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行是八月初十才到巴山的!


    他從齊國出發的時間是八月初三,將時間計劃得很準確,一切都按時間進行!


    他比較迷信,初三,他出發,初十到巴山,象征著征戰開始!


    他到山腰的時間恰好卯時,太陽剛剛從山頭爬出來,陽光照在大地上,一切都那麽美好,透著生機、光輝,連他的臉都有點熱氣騰騰,整個人像流著光彩似的!


    他滿意了,所謂天人合一,做大事就得講規矩,沒規矩不成方圓嘛!既來巴山比劍,和天下間的高手比拚,肯定要把一切都算計得很準確才好,與天時相合,才能完美!


    否則,如果選擇錯誤,自己的心情都不好,還怎麽跟別人比劍?


    尤其是荊軻、風賢,那兩個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早就視他為對手了,他們都以打敗自己為榮!


    而荊軻呢,他不但想打敗自己,更想坐上護劍盟盟主的寶座,將失去的東西找回來,這是荊軻與風賢不一樣的地方!


    那小子隻想在巴山修煉,對於護劍盟的事兒一向漠不關心,似乎從來不將護劍盟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在於修劍上,這也是他的劍術目前精進比較快的原因!


    所以,風賢才是自己最大的勁敵,至少,風賢的劍道已隱約在他和宗天行之上了!


    上一次在巴山,觀了風賢的劍,他就知道那小子的劍道修行在他們之上,就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保留?


    這回,能不能打敗風賢,他心裏並沒有底,甚至,他對風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仿佛,自己這回要輸給這小子似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就多少有點不爽快了,原先被太陽照出來的光彩也有點黯淡了!


    看來,所謂天人合一也未必準確,至少,目前他已受到了影響,因為,巴山的高手太多了,個個都被燦爛的陽光照射著。


    他正胡思亂想時,就看見了太平公主,正想請安時,她已率先說話了:“喲,這不是護劍盟的宗大盟主嗎?哈哈,你小子來晚了,嘿嘿!你是不是在想貴客必後至啊?有意思,看來,宗大盟主已學會了擺譜了,架子挺大的嘛!”


    言語之間,太平公主的臉上已是一片冷嘲熱諷了!


    她向來看不慣宗天行的作為,這小子一臉陰陽怪氣,又自作聰明,似乎總愛算計別人,看來,他這回又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隻是,他的獵物會是誰呢?荊軻,還是風賢?


    隻怕是風賢,這小子向來心最軟,說不定會有成全宗天行之意,那就不妙了,豈非要壞了她們的大計?


    幸好,有靈兒丫頭在,嘿嘿,即使這宗天行贏了,再次當選武林至尊,坐上護劍盟的盟主,也可以由靈兒節製他,免得這些小子太出格了!


    聽說,嬴政已是他們必殺的對象,看來,這事兒越來越精彩了,哈哈,有意思,連哥哥的兒子都惦記上了,這些小子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宗天行聞言,臉上馬上一紅,隨後,趕緊解釋:“老祖宗,咱們護劍盟事多,哈哈,我得料理了那些俗務,才好輕鬆上山啊,否則,如果有外事打擾,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那不讓老祖宗看笑話嗎?”


    小寒聞言,欣賞地看了他一眼,樂了:“哈哈,你小子的劍道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了,曉得心境的重要性了,很好!看來,你們這回比劍有看頭了,我喜歡!梅兒、若曦,你們安排一下,晚上弄得豐盛點,咱們也給宗大盟主接風洗塵嘛,哈哈!”


    “謝謝,謝謝,多謝老祖宗!”宗天行見小寒如此安排,又抬舉了自己,自然心情又爽快起來了。


    太平公主冷笑一下,卻不再和宗天行說話了,倒親自去安排酒宴了!


    一下,又讓宗天行的心情不爽快了:難道,太平公主這老祖宗對自己不滿意,為什麽?莫非,她們知道了自己準備對嬴政小子動手?


    他和荊軻的想法一致,這回,都鉚足了勁兒,準備在巴山上幹掉嬴政!


