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想要哪種死法?


    “殺……”漢軍舉起長刀,砍中逃跑的羌人,對方後背瞬間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一道二尺有餘的口子,血液洶湧噴灑而出。漢軍飛起一腳揣在羌人背部傷口,踢翻在地。羌人顧不得的疼痛,兩臂舉起擋在臉前,眼中盡是恐懼,嘴裏大聲求饒。漢軍冷笑一聲,長刀下揮,劈飛羌人雙臂,剁在臉上。


    一名羌族老人肚子被洞穿,卻一臉狠色,俯身咬住漢軍的手,生生撕下一塊肉來,而後拔出插在身上的刀,斬向漢軍,一柄血淋淋的環首刀夾帶著風雷聲從斜方飛來,削斷他的頭顱,那老羌至死前臉上還帶著一分獰笑。


    雖然主帥下了屠殺令,可是看到麵前美麗的羌人少女,漢軍微微躊躇,有些下不去手,不想羌族女子彪悍,嘴裏烏拉烏拉的叫著,持銀釵狠狠刺入漢軍臉頰,漢軍捂住臉疼得嗷嗷叫,心下又氣又恨,再無憐香惜玉,端矟將她擊殺當場。


    大屠殺一個時辰後結束,熊熊大火衝天而起,羌寨連同羌人都燒成灰燼。


    十幾個羌酋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動,大冬天裏,發根、鬢角淌出汗水。他們羌族互相暴寇,互相侵略,可是至少會留下對手一部分人當奴隸,漢軍是直接將對手抹殺。


    “你、你、你……出來”蓋俊指著八人說道。這些人皆是隨比超、零當二人投降的羌酋。蓋俊摩擦著骨韘問道:“你們寨裏也有漢民吧?他們過的怎麽樣?”


    “饒命……”一個羌酋撲通一聲跪地,才開口腦袋就被龐德砍掉。有了這個例子,羌酋們不敢再開口求饒。


    “回答我,他們過得怎麽樣?”蓋俊皺眉道。見諸羌酋不答,蓋俊不耐煩地揮手,無數漢軍衝上來亂刀揮舞,霎時間血花四濺,重須羌酋零當一邊躲閃一邊急道:“落雕長史,別……我和比超抓了千餘漢民,可是我們並沒有虐待他們……”


    蓋俊示意漢軍停下,除零當外,隻有虛胖羌酋比超活了下來,不過他身中兩刀,躺在地上呼哧帶喘,受傷不輕。這還是漢軍看在兩人和蓋俊有舊的份上沒有下死手,不然他早就死了,哪容得喘氣。


    那些射姑山以南的羌酋連連吞咽口水,慶幸自己投降早,反應快,補救及時,否則多半會和他們一樣下場。


    被殺死的羌酋部下麵麵相覷,又看看眼眸散發著幽幽凶光的漢軍,隻有二百多人不自量力衝來,悉數射殺之,其餘人等均不敢動。蓋俊從射虎、落雕二營的先零羌抽出十餘名隊率、什長等有官銜的人,令他們各帶幾名親信兼並這些無主之軍。


    漢軍大軍橫掃羌地,有降的羌酋沒收一半部民,不降就強行打破羌寨,狠狠地殺,殺得羌人以後再也生不起叛亂之心為止。當打破第四個羌寨,先零王野利及其鐵杆羌酋終於忍不住,任由漢軍殺下去,他們總有一天會變成孤魂野鬼,硬著頭皮集結兩萬餘羌人,尋上蓋俊決戰。


    蓋俊笑對方不自量力,居然跑來送死,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決戰,怕的是野利不管不顧,一路逃,逃出羌地,逃進草原,到時他還真就拿對方沒轍。蓋俊如今麾下有騎兵超過兩萬五千人,其中先零羌的比例遠遠超過了漢軍,但他一點也不擔心羌人臨陣叛變,一來羌人互相兼並,今天你可能是他的部民,明天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屬下,所以部族觀念不強。二來戰士的家人大部分正在遷往漢境,他們若敢反叛,不難想象其親人會是什麽樣的淒慘下場。


    “呼——呼——”冷颼颼的西北風刮過大地,在兩軍麵前卷起一道道小旋風。雙方將士被大風吹得鼻酸臉痛,兩腳就像兩塊堅冰,麻得厲害,力氣全部集中在腿上才勉強夾住戰馬。


    蓋俊以八千漢軍為後軍,萬餘先零羌為前軍,令旗一揮,號聲驟響,前軍發動進攻,先零羌策馬狂奔,吆喝著號子,殺向同族聯軍。蓋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用羌人的命消耗對手力量,為漢軍擊潰對手鋪平道路。


    先零王野利看出蓋俊的意圖,不過他認為羌人新降,對手又是自己這個先零王,未必肯出死力戰鬥,擊潰他們應該不是難事。事實卻是給了他當頭一棒,蓋俊軍羌人仿佛把同族聯軍當成生死仇人,不要命的猛衝猛殺,一時間竟鬥個旗鼓相當,要知道他們可是比對方少了將近一萬人。


