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子壩的名字由來,其實小時候秦青娥就問過自己父母,為什麽這李子壩明明一棵樹都沒,為什麽要叫李子壩呢。


    這裏就要說到一個巴縣人民耳熟能詳的傳說了。


    很久以前,在李子壩這一帶是沒有人家居住的,因為這個地方地形太陡,石頭多,土壤少,所以也沒人在這地方種莊稼。後來有一個叫米貴的人因為家鄉鬧水災,逃到巴縣,因為在巴縣沒有親戚可以投靠,米貴隻能自己找個謀生的出路。可是他除了種地以外什麽也不會,在多方尋找之後,米貴來到了李子壩這一帶。


    本來想在這裏種點小麥的,可是後來才發現,這片土地的土壤肥力壓根就不夠,辛苦一年下來,米貴顆粒無收,慘的不行。


    就在他無比沮喪的時候,忽然聽到樹上有隻麻雀竟然在叫“李貴,李貴”並從自己的嘴裏吐出了一個東西來。米貴將那東西埋在土裏,隻見地裏立刻長出了一棵小樹苗,樹苗見風就長,第二天開花,第三天結果,第四天果子成熟。米貴將果核收藏起來,並給這種從來沒見過的果子取名“李子”。之後這一帶遍植李子樹,李子壩也因此得名。


    可現在的李子壩為什麽一顆李子樹也沒有呢,這就要說道巴縣城外的另一個地名了,也就是牛角沱。


    而之所以說李子壩和牛角沱兩個地名之間有聯係,在傳說裏還涉及了另外一個人物——太上老君。


    傳說中,當地人覺得這李子壩出的李子太好吃了,無意間將李子擺上了灶王台,灶王又把這些李子獻給了王母,王母覺得這樣好吃的李子在自己的蟠桃宴上也應該有,於是就派遣太上老君去和人間溝通一下,讓人們進貢李子。


    太上老君心想,這果子叫做李子的話,這李子應該是李姓人種的,怎麽算也該是本家人(太上老君本名姓李,名耳),太上老君還覺得臉上有光,在王母娘娘麵前大肆吹噓一番,結果誰知卻鬧了個大烏龍。


    聽了米貴一番訴說,太上老君直覺的臉麵無光,一氣之下就回到老君洞裏避不見人。可老君因為在氣頭上走的太急,忘記帶回自己的那頭坐騎青牛。那青牛等不到太上老君,就拿李子樹撒氣,接連把這一片李子林給毀了,然後跑到了牛角沱這一帶繼續破壞。


    這牛角沱一帶,本也不叫這名字,隻是城外的一個渡口。這青牛在渡口一陣破壞,弄的渡口的住戶人心惶惶,不敢再呆。可是,人走了,渡口荒廢了,牛還在啊。


    牛角沱是出城往合州方向的必經之路,青牛一直在這搗亂,對巴縣很多商人都造成了麻煩。而在灌縣供奉的二郎神聽到了青牛作亂凡間的消息,來到這裏,將那青牛降服之後,將這青牛化作成了一座石牛雕像。


    這座石牛雕像,正是現在這牛角沱名字的由來,一是因為這裏有座不知何時修建的巨型石牛雕像,第二是因為荒廢的渡口土地像是一隻牛角插進嘉陵江。


    李子壩上沒李子,牛角沱上有石牛。這句話,也是巴縣相傳很久的一句俗語,基本上用來形容再離奇的事情,可能發生的原因都是很普通的。


    普通不不普通,到底有沒有李子,秦青娥反正都不在意,跑到了無路可走的她,看著腳下奔流的嘉陵江,回頭看了看已經撲身而來的希慕容,大聲喊道。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它扔下去。”手裏抓著的,正是鬼麵。


    希慕容一個急刹,心裏著急,忙喊:“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你別在動了,不然我就扔了。”


    希慕容連連點頭,收回自己邁出去的右腳,心裏念頭飛轉,她是真怕秦青娥想不開直接就跳下江去。她和常明費了那麽大功夫,就是要追回這鬼麵,如果不能把鬼麵拿回來,變不了秦青娥可能要損失很多。


    “好姐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鬼麵給我,我饒你一命。”這一開口,秦青娥直接怒罵:“畜生,我娘都被你殺了,你還會放過我?你不是我說是與虎謀皮麽。”


    希慕容尷尬一笑,腦子轉的飛快,說道:“那這樣,說實話我早就看那常明不順眼了。其實啊,當初要奪你家產,也是他先提的建議。你把鬼麵還給我,我呢,回去把常明殺了。我們姐妹兩個,正好一文一武,你做生意,我做你的保鏢,保管以後沒有人再敢動你家的壞年頭。”


