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靈藥庫的涵洞裏一片悲情,打探消息的甲龍麵帶焦慮,跟瞳泣他們說著什麽,從他們的麵色表情來看,已經知道南辰被仙王俘獲一事。


    瞳泣聽到甲龍所帶來的消息,眉頭緊皺,緩緩閉上雙眼,顯而易見,這是一種心痛,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甲龍,你再想想,確定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無誤?”瞳泣擔心消息有誤,從中讓他們誤判形勢,那可就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師姐!我做事你還不清楚,沒把握的事,我不會定論的!”甲龍焦慮的說道,瞳泣是清楚甲龍處事嚴謹,隻是她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幺青姐,事不宜遲,你得趕緊想想辦法,如果南辰被仙王帶回仙域,那後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憂心如焚的賜賢沉不住氣了,那幾人的陰狠毒辣,怎麽可能會放過南辰。


    看到幺青也是一籌莫展,眾人的心降到了冰點,旁邊坐在青石上的霜潔,望著懷中昏迷的凡白,輕拈著她的發絲,一語不發。


    “瞳泣!既然仙域要的是不化骨之人,為什麽要帶走南辰呢?你不覺得這裏麵有蹊蹺?”一直沉默的幺青,對此不得其解。


    瞳泣猶豫一會,“其實也不難理解,或許他們信任對手的甄別能力,畢竟隻有不化骨之人才能取得龍涎水,明知周圍危機重重之下,仍然冒死去救落柔,顯而易見,這個人是為了融合瑤魂!”


    眾人聽到瞳泣的分析,默默點點頭,心想著南辰成了不化骨的替罪羊,心裏麵更不是滋味。


    “待他們發現南辰並非不化骨之人,會不會放了他呢?”霍生不假思索的問道。


    “唉!都如你這麽仁慈心腸,就不會出現這檔子事了。”幺青長歎了一口氣,眾人聞聽此言,默默低下了頭,一言不發,以為將永遠失去這位好兄弟。


    賜賢看向躺在霜潔懷中的凡白,歎息道:“凡白姑娘若醒來,如何麵對這種痛苦!”


    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幺青與瞳泣兩人商議了一會,最後決定先向進入峽穀龍脈,再做後續打算,現在去龍涎潭已經沒意義了。


    臨時計劃已定,眾人心情非常沉重,收拾著東西前往峽穀龍脈。霍生未見師妹動身,依然環抱著凡白,靜坐在青石上。


    “師妹!別傷心了,幫南辰兄弟照顧好凡白姑娘,也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咱們走吧!”霍生勸解著傷情的霜潔。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他,蒙麵神說過他會回來,不會食言!”霜潔說話之餘,心裏那股壓抑的悲情,終於忍不住釋放出來。


    一串串清淚,順著麵頰流了下來,簌簌的滴在凡白的臉上,霜潔的悲泣聲,讓大家的心裏更加揪心,紛紛過來勸慰她,就連她身上的狐靈也不例外。


    清淚不斷地滴在凡白的臉上,敲擊她的麵頰之後緩緩隱入,凡白的眼角微微動了一下,兩滴清淚流了出來,霜潔的淚水喚醒了她。


    這個悄然的變化,眾人卻無從知曉,就連霜潔自己也是全然不知,凡白僅是流出幾滴淚水,又恢複到以前的沉浸。


    經過眾人的一番勸慰,霜潔的悲情稍有緩解,至少哭泣聲沒了,那淚水依舊潸然,她堅持在這裏等待南辰回來,大家怎麽勸都無濟於事。


    “要不這樣吧!我陪霜潔姑娘在這裏等候,順便打探一下消息,你們依然按計劃行事,到時咱們在峽穀龍脈口會合。”


    甲龍見大家勸解未果,既然霜潔堅持相信南辰會回來,便折中做了個決定,他正好出去打探一下情況。


    “哎呦!”一聲,附身在霜潔身上的媚狐,從她身上摔了出來,莫名其妙的看著霜潔,“丫頭!你把我甩出做什麽?”


