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明顯,不是我,不是二哥,大哥,老爹,包括我認識的所有的人。


    我正在思索,忽然有個人一把奪去了我手的綢緞,事情來的突然,我瞬間反應過來,就要撲上去奪,這才看清這個人影,是朱開華。


    他展開綢緞,笑道:小三兩,你鬼鬼祟祟在這邊看什麽玩意兒呢?


    我一看是他,心裏略定,趕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且招呼他靠近我,我貼到他耳邊輕聲的道:別大聲說話!


    說完,我把他拉到一邊,奪過那個綢緞塞到口袋裏,輕聲的道:老朱,我這邊有一點發現,但是不方便跟你說,你明白不?是真的不方便說,你也別問我為什麽,就當沒看到這個東西,知道了沒?


    朱開華看我麵色鄭重,也沒說什麽,就是一愣一愣的點點頭,道:需要我做點什麽不?


    我搖頭道:暫時不需要,走,進去,我需要證實一點東西。


    說完,我走進帳篷裏,對趙大奎道:大奎,你給我看下你那張地圖。


    趙大奎疑惑了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什麽都沒說,把地圖掏出來給了我。他的這張地圖上,隻有一個整個樹林的大概草圖,上麵沒有具體的路線,可是這就已經足夠證明我的猜測了。


    那張綢緞上,就是標注的這個樹林,而那條紅線,十有**就是走出這個樹林的正確路線。


    我嘶了一口涼氣,聽說過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的,但是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夢裏給我送地圖的。與其這樣,以後給我送幾個福利彩票的號碼好不好?不是每一期都是哥們兒的一等獎?


    我強行的穩住心神,不去想這件事有多詭異,也不去想夢裏的那個我到底是誰,平靜語氣對趙大奎道:你現在,能不能確定,我們昨天晚上待的那個小木屋的位置?


    這下趙大奎更疑惑的看看我,點頭道,能。說完他還在地圖上指了指,道:就是這個位置,而且,我們現在在的,是這個位置。


    我收起地圖,招呼他們幾個道:兄弟們,戰友們,收拾東西,出發!


    我這一句話說出來,屋子裏的人目光全部都指向我,趙大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三兩,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先給大家說清楚,這一愣一愣的幹嘛呢?


    這我還真的沒辦法說,說了就更跟他們解釋不清楚,就道:你們別問那麽多,有些東西真的不方便跟你們講,總之,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怎麽出這個林子,天黑之前,我們應該能趕出去。


    鄭碧山的徒弟還待說什麽,朱開華一下拉下臉,背上背包,對著他一指,罵道:老子早就不待見你了,跟你說好啊,別那麽多廢話,不願意跟上來拉倒。


    趙大奎好像是猜到了什麽,麵色古怪的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問我道:小三兩,你給透個底兒,剛才你出去,見到誰了?是不是你二哥趙無極?


    尼瑪,沒有被他這麽問,我還真想不起來把一切的因果都推到我二哥身上!我二哥本來就是個扯淡的人神秘人,應該也不在乎我再往他身上潑點髒水。我就勉強的點頭,道:哎,本來不想說的,既然都猜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


    這事兒說來也怪我,在我最後一次見我二哥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一個錦囊,說在危急的時候打開,結果我給忘了,剛出去撒尿呢,忽然就想起來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地圖。


    說完,我掏出口袋裏的白色綢緞,遞給趙大奎,道:你看看,這不是就是這個林子的圖麽?紅線應該就是出林子的路線。


    我這麽一說,幾個人就都湊了上來,趙大奎看完之後,遞給了朱開華,最後傳到了鄭碧山的手裏,鄭碧山看了一會兒,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相當的古怪。


    我不明就裏,道:鄭老,難道這圖有什麽問題?


    鄭碧山依舊那麽看著我,問道:這幅圖,你確定是你二哥留給你的?


