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察看著他倆隱藏的山洞,有陣陣涼風掠出,他拍了拍騰叔的肩膀,示意跟隨他來,隨即兩人向裏麵悄悄摸去。


    這山洞也就一人多高,走在裏麵有些壓抑,他倆沿著山洞一路行進,前方出現一片明亮,是處較為寬敞的三岔口。


    他倆便在這裏稍作停留,一端通往洞口,一端在山中延伸,騰叔來到洞口處觀望,原來洞口竟處在懸崖峭壁之上。


    “南辰,覓瞳澗的潭底竟然通往淵鬆穀,這裏就是咱們所要找的地方,”騰叔眺望著周邊的山峰說道。


    南辰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看了一眼騰叔,稍作停頓後問道:“騰叔,那幾位天井觀的人,我怎麽一個也不認識?”


    騰叔歎了口氣說道:“那裏麵除了見同師兄,其餘都是觀外修行的弟子,你自然不認識,我跟你說的穀岩你還記得吧!”


    南辰眉頭一擰說道:“那個跟玄潭同謀的護法?你這麽一說我倒記起來了,對!你跟我說起過見同師兄。”


    “就那次擂台賽後,他傷勢比較重,等他療養好傷病後,觀主就派他管理觀外修行的弟子,那時的你才混上開襠褲,自然不認識了,”騰叔解釋著說道。


    南辰聽到騰叔的話,將臉一揚道:“說的對!我這混上開襠褲的人,必為他們複仇!”說完此話的南辰,瞳孔中劃過一絲精光。


    看到南辰閃過的冰冷表情,騰叔感覺有些瘮的慌,帶著疑慮問道:“南辰,有時候看你膽識與氣魄,包括神態也挺像觀主,有時感覺你跟觀主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你???!”


    騰叔這話說到一半,感覺自己說錯話了,隨即把剩下話音吞了回去,表情有些慌亂和尷尬。


    “說,繼續說下去,怎麽不說了?是不是想問我的父親是誰?”南辰緊隨著騰叔的話音問道。


    “算了,別逼你騰叔了,你也別介意,騰叔生來就是這張賤嘴,”騰叔說完這話的同時,心裏也是恨自己的這張嘴。


    “是妖!”南辰嘴裏蹦出兩個字時,臉上有種詭異的表情,隨之淡然一笑而過。


    騰叔聽到南辰的話,心裏也是一哆嗦,南辰說的雖然犀利,但騰叔覺得可信,以觀主的心境之大,這也未必不可能。


    南辰看到騰叔的表情,隨即笑道:“騰叔其實你的嘴倒很誠實,賤的是你那付腦子,走吧!”


    倆人一前一後說著話繼續前行,“南辰,那和尚得到的乳石吊棺是什麽?”


    “那可能是溶洞門栓的銷子,被那和尚拖走了???”


    聲音隨著身影遠去,變得越來越小,一團悠悠的青霧飄過。


    天井觀的觀景亭裏,一道清影麵朝西南山巒,時而徘徊,時而眺望,顯得憂心忡忡。


    “觀主,出去的人還未有回音,會不會出現什麽不測?”匆匆趕來的祁聰稟報道,他的脖頸處依然敷著紗帶,看來傷勢還未痊愈。


    周環姿聽到祁聰的稟報,心裏倏然一沉,她沒有任何回應,臉上的疑慮更為凝重,雙眸中泛起薄薄的輕霧。


    祁聰看見觀主的神情,心裏也是愧疚難當,隨即說道:“觀主,要不我帶人再去淵鬆穀走一趟。”


    周環姿轉身看了一眼祁聰的脖頸,歎了口氣說道:“見同出發前,我已再三囑咐,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莫踏入淵鬆穀半步,作為旁觀何來不測呢?”周環姿有些不解。


    周環姿認為不踏入必爭之地,而且除了見同之外,其餘三人都是生麵孔,怎麽會有不測呢?


    “觀主,您可有南辰與騰師弟的消息?”祁聰覺得此事已經嚴重化了,擔心起他倆人的安危。


    周環姿的心裏何嚐不是這樣想呢,她深思了一會,隨即說道:“師兄,你說見同他們會不會與其相遇,如果他們相遇,會不會一起前往淵鬆穀?”


    “觀主,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說,”聽到觀主的一番話,祁聰有些猶豫的說道。


    “但說無妨!”


    “南辰是你的兒子,他達到什麽造化我不清楚,我覺的觀主不應該讓他去設這個險,更何況還附帶個拖油瓶的騰師弟。”祁聰說完此話,看了一眼觀主的臉色。


    “唉!孩子大了不由母了,就如那把軟劍,不能總纏了褲腰帶上,是劍就得出鞘啊!”周環姿緩緩說完此話,轉身無奈的搖了搖頭,幾滴清淚滑出了眼瞼。


    祁聰看到觀主如此傷心動情,趕緊說道:“對不起,觀主!我不該說出這些話讓你分心,可那淵鬆穀之物,真的邪???!”


