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的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從城牆邊閃現,襯托著冷冷月光讓人瘮的慌。原來是冥界的黑白無常,他倆今晚則是頭戴鬥篷,清一色的黑袍加身,麵色蒼白,顯得詭異又恐怖。


    “大兄弟!別來無恙啊!今日相隨並無它意,隻是想向大兄弟證實一件事情而已,還望大兄弟莫怪!”白無常雙手作揖說道。


    南辰眉梢一挑,佯裝出驚訝表情,“原來是黑白大帥,承蒙兩位大帥掛念!不知兩位找我何事?”


    白無常略作停頓,好似在考慮著如何說起,“魔泣公主應該是找過你吧!”他用了不是肯定的語氣問道。南辰心想魔泣來找自己,難道崔判官他們不知道?


    “哦!聽說是有個女子找過我,不過我們未曾謀麵,還不能斷言一定是魔泣公主!她不是在你們判官府嗎?她去了哪裏,兩位大帥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南辰反問著黑白無常。


    他的反問讓兩位黑白大帥有些尷尬,“南辰兄弟你別誤會,實不相瞞,魔泣是為了個人私事自作主張,她這樣擅自外出是極其危險的,這個想必兄弟你也應該清楚。”黑無常直言不諱的說道。


    南辰聽到黑無常的說法,心裏也明白了一些,魔泣是瞞著崔判官私自跑出來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南辰有些困惑了,難道魔泣有什麽難言之隱。


    “哦!那我也是愛莫能助了,兩位大帥還是到別處探探消息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辭!”南辰雙手作揖,轉身便向狐山走去。


    “稍等!兄弟剛才你說的話可當真?”白無常顯然是對南辰有些懷疑。


    南辰稍作停頓,雙眼微眯道:“你覺得我有必要編造謊話?”他的語氣稍顯冷意。


    “你現在這是要去何處?”黑無常直言道。


    南辰側臉看向兩位大帥,冷冷說道:“這就不勞駕兩位大帥費心了!恕不奉陪!”語氣中顯然帶有反感之意,轉身便向前方走去。


    “你???!”黑無常有些吃癟,他哪受得了這個氣,剛要躍身攔截,卻被旁邊白無常阻止。


    “老弟!消消火氣吧!你覺得咱倆能攔住他?”白無常提醒道。


    黑無常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哼!不要覺得自己有點神不神、魔不魔、妖不妖的造化,就對本帥如此無禮,我還沒受過這般羞辱!”


    南辰的冷漠的確把他氣的不輕,隨手一把將黑色鬥篷扯了下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白無常趕緊抓住他的胳臂,苦勸道:“老弟啊!”你就聽老哥一句勸吧!他身上的那些造化,不用說你我分不清,就連咱們冥君都沒弄清楚緣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弟就忍忍吧!”


    他們倆的對話,自然沒逃過南辰的耳朵,嘴角一翹,心想算你們識相,隨即加速向狐山奔去。


    酒宴上的各路英豪相互敬酒,把酒言談,有的也是十幾年未見的道友,也有百年未曾相見的靈物,一片觥籌交錯、杯盤狼藉。


    但也有幾位孤獨客自酌自吟,津津有味的享受著山珍,怡然自得。


    雅間內的酒席上,端茶倒水的奮俊,正伺候著幾位大佬忙得不可開交,青嵐郎坐在主位上招呼著大家,然而餘雲與元鼎、酒吞三人則不苟言笑,滿臉的嚴肅。


    “青老兄!聽說傍晚時分,落柔小姐從後花園溜出去了,可有此事?”餘雲一副傲桀的表情,陰陽怪調的問道。


    青嵐郎表情先是一怔,看了一眼旁邊忙前忙後的奮俊,“哦!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有此事?”青老麵顯驚訝之色說道。


    “青老兄!若你騰不出精力約束小女,讓她老老實實待在閨房中,我們非常願意效勞!”餘雲再次說道。


    他的話讓青嵐郎心裏一撮,知道三位大能這是在警告自己,強顏歡笑道:“這就不用麻煩諸位了,我自然會看管好小女,免得讓她招惹是非!”


    元鼎一臉陰沉,語氣有些生硬:“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隨即側臉看向旁邊的酒吞。


    隻顧自斟自酌的酒吞未作言語,他對此事顯得比較冷淡,好像對此事漠不關心,但眉宇間卻透析著些許殺機。


    此時,藥箒主持站起身來打圓場,“今日已經比擂六場,初賽還剩四場,明日午時便可結束,午時已過,便可舉行第二輪爭奪了,這????”


    “明日必須決出勝者,不可久拖不決,免得夜長夢多!”酒吞突然打斷藥箒的話,非常堅定的說道,也未與元鼎和餘雲商議,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元鼎臉色一怔,隨口說道:“酒吞老弟,這有些過於倉促吧!畢竟他們也有高人未曾出現,既然已經布設了這個局,以老衲之見,還是按部就班進行下去為妙。”


    酒吞聽到元鼎的話,麵露不屑道:“本身這個賽事就是多此一舉,既然野心勃勃,何必又前怕狼後怕虎畏縮不前,若沒有快刀斬亂麻之勢,恐將一事無成!”


    旁邊的元鼎與餘雲相視無言,心裏自然清楚酒吞的話意,他倆覺得酒吞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他作為異域丹波國的魔頭,當然可以為所欲為,毫不顧忌。


    可他倆就不一樣了,他們得按上麵的意思行事,如若做的太過格,讓居心叵測之人抓住把柄,豈不讓上麵的大佬顏麵掃地。


    本身酒吞指使屬下全城暗殺來客,鬧得滿城風雨,他倆意見就很大,擔心關鍵時刻傷了和氣,影響整個計劃才選擇了忍讓。


    此時,又見酒吞一副自私自利,以己度人的姿態,餘雲和元鼎極力克製著怒火,“酒吞老弟的話,老衲不敢苟同,欲速則不達,小心駛得萬年船!”


