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看著那安上了兩塊寶石的旋風雙斧,簡直愛不釋手。楚侯說道:“這樣還不行,現在的話,一倒過來就掉了。”


    “哦,是的呀。”殘月把那雙斧倒了過來,稍微搖晃了下,那兩半果然掉了。


    “你那斧子稍微換個方向也可以當錘子用,這應該不難安裝,你可以自己試試。”


    殘月把速度寶石放進孔裏,覺得正好,就是缺乏點力量把寶石送進去,於是把斧子掉了個頭,用力對著寶石磕了幾下。隻見寶石一點一點往斧子裏麵進,磕到最後一下的時候,一陣綠光閃過,鑲嵌成功了。


    “哇!”殘月興奮地叫了起來,又把那一隻斧子放在地下,往孔裏放上寶石,拿另一隻斧子像剛才一樣地往裏麵磕,這回卻明顯覺得磕的速度要快了許多,速度加持果然不同凡響,斧子在空中揮過都已經看不清了,而是成了一道道殘影。最後兩雙板斧都鑲嵌好了。


    楚侯覺得自己真的是累了,再加上還蓋著個被子,就睡倒了過去。睡了一陣,隻聽得一陣腳步聲從遠及近,然後是徐遠的聲音:“報告主公。”楚侯醒來,揉了揉眼睛,一看,徐遠帶著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進來,那妙齡女子臉上灰撲撲的,顯然是塵埃所致,還又幾處較淺的道道,應該是被淚痕衝刷出來的,不過隔著這層灰,也能隱約看出五官還算標致。這女子一副很柔弱的樣子,現在走路也走不好,被徐遠攙著。


    “打擾到主公休息了,但現在此事須得稟報主公。從監獄裏發現了一名女子,據她所說似乎正是方老漢家失散的女兒。”徐遠報告道。


    楚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通過剛才的小睡,覺得精力真的恢複了不少,至少不用躺著了,對那女子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因何被他們關了起來?”


    “回大人,小女子名叫方柔。是山下不遠處石溪村方老漢的女兒,那五爪龍殺了我弟弟,搶了我家,把我強擄上山寨,要我跟他做……做那種事,我寧死不從,五爪龍很不高興的樣子,把我痛打一頓,關進牢裏。”


    為何五爪龍不用強?原來那五爪龍殺了方柔的弟弟之後,總覺得這女子從此肯定深恨自己,就算是占有了她的身子,也無法讓她甘心做自己的女人。五爪龍是個會算計的人,心想與其霸王硬上弓把她占有一次,然後她再想不開自殺了,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還不如把她關起來,以後哪個頭目立了功再把她作為獎賞,那還能得到屬下的忠心,豈不妙哉?正是因為五爪龍的這份“聰明”,方柔才能幸免於難。


    楚侯聽到這裏,心中大感高興,方老漢的那半碗米沒有白吃,成功把她姑娘好好地給救出來了。微笑著對方柔說道:“姑娘現在不用怕了,我是臨江城最高長官,在這裏,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方柔聽了,連忙跪下就要磕頭,口中說道:“原來大人就是臨江楚侯!”


    楚侯把她扶起,說道:“不必,姑娘也知道我嗎?”


    方柔說道:“原本這臨江城還有周邊的村子都沒一個爵位高的長官,到後來村裏聽說有個侯爺要來管理臨江城,也包含這石溪村,許多村民都高興,知道這回臨江城的地位肯定會重要的多,下轄的村子也能跟著沾光。但楚侯能如此愛民如子,剛剛上任就率兵平掉當地最大匪患,這卻是大家想不到的了。”


    楚侯心想,這姑娘把我說的那麽好,也真是有些慚愧,其實這次楚某本來是來搶東西來了,心血來潮也做了一件好事而已。對方柔說道:“不必如此多禮,此山寨已經被我蕩平,五爪龍吃了我一劍,把他右手砍斷了,現在在逃,我早晚把他抓住,替你弟弟報仇。”


    方柔聽了這話,眼中閃出點點淚花,說道:“楚侯大恩,真如重生父母,再長爹娘,小女子當牛做馬也難報答!”說到這裏,情不自禁,又要跪下磕頭。


    這回還沒等她跪下楚侯就把她扶住,說道:“姑娘身子未愈,不必多禮。徐遠,你帶她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徐遠應道:“是!”再次把方柔扶住,方柔身子確實虛弱,甚至有一半都倒在了徐遠的懷裏。楚侯明顯看到他這個老部下臉紅了,心想,徐遠都快三十了還沒娶妻,我看這倆倒挺般配的呐。


    “主公,在下這就去了,另外監獄裏就放了這一個人,其他人都還關著。主公可以親自去看看都有哪些人可以放。”說著攙著方柔走出去了。


    楚侯心想,到監獄裏放犯人,這倒是個不錯的人情啊!於是點了點頭,對張肥子和殘月說道:“我去監獄看看。”


    張肥子說道:“這的傷員們我也都治好了,也跟著你去看看吧。”


    楚侯點頭道:“好,你去了應該也有用。”


    殘月把那兩半的寶石揣進口袋裏,把兩把板斧別在腰間,說道:“好啊好啊,張炎,你背著我一起去。”


    張炎說道:“還我背著啊?”


