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見方柔站在旁邊微笑著看著眾人,也不坐下一起吃,說道:“方柔妹子怎麽不坐下呀?這裏有空座。”


    方柔微微一笑,說道:“我站著就好。”


    徐遠說道:“她一婦道人家,站著就成了。等會你要是餓的話,去廚房拿點好吃的吃。”最後一句是對方柔說的。


    殘月撇了撇嘴,說道:“我也是婦道人家,不也坐著了嗎?”


    徐遠賠笑道:“你是領軍的一號人物,自然就不一樣了。她坐上來,就不合規矩了。”


    方柔也說道:“多謝殘月姐姐,這不是夫君對我不公,在我們老家,女人吃飯不許上桌,一直都有這個規矩的。”


    殘月嘟囔道:“好吧……”這是在別人家,她又說了有這習俗,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姬慶忌個子大,手也大,把一個酒碗拿了起來,那碗還沒他手大呢,他說道:“徐兄弟,有沒有大點的碗?”


    徐遠也被他之前那一下給打怕了,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碗算大碗了……夫人……你去給姬大人拿個盆……”


    姬慶忌擺了擺手,說道:“嗐,啥盆呐,你要是不嫌棄我粗魯,我就拿壇子喝了!”說罷,把壇子舉起,一口氣就喝了小半壇。除了楚中離以外,眾人都驚得瞠目結舌,徐遠歎道:“姬大人真豪傑也,便喝無妨,不夠了,我再叫仆人去買。”


    眾人一番飲酒作樂之後,就各自散去了,楚中離和姬慶忌兩人關係甚好,姬慶忌在就在楚中離的房間住下,兩人每同榻而眠,姬慶忌個子太長,小腿都耷拉在外麵,楚中離就給他搬了兩個凳子架著,姬慶忌才伸的開了。


    姬慶忌對楚中離說道:“賢弟,咱們這些天把百姓的事業安定了,臨江城應該沒什麽大事了,不知道賢弟下一步打算做什麽,為兄定當幫忙。”


    楚中離說道:“小弟還真有件事,前些日子我大哥楚中乾給我來信,說是父親快七十大壽了。以父親的性格和地位,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這麽過去的,應該會在郢都大操大辦,並且還會賦予這次宴會特殊意義。”


    姬慶忌說道:“賢弟所言有理,對於豪門貴族而言,辦壽禮都不是辦壽禮了,不知道賢弟所說的是什麽事?”


    楚中離說道:“我爹楚王過生日,我自然要送一份賀禮。原本錢庫裏還有兩千兩銀子,我還能買些珍奇寶物送去。現在錢庫和我這裏,可是蕩然無存了。所以為賀禮的事犯愁呢。”


    姬慶忌沉思了一下說道:“依愚兄所見,就是有那兩千兩也不夠。一座小城,隻要不出現財政困境,半年的收入完全就有兩千兩了,楚國光是有一座城的城主就不在百人以下,如此說來你就算拿兩千兩銀子買賀禮,賀禮的價值也不過相當於其他侯爵而已,如果有的侯爵封在肥地,或是家裏頗有資產,可能送得更多。你倘若要隻是個普通侯爵,送這個確實是夠了,但以你的身份,別人難免會把你與太子中乾、上將軍中坤進行比較,所以根本也不夠,你就不該送用錢能買到的珍寶。”


    楚中離想了一下,說的確實是,自己還是欠考慮了,倘若自己在珍品店裏買個賀禮給父親送去,別人一看絕對能看出來,如果自己沒背上廢物的名聲那還好辦,但在這半年內,自己雖然剿滅了一個牛頭山,卻並不算十分了不起的成就,還是相當於沒推翻自己廢物的名聲。自己再送一個這種禮物,碰上口齒輕薄之徒,沒準還得笑話兩句:“這不某某店裏就有賣的嘛?”那自己這臉可就丟大了。對姬慶忌說道:“兄長所言極是,那不知道我該如何得賀禮?”


    姬慶忌問道:“令尊的生辰是哪一天?”


    楚中離說道:“九月十七日。”


    姬慶忌點了點頭,沉吟道:“還有兩個月……”以手支撐著下巴,沉思了半晌。


    楚中離低聲問道:“兄長可有何良策?”


    姬慶忌說道;“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了。我想事不宜遲,咱們可以去楚國境內的魔域探險,我是煉神後期,呂崇兮是聚精中期,殘月是聚精前期,張炎是凝氣後期,不過他是醫生,很有用。賢弟你在不召喚神明時的戰鬥力,我沒估測錯的話,應該介於聚精後期到煉神前期之間。咱們若是作為一支獵魔隊伍,那可以說是非常強勁了。到時候我做主攻,你做副攻,呂崇兮擔任擾亂,殘月負責清兵,張炎輔助。咱們也算是陣容齊全,以咱們的實力,打出一些稀奇的天材地寶來,肯定沒問題的!”


