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這位兄弟,你先別急著動手嘛,這裏走廊和出口都是有監控的,診所裏也還有其他病人和醫生,你總不能都滅口吧。”


    程諾邊說邊往後退,那人卻仍拿著刀步步逼近。


    “辦不好事,上麵不給錢救命。”他聲音低沉,目光銳利,一麵逼程諾,另一麵還防著陸西源。


    “你們老大是誰啊?這麽狠?你們給他賣命,出了事他還不給錢?”程諾繼續拖延時間,想找機會脫身。


    那人看了門口一眼,果然又有幾個人趕了過來,所幸陸西源判斷準確,搶先將他們鎖在了外麵。


    “你關了門也沒用,跟你們一起的那姑娘還一個人在下麵吧。”那人說。


    陸西源心裏一緊,對程諾說:“這個人你搞得定吧,我得去樓下。”


    程諾會意,對他點點頭:“你小心點,外麵瘋狗更多。”


    祝南潯被人扣著脖子,不得動彈,而值班室裏的那個醫生轉過身看到這一幕,也嚇得驚慌失措。


    “這是幹什麽?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這醫生問他們。


    扣著祝南潯脖子的那個男人說:“別多管閑事,不然連你也弄死。”


    醫生一下子慌了:“我就是收了她的錢,讓他們進來找個人,你們有什麽矛盾,可與我無關——”


    “你收了錢……如果今天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脫不了幹係。”祝南潯雖發音困難,但搶了他的話。


    “少廢話,走——”這男人拖著祝南潯就要往外走。


    醫生想著祝南潯說的話,又看眼前這情境,連忙說:“你們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這麽暴力嗎?你……”


    結果那人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對著醫生,讓他嚇得禁了聲。


    祝南潯趁這人鬆開一隻手,從桌子上慢慢地拿起一支鋼筆,又慢慢地拔掉了筆蓋,醫生看到這一幕,顫抖著對那人說:“我可是無辜的,我家裏老舅是做警察的,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


    啊——


    祝南潯趁身後的人聽醫生說話分神,果斷又精準的將鋼筆的筆頭□□了這個人的脖子。


    那人氣急敗壞,眼珠子都快要爆開,他飛快地將刀口對準祝南潯:“你找死!”


    醫生又嚇得慌了神,但還是趕緊勸阻這人:“唉唉唉,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祝南潯擋在醫生麵前,背過手用手指了指桌子的另一端上麵放置的一瓶硫酸,醫生雖然又慌又忙,但還是會了意,顫顫抖抖地拿了硫酸瓶打開了瓶蓋遞給她。


    “這醫生是本地人,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恐怕你也脫不了身,你背後的人也不會替你收拾殘局。”祝南潯邊小心翼翼地接過硫酸瓶,邊對這人說。


    這人又往前逼近一步:“我隻要你的命。”


    就在這時,祝南潯迅速找準了角度,將硫酸潑在了這人的手上。


    又是一聲哀嚎,然後刀掉在了地上。


    祝南潯拿著剩下的硫酸對著這人說:“滾出去,不然全部潑在你身上。”


    醫生也趁機撿起地上的刀顫顫巍巍地對準他。


    這人被逼的直往後退,祝南潯趁他走到門口,和醫生一起快速關上了門。


    “現在怎麽辦?”醫生邊將門反鎖邊問祝南潯。


    祝南潯看著這個愣頭青醫生,突然覺得好笑,她問他:“你就不怕我才是壞人?”


    醫生又走過去把窗戶也鎖上了,“唉,那些人一來,我就看出來他們不是什麽好人,我以為你們是警察呢,來辦案抓人的。”


    “那你還收我的錢?”祝南潯說完白了他一眼。


    醫生撓撓頭,“這不,你要不是警察我不就賺了嘛,你們要是警察,也是你們先賄賂我的,我也是按你們的要求辦事。”


    “你倒是一點也不害怕。”祝南潯說。


    “誰說不怕的,我都快嚇尿了好嗎?不過我老舅真是警察,從小他就講很多案子嚇我們,沒想到我今天也遇著一回……”


    祝南潯打斷他的話:“那你快給你老舅打電話吧,讓他帶著人過來,這□□了我妹妹。”


    走廊上,陸西源和三四個壯漢僵持著,他們個個拿著刀,身手不凡。


    陸西源被困在中間,絲毫不敢懈怠。當他聽到樓下的兩聲哀嚎時,更是眉頭緊蹙,格外擔憂。


    她還一個人在下麵,他必須趕緊下樓。


    “別掙紮了,你跑不掉的。”有人對他說。


    陸西源冷哼一聲:“七年前你們沒能要了我的命,現在也別做夢。”


    說完他先是慢慢往後退,從口袋裏摸出手術刀後快速轉身製住身後的那個人,那個人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感覺到了手術刀的冰涼。


    “急鴝獾侗仁裁炊伎臁!甭轎髟炊雲淥慫怠


    他刀下的這個人嚇得腦袋直冒汗,連連說:“你殺了我,一樣走不了。”


    陸西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嘴上卻說:“我不殺你,但割了你的喉嚨,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還是可以的。”


