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雌英兩個過來,各取一粒忠心丹,剝了藥膜吞下。一靈看李青龍等一臉哀求的神情,冷冷的道:“為虎作倀,本饒你們不得,但看在英姐和玉珠的麵上,便饒了你們。”


    李青龍、陸九州大喜,包括紅衣老祖師徒,一齊過來,各取了一粒忠心丹,服了藥膜,臉上自然不免澀澀的。


    一靈再頭問仇自雄:“五掌門中的又是什麽毒,解藥呢?”


    “五掌門中的是化功散的毒,這是解藥。”仇自雄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子,道:“挑一點抹在鼻端即可。”


    一靈打開瓶塞,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大叫:“好香。”笑嘻嘻捧到寒月清麵前,道:“寶劍贈壯士,香粉送佳人,這瓶香粉,請月姐笑納。”


    寒月清嗔他一眼:“貧嘴。”喜滋滋的接過,給五掌門解毒。


    這時一靈忽地想起了方劍詩的事,複看著仇自雄,道:“你即有雄霸黑白兩道的實力,為什麽還兩次挑起俠義道和天龍舊屬的衝突,到底是何居心?”


    “什麽兩次三番挑起俠義道和天龍舊屬的衝突,我沒有啊。”仇自雄臉露疑惑,似乎弄不明白。


    “還敢在我麵前弄鬼。”一靈眼中精光大盛,牢牢吸住仇自雄目光,喝道:“先一次火龍道人害死萬雲飛金龍瑞,後一次七夫人殺死方劍詩,目的都是為了挑起天龍舊屬和俠義道的火拚,難道不是你指使的嗎?”


    “火龍道人,方劍詩?”仇自雄口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卻終是搖搖頭,道:“不是我指使的,我不認識他們。”


    聽到這句話,紫龍真人一聲暴喝:“分明是你殺死了方劍詩,你還敢狡辯。”眼紅如血,雙指骨節捏得啪啪作響,若非未得解藥功力未複,隻怕立時會撲上來拚命。


    一靈瞟他一眼,心中既疑惑又失望,想:“火龍道人七夫人都不是仇自雄指使的,那是另有其人了。這隻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看來要搬開攔在我和月姐之間的這道障礙,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心中有些著惱,冷冷的對仇自雄道:“你我緣份不淺,本應有兩分香火之情,但你心思太毒,做下的事實在不可饒恕,我也不殺你,你用忠心丹害人,就用它結果了自己吧。”說著將先一粒剝了藥膜的忠心丹拋向仇自雄。


    猛地裏隻聽陸雌英一聲尖叫:“不。”驀地撲出,半途中一把打落忠心丹。隨即跪倒在地,頭埋在膝上,號啕大哭。一靈吃了一驚,忙過去扶她,叫道:“英姐,你怎麽了?”陸雌英卻死也不肯抬頭。


    李玉珠緩步過來,臉上淚水長流,一靈又吃一驚,叫道:“玉珠,你……你們怎麽了?”


    “我們……都懷孕了。”李玉珠閉了一下眼睛,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滾滾而下,聲音裏充滿了絕望的痛楚,身子搖搖欲墜。


    “不,這不可能。”一靈狂叫。


    李玉珠睜開眼睛,道:“是真的,開始我們已有所察覺,隻是不敢相信,但昨夜給……給他師父看出來了。”


    “不,這不是真的。”一靈喃喃自語,微一定神,伸過手搭住陸雌英的脈,心中驀地格登一跳,再伸一手搭在李玉珠脈門,刹時間臉如死灰。


    陸雌英站起身來,臉上淚痕未幹,但眼光卻已定了下來,道:“我和玉珠商量過了,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所以,請你手下留情,廢了他的武功,但莫要傷他的性命。”


    一靈看向陸雌英,她眼中的神情沉痛而堅定,再看向李玉珠,李玉珠淚水滾滾而下,哽咽著叫道:“一靈。”


    一靈點點頭,道:“你們給過我機會了,是我自己不好。”淩空一指,點在仇自雄丹田氣海上,撤了攝魂大法。


    仇自雄身子一震,軟倒在地,清醒過來,挺身一躍,卻又啪的跌下,四顧一看,便一切都明白了,怨毒的看著一靈,狠狠的道:“王一靈,賊禿,你贏了,殺了我吧,我的一切,鐵血盟和女人,都歸你了。”