    隻是,那荊軻知道這回比劍不準傷人了,已偃旗息鼓了,他這邊還熱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將嬴政宰了,將五十萬金弄到手,那就爽快了!


    可,這老祖宗會答應嗎?


    他不覺又惴惴不安了,又一臉不爽快了!


    正好,肖雨、李璿月等過來了,小寒趕緊介紹了:“天行,這是咱們雨哥,也是你的老祖宗,哈哈,他是咱們的軒轅黃帝轉世身哈,你們都必須尊重他的!”說完,眼睛已緊緊地盯著宗天行和他帶來的幾個劍客了!


    “諾!給老祖宗請安!”那些人一個個都恭敬地應了,連宗天行也不例外,一個個趕緊向肖雨等人行禮問安了!


    肖雨哈哈一笑,樂了:“嘿嘿,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寒兒、太平如何玩兒,好了,你們隨意,月兒,你們也幫太平他們去吧,哈哈,咱們一會兒陪宗大盟主好好地喝!”


    李璿月聞言,立刻就和夢鏡等一起忙去了,個個都一臉媚意,竟看呆了宗天行:原來,又是一個師祖,都是好色之徒,哈哈,可,他們的美人兒一個個都貌若天仙,真不是蓋的,豔福真是不淺啊!


    小寒見狀,樂了:“天行啊,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連我們老祖宗的美人兒都要看啊,沒規矩,當心本將軍揍你!”


    “不敢,不敢,在下無禮,請老祖宗恕罪!”宗天行趕緊低頭了。


    哪知肖雨一臉不在乎,笑了:“哈哈,寒兒,你小子也迂腐了嗎?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哈哈!如果夢兒、月兒不夠好,引不起別人的注意,那,咱們豈非太丟人了?嘿嘿!”


    臉上盡是一片得意之態,似乎根本不以為意!


    “啊!”宗天行等人不覺驚叫出來,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他怎麽會這樣?難道,這老祖宗真的不介意?


    風賢見狀,笑了:“宗師兄,咱們老祖宗都是豁達之人,你們隻是欣賞而已,又不敢過分,哈哈,咱們老祖宗有什麽好介意的?”


    宗天行等人這才省悟過來,隨後,愉快地笑了!


    小寒看出來宗天行一臉心事了,笑了:“風賢,荊軻,看樣子天行似乎有話跟你們說啊,好了,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哈哈,我們就不聽你們護劍盟的破事兒了,不過,友情提示哈,你們在巴山誰都不準亂來,否則,誰有不軌行為,咱們就直接滅了!”


    聞言,風賢、荊軻自然應了,宗天行的心卻立刻緊了,臉色也不正常了,連他帶來的人也不例外!


    好一會兒,才終於應下了!


    他知道,想在巴山幹掉嬴政的想法,已越來越不現實了,如果自己亂來,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也玩兒完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沒有出麵的李真,那小子肯定在暗中監視自己!


    想到李真,他就渾身不自在:在趙國邯鄲的逍遙居,他連李真的一招都接不了,現在呢?不知道能接幾招?


    一下,他的心又緊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又上來了!


    難道,這回來巴山,就是自己的不幸之時?


    可,他們不是不管這裏的事兒嗎?不行,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否則,自己的顏麵何存?


    而自己手下的那一大批武士、殺手又怎麽辦?難道,將他們統統交給荊軻?又或者風賢?


    風賢見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暗笑了:這小子肯定怕了,隻是,這回該怎麽辦?要不要將他打下來?


    可,自己並不想做什麽護劍盟的盟主啊,不如,讓給荊軻?


    可是,老祖宗會同意嗎?


    一下,他也有點心神不寧了,仿佛,這巴山也將是自己命運轉折之地似的!


    這回,還是荊軻最輕鬆,所以,一到風賢選的煙雨亭,他就笑了:“哈哈,大師兄,你來晚了,我都來了好幾天了!對了,宗大師兄,這巴山的所有劍地都開放了,聽說,是嬴政那小子打通的!看來,咱們老祖宗很欣賞那小子啊!”