    秦青娥也是被希慕容這誇張提議嚇到,她沒想到這希慕容居然還能出賣那常明,也是驚訝。希慕容一看秦青娥臉色有變,心裏高興,繼續勸說。


    “是不是覺得很對,好姐姐,你想我們女人其實何必要男人來保護呢,你想想你這兩個老公,是不是還不如沒有。要知道我們女人終究是會老的,等我們老了,那些臭男人肯定會嫌棄我們年老色衰,一定會出去沾花撚草。”


    “可你反過來想想,如果我們女人有錢,何嚐不是可以找幾個嬌俏少年養著,任我們擺布。隻要我們有錢,男人不也是隨便換嗎?好姐姐,你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而且啊,我要的也不多,五五分賬即可……不不不,你六我四。”


    “不。”


    “哎?那就你七我三。”


    “不。”


    “總不能二八分吧,這太少了啊。”希慕容一臉為難的說著,腳下其實暗暗的挪動了好幾寸的距離。


    “我說的是不可能!”秦青娥雙眼血紅,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們設計謀害我先夫,奪我家產,殺我母親,還來和我說怎麽分錢,你們兩個惡鬼,你們記住,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收拾你們的。”秦青娥說完一咬牙,整個人向後一倒。


    “不要!”希慕容也沒想到秦青娥突然急眼,衝上前去,縱身一躍,沒有能抓到。眼看秦青娥急速向著嘉陵江墜去,希慕容也不多想,扔出手中長劍當做飛鏢奮力一擲。


    長劍噗的刺入下墜中的秦青娥胸口,濺出一絲血花。


    “噗通”一聲,秦青娥墜入江中濺起大片水花。希慕容看著水波慢慢消失,沒有任何東西浮起,隻能無奈站起身。


    秦青娥被自己長劍擊中,加上嘉陵江水湍急,周邊幾十裏都是峭壁懸崖,希慕容心想秦青娥必死無疑,也就隻能放棄,轉身邁步離開。


    “我本來就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念想,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道,最終還是活了下來。”秦青娥把一切講完,搖了搖頭。


    唐秀兒和郭香對望一眼,心中都是說不出的驚訝和難受,驚訝是驚訝於這假日月雙絕這一出鳩占鵲巢的大戲,難受自然是替秦青娥遇到的這一係列離奇遭遇感到冤屈。


    “我醒來後才知道,我是被我師傅撿回來的。我師傅是個老道士,他那天正好在嘉陵江上釣魚,正好遇到浮在江麵的我,才把我帶回了峨眉山,他的小道觀裏。”


    郭香一聽,心裏忍不住為那救了秦青娥的老道士叫了聲好。


    “你把我們引到那宅子就是想要把這一切說給我聽吧,可是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我們家的茶記居然會有這麽一段故事,實話實說,你找說這些事我並幫不了你。”唐秀兒說道,她其實聽到秦青娥講出秦家的秦香茶記就明白了,對方什麽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


    郭香自然不明白這事還能和唐家扯上關係,問了唐秀兒。


    “巴縣現在的茶業生意全是唐香茶記的,這唐香茶記自然就是我們唐門的業務,我雖然不管生意,但是也知道這茶記是我們唐門收購來的。”唐秀兒給郭香解釋,當年出麵接手洽談茶記生意的正是唐秀兒的舅舅,葉無風。


    當初,秦青娥墜江生死不明,希慕容兩人回去自然就是靠著印章接手了秦香茶記的生意。可是,兩人沒有了鬼麵,隻能編了一個故事說明了秦青娥的去向。這編的理由,自然不能得到茶記很多掌櫃的認可,當時就走了一批老員工。


    再加上兩人的確不會經營,親香茶記雖然業務龐大,但是在兩人手上生意越來越差,最後兩人隻能將這親香茶記整個賣出給了唐門,也算是大賺了一筆。


    “不是我們引你們的,我到了宅子的時候,才發現你們躲在那假山之中。當時那暗器擊中假山,引起了那兩人注意,我才情急之下出手將你們兩人救出。”


    唐秀兒和郭香也是沒想到秦青娥說自己不是那黑衣人,也是奇怪。


    “真不是你?”


