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穿衣服啊!”我這時候有點羞愧的問道,可是問完之後,我發現我問了一個非常傻逼的問題,一個被軟禁的女人,她穿不穿衣服,是她說了算得麽?


    我不敢看,是非禮勿視,可是我這樣站著,能感覺到她的掙紮和呻吟,貌似非常的痛苦,最後,我脫掉了我的上衣,側著腦袋,緩緩的走近她,在走到她身邊兒之前,把上衣丟到了她的身上,蓋住她的敏感部位。


    我這才敢扭頭去看她的臉,可是近距離看她,更感覺最恐怖的本身,就是在她的臉上,她並不是沒有五官,而是眼睛鼻子與嘴巴,都深深在埋在了她自己臉上的褶子之中。


    我站在她身前的時候,她的掙紮更加劇烈,這讓我很局促,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局麵。


    “走!”她忽然推了我一把!並且痛苦的大叫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她看到了什麽危險的東西,在提醒我離開讓我走,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個耳室裏,什麽都沒有。


    我回頭詫異的看著她,她卻在掙紮的時候,把我丟在她身上的衣服甩到了一邊,再一次用盡全力的推了我一把,聲嘶力竭的大叫了一聲:“你走!”


    “好,我走!”這時候我也不適合在她身邊待,再怎麽樣她也是個女人,我扭頭就走,心裏卻十分的鬱悶,這是不是個神經病,叫著我救她,我跑到她身邊兒的時候,她卻趕我走?!


    我轉身離去,這一次走到了二叔所在的棺材前,我感覺我應該問一下二叔,隔著棺材偷偷的問也行,二叔躲在棺材裏,到底要幹什麽?!


    可是在我走到二叔所在的棺材邊兒的時候,身後那個女人停止了掙紮,並且再一次的對我叫了一聲:“救我。”


    “我說你有病?!”我回頭很火的叫了一聲!


    這時候,我掏出了匕首,那個手銬跟腳銬是在床上釘著的,我要去把手銬腳銬給她解開,如果真的就放這樣一個女人在這裏,如果她真的是一個受巫師迫害的女人的話,我也於心不忍,我就想著,救了她,之後的事兒就不管了。


    可是我沒朝她走幾步呢,就再一次聽到了她的慘叫聲和掙紮聲!


    不對勁兒!


    我後退了幾步,退到棺材旁,她的慘叫再一次停止,她昂起了腦袋,一臉惶恐的看著我,我感覺我跟她在同時想明白了!


    我是想起了我在靠近九兩哥哥時候,全身血液沸騰,那個距離,是三米。這一次,在我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會感覺到很痛苦,在離開她一段距離之後,她就會平靜的對我呼救。


    是因為我身上的龍氣,震懾住了她?!


    “現在的問題是,我靠近你,你就非常難受,你聽我說,我就算離你很近,你也死不了,這樣子,你忍住,我去把你的手銬跟腳銬撬開,成不成?!”我看著這個女人商量道。


    她能聽懂我說話一樣的點了點頭。


    我咽了口口水,把這個小手電叼在嘴巴裏,手裏拿著匕首,開始往床邊走去,這個褶子臉的女人,自己咬著自己的手臂,我甚至可以看到她,劇烈的顫抖的全身!


    長痛不如短痛,看到一個女人,明明痛苦的成了那個樣子,卻還這樣堅強,我真的是著急,馬上三步並作兩步一樣的跑到床邊坐下,這個床上很髒,滿是油膩,我也不在意,沒有什麽比救人還要重要。


    我不敢看太多,抓著她受傷冰冷的鐵鏈,找到了釘在床上的那一端,卻發現,真的好難,在鐵鏈跟床固定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骷髏腦袋,這是一種類似門環上麵獸首一樣的固定方式。


    我砸了幾下,根本就不能砸動那個骷髏,用匕首去敲動,也不能撬動它分毫。


    而此刻這個女人,已經把自己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


    我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拿手術刀的醫生,這個女人,則是一個被粗心的護士忘記打麻醉的病人。


    第三十九章 你猜


    說實話,我在看到這個滿臉褶子的女人的時候,並不是真的就要救她,而是我在心裏,自然的把巫師當成了一個反派,被他囚禁的人,很自然的就當成了好人,更何況,二叔就在旁邊的石棺裏,我救她,他並沒有阻止,說明他默認了我的做法。


    可是這時候,我發現我自己真的很沒用,竟然無法去破開一個鐵索,假如我手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該有多好?我在做這個的時候,同時還在戒備,一個被巫師囚禁在此的人,我在這邊對她進行施救,這個巫師怎麽會不來阻止?這個很明顯是設計讓我來這裏的巫師,他現在又在哪裏?是不是在默默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還是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巫師有意的安排,包括救這個女人。