    “師兄!別說了,事已經成定局,一切看他們造化了,唉!”周環姿說完此話,轉身走下了觀景亭。


    在父親與師傅的牌位前,周環姿行使著大禮,抬頭望著牌位說道:“父親大人、師傅老人家,環姿心有雜念,心懷私心,二十多年來的哺育之情,環姿心中真的難以割舍,孩子就如環姿的心,他走到哪裏,環姿的命就在哪裏???!”


    跪在兩位老人的靈牌前,周環姿哭訴著虔誠懺悔,字字鑽心,句句傷情???


    南辰與騰叔終於走出山洞,好大一片蔥鬱的鬆穀,參天古鬆蒼柏伸展,重疊的枝葉繁茂如遮傘,籠罩的峽穀都有些陰涼。


    他們在一棵古鬆旁停留下來,南辰環視著周圍的情景,隨即說道:“騰叔,我還沒看過你那短劍啥樣,趁這空閑拿出來我瞧瞧。”


    騰叔一聽南辰要他的短劍,心裏一陣欣喜飄過,看來南辰要指點他幾招,隨即從背包中掏出短劍。


    南辰端詳著短小精悍的劍鋒,手指輕捏著劍刃,嘴裏不停的嘖嘖稱讚,他看著騰叔說道:“這把短劍真不錯,看來我祁伯對你很關愛啊!”


    “那當然!你祁伯對我那沒得說,隻要我喜歡的,如果他有,肯定沒問題!”騰叔得意的說道。


    南辰突然冷笑的說道:“這把鋒刃短劍,在你手裏出過招嗎?”說著把短劍遞給了正在搭帳篷的騰叔。


    騰叔聽到南辰這麽說,心裏的確有些慚愧,伸手接著短劍,隨即說道:“這把短劍我???”他剛握住短劍手柄,話還說完,自己的手被南辰握


    住,朝著他的身後轉身揮去???


    “哎呦!”好像是個女子聲音,從身後一側傳了出來,地上血跡斑斑,騰叔卻連個身影未見,這聲音和血跡從哪裏來的呢?


    “哼!小小精怪竟敢一路跟隨,現出身影,否則送你歸西!”南辰冷聲說道。


    地上青煙升起,一位白裙女子手捂左臂,癱坐在地上,那條手臂幾乎要掉落下來,俊俏的小臉驚魂未定。


    騰叔看到地上的小美女,露出憐憫之情,正欲伸手攙扶她起來,突然想起南辰說她是妖,他有些膽怯的消停下來。


    “這位公子,何必對小女子如此凶殘,我僅僅是跟隨你們而已,沒有其它的惡意,望公子繞過小女子,”癱坐在地的白裙女子說道,隨即動身跪在地上,向兩人求情。


    南辰的微眯著雙眼,盯著小女子眼睛,隨即說道:“你起來吧!想殺你何必這般彎彎繞,你跟隨我們做什麽?想清楚再回答,千萬別出錯!”


    “謝公子,是,是山王讓我們監視這裏的人,留意來人的行蹤。”白裙女子回答道。


    “山王?什麽山王?”南辰冷聲問道。


    聽到南辰冰冷的語氣,白裙女子打了一個哆嗦,趕緊說道:“回公子!山王,是我們這周邊的狒神,也是這一地域的首領。”


    “原來是隻山魈,帶我去見它!”南辰再次說道。


    “公子,小女子不敢,況且???況且???!”白裙女子說道這裏,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南辰看了一眼騰叔,心想這精怪吞吞吐吐的德行,怎麽跟他這麽像,隨即喝斥道:“說下去!”


    “回公子,小女子如果說了,回去肯定就沒命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求公子,就放了小女子吧!”白裙女子再次跪下,懇求著南辰。


    南辰冷笑道:“難道你不說,你覺得能活命嗎?”南辰的話音一落,白裙女子打了個寒顫。


    跪在地上兩眼泛紅她,看了南辰一眼,微微閉上了雙眼,做出了選擇,輕言道:“我寧願被你殺死,也不想被山王折磨而死,母親女兒來了!”隨即將頭一揚,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騰叔看見這番情景,趕緊過去攔住南辰,騰叔了解南辰的個性,別人也許會動情,南辰那可不一定,白衣女子這樣很容易激怒他。


    看見騰叔給他使眼色,南辰也是賭氣的走向一邊,騰叔便去勸解白衣女子,也不知他們在那裏說了些什麽。


    過了一會,白裙女子竟然主動走向南辰身後,輕咳一聲說道:“公子,莫怪!山王與一僧人去了鬆澗,大概明日回來,小女子願意帶公子前往。”


    “他們去鬆澗做什麽?”


    “他們欲用那石棺吸引青瑤魅神,她是這洞府的主人,每年的今天她都去十二峰請願,而夜晚必須宿在石棺中。”


    南辰一聽瞬間大驚:“什麽?守護這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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