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話分兩頭,北邊重鎮山西太原城中,城南一所大宅,占地百畝,門口還掛了:“吳宅“的牌匾,門口的石梯邊,站的卻是青衣青袍的江湖人物,這裏正是正道聯盟在太原的據點,前些天吳元濟接見胡一達,兩人商談了許久,後來這宅院就進了更多的正道聯盟的弟子。


    在院子三進之後,左邊的一處閣樓之處,程立挺將劍提在自己手中,忍著鼻子裏撲來的脂粉氣,心道大爺再忍忍,把這些場麵話說完了,就跑回去練劍。


    前麵的是玉淨子和玉柱子兩人,這兩人妖裏妖氣,那玉柱子與吳良儒依在一起,加上玉柱子穿上一身女氣的素衣,倒是如同一個女子般,那個玉淨子也差不多,粉脂氣稍淡一點兒,但是眉角之間全都是狡猾之色,不時打量一下眾人。


    花如月提了長劍,施施走來,看到程立挺,關心道:“程師侄,怎麽沒有看到你巴山派的幾位長輩,我卻聽說巴山派這一次高手盡出,除了向老前輩,其他的高手可是來了不少?”現下花如月卻是表現的如同程立挺的長輩一般了,程立挺也知道自己的師叔多半要娶這位花師叔了,他眉眼高低還是看得出來,便回道:“弟子聽聞幾位師叔伯都是獨來的,在巴山派中,幾位師叔伯們向來走不到一路。”花如月“哎”了一聲道:“那不是危險,要不要去接的。”程立挺心中腹誹,心道:“要是華寶師叔看到了,卻不知是什麽塊麵。”當下低頭道:“弟子不知,幾位師叔伯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花如月歎道:“大概巴山派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罷。”


    此時從另一邊走出來人,穿了青布衣,頭上戴了英雄巾,好似打虎英雄一般,三人都扛著長刀,正是近年來聲名大起的黃河金刀方老爺子的三位子侄,這三位近年為江湖立下了大功,便是一派掌門人,見到了這三人,也要客氣的拱個手,方家三兄弟被胡一達稱為江湖後起之秀,自然也沒有人敢去拂他們麵臉麵。


    當下一群年青人物便在一起拉幫結派起來,現下也開始分起圈子來了,巴山派的劉氏兄弟,黃得功等人和方家三兄弟都是至交,當下打成了一片,少年人總在在一起有話的,等到長輩不在一邊,便開口那家的女兒長得好看,那位俠女和那派掌門傳出了誹聞,那家公子發了大財之類。


    花如月則去了另一邊的院中,她自然不能與一幹小輩在一起,另一邊他的妹妹花如鏡、吳星兒、甚至是師父方慧青都在,而胡一達也帶著羅白支、薜穿石等人接待,另一邊來的大人物還有鐵手會的長老、華山劍派的幾位前輩、少林弟子中的出眾者等等,都在共商大計。


    程立挺卻是不去管這些事情,他看了看這些後輩,就武功而言,也許隻有劉澤清、劉澤明、黃得功、劉正一等人可以入他的眼,現下長輩們商量長輩的事情,他要做的,便是磨快了自己的劍,好好砍人就行了。


    程立挺現下想的便是將自己的武功練好了以後,練到當年自己師父的水平,然後將段德義、張百年等兩湖綠林人事殺個精光,當年他在雪楓樓上發誓要殺光兩湖綠林人事,殺光他們妻女老母,這些年,他多多少少也殺了不少的綠從人物,特別兩湖許多強人,都死在程立挺的手下,程立挺曾夥同一幹俠少將在兩湖綠林亂殺一氣,最後一陣子張百年曾織一群綠林人物來殺程立挺,卻讓程立挺跑了掉,跑了的程立挺就躲回了巴山派,程立挺心中一天也沒有忘記當年自己師父一劍破天的情景,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師父那麽好的人,就要橫死在小人心中,而且這個小人今天也還活得好好的,程立挺不知道別的,但是他恨的人如果活得開開心心,程立挺自己便非常不開心,便要想著法子讓段德義等人不得好死,讓他們後悔。