    楚中離拍手說道:“好主意!就算我到時候打出來的並不是價值連城,那也是我為父親的賀禮親自去獵到的,也體現了我的心意,同時也讓那些三大家族的人看看,我楚侯不是隻會吃飯!”


    兩人商議得當,便熄燈睡了,楚中離興奮莫名,激動了兩三個時辰,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楚中離和姬慶忌就召集大家去政務廳,宣布了這件事,殘月激動的都跳到了桌子上,大叫道:“哈哈!師父要帶我去魔域冒險咯!”


    呂崇兮拱手道:“呂某剛剛加入,一直都想為主公效力,這次正是機會。”


    張肥子笑道:“挺好挺好,大家就去吧,隻是一段時間見不到大家,俺老張還挺想的,隻能在臨江城裏天天大魚大肉的解悶了。”


    楚中離看著張肥子,奸笑道:“嘿嘿,你想得美,這回你不去是不行的,你多有用啊,能者多勞。”


    張肥子噘了噘嘴:“唉,又跑那麽遠,腿都累細了。”


    楚中離說道:“打完咱們就去郢都吃席。”


    張肥子聽了之後,那張黑胖臉上的一雙眼睛瞬間冒出精光:“吃席?!那可得趕緊著!”


    楚中離安排完之後,就讓這幾位回去收拾東西了,然後屋內除了他和姬慶忌以外,還剩下馮翼、蔡台、徐遠三人。楚中離說道:“你們三位負責臨江城的事物,責任也一樣重大。徐遠。”


    徐遠說道:“在!”


    楚中離說道:“我走後,你負責把城牆給拆了,然後把常備軍隊的一部分轉化為治安軍,咱們不需要那麽多軍隊。”


    徐遠聽了之後愣住了,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他還是說道:“是。”


    姬慶忌看向楚中離,說道說道:“你這麽做,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楚中離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通過上次的事我知道了,臨江這個小城,在吳國的麵前就是不堪一擊的,如果真的打起仗來,它不可能成為對抗吳國的橋頭堡,隻能成為吳國車輪下的草灰。楚國的情況我知道,根本不能禦敵於國門之外,即使勝利,邊界的一些城市也一定會淪陷。既然如此,不如將他設為一個向四周開放的城市,多多發展經濟,讓楚國和吳國的其他城市都能獲得貿易的利益,那樣即便敵人攻占了,相信也不會毀掉這座城。”


    姬慶忌沉默不語,徐遠沒怎麽聽懂,蔡台倒是拍手道:“妙計,妙計!倘若這座城市的價值在經濟而不是在軍事,那便不會遭到軍事的毀滅了。即使真的有那一天,老百姓也不會遭到殘酷的對待的,楚侯真是愛民如子啊!”


    楚中離說道:“老蔡,到時候你就多開辟一些經濟區域,可以讓富商出錢建各種賺錢的場所,咱們收他們的睡,就能賺不少錢,隻要治安不亂就好。另外你再開辟兩個區域,一個建造佛寺,一個建造道觀,要離那些經濟區域遠一些,尤其是賭場之類的,絕對不能離得近了。”


    蔡台拱了拱手,微微作了一揖,說道:“遵命。”


    楚中離又對馮翼說道:“馮翼,你這就讓鷹眼的兄弟派人送信給佛勢力的各大寺院,說楚某早有向佛之心,想在臨江城禮佛,所以在臨江城佛寺,希望能以臨江城,作為佛勢力的一個住腳之處,邀請各地高僧來此常駐。”


    姬慶忌拍手道:“這才是神來之筆啊!佛勢力所在之處,往往超越世俗的法度,而且佛勢力遍布天下各處,整體實力遠遠強於任何一個國家,可以說天下沒有哪個單獨的國家敢得罪他們的。要是把臨江城的一部分打造成佛勢力的地盤,那臨江城,可就不那麽簡單了!不過……這樣臨江城也就不全是你的了。”


    楚侯沉吟道:“確實,這樣臨江城就不全是我楚中離的了。不過,大丈夫隻在四海,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在臨江城待一輩子,但是等我走了之後,我不能讓臨江城慘遭戰火蹂躪,把它打造成一個非軍事性的經濟文化城市,讓他們能遠離戰火,這就是在我走之前為臨江百姓做的事情了。”


    姬慶忌露出讚許目光,說道:“哥哥如今更加佩服你了。”馮翼和需要沒有楚中離那樣的才學,但是在楚中離的解釋之下,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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