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蒙恬這才明白過來,哈哈一笑,王翦樂了:“如此說來,這趙王趙佳竟是我大秦的第一功臣,哈哈,大王,你以後可要好好地獎賞趙王啊,嘿嘿!”


    明知秦王嬴政不爽快趙佳,這一語,無疑投石問路,也是投其所好!


    “很好,王翦,你說得不錯,哈哈,咱們一定要好好地犒勞趙佳!寡人早就說過了,他是趙玄的,嘿嘿,下次如果再有戰事,咱們可以讓趙玄出生了吧?你們兩位將軍以為如何?”嬴政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由趙玄攻趙最好,嘿嘿,至少,李牧的情緒會有變化,他應該不會將趙玄宰了吧,哈哈!


    王翦卻不同意,趕緊建言:“大王,這趙玄雖然也是趙人,可,戰場無父子啊,何更況李牧隻不過與平原君有舊而已!按他的性格,應該公私分明,不過額外照顧趙玄,大王最好打消了這個主意!”


    “嘿嘿,嬴政,這回王翦將軍說得不錯!這李牧是什麽啊?真正殺伐決斷之人啊!趙玄如果碰上他,必死無疑!”李真也勸他了。


    嬴政思索了片刻,才笑了:“是,你們是對的,我有點感情用事了!看來,我們伐趙的大業得徐圖之了!唉,這李牧的算計功夫真是一流啊,這回,寡人吃了大虧了,還葬送了嬴虎!好了,等趙國兵馬退了,咱們就回鹹陽,我要親自給嬴虎送行!”說到此處,臉色馬上就不爽了,眼神黯淡無光!


    這回他真痛恨自己輕率了,搞偷襲,打匈奴也許可以,給李牧玩兒,那就是自尋煩惱了!


    韓行烈見他神情不爽快,就笑了:“老四,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們沒吃李牧的大虧,已屬萬幸!再說了,嬴虎能為秦王的霸業而犧牲,也是他的福分!所以,咱們有空多替那小子喝幾杯才爽快嘛!好了,我們居高臨下,今晚應該可以喝個痛快了,哈哈!”


    “是的,你說得的!好了,備酒,咱們再喝幾杯!不過,王翦,我們也不可鬆懈,今日你辛苦一下,繼續守城,來日陪我回鹹陽,那時你才準喝酒!蒙恬,三哥,你就在武鄉守城吧,總之,不能讓趙國人看輕了咱們!”嬴政已開始安排撤軍的事情了。


    兩日後,見趙國方麵已撤軍了,嬴政也不示弱,也馬上撤軍了,卻將大軍駐於百裏之外,防止趙人再來偷襲,卻令嬴邁老將軍親自來定襄守邊。


    回到鹹陽,見到嬴齊,嬴政突然感覺一陣難過: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令人歎惋,可惜,這就是爭霸之代價!


    終於,他跪在嬴齊麵前請罪了:“老叔,都是寡人好大喜功,才斷送了嬴虎的性命,所以,以後就讓政兒待嬴虎盡教吧!”


    “啊!老臣不敢!”嬴齊趕緊將他扶起來,隨後又道:“大王此言差矣,嬴虎是為國盡忠,這是他的本分,大王折殺奴才了!”


    臉上卻是一臉欣慰:總算嬴虎沒有白死,看來,這大王雖然年輕氣盛,但也是性情中人,嬴氏中人應該有善終了吧!


    秦國曆代的君王都對嬴氏子孫不錯,而嬴政卻有點特別,一直在趙國的邯鄲居住,他們最怕嬴政對外姓將軍太好,卻冷落了嬴氏子孫,這才是嬴氏將軍們最忌諱的事情!


    秦國的將軍們都來了,聽說嬴政要為嬴虎守夜,一個個都欽佩他了:“大王聖明!”


    “唉,你們這回拍錯馬屁了!我要是聖明,就不會輕率地想到去偷襲趙國李牧大將軍了!總之,寡人這回太草率行事了,連累了嬴虎將軍!總算他忠勇可嘉,為我們大秦的將士樹立了很好的榜樣,也掙回了秦國軍隊的麵子!”嬴政歎息說。


    正在這時,呂不韋來了,一臉冷笑:“大王說得對,然則大王將如何負責啊?這一仗我們大秦折損了至少三萬兵馬,還葬送了嬴老將軍最喜愛的兒子嬴虎將軍!哈哈,大王真是大手筆啊!莫非,大王不把我們嬴氏的將軍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嗎?還是,大王根本不在意我們大秦將士的生死啊?”