    程立挺正在四下尋找可以說話的人,便看到角落裏坐著一個漢子,這漢子抱著一把大刀,看樣子也是個後輩,卻不知是那一位人物的弟子子侄,隻是這人坐著,嘴巴裏咬一根草,看著天,誰也不理,程立挺一見之下,心生好感,仿佛自己和他天生便有一些好感,程立挺因為醉意於報仇,一則不與後輩相交,二則許多人和程立挺略知一二後,便要拿出勸說的口氣說:“看淡些,放下仇恨”之類的話,程立挺一聽這話,自然便要與說這話的人大聲爭吵,言道不殺光害了自己師父人的滿門不罷休,於是反倒說不到一處,這樣反倒得罪了不少人,這樣一來,程立挺交的朋友也不多,程立挺看得出來,這個人肯定殺過不少人,要不然也不會有血腥味,這人看人的眼光如同一頭豬一般。


    程立挺笑著走上道:“我叫程立挺,你叫什麽名字。”那個漢子看了一眼程立挺,眼睛也不直著看,道:“我叫李狗剩,是李夫人的奴才,我算是巴山派的,你是那派的人。”程立挺大喜道:“我也是巴山派的,不過我師父死了,現下也是個遊魂……”


    兩人越說越到一起去了,不多時,兩人便熟悉的親如兄弟一般,原來狗剩正是追隨解雨到了這裏,胡一達見到了解雨,當即將解雨留在自己身邊,於是狗剩便打發出來,和一群俠少混在一起,狗剩坐在這院子裏,像個過客,他也不關心什麽魔教什麽的,在狗剩心中,他是李群山的奴才,雖然李群山不想要奴才,不過狗剩以奴才自居,萬萬不肯承認自己是弟子,狗剩關心的也是解雨和李群山等人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他才不想管。


    聽到程立挺嘮叨說了一會,聽了程立挺的事會,狗剩叫道:“我要是你,早就上殺上門去,將那個什麽段德義一家殺光了,我還偏不殺那個段德義,讓段德義好好看一看他的下場,然後每年都去看望那孤苦無依的段德義,誰敢對他好,便殺了誰,他對誰好,你便殺了誰,這樣,才算是為你師父報了大仇嘛,這樣才好玩嘛。”程立挺大喜道:“真是好漢子,我就是這樣想的,可是武林同道們都說這樣有違俠義道,不是我們正道中人應當做的事情。”狗剩罵道:“放屁呢,這些俠義道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他們的親人死了你看他們又個樣子,肯定不是這一套說法了,俠義道做事,就是先做事,然後找道理,把敢反對自己的話的人殺了,然後告訴別人自己說的是俠義道就行了,你莫要聽他們的屁話,放手去做,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漢子。”程立挺聽到此處,心頭突然開郎起來,道:“對,就是這樣,我為什麽要別人都讚同,隻要這件事情能做到,就沒有什麽可以疑慮的。”想到這樣,程立挺立時打算花錢打聽段德義的家人在何處,江湖上有專門賣消息的人,程立挺便是想買點兒消息,然後再采取行動。


    狗剩卻是一把拉住了,叫道:“你真的想做,卻是拉上一幫人,大家打家劫舍,你殺人,他們得財,做了以後皆大歡喜,我看他們就不錯。”手指著院中玉柱子、玉淨子吳良儒等人,程立挺知道這幾個也喜歡行俠仗義,更喜歡一邊發財一邊行俠仗義,狗剩又道:“你最好能證明段德義和魔教有勾結,最好能證明他為魔教隱藏了大筆金銀,這樣的話這些正道俠少一定俠氣迸發,爭先除害,說不定一些老一輩的人也會不顧吃相來幫忙的,不過我估計這裏的麵油水隻叫得動這些年青的。”程立挺看看道:“我現在覺得他們也是有用的人了。”狗剩道:“你要先做事,再找道理為自己辯護,這叫物質決定意識。”程立挺叫道:“這是誰的話。”狗剩道:“我家大爺便是你們的大師伯李群山,是他說的。”