    媚狐突然被霜潔甩出來,讓賜賢與霍生大為吃驚,他倆見師妹不尋常的舉動,有些匪夷所思,趕緊走過去將媚狐扶了起來。


    師妹天生隻有魄精魂,沒有靈精魂,靠媚狐攝取天地靈力,維持師妹的魄精魂不至於幹涸。


    除非是媚狐自己脫身而出,那也是靈力充足之時,能維持魄精魂充盈一段時間,可霜潔今天的舉止有些異常,竟然主動將媚狐逼出身來。


    “師妹!知道你為南辰遇險一事,心裏不痛快,大家的心情跟你一樣,可你不能耍性子,把狐仙靈逼出來啊!”賜賢以為師妹心裏難受,耍性子才會做出此舉。


    霍生看了一眼幺青和媚狐,也是有些愧疚之意,“師妹,狐仙靈為了你,放棄自己的造化,專為你汲取天地靈氣,從小供你長大成人,你怎麽會這樣任性無禮呢!”


    原來,狐仙靈與幺青是親姐妹,賜賢的師祖與青嵐郎是至交,師祖羽化之後,青嵐郎派出幺青幫扶年幼的師父,直至師父學完師祖遺留下的功法,待他長大成人之後,玄青才回到藥神府複命。


    後來,因為霜潔有先天靈精魂缺失,經過青嵐郎多次醫治未果,才派出幺青的妹妹媚狐附在她身上,幫她汲取天地靈力給養,才得以讓魄精魂不至於幹涸。


    按理說賜賢他們幾個,得稱幺青前輩,隻是幺青嫌棄把她喊老了,不允許他們這麽稱呼她,也的確,在妖界她這個年齡還是年輕女子。


    此時,淚眼婆娑的霜潔,無辜的眼神看著媚狐,夾帶著抽噎聲道:“狐仙靈,對不起,我沒有耍性子,更不是對您不敬,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霜潔說的是實話,她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難道自己把狐仙靈給哭出來了,她想想也不是,以前哭鬧時也沒見把她哭出來。


    幺青走到霜潔麵前,伸手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小丫頭,姐相信你的話,也許是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事,不想讓別人知道!”幺青說的話,無疑還是認為霜潔耍性子,隻是不想讓媚狐知道她心裏所想的。


    她看向媚狐笑道:“妹妹,如果靈力允許,你就在小潔旁邊陪陪她,小潔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給她留點空間,等她心情平定下來,你再回去吧!”


    “行吧!這裏你們就放心吧!趕緊忙你們的事,我這心裏還悲情著呢!那兄弟可救過我們的命!”媚狐憂心的說道,現在都知道那夜的蒙麵神,便是南辰兄弟,他出現的意外,無疑對眾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此時,藥神府內的柴房裏,南辰跟餘雲說著什麽,身後還有位黑衣人,蜷縮在木柴上,看著表情很痛苦。


    反觀餘雲也很一臉狼狽相,好像也吃了一些苦頭,不停的朝南辰哈腰點頭,那派仙王的氣宇軒昂,已經蕩然無存。


    “跟你說的話,你可要記清楚了。”南辰的語氣。雖然有些冷冷,倒也顯得平淡。


    “記住了,記住了!我一定照著你說的去做,修行至來之不易,到時你能放過我,什麽我都去做!”餘雲恭敬的討好道。


    南辰嘴角一翹,側目而視,“剛才那滋味你也感受到了,隻要你仙魂有異動,那別怪我眨眼之間,送你魂飛湮滅,好自為之,你去吧!”隨手將長劍扔在他身邊。


    撿起長劍的餘雲,猶豫一會,好像還要說些什麽,看到南辰冷冷的臉色,吞咽了一下,知趣的走了出去。


    南辰微眯著雙眼,從窗口看向餘雲的背影,那背影挺了挺身,恢複以前的挺拔身姿,大步流雲,向藥神府主殿走去。


    蜷縮在柴禾堆上的黑衣人,看見南辰轉身看向自己,冷冷的眼神,讓他心有餘悸,想必剛才被虐的不輕。


    “如果你說的有詐,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讓你生不如死,哀嚎到暮年!”南辰聲色俱厲的氣場,讓黑衣人頻頻點頭,那份恐懼讓他魂不守舍。


