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到霜潔莫名其妙的媚笑,南辰也懵懵的付之一笑,待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彭玉在他身後,南辰趕緊站了起來,“嫂子?你找我有事?”


    彭玉看到南辰手無足措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的咯咯笑了起來,“大兄弟!我是問你們是在茶館吃呢!還是去酒樓?”彭玉纖細的手指遮掩著嘴角也笑了起來。


    “哦!我,我沒意見!”南辰倉促的答非所問,讓霜潔和彭玉直接笑沒音了。


    甲龍疑惑的看著南辰,心想他這是怎麽了?一點也不在狀態。


    “南辰!你沒事吧!問你晚餐是在茶樓吃,還是去酒樓吃。”甲龍重複的又說了一遍,看著張口結舌的南辰。


    “哦!我聽大家的意見。”南辰終於恢複了常態,他剛才的一番舉動,沒有逃過茶館內的一雙眼睛,自然那雙眼睛也沒有逃過南辰的感應。


    南辰心想小小造化竟然這樣肆無忌憚,即便不開玉棺神通,七曜的感應也一樣照會的你透透的。此時,萬寶與應發好似也有些察覺,轉身朝煮茶坊看去,隨後皺著眉頭轉過身沒有說什麽,表情卻若有所思。


    “我看就在茶樓吃得了,畢竟還有人需要照顧。”霜潔指的是樓上昏迷的凡白,南辰感激的抬眼看了看霜潔,報以會心一笑表示感謝。


    南辰的這一笑,可讓霜潔有些受寵若驚之感,心想這家夥原來也會笑,笑起來還這麽好看,隨即佯裝忸怩作態之勢,眉梢一挑,送給南辰一個媚眼。


    這讓南辰始料不及,打了一個激靈,麵紅耳赤。


    也就在這時,二樓傳出桌凳摩擦木板的聲音,看來是青嵐郎他們的議事解散了,彭玉則在走廊處準備恭送,樓下的其他眾人當然是不知內情了。


    二樓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來下來,“金雄老哥?”萬寶與應發不約而同的驚訝道,隨即起身向他們走去。


    這時賜賢也麵露驚訝之色,“霜潔,那是不是幺青姐?”他指著眾人中一位綠裙女子說道。


    “嗯!好像真的是幺青姐噯!怎麽會這麽巧呢?”霜潔吃驚的說道,突然她嬌軀往前一晃,差點撞在甲龍身上,這讓她有些尷尬。


    “我都沒急,你急什麽啊!差點撞到人家。”霜潔仿佛自言自語的責嗔道,她的舉動讓甲龍覺得莫名其妙,南辰則嘴角一翹,見怪不怪。


    看著他們激動的神色與彼此的擁抱,想必是多年的摯友未曾謀麵了,南辰側目而視著眾人,他同時留意著那雙背後的眼睛,看到青嵐郎與幾位隨從走了下來,彭玉趕緊向前走了幾步,攙扶著下樓梯的青老。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青嵐郎與身邊的交談著,南辰細細傾聽他們交談的內容,大致的內容無非是商議著去酒樓赴宴之事。


    這時,一位青衣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俯在青嵐郎耳邊不知說著什麽,青嵐郎聽後麵容顯露焦慮,他眉頭緊縮麵露悲情的閉上了眼睛,是一種心痛,又夾帶著黯然神傷,一種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的表情。


    周圍的人看到青嵐郎這幅悲情之態,也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看看那位青衣,又轉眼看向青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青衣人並未離開,站在那裏好像等待青老的決策,側目而視的南辰端起茶小呷一口,潺潺清香之醇,沁人心扉。


    “茶是好茶!可惜澀苦入自心,苦心自品,悲芬難收,茶香之芳故友卻無聞,散茶淡香不聚難醇。”南辰將茶一放,看著身邊一圈空位歎息自吟道。


    南辰的自歎,讓閉目悲情的青老一震,如夢初醒般的睜開眼睛,若有所思,片刻,恍然大悟的青嵐郎轉過了身,看向一襲淡藍長衣的南辰,如此年輕的後生竟有這等悟性,的確讓青老大吃一驚。


    “老朽青嵐郎,感謝這位公子解惑,今日來此有幸遇到貴公子,也是老朽柳暗花明的機緣,不知貴公子可否賞臉到狐山一敘。”青嵐郎百感交集向南辰發出邀請,盡管他探不明南辰的造化有多高,可這超高的悟性卻代表了一切。


    南辰趕緊起身,雙手作輯回敬青老,“後生南辰!見過青嵐郎藥神,青老您過獎了,我隻是嫌好友離座,唯獨留下自己心存抱怨而已,不知何解惑一說!”


    顯然南辰不想在此時、此地、此些人麵前與青嵐郎言談心得,最重要的是周圍眼線太多,或許連青嵐郎身邊的人都可能安插眼線,他可不想成為眼線的焦點。


    “這、這????那、那老朽真對不住了,打擾貴公子青茶會友的雅興!”青嵐郎有些始料未及,他渴望南辰順水推舟與他到狐山詳述,沒想到南辰會否認本意,他也隻能自己順水推舟,期盼南辰能夠意會。


    “青老!莫客氣!我們幾個隻是以茶會友而已,無傷大雅!”南辰彬彬有禮的回應,讓青老誤認為南辰是愛莫能助之意,想想小女落柔,他心裏有些不甘。


    “難得年輕之人深悟茶道,可否討教一二?”青嵐郎此時的心情冰火兩重天,即便眼前的年輕人愛莫能助,也要討教一些他的見解。


    “青老言重了,深感慚愧,後生隻是略知一二。”


    “那就說個一二,老朽聽聽品茶之道也好啊!”