    方家三兄弟和一群俠少在一起私語,不讓這邊的聽到,程立挺道:“不知道他們卻是想幹什麽?”狗剩支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道:“他們說這裏本地有一家信白蓮教的富戶,可能是魔教妖人,現下那個方老二已經打聽好了,說那家大戶沒有什麽背景,正叫上一群人前去除魔衛道呢,隻是那家護院還是有幾個的,有些擔心,所以要叫上一些人。”程立挺道:“想不到你的內功到了這個地步了,真是了不起。”狗剩道:“他們為什麽不叫你?”程立挺道:“我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我隻想殺那些綠林中人。”狗剩又支起耳朵道:“他們在說你呢,那個方家老大說你的武功不錯,在一群人中是個硬手,正想叫上你,但是好像又擔心要給你分錢。”程立挺道:“我是不想去的,我正想同你討教一下武功,這些事情我卻是不放在心上的。”狗剩道:“將來你找兩湖綠林人的麻煩,肯定要叫上同伴,現在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力量的機會,至少將來你要保證他們不站在你的對立麵。”程立挺道:“那好,他們要是開口,我便要讓他們欠下一個人情。”


    方世明看了兩眼,他們這群俠少,什麽玉淨子、玉柱子等人武功也都還是過得去,但是那家大戶也是本地的富實人家,家中有親族較多,若是去搶些財物受了傷事小,害了自己打下的名頭可就不好辦了,現下已然查清楚,對方雖然有錢,但是子侄也沒有做官的,也沒有什麽後台,而且據說這家人還信過白蓮教,正是超極大肥羊,怎麽能放過,隻是擔心人手不夠,想到當時追殺譚正坤時程立挺殺人無數,也是一個硬手,心中又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搶錢錢娘們,所以有些遲疑。


    方世經道:“大哥,我們這邊人手也足夠了,叫上玉淨子、玉明子、吳良儒他們,這個程立挺也不知到時會不會犯橫,還是不要叫了。”方世經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叫道:“這幾個,還是不夠。”


    不想一邊突然傳來聲音道:“除魔衛道之事怎麽可以少了我們巴山派。”便看到一個青色臉的漢子走來,正是劉澤清,後麵還跟著張仁令、韓衛華兩位巴山派的弟子,原來三人早已聽到了他們說的話了。


    方氏三兄弟齊齊大喜道:“有巴山派幾位師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一邊的玉淨子、玉柱子也麵帶上歡喜之色,劉澤清正色道:“前輩們都是極忙的,今天所做隻是一件小事,就不用麻煩眾位長輩了。”方氏三兄弟齊道:“正是這個道理。”


    狗剩雖然也算混進了武林人群中,卻不受這群人待見,他隻當自己是解雨的奴才,是以跟著解雨,將這些人的話聽到後,狗剩一一轉告訴了程立挺,程立挺聽說劉澤清要私下出去,也不打算去問,便也不打算去管,這個劉澤清,他也是一向不願意相處的,既然對方不來煩自己,也就不想去管他們了。


    狗剩卻道:“我們去看一看罷,反正閑在這裏無事,你看,又有幾個人加入了,都是什麽江湖俠少。”程立挺看了一眼道:“那是華山派的胡學傳、小白龍吳子興他們,他們也要和他們一起行動麽?我當年就看出他們這群人是一夥的。”狗剩道:“走,我們也跟上去看一看,反正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整天見不到夫人。”程立挺道:“好罷,我們便看一看他們要做什麽,兩人起了身,跟上了眾人。


    “轟”的一聲,朱紅的包銅皮大門被打開了,露出了門後警戒的眾人,眾家人身後站著一黃衣老員外,看來就是眾俠少此行的大肥羊了。


    方世明大叫道:“好一個魔教妖人,竟然為禍鄉裏,現下你一家惡貫滿盈,正是伏法之時了。”後麵湧現了一群江湖俠少,個個麵帶恨色,高叫道:“除惡務盡。”手執兵器,正要除魔衛道,便湧殺進來。


    這一家人也是不吃素的,太原本地近於北邊,這裏民風悍勇,自然也備有兵器,當下許多夥計家人便抄起木棍,甚至有個別的家丁披上了軍用的盔甲,這些人常年在邊關行商,當然不是好相與的。


    當中的老者正是這本地大戶,這大戶叫道:“大家上啊,這夥外鄉人想搶我家,將他們打走。”張仁令一聲大叫道:“你這老頭,竟然投靠白蓮教妖人,正是死有餘辜。”一支袖箭出,那個老頭的嘴正張開,一句:“殺一個賊人五十兩”還沒有叫完,那袖箭便射入了老頭的嘴中,那個老頭仰麵倒下了,血濺在後麵的牆壁上,紅了一片,張仁令笑道:“叫你囂張,你的家財妻女,盡是我正道中人的。”


