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下那個桌子上放的幹屍,才明白,那個幹屍,就是他們從鐵棺材裏取出來的東西,而且肚子上的那個巨大的切口,是他們在對女屍剖腹,剖腹產!


    我想到了整個招待所我一路上跟來的小腳印,還有那個哨兵說曾經他戰友遇到的渾身血淋淋的血嬰!


    那個血嬰,就是他們從女屍肚子裏接生出來的!


    “嗡”的一聲,我頭皮一陣發麻,我沒下地倒鬥之前聽村裏的別人講,什麽樣的墓最讓人忌諱—那就是孕婦的墓。


    一個母親沒有生出自己的孩子,本身就有滔天的怨氣,一個生命,沒有出陽間就夭折,那個嬰兒的怨念會更大,這樣的墓,最有經驗最膽大的手藝人都不敢輕易的去觸碰,哪怕知道裏麵有天大的寶貝,也都會敬而遠之。


    實際上,真的點子實在太背,倒了這麽一個鬥兒,最好的辦法就是磕幾個頭,祈求墓室裏這倆怨氣滔天的主兒原諒,興許還能有活路。


    這也是很多地方,死掉的孕婦不能葬在祖墳,甚至都不能埋入地下的原因,就是害怕怨氣太大,壞了祖墳的風水,埋入地下,更可能因為怨氣大,成了旱魃,造成災害。


    更甚至,一些偏遠的地方,要燒掉死掉的孕婦,埋入地下,墓上還要造一個塔,請道士布陣鎮壓,永世不得為禍。


    我發現,我都有點替鄭碧山擔心了,眼巴巴的問他道:鄭老,你當時磕頭退出來了麽?


    鄭碧山搖搖頭,懊惱道:退個屁!我剛反應過來,根本就沒有磕頭的時間,被我打開的鐵棺材的裏麵的女屍,就屍變了!


    錯了,不是女屍屍變了,是她的肚子動了!裏麵有一條帶著血的手臂,撐破了她的肚皮,伸了出來!


    我草!我驚呼出聲,道:那您後來怎麽辦了??


    鄭碧山皺皺眉頭,搖搖頭,道:說出來可能你們也不信,但是卻是實話,我當時一個驚嚇,提著刀,對著那個女屍的肚子上就砍了下去。


    然後裏麵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是那種嬰兒的哭聲,聽起來讓人全身發寒,可是就那一聲,我砍了一刀就沒了,裏麵也沒了動靜。隻是在不停的流血。


    說完,鄭碧山伸出手,也很納悶,道:就是這隻手,更是慌亂之,就那麽砍下去一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更是難以相信,不確定的問道:沒然後了?你確定,就那麽就完了?


    這是要有多蛋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本來時代倒鬥的都恐懼敬而遠之的東西,自己遇到了,害怕的要死,結果像傻逼一樣的胡亂揮舞一下刀子,就幹掉了?


    我甚至都有點想替鄭碧山罵一句,你大爺的出來跟老子大戰一百回合,我都信,你這樣被我幹掉,我還真不信,肯定是你這廝詐死!


    換一句更不甘心的話表述心情就是: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鄭碧山接著道:我知道你們難以相信,這很有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有點像張藝謀的電影是吧?


    可是這確實是真的,我看了半天,裏麵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才放下心來,看來這玩意兒隻是傳的神乎其神,並沒有傳說的那麽厲害。


    我就放下心,打開了最後一口鐵箱子,同樣的是一個女人,同樣的變化,隻是這一次,我甚至都沒有等裏麵伸出小手,我就一刀捅進了她的肚子。噴出一股血,這次連哭聲都沒有出現就完了。


    做完這一切,我隻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更從心裏湧來一股無力感。


    因為我從這裏,什麽都沒有得到。你要知道,我曾經,都想著這些鐵箱子裏麵,或許是裝的仙丹啊,或者修行長生不老的天書之類的。


    可是,就是幾個女人?