    “既然青老如此看得起後生,那後生就班門弄斧獻醜了,交情與茶香同道,交情不深難得其心,茶香不鬱難嗅純正,好茶雖苦澀,可明目、排毒、平肝火,免得夜寐不安,失眠多夢。”


    “真是後生可畏啊!悟得深,說得好啊!貴公子閑心之時,可一定要到狐山散散心,老朽隨時恭候!”青嵐郎臉上露出些許悅色,心情有所好轉,想必南辰的話中之意他也認可。


    “狐山乃靈山之譽,南辰必會登山拜訪青老府上!”南辰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青嵐郎心裏舒坦多了。


    南辰也意會到青老內心的迫切,自己當然要拜訪青老,但不是風雨來臨之前,唯恐身陷風雨局內,那可就什麽也看不清了。


    南辰的玉棺神通並沒有打開,七曜心弦卻有輕微振顫,他沒有一絲猶豫起身向三樓走去,那是天狼爪遇到異常的感應,觸動南辰注入的那股意念靈力。


    當打開房間門的一刹那,一襲紅衣女子現身,“鬼魅見過主子!”


    “你來此地做什麽?他們可好?”南辰低語問道。


    “主子盡管放心,他們一切都安好,不過,這個他們讓我送給你!”鬼魅隨手從袖口掏出一份請柬,這讓南辰大吃一驚。


    “走靈師頌道子?”聽到鬼魅的一番敘述,南辰念叨著這個名字,卻在記憶裏很陌生,這龐伯的師父到底是何人呢?難道他與青嵐郎也很熟悉?也是得罪了那位神秘高人?一連串的疑問在南辰腦海裏翻轉。


    “主子,凡白姑娘的枕頭下是天狼爪吧!我剛進來時差點嚇掉了魂,幸虧古咒印讓它的殺戮之息消停了,不然我這漂亮的臉蛋非得挨它兩爪子。”鬼魅心有餘悸的嬌嗔道。


    “它不會攻擊你的,隻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你卻當真了!”南辰嘴角一翹隨口說道。


    他看著魅的氣色倒是挺好,想必在凡界的生活是有滋有味的,但功法修為上卻沒什麽長進,跟那霜白他們身上的靈物境界差不多,這可不是南辰想要的結果。


    “魅!魂靈倒養的不錯,修為沒什麽長進啊!借著在凡界得供奉靈息之際,可要好好珍惜了,過段時間給你們弄點靈丹妙藥,也好助你們修為大增。”


    南辰的話讓魅麵露感激之情,她沒想到主子還為他們的修為著想,“鬼魅也代替他們三個謝過主子,定不會讓主子失望!”


    “魅!現在這裏很不安全,你沒其他事就速回吧!回返途中注意自身安全,也代我給家人報個平安。”


    “主子我記住了!你與凡白姑娘也要注意安全,魅就先回去了。”伴隨一抹豔紅消失,南辰的心弦恢複了平靜。


    樓下傳來青嵐郎的聲音,“今晚咱們去赴宴的計劃取消,由我來做主場設宴,在仙閣樓宴請八方故友來客,通知立刻傳達下去。”他跟待命的青衣人不知說的什麽,青衣人頻頻點頭便匆匆離開了茶樓。


    青嵐郎突然改變了計劃,讓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然,待他們回過神之時,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南辰在眾人的嘩然中回到原座,茶已撤去,換做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香味撲鼻。不動聲色的南辰欣賞著道道菜品,旁聽著眾人零七碎八的議論,此時,煮茶坊的那雙眼睛從身上掃過。


    “青老!咱們在樓上不是商議好了嗎?怎麽說變就變了呢?”人群中一襲紫色錦緞長衫的男子站了出來,他對青老的計劃改變不得其解,好像還有些心存不滿。


    “奮俊啊!計劃不如變化,剛才青衣侍從捎來的消息,你有所不知,有位故友攜妻兒來道賀落柔的招婚盛事,說是被人追殺生死不明,你覺得此消息正常嗎?”


    青老將侍從帶來的消息說了出來,人群中一片嘩然,就擔心出現這種事發生,所以沒讓來賓聚在一起,免得被幕後之人趁機一網打盡,即便這樣還是發生不幸之事。


    “可能是他們自己得罪了什麽人,被仇人追殺吧!青老,您可要想好了,將四方來賓聚集起來可是下下策,萬一出個意外,那有可能被一鍋端了。”奮俊極力勸阻著青老,希望他不要改變計劃。


    在大庭廣眾之下,奮俊直言不諱的說出議事內容,這讓青嵐郎怒不可遏,他怒目一瞪,“閉嘴!按我說的做!”說完便奮袂而去,眾人也默默跟隨其後走出了茶樓。


    坐在角落裏喝茶的南辰,聽到青老與奮俊的對話,嘴角一翹,轉身打量著悶悶不樂的奮俊,同時背後的那雙眼睛掃視過來,南辰心想造化不高,警惕性倒挺高。


    “真是個苟延殘喘的老頑固,這地步了還端什麽臭架子。”怒形於色的奮俊低聲嘲諷道,顯而易見的鄙視之意掛在臉上,在剩餘三四人的幾番勸解下,才心有不甘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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