    一靈搖搖頭:“不,是你贏了,鐵血盟我不想要,我要的是英姐和玉珠,但她們卻不要我了。”他看看李玉珠,再看看陸雌英,道:“鐵血盟本是仇自雄的,你們就接過去吧,你們住到忠義穀去,我叫古堂主幾個輔佐你們,等孩子大了,叫他們做鐵血盟的盟主。”


    陸雌英點點頭,轉身攙起仇自雄,上了那輛有蓬馬車,直到被蓬布攔住,再未向一靈看上一眼。李玉珠卻猛地撲入一靈懷裏,叫道:“一靈。”放聲痛哭。


    一靈心中酸痛無比,卻強自抑製,拍拍她肩背,道:“學你英姐,去吧,去吧。”


    李玉珠掩著臉,奔入馬車,馬車裏隨即傳出壓抑不住的痛哭聲。


    一靈身子驀地裏晃了一下,眼淚終於抑製不住流了下來,心中痛叫:“英姐,玉珠,一靈知道,這一生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生離死別,哀莫大焉,看著的人,幾乎都有些心酸,尤其李青龍陸九州等了解一靈與陸雌英兩女情仇愛戀全過程的人,更是眼眶發紅。


    寒月清給五掌門解毒,天風子是第一個,第二個應是最近的法性神尼,紫龍真人卻搶先一步接過了瓶子,挑了一些解藥抹在鼻端,一靈與兩女生離死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再無人注意紫龍真人悄悄移到了元靈子的屍首旁,拿了他的寶劍,便在一靈心酸腸斷、魂不守舍之際,紫龍真人突地飛身撲出,閃電般刺向一靈,口中厲叫:“魔教妖孽,拿命來吧。”


    武當掌門,修為豈同等閑,聲出劍到,眨眼即到了一靈後心。一靈既無防備,更是以背相對。寒月清眼睜睜看著,卻已阻攔不止。禁不住失聲驚叫,魂飛膽裂。


    一靈眼見無幸,驀地裏一股暗勁湧來,橫裏一下撞在紫龍真人身上,撞得紫龍真人直飛出二、三丈開外,啪噠一聲落在地下,口鼻中均有鮮血滲出來,劍也失落在地。


    隻聽李非喝道:“無恥賊道,竟敢暗施偷襲,”原來李非雖以背對著眾人,但身後眾人一動一靜都瞞不過他耳朵,先一步發覺了紫龍真人圖謀,發掌救了一靈。


    本來武功到一靈這個地步,別人已完全沒有偷襲的可能,奈何一靈體承三心,此時情魔占了絕對上風,癡情一起,生死俱忘,哪還管有人偷襲,無人偷襲。


    這時李青龍等都反應了過來,一齊暴喝,齊撲向紫龍真人,寒月清及另外四掌門大吃一驚,忙挺身擋在紫龍真人前麵。


    李青龍怒叫道:“寒姑娘請讓開,否則李青龍要得罪了。”旁邊陸九州、紅衣老祖等也均是怒形於色。一靈製服仇自雄,還他們以自由,更以德報怨,施以解藥。李青龍幾個心裏,都是又敬又愧,正是無以為報,此時隻恨不得生吃了紫龍真人,若不是礙著寒月清與一靈關係特殊,哪還講客氣。


    寒月清也知道一靈以德報怨,已得李青龍等死力。她心裏雖至今還在為一靈差點死在紫龍真人劍下存有餘悸,但卻絕不能讓紫龍真人死在李青龍等手裏,眼見阻攔不住,急叫道:“一靈。”


    一靈歎了口氣,叫道:“龍頭,會首,多謝各位,算了。”


    一靈開口,李青龍等才不得不強抑怒氣。陸九州猶心有未甘,指著紫龍真人叫道:“牛鼻子,告訴你,再莫與王盟主作對,兩月前青龍會群英會損兵折將,今日仇自雄氣散功消,都是不自量力的報應,你五大派比兩會強不了多少,比仇自雄更還要差一大截,再不思悔改,等五大派煙消雲散,可就悔之晚矣。”