    此時,餘雲手持長劍,來到藥神府的大殿內,看到大殿內空無一人,他的表情略有些緊張,畢竟往日的合作夥伴,成了此刻的強敵,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落柔姑娘,莫要枉費心機,想從這裏逃出去,比登天還要難,隻要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裏,或許那老和尚一時半會還帶不走你,否則,你自己也清楚後果。”從二層的房間內,傳來玉藻前嬌聲嬌氣的話音。


    “你的話讓我如何相信?”落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信不信倒也無所謂,剛才侍衛跟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那老和尚竟然勾結冥界勢力,打起我們藥神府的主意,你覺得聖魔會讓他得逞?”玉藻前的語調有些譏嘲意味。


    餘雲稍作停頓,他回頭朝大殿門外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樓閣便是貴賓樓,看來黑衣人的招供屬實,果不其然,酒吞與元鼎起了內訌,隻是沒有爆發而已,但在背後已經開始布控。


    挺挺胸膛,餘雲仙王揚著烏眼青的臉,佯裝出怒形於色的姿態,氣勢洶洶的走上二樓,“嘩啦”一聲,推門而進。


    怒火中燒的餘雲仙王,突如其來的行徑,讓玉藻前與落柔兩人心裏一驚。“元鼎那老和尚呢?他去哪裏了?”餘雲金剛怒目,盯著玉藻前問道。


    此時,有些懵懵的玉藻前與落柔,才緩過神來,兩人相視一對,均憋的小臉緋紅,“玉藻前,問你呢?元鼎那老和尚去哪裏了?你想包庇他不成?”餘雲佯裝怒不可遏的樣子,繼續問道。


    “元、元鼎大師,在貴賓樓跟聖魔在一起呢!仙王,您這是怎麽了?還發這麽大的怒氣。”玉藻前緊皺眉頭說道。


    “哼!那老和尚,也太貪心了,竟然勾結冥界搶走了不化骨,沒想到這老家夥如此狡詐!”餘雲繼續說道。


    “仙王,你先消消氣,元鼎大師沒必要這麽做,何以見得是他勾結的冥界呢?您會不會搞錯了啊!”玉藻前說這話,明顯帶著包庇元鼎的意味,這也是她故意而為。


    餘雲一聽她的話意,心想好狡猾的九尾狐,不,應該是六尾狐了,餘雲記得酒吞說過,被他降伏時砍掉了三尾,才啃臣服於酒吞。她竟然在自己麵前演戲。


    “別在假惺惺了,在我麵前有話直說,他既然能貪念我的不化骨,你們這搞到手的藥神府也不安頓,看,這就是證據!”餘雲將一塊冥界通行令牌,拍在了桌麵上。


    玉藻前一看,果不其然,與聖魔撿到的那塊一模一樣,黑色白字,這更坐實聖魔的猜忌是對的。


    不過,怒氣衝天的仙王,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拍在桌子上,微昂著臉,怒目圓瞪的樣子,讓玉藻前與落柔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倆這麽一笑,餘雲才想起自己烏眼青的臉,這次他是真怒了,“哼!現在笑,有你們哭的時候。”惱羞成怒的餘雲,抓起令牌,轉身便往外走。


    “咣”的一聲,撞在半開的門棱上,餘雲手捂著臉,這雪上加霜的悲催,讓他感覺想哭。


    房間內,玉藻前與落柔兩人,原本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麵前的一幕,兩個人掩著嘴,笑作了一團,不知情的會誤把她倆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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