    一見麵他就如此淩厲攻勢,足見這幾日他已做足了功夫,想給嬴政來一個下馬威了,當然,最終目的是將嬴政拉下馬!


    “呂相爺何處此言呢?咱們大王勵精圖治,一心為我大秦開疆拓土,不知道為什麽呂相爺如此出言不遜呢?”陽泉泉見狀,立刻就喝斥他了。


    呂不韋見狀,並不氣餒,反而振振有詞了:“陽泉君,咱們做為丞相,最重要的就是匡扶君王的過失!如今,大王伐趙有過,咱們當然要明白其中的原委了,不知道大王以為如何呢?哈哈!”


    “嗯,呂相說的不錯!不過,此次伐趙,寡人並不覺得有什麽過失啊!哈哈,難道,呂相以為寡人有什麽過失嗎?哈哈,呂相既如此說,不妨說來聽聽!”嬴政這回反而不著急了,一臉謙虛,似乎真想聽他口吐妙言了。


    呂不韋一怔,旋即就說:“剛才大王不是說了嗎?大王行事草率,連累了嬴虎將軍!難道,本相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哈哈!哈哈!呂不韋,你看你根本就是聽錯了秦王的意思!你覺得秦王出戰趙國,有錯嗎?真是小兒之見!啊,不對,是老匹夫之見,不足與論!”韓行烈見狀,立刻說話了。


    他是韓王,又是客人,而且,又是王後的大哥,當然有資格說話了!


    果然,聞言,所有人都樂不可支了,竟連蒙驁也笑了!


    呂不韋一見,趕緊雙眼一瞪,蒙驁才收了笑容,假裝義正嚴詞地反擊韓行烈了:“韓王子,呂相爺是我大秦的相國大人,你如此說話,豈非太失禮了?請韓王向呂相爺道歉!”


    “道歉?我需要呂不韋道歉嗎?他不過是大秦的一個臣子而已,本王子罵他幾句,有何不可?再說了,此老賊說話一向顛三倒四,不知所謂!否則,一個做臣子的,怎麽想讓君王下不來台呢?如果你這老賊是我韓國之人,本王子此刻就宰了你了,哈哈!”韓行烈越說越開心了,一臉戲謔狀!


    似乎他就是要故意挑起事端了!目的,無非是替嬴政解圍!


    呂不韋眼珠一轉,隨後,就笑了:“依韓王子之言,莫非以為此戰是大秦勝了不成?難道,那三萬兵馬,還有嬴虎將軍,都死得很有價值了?”


    “當然!這正是此戰之意義!嘿嘿,嬴虎將軍為了我大秦的勝利,不惜為國捐軀,請問呂相,你自己又為我大秦做了什麽?”


    這時,嬴政已不客氣了,跟著反擊呂不韋了!


    針尖對麥芒,將兩人的矛盾完全公開化了!


    呂不韋這回也不退縮了,冷笑道:“勝利?我大秦折損了三萬多兵馬,還死了嬴虎將軍,這是勝利?嬴老將軍,你以為呢?”


    “哈哈,呂相爺,這當然是我大秦的勝利了!李牧是何等人?那是趙國的戰神啊!此戰,我們大秦將士在大王的引領之下,與趙國近二十萬軍隊廝殺月餘,雙方死傷相當,打仗當然是要死人的,嬴虎為我大秦犧牲,死得其所!我們擋住了李牧,挫敗了其它幾國蠢蠢欲動之心,這就是勝利!所以,這一仗當然是我們秦國戰勝了!正如大王所說,我們秦國的將士在戰場廝殺,未知呂相在幹什麽?哈哈,莫非,呂相在為我大秦的將士征集糧草嗎?哼,真是豈有此理!呂相不懂,就別亂評戰事!”


    見呂不韋已擺明了車馬炮,似乎想問責嬴政了,嬴齊當然也怒了。


    呂不韋一呆:怎麽他兒子死了,他還如此保嬴政?奇怪,真是一根迂腐的木頭,唉,可惜,可惜!


    可他已箭在弦上了:“哈哈,本相雖然不曾征戰,可,也懂戰爭的目的!我大秦雖然與趙國和氣收場,可,咱們大秦卻失了巨源,請問大王、各位將軍,咱們勝在何處?二王子,你又如何說?”