    殘月說道:“不是你背著還是楚侯背著嗎?你看主公剛才都累成那樣了,還不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


    眾人來到監獄,說是監獄,其實一個山寨哪需要建什麽監獄啊,這山寨裏本來就都是一幫賊人,平時俘虜了官軍都當苦力了,也就是個還算堅固的屋子,裏麵弄一些隔間,關上那麽比較重要的幾十個犯人。


    楚侯進裏麵一盤問,幾乎全都是一些還有點身份的人,不是某地小官吏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總之是有價值,能換贖金的。


    楚侯心想,這些人留著幹什麽,放走就是了。把他們一股腦的都放走了,放走之前肯定還不忘說幾句:“我乃臨江楚侯”之類的套話,不過這話還真沒白說,這幾十個人知道救命恩人是誰了,下山之後就瘋狂替楚侯傳播美名,楚侯前期的一部分名聲就是從這來的。


    把他們放走之後,走到最後一個隔間,卻看到一個小和尚,正在屋中的稻草堆上打坐參禪。那小和尚大約十歲左右,腦袋光光的,臉上肉肉呼呼的,看上去非常可愛。身穿一件小號僧衣,雙手合十,在嘴中不斷發出經文。


    殘月聽了之後皺起眉頭:“這小和尚還挺好玩的,不過他念的什麽嗡嗡嗡嗡的,根本聽不清。”又把耳朵湊過去,總算聽清了一些。


    楚中離有“總萬物之極”,張肥子有“聞”字訣,倒是都聽清了。


    “……布施是道場,不望報故;持戒是道場,得願具故;忍辱是道場,於諸眾生心無礙故;精進是道場,不懈退故;禪定是道場,心調柔故,智慧是道場,現見諸法故……”是正宗的經文,雖然楚中離和張肥子倒是沒怎麽接觸過佛法,也覺得他念得一板一眼,不像是假冒的和尚,甚至還有點睿智。


    念著念著,突然被一陣咕咕聲打斷。小和尚停下了念經,睜開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對楚中離等人說道:“各位施主,要給小僧吃齋飯了麽?”


    楚中離拿著繳獲的鑰匙,把門打開,說道:“小師父,我乃臨江楚侯。”


    小和尚轉了轉光滑的腦袋,說道:“哦,四個字的名字呀,估計是複姓。小僧法號虛花,見過施主。不知施主是否要給小僧送齋飯來了?”


    楚中離心想,這小孩,還挺好玩,說道:“我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小和尚說道:“小僧肚子餓的時候,什麽問題都回答不了。”


    楚侯說道:“好好好,給你吃的。”轉過頭去對張肥子和殘月說道:“我身上啥都沒帶,你帶沒帶什麽吃的?”


    張肥子攤了攤手,表示沒有。殘月從懷中掏出半張餅,一塊牛肉。那餅是被殘月咬過一口的,她咬了一口覺得吃不動了,讓別人吃自己剩下的也不好,就揣起來了,至於牛肉是想就著餅吃的。


    她把這兩樣東西一塊遞給小和尚,楚侯從中間把肉給拿了,隻把餅給了小和尚。小和尚接過餅,狼吞虎咽地吃著。


    楚侯對殘月說道:“他是出家人,餅他吃,肉他可不吃。你自己吃吧。”殘月接過來一看,這塊肉都被自己壓扁了,頓時沒有了食欲,說道:“還是扔了吧。”


    “等等!”小和尚突然製止,對殘月說道:“把肉拿來,俺吃。”


    殘月把肉遞了過去,小和尚看了看那肉,也僵硬地把肉吃掉了。殘月笑著對楚侯說:“師父,你看你說的不對了吧,人家和尚也吃肉。”


    楚侯心想,這可能是個花和尚。


    等著他把餅和肉都吃完了,楚侯問道:“小師父,這回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小和尚抹了抹嘴,點了點肉乎乎的腦袋,說道:“施主盡管問,但凡小僧知道的,無有不答。”


    楚侯問道:“你一個小孩,還是個出家人,怎麽就被他們給抓了關到這裏呢?”


    小和尚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小僧剛剛出廟遊方,到了這牛頭山,聽說他們占山為王,搶劫殺人,就上山來度化他們,結果就被他們關到這裏,一連關了好幾個月,倒是沒少吃他們的飯,善哉善哉。”


    楚侯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能供給你幾個月的素齋,也算是不容易了。”


    小和尚晃了晃光頭,說道:“哪有什麽素齋呀,他們故意跟俺過不去,每次都給俺送大魚大肉的。”


    楚侯說道:“那你是怎麽辦的?”


    小和尚坦然說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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