    酒吞抬頭橫眉一豎,桀驁不馴的個性盡顯,“哼!躊躇不決,難出重拳!”


    青嵐郎看到這個情形,心裏自然也是樂見其成,但自己是不能摻和進去,本已是惹火上身之人,這煽風點火之事他得敬而遠之,最好的辦法就是退避三舍。


    “諸位先慢慢喝著!老兄去其他坐席問候一下,暫先告辭!”青老說完遞給藥箒一個眼色,便匆匆離去。


    賜賢幾人邊喝邊等待著南辰,霍生與霜潔小聲議論著什麽,賜賢卻保持著沉默,時不時與甲龍對飲一杯悶酒,那心情顯得比較壓抑,甲龍猜到他在為明天的比擂擔憂。


    “賜賢老弟!別想那麽多,隻要自己盡力了,無愧於心,輸贏都是浮雲,咱們再想其它辦法,來!咱兄弟倆先把這杯喝了!”甲龍想緩解賜賢的壓抑,兩人頭一昂杯酒見底。


    “甲龍兄弟!為了師妹我就是拚了命,也得把龜寶奪到手。”信誓旦旦的賜賢呼出一口酒氣,他的話讓旁邊的霜潔眼圈泛紅。


    她起身給賜賢與甲龍斟滿酒,默默坐回去一言不語,與她開朗的性格完全不同。甲龍對他們的求藥一事也很困惑,以他們與幺青和藥神府的關係,為何非要通過這個方式索取呢?


    “既然你們跟藥神府這麽熟悉,為什麽不跟青老直接尋藥呢?”甲龍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賜賢望了一眼遠處敬酒的青老,無奈的歎息一聲,“原本青老已經給搞到了龜寶,可誰曾料到中間出了這等事,整個靈藥儲藏庫被惡人控製了,也隻能通過擂台方式獲取了。”賜賢無奈的說道。


    “什麽?控製了靈藥儲藏庫?全部的靈藥都在那裏嗎?”甲龍驚訝的問道。


    不知他是在思考,還是他不太清楚,賜賢猶豫了一會,“聽幺青姐的話意,好像是這種情況!”


    甲龍聽到賜賢這麽一說,心想那豈不是包括瑤根在內,也都被惡人控製起來了,他望著眼前的茶水沉默了,若有所思。


    “兄弟?甲龍兄弟,你怎麽了?”霍生站在甲龍麵前端著酒喊道。


    甲龍被霍生的敬酒之舉,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急忙端起茶就要與霍生幹一個,“兄弟!你怎麽了?你端的是茶水。”甲龍走神太深,還未完全恢複過來。


    落座後的甲龍四處看了看,身子探向賜賢低聲說道:“賜賢老弟!你可知道靈藥儲藏庫的位置?”


    賜賢聽到甲龍的話,看到他神秘的表情,便猜到他想要做什麽,驚詫的問道“你不會是想????”


    “噓!正是此意!”甲龍打斷賜賢的話,知道賜賢已經猜到了他的用意。


    賜賢有些驚慌失色,“甲龍兄弟!這個萬萬不可,太危險了,至於位置我也不清楚,但幺青姐肯定是清楚的,這件事你最好跟南辰和幺青姐商量一下,切不可魯莽行事啊!”


    不僅僅是賜賢他們淩亂了,就連三位仙靈聽到這話,也都是大吃一驚,不過他們覺得雖然過於冒險,但也不是不可能。


    幾人處在心亂如麻之時,霜潔的目光看到熟悉的身影,南辰出現在大殿門口,匆忙起身朝他招招手。


    “兩手準備,也不是不可以!”南辰聽了甲龍的一番話意,並不感到驚訝,幕後的對手如此奸詐,留一手也是有備無患。


    南辰稍加思索便認可甲龍的想法,他這種從容自若的氣魄,著實讓眾人感到欽佩。但這靈藥儲存庫,可是藥神府的密勿之地,就看甲龍鑽山的本事了。


    “霜潔!你借機向幺青姐打探一下位置,越詳細越好,不要讓她摻和進來,免得對她不利!其餘的事我跟甲龍去做,明天的擂台賽視情況再定,他們若有詭詐,那就別我們不講仁義!”南辰簡單的分配了一下任務。


    此時,幺青陪著青老向這邊走來,“青老!這桌我就不要介紹了吧!”幺青笑著說道。此時,青老已經喝的紅光滿麵,他笑嗬嗬的問候著大家,盡管表麵上談笑自如,那絲絲憂慮依然網在臉上。


    “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麽客氣,也非常感激小兄弟的光臨,老朽未及時迎候,還請小兄弟理解老朽的苦衷啊!”青老話中有話的說道。


    “青老好氣色!托青老的福,有幸登上狐山參加貴府盛事,南辰也是倍感榮幸!”手捧酒杯的南辰說著客套話,恭敬的回應著青老。


    眾人三杯酒見底,寒暄幾句過後,青老便在幺青的陪同下轉身離去,看到青老的無奈和瘦弱背影,南辰端在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酒足飯飽的賓客陸續離席而去,南辰幾人匆匆填飽肚子,也起身向大殿外走去。


    “賜賢兄!你們先回去,我與甲龍有點事情,一會我們在你房間會合!”南辰拍拍賜賢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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