    頓了頓,他才語重心長地提醒宗天行了:“大師兄,在巴山最好別動嬴政,這裏的高手如雲,一個個都在我們之上,就連老祖宗那些做酒菜的小丫頭,劍術也比我們高得多!”


    這一點,他已深有體會了!


    前幾日,為了考究他的劍術修行,小寒隻隨便找了一個小丫頭,才兩招就打掉了他的劍,所以,他心有餘悸!


    宗天行此時已有心理準備了,歎氣了,苦笑道:“是,知道了,多謝荊師弟提醒我!剛才,聽師祖說了,我就知道咱們想除掉嬴政的事兒,在這兒肯定不行了!不過,他們說過不管我們這個時代的事兒的,所以,咱們還是要想方設法除掉嬴政那小子!我們可是收了呂不韋的定金的,如果我們完不成任務,哈哈,我們可要賠一大筆錢,太不合算了!唉!”


    說到最後,他已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荊軻聞言,終於情緒也受到了影響,歎氣了:“殺肯定是要殺的,但在巴山及附近地區不行!還是等他們離開了楚國再說吧,況且,呂不韋那裏肯定也有準備,隻要咱們及時出招就可以了!風賢,這回你可不可以幫我們一回?”


    他眼珠一轉,立刻打風賢的主意了:有這小子幫忙,何事不能成?


    果然,宗天行也是一臉期待了,仿佛,巴不得風賢也立刻卷入其中似的!


    “唉,兩位師兄,我是不會做刺殺之類的事情的!你們知道,我的興趣是在修煉劍法,所以,那些事情兩位師兄自己玩兒好了!再說了,我跟嬴政的交情不錯,要我對他下手,我也做不到!所以,不好意思,風賢隻有辜負兩位師兄的美意了!”


    風賢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立刻就一口拒絕了。


    聞言,無論荊軻,還是宗天行,都一臉不爽快,但又不能逼他,隻得放棄了這個建議!


    宗天行眼珠一轉,笑了:“風師弟,這些年你一直在巴山修煉劍法,劍道肯定比我們修煉得精深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麽秘訣,能不能傳我們幾手?哈哈,否則,咱們肯定打不過你,你小子可不能藏私啊!”


    “哈哈,宗師兄,你太多疑了!咱們學的是一樣的劍法,我不過是在清風中修煉而已,而你們也是修煉啊,你們是在紅塵中修煉,同時,又在實際作戰修煉,應該比我更好一些啊!除非,你們眼裏隻有金錢,沒有劍道,否則,你們肯定比我行!”


    風賢實話實說了:他缺少的就是實際的作戰經驗,尤其是決戰似的廝殺經驗!


    荊軻、宗天行又是一呆,隨後,思索片刻,才得意地笑了!


    是啊,論作戰經驗,隻怕十個風賢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特別是生死時刻的應變,他們應該比風賢高明很多啊!


    宗天行滿意了,笑了:“荊師弟,那幾個院裏還有什麽高明的劍法,你得了多少秘技?”


    “不容易啊,宗師兄!你明天去瞧瞧那些劍痕就明白了,那不是劍招,也不是什麽秘訣,而是一道道劍痕,說實話,我沒看出來有什麽奧妙啊!風賢,你呢?”荊軻皺眉了。


    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那天,燕丹居然看出來奧妙,並試圖解釋給他聽,可,他就是弄不明白,隻知道那些劍痕很有氣勢,卻就是發揮不出來其中的奧妙!


    風賢見宗天行一臉期待的目光,而荊軻也一團霧水,歎氣了:“兩位師兄,你們弄錯了,那些劍痕不是劍法,也不是氣勢,更不是秘籍,那是一種境界,你明白了就明白了,不明白,說了你也不懂!荊師兄應該深有體會啊?”


    “嗯,你說得對!燕丹就悟出來天子劍法,可惜,他說給我聽,我卻沒什麽感覺!仿佛,那劍招就是他能明白,哈哈,當然,還有嬴政那小子!聽說,連韓王子行烈也不明白,奇怪了,他不是韓家的人嗎?難道他也不行?”荊軻竟一臉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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