    他終於掏出來底牌了,以為二王子成蛟已是他的棋子了!


    哪知成蛟一出言,就讓他目瞪口呆了:“呂相爺,這戰爭之事,你和都是外行!哈哈,我王兄勝了,肯定就是勝了嘛,咱們何必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呢?至於巨源城,我想我大秦的將士很快會收複的!戰爭嘛,拚的就是實力!趙國實力不如我們,讓他們占據巨源,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遲早我王兄會征服趙國的!”


    “啊!”聞言,呂不韋一下子頭都大了:這小子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他取代嬴政最好的機會?還是,那小子退縮了?


    嬴政聽完,哈哈一笑,樂了:“很好,二弟太謙虛了!你這番言論比呂相的言詞高明很多了!就是嘛,我們與趙國的戰爭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嘿嘿,我們偶爾給趙國一點甜頭,哈哈,將來我們征服趙國就更方便了!這就叫長遠之計,哈哈,這些事情呂相根本不懂,你是商人嘛,就隻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了!”


    說完,臉上一副冷笑,幾乎根本沒將呂不韋當回事了!


    呂不韋的臉再也掛不住了,隻得低頭:“是,大王聖明,老臣昏聵,老臣告退!臣昨晚沒睡好,頭有點痛,嬴老將軍,請恕本相不敬!我們走!”


    說完,他已悻悻而去,蒙驁一呆,也趕緊追隨而去!


    嬴齊歎息了:“這個蒙驁,到現在還追隨呂不韋,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幸好,蒙恬不像他老子,否則,咱們大秦隻怕又要多事了!大王,不如,你和各位大人回宮吧,啊,夜裏涼了,如果大王病了,老臣和虎兒不敢當啊!”


    “好了,老叔辛苦了!今晚我和行烈他們專程來陪嬴虎老弟的!哈哈,雖然是守夜,我們也要喝酒的,連李真師兄都願意來陪嬴虎老弟喝呢!好了,你們侍候老叔休息去,今晚算我們的!陽泉君、華陽群,你們留下,咱們再議一議朝廷上的事情!眾將也休息去吧!”嬴政思索著說。


    嬴齊等趕緊退下了,臉上自然一片滿足之意,連旁邊的將領們都有點羨慕他了:這嬴虎太值得了,竟由大王親自給他守靈!


    見他們去了,嬴政就笑了:“咱們將巨源讓給趙國的李牧,表麵看來失了一城,其實也是一計,離間之計,希望趙佳玩兒死李牧,哈哈!所以,這方麵還要兩位君上努力,明白嗎?唉,可惜,李牧不願意投降我大秦,否則,咱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啊!”陽泉君一聽,樂了,卻歎息了:“是,大王說得是!說到離間之計,雖然可用,但需要不著痕跡才行,否則,如果太粗枝大葉,反而不妙,搞得他們君臣一心,我們的大計就無法實現了!所以,這事兒要讓趙國人自己去辦,時間也不要太緊,因為,我們應該計劃長一點,如果五年內能成功除掉李牧,就算是咱們成功了!”


    “嗯,好,很好,你們商量著辦!嘿嘿,你們先去休息吧,咱們這一套你們肯定不喜歡,哈哈!況且,有嬴虎在這兒,你們也喝不了酒,哈哈!”嬴政滿意地笑了。


    陽泉君、華陽君相視一笑,立刻就告退了:“是,多謝大王體諒,哈哈,那,大王也要注意身體!”


    他們哪敢在嬴虎靈前喝酒啊?早就嚇得腿發軟了,幸好,嬴政放他們而去。


    這時,陵宮的下人們已準備好了酒菜,嬴政就笑了:“老大、王翦,真師兄,你們不至於也怕在嬴虎麵前喝酒吧?哈哈,說起來寡人還真是對不住嬴虎,他這一戰擺明就是要為我爭光,反敗為勝,可惜了!唉!”


    “嘿嘿,老四,你這回又錯了!嬴虎身為秦將,就會為大秦而征戰!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咱們誰不是在戰場上滾過來的?好了,來,我們一起喝!第一杯酒,咱們敬嬴虎老弟,哈哈!”隨後,韓行烈已為嬴虎斟酒了。


    幾人哈哈一笑,痛痛快快地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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