    這番話如一個個巨雷,直轟在悟本禪師等四掌門的頂心上,轟得四人個個變色。


    一靈本身武功之強,已是不可想象,而最可怕的,是他背景之複雜,鐵血盟的盟主,天龍舊屬的姑爺,還有那氣勢攝人、神秘莫測的李非也做了他大哥。而此際,青龍、群英兩會及大雪山派更口口聲聲願為他出盡死力。


    不敢想象,如果紫龍真人剛才偷襲得手,將會有怎樣的災難降臨到五大派甚至俠義道身上。


    一靈搖頭道:“算了。”解下腰間青龍鞭遞給李青龍,道:“龍頭,會首,英姐和玉珠執掌鐵血盟,還要請兩位多多費心。”


    李青龍、陸九州齊聲道:“盟主放心。”


    一靈搖頭:“我不再是盟主了,叫我一靈吧。”


    李青龍、陸九州對視一眼,李青龍突地抱拳道:“等雌英、玉珠的孩子生下來,黑道三大幫派就真正合而為一了,李青龍代表黑道三大派,請王公子就任三派總盟主。”


    背後劉湘等齊感振奮,一靈之威,實已深深印在青龍群英兩會每個人心底,這時一齊抱拳躬身:“請王公子就任三派總盟主。”


    一靈心裏隻愛女人,最恨煩人的權勢名利,這時心愛的女人方遭生離,又哪有半點心緒來做什麽三派總盟主,忙搖手道:“謝了,謝了,我鐵血盟盟主也不想做,又哪做得了三派總盟主,諸位還是另覓高明吧。”


    對於一靈不好權位,李青龍等於一靈逃離鐵血盟就已知道得清清楚楚。但這時即起了意,又哪容得一靈推辭,李青龍麵放紅光道:“盟主不必推辭,我等這就回去整頓堂口,商量三派合一諸般事宜,盟主隻管自便,等我等整頓完畢,自向盟主回稟。”說完,不容一靈再次拒絕,一齊躬身,趕了馬車去了,紅衣老祖師徒也同時道別。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一靈心中黯然神傷,這時紫龍真人突地大叫一聲,躍起身來,向另一麵急奔而去。


    天風子等齊吃一驚,齊叫道:“紫龍道友。”一齊追去,寒月清也跟著追出。一靈急叫:“月姐。”


    寒月清停步,回過身來,眸子裏滿腔愛意,滿腔無奈,頓一頓足,轉身奔去。


    一靈身子搖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李非吃了一驚,奔過來扶著他肩,一靈驀地一把抱住李非雙腿,號啕大哭:“都走了,大哥,她們都不要我了。”


    一靈傷痛之中,忘了李非不許他毛手毛腳的警告,李非身子震了一下,卻並未掙開。一靈將頭埋在李非腿上,哭得肝腸寸斷,李非禁不住伸手輕撫他的頭發,心中柔情頓起,想:“想不到他多情若此,唉,他哭起來的時候,真象個孩子。”


    李非是惟一了解一靈是天龍傳人秘密的人,但他也不知道一靈一體三心的事。天龍讓一靈豪氣幹雲,氣吞環宇,陰魔使一靈邈視規則,有我無人,然而一靈體內真正占上風的是情魔,於是得意時風流頑劣、機巧靈醒,而一旦情場失意,立時便天昏地暗,慌張軟弱得象個孩子。情緒大起大怒,正是情魔多情的特性。


    一靈號啕而出的眼淚,打濕了李非的褲子,弄得他腿上肌膚都濕漉漉的,李非道:“快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象什麽樣子。”


    不說還好,一說,一靈哭得反而更厲害了,叫道:“月姐她們都不要我了,我寧願做女人,也是要哭的。”


    李非啼笑皆非,想了一想道:“陸雌英、李玉珠跟了仇自雄,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寒月清並沒有不要你呀。”


    “可是她跟著五掌門去了,這一去,又會跟最初一樣,再也不理我了。”一靈哭叫。


    “怎麽會和原先一樣呢?不一樣了。”李非搖頭:“原先寒月清視你為殺方劍詩的凶手,俠義道的死敵,隻想除之而後快,而今日,你已是寒月清最心愛的人,方才紫龍真人偷襲你時寒月清那一聲叫,我聽得出來,她愛你已愛到了恨不得替你死的地步。”


    “那倒是真的。”一靈不哭了,抬起頭來,道:“月姐真的是愛我的。”


    李非叫道:“即然知道她愛你,你還哭得這麽傷心幹什麽?”


