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的是他的話,在成功了之後,我已經回到了福建之後,完全沒有必要設計蘭心追到福建讓我對此事不能釋懷,更別說在他的房間裏放上一張照片讓我們故意找到線索。


    對,後來發生的事兒,好像是有人在幫我們得到真相一樣——我就在紙上寫道——還有一股跟陳海對立的勢力,它在假借我們之手,揪出陳海的陰謀。


    這個“它”會是誰?


    樹狀圖繼續列舉下去,發現已經是一個無盡的死循環,躺在我心頭最大的大山,仍舊無法撼動——我跟蘭心,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那一座陰婚合葬墓,從何而來?


    我合上紙筆,做了一個打算,準備此間事了,就把這個故事寫一個偵探小說,這一想讓我再度興奮了起來,就準備去樓下吃個飯,目前事情就等著抓到大叔才能有進展,真不行的話,我就暫時回福建。沒想到,我在樓下剛好碰到的來找我的九兩,她手裏拿了一張紙對我道:那個銅鏽的檢驗報告出來了,是一個炸彈。


    我驚道:啥?炸彈?我還以為是一個降妖的法器呢!


    她看了下左右,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房間再說。


    等我打包了飯菜上樓,她對我道:這是一個毒氣彈,相信你也聽說過,當年日軍大撤退的時候,把很多這樣不人道的武器就地掩埋了,我想,這個就是當年三裏屯全村基本上死亡的答案,村民們挖到了這種毒氣彈,並且使毒氣泄漏導致了死亡。


    我查了一下當年那個老警察辦案的時間,當時正值日建交,此事非常的敏感,所以被強製性的壓了下來,而那個老警察查到這個之後,本著對侵略者的痛恨卻無法明說,又不想真相永遠無法重見天日,所以留下了這個東西。


    你還記得當時的那個神經病說這是一個妖怪,隻要放出來大家都會死不?說不定她是當年村民打開毒氣彈的目擊者和幸存者,而她的神經病,也是那次毒之後的後遺症。


    顛覆,按理說本來以為是鬼的東西忽然得到了答案,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這種顛覆卻讓我無所適從,本來的這些謎團是一條線,現在這些線從間去崩斷,頓時破壞了整體的感覺,或許想要讓我真正接受我們現在所有的發現,隻能等到真相全部大白的那一天。


    如果當年的滅村慘案並非是妖怪所為,那隻黑色的小烏龜從何解釋?麵包所謂的全村的亡靈又如何去解脫?


    一個謊言,需要用另外一個謊言去掩蓋,相對的,這些謊言之的任何一個被拆穿,所有用來掩蓋的謊言都將無處立足。


    所有的種種,都是騙局,麵包,虎子,包括烏龜,都將是騙局,九兩的好消息沒有給我帶來好心情,反而讓我失落了下來——事情終究是朝著我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了下來。


    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在騙我,我是該傷心,還是迷茫?一瞬間,我甚至都將我這次的行動,當成一個夢,夢醒了,身邊隻有我一個人。


    我告別了九兩,我決定,重新走一遍我當初的路,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感覺到物是人非。


    收拾了東西,理了個發,刮了胡子,全新的形象走上這一條路,這是最後一次,等我歸來後,我將壓製我的好奇心,所有的騙局,都要離我而去。


    第二十九章全是假的


    我打了一個的,到了我當時落腳兒的小鎮,在鎮上,最先遇到的是幾個摩的司機,其一個老大爺還認出了我,我給他讓了一根煙,他嘿嘿的笑著問道:小夥兒,你三裏屯兒的那個朋友怎麽樣了?當時我真不好說,三裏屯兒在我們這邊就是一個忌諱,那是一個**兒,不瞞你說,就前一段時間,這鎮上有個姓陳的老漢死在了那裏,被發現的時候,內髒都沒有了,你說恐怖不恐怖?我勸你勸一下你朋友,能搬的話,就搬了吧。


    我對他道:大爺,沒事兒,我朋友血氣方剛的,鬼怪也不能近身。


    告別了大叔,走在鎮上的大街,月朗星稀,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那個破廟,故事真正的起源,就在這裏。


    推開門,裏麵潮濕腐朽的氣味依舊,我又回到了這裏,隻是這一次,沒有了師父的陪伴。


    上一次,我們整的柴火堆還在,我點上之後,對著殘破的土地爺像,跪拜了下來,師父曾經說過,遇鬼神則敬,因為鬼神不可欺。祭壇旁邊還是那個殘破的瓦罐,小烏龜也沒有了蹤影。


    我用樹枝撥弄著火堆,這時候,我又想了很多,站起來,沿著小烏龜上次的引路,走了過去,路程很近,這一次我排除了恐怖好奇與迷茫,就算路過那一邊墳地的時候,看到那飄忽的鬼火,我依舊波瀾不驚。