    我無法打開鏈子,其實有大部分的原因,是我的心太亂,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做一件事兒,我需要顧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到最後,我鑽進了床底下,因為我發現,想要破開那個骷髏,在表麵上撬不行,要在下麵撬動抓著床底的暗釘。我爬進床下,發現這樣的話果真簡單了不少,因為我可以把那些根部別再床板上的釘子用匕首撬直,這個過程,足足用了我十幾分鍾。


    等我爬出來,拔掉了那些鐵鏈,我手裏也緊握著匕首,因為我害怕我做了一次東郭先生,我放了她,她再來對付我,那是多麽惡心人的事兒,所以我一邊兒拿著匕首,另一隻手,也在同時緊握著一張符咒,以應對這個我救的人忽然對我進行的攻擊。


    忽然得到自由的這個女人,以非常快的速度開始跳下了床,可是她在嚐試站著走路的時候失敗了,跌倒了兩次,然後她換了一個姿勢,開始爬,爬行的速度非常的快,後麵牽動著鐵鏈呼啦啦的聲音,一個長期被限製的人,她竟然已經失去了走路的能力,她沒有對我說謝謝,就這樣,爬下另外一間耳室裏,剛才我在外麵的時候,計算過耳室的數量,下一間,應該就是最後一間。


    我在剛才都猜測,那一間,就是巫師的所在,想到這裏,我都想罵一句這女人的愚蠢,我是救了你,可是也不帶你這麽自投羅網的啊?我對著她跟了上去,進入了最後一間耳室裏,一進門,我就看到了一個老人,很瘦,比外麵的幹屍也好不了多少,渾身上下長滿了屍斑,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太師椅上,帶著笑意的看著我。


    我愣在了門口,看著現在在那個老人腳下伏著瑟瑟發抖的女人,忽然感覺自己剛才在門外忙碌了那麽久就是一個二逼,我不確定的對著那個老頭道:“你是巫師?”


    他對我點了點頭,道:“就是我。”


    他果然也是一個會說普通話的人,並且他的普通話,要比阿紮的要標準的多,我看著他和他腳邊兒的的女人,不知道怎麽接話下去。


    “過來吧年輕人,我已經等了你幾十年了,甚至都不舍得死。”他對我招呼道,他手指的另外一個位置,就是他身邊兒的那個太師椅,我挪動著腳步,假裝鎮定,此時我可以假裝的非常好,因為虱子多了就不咬人了,這個渾身上下滿是屍斑的老人,他想要對我不利,距離不是問題。我就是現在想逃,估計也無法逃掉。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太師椅上,道:“你處心積慮的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沒說話,而是掏出了一張,我在那個鐵盒子裏就看到過的照片,道:“你能認出這上麵的人是誰麽?”


    我接過了照片,在看了之後,我發現,這並不是我在鐵盒子裏看過的那一張,那張上麵有兩個人,這張上麵,則有三個,其中一個,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我想到了這個巫師白天在我麵前的形象,不難去推測,道:“一個是我爺爺林老麽,一個是您,另外一個,我真的認不出來。”


    “另外一個,你應該見過,就是宋老鬼,現在在外麵搞了一個似乎很厲害的組織,叫什麽宋齋來著?”這個老頭看著我道。


    我心裏瞬間有千萬頭操你媽奔騰而過,我說我怎麽看這張照片上的這個老頭這麽熟悉,卻想不起來,原來這個人,是年輕版的宋齋主人?!我拿著照片呆滯住了,可是現在的事情發展,差不多還在意料之中,因為我之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這個巫師,跟我爺爺是舊識。


    “您告訴我這個玩意兒,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麽東西?”我看著這個巫師問道。


    “其實你不會知道,我們三個,其實算是同們師兄弟。”這個老頭看著我,臉上依舊掛著那種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他臉上的屍斑,卻是讓人全身難受。


    我再一次愣住了,他告訴我他們三個是同們師兄弟,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哪個宗門,可以培養出,像我爺爺和宋齋主人,包括現在我眼前的這個老頭一樣的妖孽?--我再看著老頭臉上的笑,忽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或許,他已經告訴了我答案,雖然沒有親口對我說,卻已經讓我看到的,總結在了一起。


    壁畫上的老道人,還有外麵供奉的那個穿著一身道袍帶著鬼臉麵具的道士幹屍。


    “鬼道?”我不確定的問道。


    老頭對我點了點頭,從我的手裏輕輕的抽回了照片,一臉億往昔崢嶸歲月的樣子道:“看著上麵時候的我們,是多麽的年輕?時間真的是不饒人的東西,這一轉眼的,我都已經成了這幅模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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