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不禁道:老朱,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根本就走進了一個誤區?總是以為真正的答案,是要靠我們去探索的,所以一步步的追尋著我老爹他們的足跡去找,可是你想過沒有,或許很多東西,被他們遇到之後,就沒了,屬於消耗品,比如說粽子,他們遇到之後,肯定要幹掉,那麽我們跟著他們,就看不到那個粽子了不是?


    朱開華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打開了這個思路,我閉上眼睛,從頭開始梳理,末了,開口道:關於我老爹他們,目前知情的,我們知道的,一個是那個匪夷所思的王道士,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我二哥一直處心積慮想要找出幕後操縱一切的人。


    王道士就不要說了,那根本就不和我們搭界,也找不到他,幕後的人更不用提。所以我感覺,通過地麵上,根本就找不到答案,但是轉念去想,高手是在民間的——我老爹他們是一步步的找線索,誰能保證他們去過的地方就沒有人發現呢?


    就比如千佛洞雨林山墓,誰敢保證在我們之前,我老爹之前之後沒有人進去過,墓就在那裏,沒寫我們的名字,還不能別人倒了?


    說到這裏,我發現我無法去表達我的想法,就轉換個思路去說:也許,有另外的人,跟我老爹他們的目的一樣,比如說你認識的那個鄭碧山,甚至跟鄭碧山類似的人很多。我們可以找到他們,先去知道我父親在追尋什麽,知道這個答案之後再去找相對應的地點,這樣才會事半功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


    我們兩個都屬於那種說幹就幹的性格,馬上收拾行李就準備出發,因為朱開華跟那個鄭碧山,也隻是幾麵之交,他沒有那個老頭的電話,好在他知道鄭碧山的地址,隻是不確定,那個金盆洗手的老摸金校尉有沒有搬家。


    我在臨走之前,給我老娘寫了一封信,之所以不打電話而是寫信,不隻是怕我們的電話被監聽,而是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去用語言表達,就好像你讓我現在去複述在整個千佛洞的經過,我隻會感覺一團亂麻,根本就理不出頭緒,隻能用字去生硬的記錄下我們所有的經過。


    做完這件事,我們去車站買票,輾轉反側,來到了北京,因為據朱開華所說,那個老頭,在潘家園子裏有好幾個鋪子。


    到了北京之後,我們甚至都沒有去欣賞四九皇城的壯麗,風塵仆仆的直奔潘家園子。說起潘家園子,這裏就不多累贅了,但是拋開現在滿地的假貨仿古的古玩不說,我聽老人們講過,以前刨除好寶貝,很多人甚至是步行跑來這裏賣,所以說這裏就是倒鬥者的天堂。


    後來雖然假貨多了,但是真貨也不少,甚至很多仗著眼力勁兒來這裏淘寶的,基本就是各憑本事,有點類似於賭玉,有可能幾塊錢買一個寶貝兒,也可能花幾萬買一個自製複古的陶罐,不過到了現在,基本上,說句難聽的,想找一個真貨,比大海撈針都難。但是這裏依舊火爆,十有**就是坑那些對古國化癡迷的外國佬了。


    閑話不多說,說多了難免有湊字數之嫌,我們倆是來找人的,所以雖然我有在遍地假貨之發現兩個璞玉的衝動,還是沒有去逛這個號稱最大的舊貨交易市場,過了外圍,我跟著朱開華走進一個鋪子。


    這個鋪子倒是裝修的古色古香,名字起的也雅致,鑒寶軒。隻衝這名字,就把大哥給我起的那個趙家古董行甩出去幾條大街,跟人家一比,哥們兒那店名兒完全就是一土鱉。


    走進去一看,裏麵的東西不多,但是擺的都很整齊,整個店麵雖然不大,布置的卻是相當的得體,我一看就看到了店子裏放的一個青銅鼎,一下就好奇了,就問老朱道:乖乖,你說這玩意兒是真的不?倒賣青銅器,抓到可是掉頭的。


    朱開華瞪了我一眼,也沒有吱聲,我們就站在店裏,不一會兒就走出一個穿長袍,帶了一個橢圓無框眼鏡的黑瘦年人,上來招呼我們倆道:兩位爺,是自己看,還是我給介紹?小店裏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


    我以前就是做這行的,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更不會去跟他爭,就算我看出哪個玩意兒是假的,也說不得,壞人家買賣是大忌,我看朱開華不說話,我道:我不買,隻賣,你們掌櫃的呢?


    那個帶眼鏡的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警惕的道:小店裏的東西,都正規的渠道,這裏不收,兩位爺要不到別處去看看?


    說完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請我們倆出去。


    我一琢磨,看來這在皇城腳下做生意還真得小心翼翼的,可是這場麵我見多了,他請我們出去,並不是不要,而是謹慎。


    我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道:真不要?小爺這東西要放出去,絕對搶破腦袋你信不信?


    說完,我對他故作意味深長的一笑,拍了拍背包,道:帶泥的。


    這句就是行裏的黑話,意思就是剛從鬥裏挖出來,泥巴都沒洗幹淨呢,這也是變相的提醒他,我們是正經的想賣東西,不是條子。


    果不其然,我一說完,這個黑瘦年人馬上換上一幅笑臉,問道:敢情兩位小兄弟一是行家裏手?怎麽稱呼兩位?