    與對麵嘈雜的戰場相比,漢軍安靜得驚人,隻有戰馬偶爾打幾個響鼻,噴出滾滾熱氣。


    戰爭激烈而殘酷,在這片蕭瑟的大地,羌人們廝殺整整一個時辰,氣勢不僅未竭,反而更勝,喊殺聲十裏可聞。


    蓋俊見見差不多了,拽刀呼喝道:“兄弟們輪到我們上場了。此戰過後,我們就回家”


    漢軍精神大振,是啊隻要擊敗眼前之敵,擒住魁首,他們就能回家了,帶著無上榮譽、戰功回家,受到大漢國億萬百姓的交口稱讚,更會得到朝廷豐厚的賞賜。念及此,血液爆棚,幾欲破膚而出。


    “嗚嗚……嗚嗚嗚嗚……”巨龍低吟般的號角聲響起,這是衝鋒的號聲。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漢軍威武——”八千大軍驀然分裂兩半,蓋俊、蓋胤叔侄各率四千騎箭一般衝往羌族聯軍側方。


    蓋俊順利抵達對手肋部,將四千大軍分為四排,依次衝鋒,氣勢滔天,猶如暴虐的大海,一浪接著一浪翻滾奔騰,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它分毫。


    鬼麵、玄甲、皂袍、鐵矟、黑刀,楊阿若一身漆黑如墨,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死神,身後是上千臉帶鬼麵的左馮翊騎兵。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夥,反之亦然,左馮翊羌胡欺軟怕硬,不堪一擊,在楊阿若手裏卻又變了一副模樣。他們很喜歡主官佩戴的鬼麵,自作主張為自己裝備上,似乎隻要帶上麵具,就有足夠的勇氣麵對任何對手。


    二十步、十步、五步,楊阿若大喝一聲,黑刀輪轉,數矛摧折,左臂大矟橫出,掃倒一大片,坐騎一頭衝入羌人群,激起一圈圈漣漪,千餘鬼麵騎士接踵而至,殺將進去,就像狼群尾隨頭狼鑽入羊群,肆意獵殺。


    羌人才受過一輪侵襲,被打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漢軍第二排又至,第三排……


    蓋俊這邊全麵接戰,另一側蓋胤則沒有急於攻擊,帶著大軍遊弋於側方,跑一個來回,**羌人,第二次時突然繞到羌人背後,發動猛烈而狂暴的攻擊。眾人見主帥蓋胤親為陷陣,無不高聲呐喊,舍命相陪。


    羌人聯軍受三麵夾攻,搖搖欲墜,堅持不到兩刻鍾就瓦解,慌張逃向惟一沒有漢軍的左側,要命的是逃出不到二十裏,被一座山穀堵住去路。野利及羌酋們追悔莫及,他們身為本地人應該是最了解地利的,今日大敗慌亂下居然自投死路。


    漢軍一路大砍大殺,順利堵住穀口,將羌人變成甕中之鱉。


    一戰全功,蓋俊心裏好極了,對著蓋胤朗朗笑道:“伯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裏有一座山穀,才攻擊羌人背後,引他們自動入甕?”


    “歪打正著。”蓋胤尷尬的搖搖頭。


    蓋俊打趣道:“運氣好也是一種本事,古往今來有多少名將就因為運氣不佳,使得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蓋胤不知該怎麽接話,轉問道:“小族叔,殺進去嗎?”


    蓋俊冷笑道:“必須得殺,他們可是有不少部民,正好分給……”


    “報……中郎,羌酋擒先零偽王野利請降……”


    蓋俊聽得一臉詫異,對方進去才多大一會兒啊,快得讓他來不及下令進攻,先零人為了活命真是什麽都能幹出來,芒封就是這麽死的。不行,不能讓他們請降,他急需他們的部民,正要不顧一切率軍進入,數名堪稱野利鐵杆的羌酋已經壓著野利來了。


    蓋俊恨得牙根癢癢,惡狠狠掃視著買主活命的羌酋們,而後目光落到一個高高大大,披頭散發,滿臉泥汙有如乞丐的人身上,他被按倒在蓋俊馬前,猶自掙紮不停。


    蓋俊微微昂著頭問道:“你就是先零偽王?”


    “我是先零王”野利劇烈掙紮,想要站起,似乎跪在對手麵前有損他先零王的威嚴。


    “啪”


    蓋俊甩手就給他一鞭子,笑著問:“你說你是誰?”


    野利怡然不懼,大吼道:“我是先零王”


    “啪”


    “是誰?”


    “先零王。”


    “啪……”


    野利不知挨了多少鞭子,腦袋被抽成了血葫蘆,昏昏沉沉間改口稱自己是偽王。


    蓋俊滿意的收起鞭子,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落雕長史……”


    “那你知道我在北地郡任職多久嗎?”


    “兩三年……”


    “原來你知道啊?”蓋俊笑容滿麵,眼神冰冷,鞭子呼嘯落下,一鞭、兩鞭、三鞭……抽得野利嗷嗷直叫,滿地打滾。


    “我在北地任職近兩年,訓練的士卒,被你擊潰殺死。修補的民舍,被你一把火燒光。收攏的流民,被你抓為奴隸。選拔的郡吏,逃亡一空,複興的郡學,就此荒廢……你一手毀掉我近兩年的心血,你知道我心裏有多大的怒火嗎?你死十次都不夠”


    “剝皮、腰斬、車裂,烹煮,你想要哪種死法?”


    [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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