    這人聽了,腿都嚇軟了。


    其餘的人看到陸西源眼中帶火,誰都不敢再動,隻能眼看著他把自己的同伴往樓梯口帶,又一步步往樓下走。


    程諾手上沒有家夥,把醫生休息室裏能用的東西都砸了個遍,他和那人繞著手術床打轉轉,他一邊轉還一邊對那人說:“你頭暈不暈?我也挺佩服你們,把人家手術床都搬過來了。哦,這下麵有滑輪是吧,不用搬,用推的就行。”


    他一直碎碎念,念的這個人聽得頭都大了。


    他覺得效果顯著,又接著說:“你現在守著我也沒有用啊,你們上麵的人讓你們對我下手了?你知道我家的背景嗎?你問過你上麵人沒有,你先問問他,問他敢不敢動我?”


    那人終於聽煩了,問他:“你是誰?你有什麽背景?”


    程諾靈機一動,說:“蘇州的宋家聽過沒有?我家裏也想從祝家分一杯羹,你跟你上麵的人通通氣,提提我家,他們肯定認識。對了,你跟他說我的名字,我叫宋連星,是宋家的少爺,你問問他聽沒聽說過。”


    這人聽程諾說得頭頭是道,連自己大名字都報了出來,他一時也難以分辨真假,他問程諾:“那你為什麽要幫他們?”


    程諾歎了口氣:“做臥底不容易啊,一邊要取得他們信任,一邊還要提防你們對我也下手,早知道我就不親自過來了,我老爹肯定跟你們老大是認識的,通通氣,一起合作一把,大家還不是都為了祝家那點家業。”


    這人聽著,猶豫了,程諾說話的樣子輕鬆又自然,言語之間,對他們的目的了若指掌,對他上麵的人似乎也有所了解。


    對不相幹的人下了手,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這人想著,慢慢地放下了手裏的刀。


    “這就對了嘛,大家同道中人,何必自相殘殺。”程諾說著也坐到了手術床上,不再躲避。


    “你待著別動,我出去問問上麵的人,如果你沒騙我,我就放了你。我勸你好好待著,看你小子身手,真不怎麽樣。”


    這人說完就開了門出去,程諾看著這人的背影,恨恨地對著空氣揮了一拳。


    敢說老子身手不好?


    祝南潯和愣頭青醫生聽到窗戶外麵有動靜的時候,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一起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無形之中也形成了一種默契。


    此時天快要亮了,屋子裏的燈太亮,反而看不清外麵的情況,於是祝南潯走到牆邊,關了燈。


    “南潯——”


    窗外有人叫她,竟是程諾的聲音。


    祝南潯安了安心,迅速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隻見程諾捧著自己的腳,邊吸著氣邊問:“你沒事吧?”


    “沒事,陸西源呢?”


    “他還在上麵,被困住了。這診所也是靈異,這麽大的動靜,其他的醫生護士病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除了我,隻有一個主刀醫生在二樓做手術,病人,也隻有這幾個男的和一個姑娘。”


    醫生湊過來說話,程諾聽了,連忙問他:“姑娘?是不是跟這幫人一起來的?”


    祝南潯接話:“我問過了,是寧岸,還有她哥哥姐姐,都在二樓,他們就在第一間手術室裏麵的那一間屋子,隻是我們剛剛沒有找到那裏。”


    “估計是被藏起來了,”程諾說著倒吸一口涼氣,又問醫生,“你這裏有跌打止痛膏沒有?”


    祝南潯看了看他的腳,又看看樓上:問他:“你不會是從樓上跳下來的吧?”


    “嗯哼!”


    “那陸西源怎麽被困住了?”她又問。


    程諾正要說話,突然,從樓上的某間屋子裏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是女人的聲音。


    是寧岸姐姐的聲音。


    陸西源挾持著那個人從三樓走到了二樓的轉角,誰知他還要往前走時,那人突然用力,將他抵在了牆角的位置,而他又不能動手上的刀,所以隻能被他死死抵著。


    其餘的人慢慢靠近他們尋找著下手機會,兩人正僵持不下時,陸西源利用身高的優勢用膝蓋骨狠狠地撞擊這人的大腿根,這人果然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可這個時候後麵的人已經找到機會靠近他,他沒辦法,隻好往後退,好在身後有一間手術室,他立刻躲了進去,關上了門。


    他一進門,就聽到裏麵那間屋子裏有動靜,他將門反鎖,慢慢往裏間屋子靠近,他走到門口,看到寧岸躺在裏麵,在看病床的旁邊,醫生和寧岸的哥哥姐姐都被綁著手腳堵著嘴巴,不得動彈。


    他開了門,走進去給他們一一鬆了綁,他看到儀器上顯示的寧岸的心電圖還算平穩,稍稍放了心。


    “是你?”


    寧岸的姐姐十分詫異,她沒想到陸西源竟會找到這裏來。


    眼下的情況,陸西源看在眼裏,他開門見山:“大家是一路人,先離開這裏吧。”


    誰知這時候,門外的人竟踹開門紛紛走了過來。


    他們先朝陸西源扔了一把刀子,陸西源輕鬆躲過,而(接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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