    一靈睜著淚眼,一時無話可答。之所以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其實是受陸雌英、李玉珠跟了仇自雄的影響,牽連著把寒月清的走也看得格外重了,這時給李非一說,心中又清楚了,他臉皮也厚,轉著眼想了半天,問李非道:“大哥,你說,我最終能不能娶到月姐?”


    “這個要問你自己。”李非道:“若從寒月清那麵看,難。她婆婆媽媽,心憂天下,要她斷然不管五掌門的反對投向你懷中,幾乎是不可能。因而隻有你這麵加力,現在其實最大的難關你已經攻破了,寒月清已經愛上你了,唯一的阻礙是五掌門,或者說,是紫龍那牛鼻子,你若想過這一關,比較難。”


    一靈冷哼道:“這賊道,惹我火了,我一掌把他腦袋拍肚子裏去。”


    李非搖頭:“若這樣,你一世也莫想娶寒月清了。寒月清是個看別人比看自己要重得多的人,尤其是五大掌門人在她心中有著極重的份量,你若想娶她,最好是能討得五掌門的歡心。”


    一靈哼了一聲,想了一聲道:“為了月姐,我便夾起尾巴做人好了。”


    李非卻又搖頭:“那也不行。紫龍真人恨你入骨,僅僅老實容讓,於事無補,象這種老牛鼻子,你越讓他,他越會逼你。”


    “惱又惱不得,讓又讓不得,那你說怎麽做才好?”一靈搔頭。


    “這就要看你的了。”李非道:“若你能逼得五掌門不僅不敢阻止寒月清愛你,反要利用她對你的影響力來替他們辦事時,你就成功了。”


    一靈眼中放光,道:“此計大妙,隻是有些為難,怎麽叫五掌門來求我呢,象這次,我救了他們五個,紫龍真人反過來倒給我一劍,你說,還能怎麽樣?”


    李非冷冷的道:“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麽難。”


    一靈跳而起,叫道:“大哥教訓得是,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麽難。”一低頭看見李非大腿處給他哭濕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的道:“大哥,對不起了。”扯起袖子:“我給你擦幹。”


    李非大吃一驚,閃身一跳數丈,叱道:“我叫你不要毛手毛腳的,你怎麽就不聽我的話?”


    一靈委屈的道:“我不是不聽大哥的話,我是想,方才抱著大哥哭時,大哥也並沒見怪,所以……所以就以為不要緊。”


    李非哼了一聲,道:“下次要注意,摟摟抱抱,是女人的事,男子漢大丈夫,不應如此。”


    一靈忙點頭,道:“是。”心想:“大哥對女人有偏見。若我呀,我倒認為女人比男人強一千倍。什麽男子漢大丈夫,十九都是些蠢牛。”


    李非道:“我們先回洛陽去,寒月清和紫龍真人之間,十九還有一場官司要打,紫龍必定以武當退出俠義道聯盟相威脅,逼寒月清與你保持距離,而寒月清為了維護俠義道的團結,肯定會做出妥協,你這時去找她,隻會讓她為難。”


    一靈點點頭,歎氣道:“月姐啊,就是太好心了,若換成我,哼哼。”與李非騎上金鷹。一靈道:“我們在空中找找月姐看,看他們到了哪裏。”


    李非冷笑:“看什麽看,徒增煩惱,即便寒月清回到洛陽,你最好都不要去找她,除非能叫五掌門求你,否則都是空尋煩惱,她為難,你傷心。”說話間,兩頭金鷹騰空而起,直飛洛陽。


    一靈雖知李非說的有理,到底心有不甘,在空中東張西望,卻哪裏有寒月清的影子。


    不用半日時光,回到洛陽。李非說聲有事,放下一靈,又騎金鷹飛走了。


    水蓮柔、金鳳嬌三女接著一靈,個個喜得麵漾桃花,嘰嘰喳喳道:“聽說五掌門都給仇自雄抓去了,可擔心死了。”“五掌門救出來沒有。”“寒月清姐姐呢。”


    一靈置身三女之間,心中抑鬱稍霽,笑道:“你們嘰嘰喳喳的,叫我答哪一個,來,伸出嘴,不許作聲,每人先親個嘴兒做見麵禮。”


    三女臉熱心跳,果然乖乖的送上香唇,自水蓮柔開始,至萬水霞結束,每人長長的親了個嘴兒。


    一靈雙手去萬小霞豐臀上一抓一揉,叫道:“幾天不見,咱們小霞奶子也大了好些,屁股也豐滿了好些,快老實交待,是不是想為夫了?”


