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人聲鼎沸,台上的牡丹亭唱的也是極好,郝易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人們對當今皇上賜婚於他和大皇子這事的談論,好像說的是別家女子一樣。“流雲山莊可是武林第一大門派,那郝易安更是武林第一大宗師郝流雲的獨女,現如今大皇子和流雲山莊結親這是坐實了太子的名分啊。”,“那可不,當今聖上七子一女,這些年來戰死的戰死,病殤的病殤,可與之抗衡的也就深居簡出的二皇子和不明蹤影的七皇子,再加上這些年大皇子政績卓越不是坐實是甚。”,“就是可惜了那相府大小姐,對大皇子可是一片真心啊,不過這郝易安和大皇子這家世也算登對,摸樣也般配,算是段佳話”。


    郝易安吹了吹手裏花生米的碎屑,隨手往桌上扔了二兩銀子。走到那桌前:“那家世和樣貌登不登對般不般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會是段佳話!”直至她走出酒館,那桌人遲遲未反應過來,那是何等的絕色。三千青絲隨意的綰了個髻,一襲青衣溫婉可人,腰間別了把長笛,笛上係的鈴鐺隨著輕盈的腳步顯得愈發俏皮。這是南弦看到郝易安的第一麵。


    出了茶館,郝易安晦氣的撓了撓頭,她不過出門做了個任務怎麽回來就多了門親事,也不知道他爹娘咋想的,黃花大閨女放家做任務押人送貨它不香?郝易安轉著手中的長笛,雙眸閃過一絲狡黠。從鎮上穿過竹林就是流雲山莊了,回去找爹娘算賬?不不不,就她娘那個臭脾氣想想就讓人心慌慌,她要找的可是她那溫潤如玉膚白貌美的小師弟,薑陽。


    薑陽正在院裏曬著剛采摘的烏龍新葉,配上白桃幹那是郝易安歡喜的口味。隻覺身後輕風陣陣,鈴鐺悅耳便被風塵仆仆的的師姐拉進屋內。薑陽看見自家師姐歡欣的抱了上去:“師姐,師姐,我想死你了~”。郝易安嫌棄的拉開他,雙手環臂故作嚴肅摸樣:“薑陽,從小到大,師姐待你如何?薑陽白淨的小臉瞬間認真:“薑陽七歲便拜入流雲山莊如今十餘載,除了師父師娘,便是師姐待我最好。”郝易安看著自家白白嫩嫩的小師弟心都化了:“好了好了,師姐知道了,師姐說白了就是不想嫁與那羌朝大皇子,羌墨玉。你可願幫師姐?”薑陽爽朗一笑拉過郝易安坐下為她沏了杯她歡喜的白桃烏龍茶:“我本就不喜你這段親事,我倆又何談幫不幫呢?”郝易安放下手中杯盞拉起薑陽的墨綠衣袖,一雙大眼明媚動人:“京中宗室密卷兩年前爹就已交給你來打理了,要想毀這姻親·····”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亥時,已到!”


    “師姐,我看過了,丞相府的衛兵每隔兩個時辰就換一批,此時正是進府的絕佳時機,你且按著圖紙不出半炷香便能找到那林若芸的房間,終是女兒閨房,我不便踏足,我在懸梁頂上為你把風,一有異動迅速撤離。”郝易安一把搶過圖紙轉身一躍,他這師弟什麽都好就是在她麵前過於囉嗦。


    薑陽看著離去的師姐愈發覺得他的師姐聰慧過人,要想毀掉這段聯姻,必要先壞掉他羌墨玉潔身自好的名聲,隻要他和其它望族姑娘家關係不清不楚影響師姐成為正妃,那麽縱使當今聖上賜婚,就憑著師傅和師娘對師姐的疼愛那也是不會輕易鬆口讓師姐受了委屈的,而她相府大小姐大皇子的親表妹林若芸自幼便常伴君兩側,不管坊間傳聞是真是假,從她身上扯出桃色謠言總是容易的,隻要師姐今晚能從她房間順點表相思情意的物件或是姑娘家貼身物什並在重大筵席也就是在七日後和羌墨玉的訂婚宴上公之於眾,那麽也算成全了林姑娘一番情意,也算是成全了我,更是成全了師姐,一舉三得。隻不過要委屈羌墨玉了,嘿嘿,他得一美人也不算委屈。


    薑陽所繪圖紙清晰明了,果然不出半炷香得時間便尋到林若芸的房間。房間內靜悄悄的,隻有榻前燃了兩柱蠟,郝易安一襲黑衣,紗巾蒙麵,就算事有突變也絕不會找到她郝易安頭上。郝易安點著折子,在屋內摸索著,不愧是大家閨秀的女兒,桌案上鋪著一幅幅臨摹的字帖,旁邊掛著一副尚未做完的畫像,郝易安企圖在字畫中探得一絲蛛絲馬跡,可並未如她所願。女兒家的首飾也是繁多,不是流蘇便是玉簪,哪像她自己整幅妝匣也僅一隻木簪,感歎之餘也是一無所獲。郝易安轉身看著臥榻上的妙人兒,轉瞬一想,若是她又豈會置自己寶貴的東西於身外,她摸索著近身,果不其然,床頭一疑是半塊玉佩的物件在塌前的燭台下閃著光,郝易安滅了火折,伸手去探。哪曾想那姑娘兀的睜眼,一身大叫,郝易安匆忙之下撒了把迷香拿上東西便翻窗欲逃,房外火光四射已有包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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