    第九十三章巨龍


    鄭碧山看我的眼神,帶了點戲謔,帶了點疑問,總之就是一句話:明擺了不相信我。


    我這人輕易不撒謊一次,難道撒謊一次馬上就被人看穿了?哥們兒自認為把事情推到我二哥頭上,這個謊言,起碼是沒有什麽明顯的漏洞的才對。但是也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我的心裏很是不踏實,就想著幹脆我就告訴你們,是我小三兩夢入神機,在夢被人給了一張出林子的地圖,你們愛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


    有些時候,理智總是會戰勝衝動,我還是笑著對鄭碧山道:鄭老,怎麽,難道有什麽問題?


    鄭碧山臉色一黑,指著那張綢緞地圖上的小房子,上麵標注了幾個字:臨時的營地。鄭碧山道:臨時的營地?你自己體會下這句話的意思。


    臨時的營地?這多正常?看字麵上,不就是臨時歇腳的地方麽不是?我撓了撓頭,道:這沒什麽問題啊,鄭老,你有話明說,這裏又沒外人不是?


    鄭碧山冷哼道:你想一下,那個小木屋我們去過,看那裏的跡象,是誰造的屋子?又是誰的臨時營地?如果說,這個地圖是你二哥畫的,他會怎麽稱呼這個木屋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這麽稱呼。


    “臨時的營地”這幾個字,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妥,但是這個有很強的目的性——是刻意的在這裏休息,然後建了這個木屋。隻有建造這個木屋的主人,才會這麽稱呼木屋。


    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也許是這個老頭表達的問題,我雖然能聽出他的大概,但是還真無法確定他的意思,我都聽不懂,更別說朱開華了。


    老朱脾氣火爆,直接就擺手道:你說的什麽玩意兒。我老朱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


    鄭碧山欲言又止,屏著一張黑臉,可能是知道自己在表達方麵確實有問題。


    這時候,趙大奎插嘴道:老朱,你別著急,我想,我明白了鄭老的意思。


    說完,他轉身對這鄭碧山道:鄭老,您的意思是不是這樣子的,我打個比方,我們也曾經在那個木屋子裏歇過腳兒,但是我們隻是路過那裏,是借用別人的地方睡覺。三兩他二哥,跟我們一樣,大不了,他也是在路上遇到了這個茅屋,並且在茅屋裏待過。但是對於我們兩撥人來說,都不會稱這裏是臨時營地——因為我們最多算是借宿。


    所以你認為,這幅圖,應該是三兩他老爹,趙建國那個隊伍的人畫的?因為這個木屋,真正意義上來說,是他們臨時的營地——我們隻是過客,當然,這個我們,包括趙無極他們。


    鄭碧山點點頭,道“意思是對了,但是有一點,你們忘了,我們在進入小木屋之後,裏麵是個什麽情況?


    裏麵桌子上塵土很厚,甚至裏麵兩具幹屍都要連在一起,沒有翻動過的痕跡,一切都表明,這個木屋,在我們之前,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都沒有人進來過。


    這說明什麽?


    三兩他二哥,動作是比我們快,我也知道他在我們前麵的某個地方,但是他能比我們早多久?他們如果進了這個木屋,把這裏當做臨時營地的話。我們不可能在木屋裏一點痕跡都發現不了。


    所以說,三兩他二哥趙無極,根本就沒有在這個木屋裏麵待過!這幅圖,隻能是趙建國他們一行人畫的!


    說完,鄭碧山轉頭等著我,冷聲道:現在,你還說,這幅圖是你二哥給你的?!


    我瞬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咬著牙,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不是因為謊言被拆穿,事實上,真的拆穿了我的謊言,這還好,畢竟我是我的苦衷,說出來,他們雖然會不信,但是也絕對會理解我。我在震驚於他們的推測。而且不管怎麽說,他們的猜測都是那麽的有理有據,已經把我說服。


    可是問題是:


    這幅圖是我父親隊伍的人畫的!!!!!!


    這幅圖是由另外一個我交給我的!!!!


    這兩者是什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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