    我就道:我叫趙三,這位叫王四,別的不說,趕了幾天路了,怎麽著,到老哥兒這,連個茶水都不管?


    他歉意一笑,一擺手,又是一個擺手的手勢,隻不過這次,是請我們倆進裏屋,這裏麵又是自成一個小天地,我們剛一坐下,就有穿著旗袍的小妹來給我們倒茶,那個小妹長發披肩,穿著快開到大腿根的旗袍,兩條雪白的大腿,好懸沒把我眼珠子給晃下來。


    媽的,差距啊!回頭我的鋪子裏也得請這麽個妹子,不對,要請一群,穿黑絲的,旗袍的,製服的,比基尼的!


    可能是哥們兒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就那兩條大腿就把我晃的眼花,朱開華咳嗽了一聲把我驚醒,我一看,黑瘦年人,跟倒茶的小妹,都看傻逼似的看著我。


    我訕訕的咳嗽了一聲,沉聲道:這位兄台,把你們掌櫃的請出來吧?


    說起這個,還真有意思,在老北京這邊,還保留著滿清時候的傳統,老板不叫老板,叫掌櫃的,先生不叫先生,稱爺,甚至外麵很多飯店都還存在店小二,還有老北京傳統似的吆喝,甚至我還曾看到一個段子,說的就是在老北京傳統店裏吃板鴨的故事。


    話說張三李四來到一家烤鴨店裏吃烤鴨,進門小二就吆喝道:兩位爺,樓上還是樓下?大堂還是單間?


    兩個人就坐了大堂,點了個烤鴨。小二就吆喝道:好叻,四號桌客人點了烤鴨一隻。


    兩個人看著這小二的形式,還感覺蠻有意思,等烤鴨上來,兩人吃完,喊小二結賬,四十九塊八,張三就對小二道:兩毛錢不用找了。


    誰知道小二一吆喝,道:好叻,四號桌兩位爺打賞小費兩毛。


    頓時,全店裏都在看他倆,他們倆隻感覺無地自容,張三就道:哎呀,算了算了,這不是消費,兩毛錢找我吧。


    這時候,小二又吆喝,道:好叻~四號桌兩位爺又把兩毛錢小費要回去啦。


    好了,閑話不表,我要見掌櫃的,無非就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外人說,可是或許是因為我剛才的表現太慫了,竟然盯著人家大腿失態。


    這個黑瘦的年人就笑著道:這位小哥兒,有什麽東西,先拿出來看看,要是老哥眼拙不認識寶貝,再叫掌櫃的出來也不遲。


    我一聽就坐蠟了,這個人明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可是我們倆這麽出來的倉促,哪裏有什麽寶貝?千佛洞裏的青銅劍要拿過來,我保證能嚇死他,可是問題是那玩意兒被埋在了廢墟裏了不是?


    可是這樣坐著多尷尬,沒準等下人家還以為我們倆忽悠人就趕出去了呢,再加上端茶小妹實在可人,我也不想丟臉,幹脆從口袋裏一摸,掏出那個畫有線條臉的鐵條子出來,這玩意兒我倒是隨身帶著的。


    我手半捂著鐵條子,遞到年人臉前,露出來一條縫,笑道:老哥,這玩意兒,見過沒?


    我本來想著就是身上沒拿的出手的,隨便掏出個稀奇玩意兒忽悠下,誰知道這掌櫃的看到一眼,不等我縮回手,就臉色巨變,一把抓住我的手,緊張道:這位爺,能讓我再看一眼不?


    我一聽這家夥對我的稱呼都變了,心裏也是一驚,莫非這廝認識這玩意兒!?


    說不得我直接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著看著他,道:看清楚沒,值幾個數?


    他的臉幾乎都貼在了鐵條子上,看清之後,臉刷的一下白了,渾身顫抖,幾乎站都站不住。


    他對那個端茶的小妹道:去把大門給關上。說完轉身看著我,抹了抹臉,問道:這位爺,說一句實話,你跑遍北京,能認識這玩意兒的也超不過三個數,我鬥膽問一句,這東西,哪刨上來的?


    第七十三章謎團初解(二)


    我聽他這麽一說,興趣徹底的被勾起來了,說實話,這個鐵條子,我是一直認為這是一種我們未曾見過的金屬——不論是從質感還是溫度上來說,但是發現鐵條子,都是在腦袋裏麵發現的,和尚也好,陰兵也好,幹屍也好。所以我以前大膽的猜測,這個鐵條子的材料,是製作陰兵的關鍵。


    是的,隻是因為材料,至於上麵的這張線條臉,我個人認為,這或許隻是為了那個女人的統治。就好像偉人當政時期,到處可見偉人像是一樣的。這個線條臉,隻是一個象征的意義。


    這時候不止是我,連一直在悶聲耍酷的朱開華都來了興致,不過這廝還在裝,聽到掌櫃的這麽問,他立刻臉一冷,冷笑道:我說這位老哥,你問這個,不合規矩吧?


    這倒是真的,在這一行,有個不成的規則,不問來曆,明器不問出處,就比如剛才我對他說的兩個名字,明顯是假的,他還偏偏不能發問,因為做這一行,損陰德壞名聲就不說了,一不小心蹲大獄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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