    萬小霞又喜又羞,將臉藏在他懷裏,點了點頭。一靈看她羞態可人,一時色心大起,叫道:“好小霞,兩位好姐姐,為夫好久未嚐肉味了,快脫了衣服,咱們來樂一樂。”


    三女頓時個個一臉桃紅,眼中放光,手心出汗。水蓮柔到底穩重一些,柔聲求道:“好一靈,現在還沒天黑呢,到晚上好不好。”


    一靈色心大起,哪裏還等得到晚上,雙臂一合,將三女齊抱上了床。


    過了幾天,寒月清和五大掌門也回到了洛陽。一靈心癢難耐,隻恨不得立即把寒月清抱在懷裏,但礙著五掌門,卻是連見寒月清一麵也是不能,心中煩躁到極點,腦中滴溜溜亂轉,想:“怎生想個法子,叫這五個老不死求我才好。”


    沒等他想出法子,寒月清和五掌門突地在一個夜裏悄悄離了洛陽,渡河北去,同時帶走的還有五大派數十名高手弟子。


    一靈心中疑惑,想:“莫非俠義道又碰上了什麽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前腳後腳便跟了去。


    這時李青龍、陸九州已將群英會青龍會整頓完畢,兩人一商議,稟明一靈,取了個三合盟的名字,暗喻著三派合盟的意思,他兩個自認副盟主,盟主自然是一靈了。三派合盟的事,一靈回來時沒說,這時即成事實,倒把古威辛無影幾個樂得一怔一怔的,金鳳嬌水蓮柔兩女也十分高興,水蓮柔念了聲佛,對一靈道:“阿彌陀佛,現在整個黑道都抓在你手裏,江湖就要平靜很多了,我也再不必為爹爹哥哥他們的鏢行擔心。”金鳳嬌哈哈笑道:“你真是杞人憂天,三派即便不統一,隻憑著一靈是你水家的姑爺,誰又敢打六順鏢局的主意。“水蓮柔想想她說得有理,心中自得,看著一靈,一臉迷醉。


    黃河以北是群英會地盤,群英會即自願奉一靈號令,一靈便等於到了自己家裏一般,情報源源而來。


    寒月清和五大掌門一路往北,三日後進了北京城,一靈一行便也進了城。北京城該歸群英會下轄納賢堂北京分舵管轄,這時李青龍陸九州陪了李玉珠陸雌英去了忠義穀,便由北京分舵舵主餘希平接待一靈一行人。


    這餘希平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子,外表總是笑嘻嘻的,其實十分精明厲害,他對一靈極其恭敬,原來他也曾隨陸九州攻打忠義穀,親自領教了一靈的神通,這時的恭敬,乃是發自心底的敬畏,而非陸九州的命令。


    一靈讓餘希平調查寒月清和五掌門秘密來京的事,餘希平很快就查了出來,回稟道:“五大掌門秘密來京,是為了保護施濟施大人和太子。“一靈大奇:“皇帝老兒的兒子,身邊有多少官兵,用得著五大派來保護?那施濟又是什麽人?”