    按照記憶裏的位置,我找到了當時我們挖棺材的位置,當時被翻起來的土上重新長上了倔強的小草,看到這個,我舒了一口氣,有小草就說明了沒有人來挖過這個地方。


    我取下背上準備好的折疊鏟,一鏟一鏟的挖著土,直到挖出那個猩紅的棺材,我蹲在地上,點上一根煙,火苗一明一暗,整個曠野之,隻有一把手電的光。


    我對著棺材道:西瓜,其實我真的覺得,如果你真的是西瓜就好了,曾經我以為這些都是真的,我以為你是一隻鬼,你和小烏龜有仇,所以它會帶著我們來刨開你的墓,想要假我們之手破壞你。


    然後,我在虎子家遇到了你,你真美,跟蘭心一樣,都是看了就讓人垂涎三尺的美女。虎子是個苦命孩子,但是他骨子裏好強,所以我就算猜測你是一隻鬼,我也祝福你們兩個,我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人嘛,就這一輩子,跟誰過不是過?


    能遇到蘭心,是我的福氣,我不知道她的出現跟我當時的那個春夢有沒有關係,直到那個陰婚墓的出現,我還以為我跟蘭心上輩子是一對情侶,再不濟也是跟虎子和麵包一樣配了陰婚。不管上輩子是我負了她還是她負了我,這都無所謂,就算她跟你一樣是一個鬼,我也能接受她。


    然後大叔死了,我懷疑是你們下的毒手,我懦弱了膽怯了,我想要逃避了,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東西我想要,卻不是我的追求,我情願找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也不願意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可是蘭心卻再次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讓我無法逃避。


    現在我回來了,我腦袋好使,這是我一直自豪的地方,但是事情真到了這個地步,我不瞞你,我猜到了所有的真相,但是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我不相信師父他會騙我,我更想不到跟我相依為命這麽多年的師父有什麽騙我的理由。


    所以我來找你,我求你,你一定要是一隻鬼,就算你殺了我,起碼事情不會這麽殘酷。


    我彈飛煙頭,拿起鏟子,對著棺材板就鏟了下去,因為棺材上一次被我們打開過,這次開的非常容易,棺材板彈到地上之後,我閉上眼睛。


    等待死亡。


    平靜,依舊是平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以前看過一個故事,說一個人遇到了鬼,用唾沫把鬼變成了羊,得金千百,另外有人聽說了,認為這是好買賣,去捉鬼,卻死活也碰不到。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想遇到,卻不能得,我睜開眼,打開手電,看到棺材裏的東西。


    裏麵有著嶄新的陪葬棉被,有一個鮮豔的壽衣,穿著壽衣的,是西瓜。


    一個栩栩如生的西瓜,我伸出手,摸到了她的臉,簡單的一個拉扯,撤掉了她臉上的皮。


    在皮的下麵,是一個人形的模特,很普通的,商場裏隨處可見的衣服模特。


    我手裏拿的,隻是一張人工製作的麵具,仿照著西瓜的臉做的麵具,非常粗糙。可是這就已經足夠了,有人充分的分析了我的心理,知道我上一次因為燈光的暗淡,加上緊張,根本就不能分辨


    出真偽。


    我拿著麵具,淚流滿麵。


    師父,你為什麽要騙我?我趙三兩待你如生父,我身上身邊能有的,你想要什麽我不給你?


    我重新裝好棺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破廟,腦袋裏反反複複的重現著我這段時間的經曆,我勾勒了無數的謎團,然後分析裏麵的破綻,不得不說,九兩說的對,設這個局的人,他是一個天才。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一段段的碼出我想到的,已經得到的,這一寫,就到了天亮,我出了破廟,沒有去東北大妹子家裏探望,因為我到現在都不能確定,她是敵是友。沒走幾步,剛好遇到一個返程的出租車,跟師傅簡單的談好價錢就上了車。


    我在車上我給九兩發了一個短信,道:領導,你去我以前住的酒店,開一間房等我。


    她沒有問我要做什麽,相處了這麽久,她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穩重的人,但是絕不浮誇。十分鍾後,她回了一個短信,很簡潔的幾個數字:403.


    我回到酒店之後,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我不敢踏入,在刹那之間,我猶豫了,我相信我一切的推斷都是那麽的完美無瑕,但是我不想把那個我一直以來待如生父的男人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甚至於,我知道一切都是他所為,我卻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


    這時候,九兩卻打開了門,把我讓進屋,依舊什麽都沒有詢問,我坐在床上,她站在窗台,兩個人一言不發,氣氛凝重的都要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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