    “我雖然也知道我家茶記現在歸你們唐門,但是你們唐門也是實實在在花錢買的。我沒有想過要回來,至於你們兩個為什麽在那宅子裏出現,我也不知情。”


    唐秀兒和郭香也是一頭霧水,她們都覺得秦青娥沒有騙她們的理由,那麽那引她們她們去那宅子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不是你們和別人有仇啊,估計把你們引到那宅子去,好害你們一把。”


    這話聽著有理,郭香和唐秀兒都是點頭,突然兩個人驚訝抬頭,因為剛才那講話的聲音不是秦青娥,而是一個稚嫩的女聲。


    兩人剛抬頭,就看見一張恐怖的男人臉杵在她們身後,正是那鍾馗。兩個人嚇的怪叫一聲,連著爬了幾步。


    那鍾馗看到唐秀兒兩人反倒是嘿嘿笑了起來,正是稚嫩的女子聲音。


    秦青娥無奈搖搖頭,說道:“苦兒,別鬧了。把鬼麵拿下來吧。”


    那鍾馗擺擺手,無奈說道:“我又不是故意嚇他們的。”說著一隻手往臉上一探,將那鍾馗之臉一把扯下。


    唐秀兒和郭香看著眼前的鍾馗變成一個稚嫩可愛的十歲模樣的少女,也是看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看見鬼麵換臉,都是忍不住在心裏驚歎這鬼麵的神奇。


    要知道剛才那鍾馗離他們不過一隻手的距離,真的是栩栩如生,宛如鍾馗在世一般鮮活。現在這鬼麵一下,就變成了眼前這圓臉大眼的十歲女童,當真是宛如神話一般。


    “這是我的女兒,叫做秦苦兒,是我師傅給他取的這名字。”秦青娥站起,拉過秦苦兒給兩人介紹。


    唐秀兒兩人先是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什麽,異口同聲向著那秦苦兒問道:“你幾歲?”


    秦苦兒微微一笑,道:“今年十一,一個月前剛過生日。”


    郭香和唐秀兒對望一眼,都是皺眉,按照秦青娥所講述來說,秦苦兒十一歲的話,他的父親隻能是……


    “沒錯,苦兒正是我和那常明的女兒。”秦青娥臉上到沒有變化,反而一臉慈愛的撫摸著秦苦兒的腦袋。


    “這……”郭香和唐秀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話,常明和希慕容聯手奪了秦青娥的家產,這秦苦兒居然是常明的女兒,秦青娥的經曆本就聽著淒苦了,這再加上一個和仇人生下的女兒,秦青娥這一生也實在太過淒苦殘忍了。


    秦苦兒倒是一臉平常,對著郭香兩人說道:“沒事哦,對於我來說,我隻有媽媽,沒有什麽爸爸。那個惡棍害媽媽吃了這麽多苦,根本就不是人。”


    聽了秦苦兒的話,郭香兩人總算是心裏有點安慰,看著秦苦兒親昵的摟著秦青娥的腰,也是想到還好這女孩兒懂事,看來對那常明也是恨之入骨。


    “哎呦,沒想到你居然做了個便宜老爸。”突然傳來一句話,郭香等人俱是驚訝的回頭。


    滋啦一聲,隻見兩個人破開了這房間中的黑暗,踏步邁了進來。正是那日月雙絕,希慕容和常明二人。


    郭香和唐秀兒這才發現,難怪一開始他們醒來的時候,覺得這房間好生奇怪,看上去無比飄渺,原來這房間四周拉了一圈黑布在牆上。


    見是希慕容二人,秦青娥急忙將秦苦兒擋在身後,而郭香和唐秀兒也是死死盯著進來的兩人。


    那希慕容進來後,一直看著秦青娥,臉上掛起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說道:“沒想到你是真的命硬,居然真就還活著。不過也好,活著將鬼麵帶回來,你也算是沒有白活。”


    常明則是麵目表情,淡淡說道:“叫苦兒是吧,我是你爹,你不過來見過你爹爹嘛?”


    秦苦兒從秦青娥背後探出腦袋,對著常明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沒有你這種爹,你這種人連人都不算,哪裏有資格做爹,做個玩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畜生倒是夠了。”


    想不到這秦苦兒嘴上功夫倒也了得,常明聽了大為光火,怒罵:“小鬼頭,你要是叫聲爹,我還可能饒你一條賤命。這麽看來,我今天剛得了個女兒,就要丟咯。”手中長刀揮舞,惡狠狠盯著秦苦兒。


    “啊?叫了爹你就想留著她?你幹脆把大的也留著吧。”希慕容這話一股醋味,常明聽了隻能尷尬笑笑。


    郭香和唐秀兒反倒是看呆了,心想你希慕容在那宅子裏當著麵綠這常明,和別的年輕男人摟摟抱抱,現在居然吃這個家夥的醋?


    眼前的日月雙絕在郭香兩人眼中,早就沒了那什麽逍遙俠侶,正義誌士的好感,隻覺得麵前這雙絕不僅是作惡多端,滿肚子的壞水,而且行事也是乖張離奇,叫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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