    餘希平道:“一般人自然害不了太子,但這要害太子的不是一般人,是朱貴妃,朱貴妃是當今最得寵的妃子,她給皇上生了個兒子,今年七歲,封為齊王,但朱貴妃不滿足,她想讓皇上廢長立幼,立她的兒子為太子,皇上耳朵軟,在朝中議過兩次,但因為以施濟施大人為首的一班老臣拚命反對,沒有成功。朱貴妃因而恨施大人入骨,但施大人三世老臣,公正廉直,合朝敬仰,朱貴妃明裏奈他不何,便想在暗裏害他,本來朝庭裏勾心鬥角,不關五大派的事,但太子幼年多病,皇後便令他拜少林高僧悟源為師,那悟源乃是當今少林掌門悟本大師的師兄,這就扯上關係了,五大派保護太子,便是保護未來的皇帝,對五大派的好處不言自明,所以五大派包括掌門在內,精銳齊出。”


    “原來是這樣。”一靈總算是弄明白了,想起一事,道:“那朱貴妃莫非便是江南四大家之一朱家的女兒。”


    “原來盟主知道。”餘希平道:“朱貴妃名朱芷,是朱家的大女兒,她還有個妹妹叫朱萱,前不久也進了宮。”


    “什麽?”一靈怒眉上揚:“那皇帝老兒也強納了她做妃子。”


    “那倒沒有。”餘希平詫異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發怒,道:“朱貴妃和先朝的楊貴妃差不多,奇美也奇妒,獨自一個人霸著皇帝,再不許其他女人近皇帝的身子,便是妹妹也不行。”


    “這還差不多。”一靈怒火平息,前後一想,喜上眉梢,擊掌道:“這倒是個好機會,都是我的好老婆,大家是親戚,誰做太子有什麽關係,看我說服她姐妹倆,叫那幾個老不死的服我。”


    入夜不久,一靈在三女麵前打個晃眼,便出府直奔施濟府中。施濟府邸他白天就已問清楚了,不難找。他前腳出門,後腳屋側就來了個女子,卻是朱萱。


    朱萱剛好看見他背影,張嘴想喊,卻又改了主意,遠遠的跟著一靈。


    一靈別說體有魔覺,便是沒有,以他的武功,別人也休想跟蹤於他,即便是朱萱這樣的高手,但要命的是,一靈體內真正占上風的是情魔,這時一靈心裏,裝的全是寒月清,情火熊熊,耳目失聰,哪還管後麵有沒有人跟蹤。


    離著施府百丈,一靈便已非常清晰的感應到了寒月清在施府的位置和這時的狀態。寒月清的住處在施府側後,這時正在靜修之中。一靈的魔覺裏,感應到一股清逸平和的禪息撲麵而來,不自覺吐了一下舌頭,暗叫道:“月姐一心向佛,莊嚴慈悲,我卻偏要勾引得她佛心失守,嬌喘籲籲,罪過罪過,菩薩千萬原諒小子。”嘻嘻一笑,從屋後飛掠進府,直撲寒月清住處。


    寒月清所居,乃是一座雅致的閣樓,沒有點燈,月光從敞開的窗子直瀉進去,正撒在她身上,但見她正盤膝端坐在一張湘妃榻上,穿著寬鬆的晚裝,如雲秀發就用一根木簪髻在頂上,素衣如雪,端莊清逸。


    一見到寒月清,一靈整個人立即便如著了火的酒,熊熊燃燒起來,深吸一口氣,腳尖一點,箭一般從窗子裏直穿進去。


    他身法雖快,寒月清又在禪修之中,但反應仍是不可思議的敏捷,手一動,劍已在手,劍光閃爍,唰的一下指到了一靈喉間,應變之快,拿捏之準,叫人不得不歎服。一靈沒想到她會暴起出劍,這時身子飛撲,避無可避,也不想避,突地一低頭,一張嘴,咯的一聲,咬住了寒月清劍尖。


    劍尖被咬,寒月清卻已看清了一靈,驚呼一聲:“一靈,是你。”收手抽劍,急叫道:“沒事吧。”


    一靈直勾勾看著她,臉上不帶半分表情,道:“有事。”


    “哪裏有事?”寒月清大急,站起身來,伸手來扶一靈,道:“傷著哪裏了。”


    “傷在心裏。”一靈霍地伸手,寒月清嚶嚀一聲,給他抱了個滿懷,待要說話,一靈一張火熱的嘴唇已壓了下來,深深長吻,一靈一雙魔手更毫不客氣的探手衣裏,寒月清欲拒無力,給他無所不到的探索摸得全身酥軟,腦子裏一片迷糊。


    兩人親熱的情形,正落在隨後跟至的朱萱眼裏,又驚又怒,俏臉煞白,雙手顫抖,腳下用力不勻,啪的一聲,踩爛了一塊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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