    難道我錯了?這些鐵箱子,隻是有些地方特殊的棺材,是針對懷孕死的女人,特地做的棺材?而且我更是想不通,如果這些鐵箱子裏就這麽簡單的話,不可能讓某個首長這麽上心的去折騰。


    還有就是,這些能被我一刀切的東西,怎麽就能讓那麽多荷槍實彈的士兵,一夜之間全部死掉?!


    這些鐵箱子的目的,肯定不止這麽簡單,我一定是大意忽略掉了什麽!


    我當時,就打著手電,去認真的翻看鐵箱子裏的每一個部分,想找出裏麵有什麽字,或者圖畫什麽的信息,你們要相信我,我已經打了十二分的小心,絕對沒有放過任何地方。


    我問道:那你發現了什麽沒有?比如說記載什麽的?或者那些女屍,有什麽古怪?


    鄭碧山搖了搖頭,道:沒有。


    第七十七章謎團初解(六)


    我們三人做在屋子裏,沒有人去打破這個安靜的氣氛,雖然鄭碧山說到底,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麽有幫助的信息,但是他所做的事,其的凶險與波折,你不在局,根本就不能體會有多麽的艱難。


    除了那未知的恐懼,更多的是,那個北京的首長,那個連張天義都頗為忌憚的人,從始至終,都有他的影子在貫穿著,我不禁想到,我們這次來北京,會不會遇到他?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可是,就在我跟老朱都以為,鄭碧山的故事已經沒有結局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了。


    說道:事情還沒完。


    我都想罵人了,你大爺的有話可以一口氣說完嘛?這樣一頓頓的,你當你是那個難產而死的女人呢?


    鄭碧山,點上一根粗粗的雪茄,狠抽一口,閉上眼睛,緩緩道:其實前麵跟你們說了這麽多,隻是為了讓你們跟我一樣,去理解,在那之後我遇到的事。這其的很多東西,都要從我前麵的話去找答案。


    我當時非常細心的找遍所有的鐵箱子,沒有發現任何有意義的東西,相當的失落,再加上,這裏麵雖然傳的恐怖,但是至少我來了這麽久,都沒有遇到什麽實質性的危險。就做在地上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遺漏了什麽?要不要去找遍每一個房間呢?


    可是這個時候,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答吧,答吧的,走的很緩慢,但是腳步聲也不是很清脆,有點沉悶,要麽是這個走路的人走的相當小心,要麽就是根本沒有穿鞋子。因為那種腳步聲,非常類似光腳走在地板上的那樣,如果不是因為整個環境太過安靜,我都有可能捕捉不到這個聲音。


    而且這個腳步聲由遠及近,正在慢慢的靠近這個屋子,我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這是誰。因為不管是誰,出現在這裏,對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提起刀,翻了個跟頭,也不管地麵上髒,匆忙的站起來,躲在了門口。


    這個動作我做的很輕,可是似乎被外麵的那個人察覺了,腳步聲,一下子就停了。我心道糟糕,被發現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敵不動我不動,誰先沉不住氣誰遭殃,而且我也肯定,就衝我剛才翻身那麽輕微的響動,或許那個人可以發現我,但是他絕對不能確定我的存在。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那個腳步聲,又開始緩緩的靠近這個房間,隻不過這一次,聲音更輕了。


    等到他輕輕的推開虛掩的門,我一發狠,一刀就砍了過去,衝的就是他的腦袋,因為這個時候,我不可能留手,不是我下手狠,是我不殺他,或許他就殺我。


    可是我這一刀,竟然一刀砍空了,直接就砍到了門框上!我還沒來得及把出刀,就聽到一聲嘶吼聲,接著,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給撞飛了起來,一下子從門口,把我撞到了放著幹屍的桌子上。


    我抬頭,看著那個身影衝我衝來,這才發現,剛才那一刀,不是對方身手好躲避過去了,而是那是一個小個子!我本來計劃按成人的身高去砍腦袋的,自然就落空了!


    那個人影,彎著腰,衝我跑來,度極快,轉眼就到了我身前,我一著急,提著幹屍就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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