    這些家丁沒有如同想的那般驚走,反倒高叫一聲:“範老爺死啦,外鄉人殺死了範老爺……”張仁令叫道:“隻誅首惡,眾者無罪。”不想這些人隻認得“外鄉人”是來犯之人,一個個前仆後繼,張仁令驚叫道:“你們為何不退,你們還不像狗一般退下麽?”一般情況下,主家死了,仆人們不是四下而散,便是一起搶奪錢財,這種事情俠少們都比較有經驗,不想今天遇到一夥敢拚命的,一時讓眾俠少有一些想不通,但是張仁令看到這些人衝上來,也顧不上想這麽多,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進來,莫怪我了。”說話間,使出巴山派的劍術,砍翻了幾個,將人頭提在手中,大笑道:“汝等若白菜一般。”


    俠少們衝殺入人群,殺人放火,程立挺和狗剩兩人便坐在院牆上看熱鬧,程立挺道:“我看這一家人也不是什麽魔教妖人,隻是有一些錢罷了,看到菩薩就跪,那裏知道在家中放了一尊明王像呢,說不定他還以為那明王像是那位菩薩。”狗剩道:“他到底是不是魔教妖人,卻不是重要的,物質決定意識嘛,先做後說,將他們一家殺光了,到時難道找不出一兩個證據出來麽?”


    俠少們一邊放火,一邊殺人,程立挺便看到吳子興殺了幾個女子後,用劍押住一個管家樣的人叫道:“你家老爺的銀窖在哪裏?”那管家硬氣回道:“死也不說。”吳子興怒道:“竟敢嘴硬。”一劍砍掉了這管事的右手,血水亂飛之間,又一腳將其斷肢踢了開去,然後用腳踩住這管事的,叫道:“你若不說,我慢慢殺你,你若說了,給你一個痛快。”那個管事的向吳子興的臉上“呸”的吐了一口,吳子興怒之下一劍直插,這管事的彈動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便看到玉淨子衝到了後麵,不多時他大叫道:“在這裏了,就在這裏了。”一群俠少們便衝向了中堂,程立挺與狗剩兩人也跟了上去,便看到堂中的玉淨子移開了一麵牆,露出了一條通道。現下許多大戶人家都是將銀錠熔化後藏於家中,這家也不例外。


    俠少們一哄而入,再也沒有興趣除魔衛道了。


    程立挺道:“我聽說方家三兄弟這一路上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真是比牲口還不如。”狗剩道:“我們回去吧,接下來說他們還要做更多惡的事情。”便看到玉柱子將這家的仆女的後領拿在手中,將頭拿住,按在水池中,正在淹死這小女孩,其他的江湖俠少們,也各自要麽在搜尋財物,要麽在殺人放火,個個忙得不可開交。


    胡一達對解雨道:“是不是李群山那狗才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情,師妹你且同我講來。”本來胡一達已然是武林中的領袖人物,本時和別人說話自然都是端著架子的,不過對於解雨卻是親和的很,如同一個笑眯眯的掌櫃。


    解雨道:“師哥很好,隻不過是我想出來走一走,散一散心。”胡一達笑道:“那好,過兩天我陪你看看太原十景,這裏的十景也是很好看的。”解雨道:“師兄你自已忙你自己的事情罷,我雖然出不了什麽力,可是幫著救助一下人也是可以的,我小時學過的醫理,跟著師父行過一段時間的醫,想必也是能幫得上忙的。”胡一達笑道:“好、好。”解雨轉身便向堂外而去,胡一達看到解雨一出去,臉的親和的神色便不見了,向後喊道:“澤明”你出來罷?”


