可癡凡拒絕了,因為他不會一輩子做土匪,再則說來他們是畏懼癡凡身後的勢力,或者說是畏懼牌子的主人。


    “來,喝,今日我們瀟灑幫喜迎三當家,也就是我們第二百八十一位兄弟,大家幹了這碗,權當是歡迎儀式了。“””


    “幹。”癡凡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麵,舉著大碗酒一飲而盡。


    “幹”百多號人齊聲說道。


    要說這幫土匪,他們骨子裏並不壞,他們隻是被這個世界所遺忘之人,他們聚團取暖,成為了土匪。


    打家劫舍之事雖然常幹,可卻大多是那些為富不仁的權貴們。他們的錢來得太容易。


    癡凡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日做起了土匪。不過,當土匪的這段日子,卻是他活得最開心的日子,這裏的人雖然不是什麽上流人士,至少內心很坦白,沒有爾虞我詐的心計,快樂的時候就喝喝酒,不快樂了便約兩個人決鬥,沒錢了就下山一趟,正如範遙於範灑的名字那般,瀟灑自在。


    ......


    癡凡從未見過什麽叫打劫,今日有幸見到了。


    “那個什麽員外,把你家值錢的奉獻點,我這幫兄弟都餓了好幾天了,您看...”範遙說道。


    那員外害怕極了,可平日裏卻隻知道欺壓鄉鄰,以前癡凡也聽說過,隻是世間類如此等的事情太多了,又會有幾人願意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嗯,不錯,那我等下次再來光顧。”說著便大搖大擺帶著兄弟們離開了。


    所謂的打劫,其實也並未傷害一人,如果那邊實在是硬茬,範遙等人才會強製出手,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故意傷人的。


    雖然通過武力強行掠奪別人的東西是不道德的,不過,當癡凡看到他們把每一次搶來的東西都會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分一些之時,他對他們的態度又是一個轉變,至少他麽心地還是純真的,隻是行為方式不為世人所接受。


    在經曆幾次打劫之後,癡凡問道:“每次都將搶來的東西分給他們一些何不如直接把他們接上山來?”


    “老三你有所不知,這這一帶有太多的這樣的孩子了,我們能做的隻是這些了,世界上像這樣的人太多,我們管不了,我們順手給一些隻是覺得跟我們的遭遇相同,同情下吧。”範遙說道。


    不能說他們是好人,也不能說他們是壞人,隻能說他們都是性情中人。他們好過很多權貴,賣國求榮。


    ......


    近日的打劫有些頻繁。


    從遺跡出來以後,其實範遙他們已經有很多財產了,為什麽他們還要去打劫,癡凡很是不明白。於是便開口問到。


    “當你安歇了,會有的人覺得你畏懼了,你一開始就軟弱,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當你一直做好事會有人覺得你是好人,有一天你做了個壞事,別人會覺得你這個人是壞人。當你一開始就做壞事,有一天你突然做了件好事,就會有人對你感激涕零。所以,我寧願做一個壞人,偶爾做做好事。”範遙笑著說道,他那看著不協調的身體,在他笑的那一刹那,竟覺得如此舒爽。


    他們活得明白,活得瀟灑。


    ....


    這個世界總有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裏陰暗潮濕。


    後來癡凡領頭了幾次搶劫,將獲得的物品全部給予了那些窮苦百姓。在繁華的東州,人們隻會注意到表麵的光鮮亮麗,而誰又肯去那些陰暗潮濕的地帶?


    有人送了個稱號“富豪劊子手”,因為他專搶有錢的人,為富不仁的人,錢財來得不幹淨的人。


    ,,,,,


    時間一轉眼便是三月,而這日正在喝酒的一眾土匪被一聲轟鳴驚住。


    一個匪徒跌跌撞撞跑過來大聲說道:“大哥,不好了,城主帶著一隊兵馬朝著我們奔過來了。”


    “他奶奶的,早知道會來。兄弟們抄家夥。”該來的遲早會來,隻是來得太早了。


    翠屏山的山腳下,土匪窩的正大門前,一個年逾花甲的老者坐在馬背上,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癡凡看著眼前的老者,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東州城的城主,一個在位二十年讓陳劍維獨霸二十年的城主。癡凡這個山裏長大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城主。


    “翠屏山的土匪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不要作無謂的掙紮。這次,我們可是請了好幾個大修士,望你們能夠看清形式,免得死傷慘重。”那老者旁邊的一個男子對著山門喊道。


    範遙沒有說什麽,大開山門,立於馬上大聲喝道:“來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來,不過每次都铩羽而歸,不過最近的一次也是在一年多以前了。


    “我們這次請了大修士,希望你能看清形式,範遙,我們知道你們瀟灑幫所做的事,不過處在我這個位置,有我這個位置的責任,所以,即使你做得再好,你始終是土匪。不要掙紮了投降吧,免得做無謂的犧牲。”那城主開口說道。


    “居城主,您這是第三次了吧,哪一次您不是這麽說,可哪一次不是失敗而歸?哈哈哈”範遙笑了起來,那群土匪也一同笑了起來。


    “這次不一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也沒有廢話,那城主的身後兩名大修士極速的飛到範遙身邊落下。


    範灑見狀慢慢靠近範遙。


    兄弟倆都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一場惡戰。


    那兩名大修士率先動手,四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平日裏沒發現,範遙兄弟二人居然深藏不露,居然也是高手。


    四人勢均力敵,誰也無法戰勝誰。


    城主在身旁之人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以後,而趁著四人戰鬥之際,那幾隊官兵衝進了山寨。


    戰鬥再一次膠著。


    癡凡此時正拿著一把長長的柳葉刀在和沒有修為的官兵廝殺,與其說是廝殺,倒不如說是拚命。沒有修為支撐的癡凡,所學盡數無法施展,索性以前有過實戰經驗,在普通的官兵手裏還能過幾招,不過在那些大修士的眼裏,根本就是不入眼。


    畢竟是沒有經過訓練,那些土匪很快的便敗了。


    範遙兄弟因分神,也落敗了下來。


    “全部帶走。”那老者說道。


    .....


    從此以後,翠屏山,依舊是翠屏山。隻是沒了瀟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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