    便看到劉澤明悄悄出來,半點兒聲息也沒有發出,胡一達道:“李群山傳出了什麽消息麽?他和雨兒之間到底怎麽了”劉澤明低聲道:“李群山丟下了師姑,自己一人遊曆到了泰安城去了,現下正與武傳玉在一起,他與解師姑是在洛陽分的手,不知為何,好像兩人鬧翻了一般。”胡一達道:“我說武明訓將雨兒搶到他的美人閣,李群山上了武親王的門,後來怎麽樣了。”劉澤明道:“師姑和唐大小姐關係密切,那唐大小姐喝醋,到沒有將師姑怎麽樣?”胡一達冷笑道:“也好,省得我去找他的麻煩。”


    劉澤明正想走,胡一達道:“澤清呢?”劉澤明低聲道:“帶上一群人去尋一處魔教的窩點去了。”胡一達道:“沒出息,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這些大派的掌門人拉好關係,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劉澤明低聲稱是,胡一達又道:“現下有張存仁的消息麽?他和袁可玉兩人有沒有什麽動向。”劉澤明道:“有人看到他們在泰安城,弟子聽說萬幫主幾次派出人手去暗殺兩人,都沒有得手,剛才才派人來,要求我們出手相助。”胡一達道:“助個屁,隻要他張存仁一天不死,就有翻盤的可能,鐵手會內張存仁的親信可不少,現下雖然不露出來,可是張存仁一呼,卻不知有多少,你先不要管,隻是虛應著就是,張存仁活著比死了好,他活著一天,萬歸流就不得不求我,我看萬歸流還有幾天好活,你要團結好萬三,最好讓他拜入我巴山派的門下。”劉澤明道:“弟子正在努力,隻是那唐正義、張千秋不好收買,我們都已然收買了十多個壇主香主,可是這張千秋卻是鐵打不動的老狗,您看要不要除去。”胡一達道:“不用了,反正他萬歸流沒有幾天好活了,等他死了,那時我們再說萬三包庇大盜,再翻出張千秋以往的事情,要是萬三不識相,便怪不得我不講叔叔的情麵了。”劉澤明低聲稱是。胡一達道:“我有意與華山派聯姻,現下的人選就是你了,你將那譚明雅殺了罷,反正她家的基業都已然到了手,人也用不著了。”


    劉澤明張了張口,想說一些什麽?但是卻不敢說出口,胡一達道:“那個譚明雅肯定知道他爹是我們巴山派殺的,等她生下了你的孩子,你便將她悄悄死死,省得你一天到晚提防她。”劉澤清低著頭道:“師父放心,弟子省得。”


    胡一達揮手道:“你下去罷,這一次,是正事,正要一次將魔教打垮,讓我巴山派無敵的名聲傳於天下。”劉澤明再次低頭稱是,悄悄的轉身退下去了,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等到劉澤明下去了,屏風後麵突然閃現出一人,正是胡一達的另一個弟子黃得功,黃得功這段時間內為胡一達牽線搭橋,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大功,胡一達也是極為重視的,胡一達問道:“要你做的事情怎麽樣了?”黃得功低頭道:“師父,我看澤明師兄弟是舍不得殺那個譚明雅的,隻要那個譚明雅一天不死,許多老東西就不會放棄另立主子的打算,等那譚明雅生下孩子,那時澤明師兄弟與譚明雅之間關係更深,兩下之間情意更切,到時說不定澤明師兄弟會背叛我巴山派,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妻兒,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胡一達冷眼看了下黃得功,道:“你且說如何是好?”黃得功道:“不如讓弟子帶幾個人出手,扮作魔教妖人,現下就將那譚明雅殺了,也免得澤明師兄情意不定。”胡一達手撫桌麵,道:“好主意,你便卻做罷,隻是出了事情,卻不要說是為師主使的。”黃得功磕頭道:“弟子早有這個覺悟,師父不用擔心。”說罷又跪下磕了兩個頭,便出去了。


    胡一達:“嘿”的笑了一聲,道:“我的弟子,真的個個都是人才,用他們來滅魔教,想必大事可成。”


    薜穿石和易輝從後堂慢慢出來,薜穿石道:”我剛剛與吳元濟提前,現在吳元濟的意思是不想動鐵拳會,看他的樣子,是想派去去試萬歸流的意思,又想看看萬歸流那便宜兒子能不能撐住場麵。”


    易輝道:“通向天山三際峰的各處官府,都已打點好了,吳元濟的麵子還是有的,但是要避開幾天正統清流官員下轄州縣,不然總人有找麻煩。”


    胡一達看了看西麵,道:“也許是時候給魔教送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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